第一百四十四章 文明

小说:邪道之主 作者:吴千羊
    “哟!乐堂主,你还活着呢!

    刘春年又恢复那副卑微的模样,卑躬屈膝,一副讨好人的贱表情。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话没说完,乐峰抬腿就是一脚,怒骂道:“去你-马的,你这细作,你害死了帮主。”

    刘春年轱辘一圈,稳住身形,反驳道:

    “这怎么是我害死的帮主呢?咱帮主明明是死在那姜枫的手上,你亲眼所见呀,再者说了,刚才我那也算是为咱帮主报了仇呀。”

    末了他重申:“话……可不能乱讲。”

    “你还敢狡辩!”乐峰怒发冲冠,又是一脚踹来,这次刘春年早有预料,侧身躲开。

    乐峰大骂:“什么成圣契机,什么角逐天下,都是你们编纂的谎言。”

    乐峰人虽然有问题,可一点都不傻,在市井徘徊多年,最懂人心。方才的事他看的清清楚楚,内心也有了个大致的认知,这刘春年和白发道士勾结,阴了断罪帮一道。

    想起和李吞天度过的种种,他怒不可遏,难以自拔,牙都要碎了:“你这细作,亏得我们对你那么信任,都是狗屁,今天谁也别想走,都要死在这锁刑山上为帮主陪葬。”

    说罢,乐峰从怀中掏出一根信号筒,双手一拧,只听“嗖”一声,红芒划破天际,在天空划出一道烟火,照亮了周遭。

    烟火红艳如花。

    不多时,啥喊声满天,四周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影,在看到信号以后,不要命的往锁刑山冲来。

    “刘春年,你得为你犯下的罪孽付出代价!”

    刘春年脸一沉,也听到了四周响起的声音,沉声道:

    “乐堂主,别犯傻了,那可是圣人,你就算穷尽这宇国的兵力,也不是他的对手,你把兄弟们叫到山上来,不是要他们白白送死吗?断罪帮可是咱们这十几年来一点一点攒下的基业,难道你要将此全部葬送掉吗?”

    乐峰冷哼,眼中尽是落魄与悲凉:“别咱们,你是你,断罪帮是断罪帮,马威死了,赵三死了,现在帮主也死了,断罪帮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断罪帮了。你告诉我,没有李吞天的断罪帮还算是断罪帮吗?”

    “不若一起

    死了痛快,到时在阴间重聚,再创辉煌,纳命来!”

    乐峰脚蹬碎石,脱弦而出,拳奔刘春年而去。

    “你跟这傻子废话作甚,杀了再说。”

    白发道士挥舞那黑色的拂尘,如发丝藤条,伸长数尺,分成五股,将那乐峰的四肢和脖颈牢牢束缚住。

    手握住拂尘尾端,只消稍稍用力,轻轻那么旋转一下,乐峰的四肢便会被生扯下来,头颅也会断裂。

    他正打算这么做时,却被刘春年打断,“不可杀他,饶他一命吧,我们已经欠断罪帮够多的了,还是先逃要紧。”

    白发道士点头,放松了手,“既然你发话了,那我就饶他一命。”

    手指轻弹,黑色的拂尘好似章鱼的触角,上下乱颤,缠着乐峰,猛地朝天上一扔,瞬息间恢复往常。

    乐峰人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重重的摔在地上,血沫从七窍中流出,并未身死,不过一时半会儿应该是弹不得了。

    眼如蛇恶毒,死死盯着刘春年,那恨意不但没有随着他的求情淡上一分,反而深了十几倍。

    心中暗自发誓:“上穷碧落下黄泉,一定要手刃刘春年。”

    白发道士将拂尘搭在肩上,低眉扫了一眼乐峰,唉声道:“就算我不杀他,就靠他这脑子,估计也会死在这锁刑山上。”

    “那就是他自己的选择了,将再也与我们无关,趁那两人胜负未分,快走!”

    俩人小跑到山下,直到再也看不见汤舜生和那云谷子,彼此对视,点了点头,各自腾空而起,朝锁刑山外飞去。

    俩人着急火燎的往外逃,脚下几千位断罪帮的精锐却拼了命的往山上赶。

    方才云谷子莅临人间时,抽干了湖中的水,这为这帮子人提供了便捷,可几千人还是折了整整四分之一,最前方的人全都被淤泥吞噬,后来人踩着前人的尸体,飞渡过湖。

    断罪帮有个规矩,若见天空绽出红色的花朵,便是帮内生死存亡之际。

    这些青皮匪贼因断罪帮重换新生,若是断罪帮没了,迎接他们的将是审判,他们好不容易才混到这位置,万不想回到从前。

    裤脚带着泥,手中紧握刀剑,一众人登了岸,迅速往山上跑去。

    有人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乐峰,将他搀扶

    起来,询问经过。

    他吐了口血沫,深吸两口气,喘息不停,带着哭腔喊道:

    “给我杀,这锁刑山上的人一个不留,全给我杀了,为帮主陪葬。”

    帮主死了?

    这话如一记重锤,敲在了每个人心上,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指向了前方。

    那棵绽满绿叶的梨树上,躺着的不正是他们最为尊敬的帮主李吞天吗?

    “杀!为帮主报仇!”

    人最怕盲目,这一嗓子喊下来,所有人都红了眼睛,提刀向前冲去,声如哀歌,悲怆壮烈。

    可在旁人眼中,看到这一众只知喊杀凡人们,心中浮现的只有两个字:无知。

    “拦住他们,谁敢靠近一步,杀无赦!”

    葵冷声下令,转身继续看汤舜生与云谷子的道法之争。

    一剑寒光照山川,满袖罡风摧人颜。

    紫衫飞舞,一剑杀百人,三年迭出,杀人五百。

    第四剑斩在地面之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壕沟,周银怜站在线的另一端,冷声道:

    “靠近者,死!”

    断罪帮徒众哪见过这阵势,全都吓破了胆,以前交锋过的对手要么是同行,要么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现在这是个什么东西?

    一剑斩出死一片,还算是个人吗?

    这些人踌躇起来,一会儿看向周银怜,一会儿又看向身后的乐峰,一时难以下决定,倒是有不少人抬头,看向天空的道法争斗。

    “刚才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洞底囚笼,周浩然抓耳挠腮,总觉得刚才的声音在哪儿听过。

    “怜儿吗?不对呀,我们家怜儿我最清楚了,温柔的很,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再者说了,她现在在岺州城除妖呢,怎么会到这锁刑山来!”

    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周浩然干脆取下腰带来,爬出去自己看个清楚,大叫着“好剑”,挽均也到了手中,用力朝上扔去,黑色大剑也担在了洞口上方。

    人如刚刚出土的幼蝉,一点一点的向上攀爬而去。

    ……

    半空之中,汤舜生和云谷子依旧未能分出胜负。

    云谷子盘膝坐于虚空中,拇指捻住除食指外的另外三指。

    汤舜生站立不,手背在身后,话音不断。

    俩人刻着一段虚空,那儿有两个半大的孩童,一个穿白

    衣,一个罩黑衫,俩孩童十指交叉在半空,彼此间卯上了劲,你推我,我推你,不让分毫。

    云谷子道:“人间雍容最华贵,当属帝王,大旬一统两万年,吴家繁荣两万年,若非你坏了规矩,大旬可活万万年。”

    汤舜生答:“位高任重,非贤能者不可居之,大旬亡灭,非我之功,伦常败坏,奸人当道,藩王势大,旬灭乃大势所趋。”

    靠近汤舜生的白衣孩童前进了半步,属云谷子的黑衣孩童后退一分。

    “那依你之见,国将何治?”

    “国以民为本,民让谁上,谁就是那皇帝。”

    “荒唐!”

    黑衣孩子猛地用力,跨前一步,俩人又回到了中心位置。

    “你不曾见过,便不可说荒唐,你不曾经历,便不知其中美妙,说到底,你还是见识太少,阅历太浅,不过是固步自封,迂腐荒谬的老顽固罢了。”汤舜生甩袖,居高临下的看着云谷子。

    白衣孩童喋笑一声,推黑衣孩童退了两步。

    “哈哈!”云谷子皮笑肉不笑,笑到一般戛然而止,脸冷了起来:

    “在旬立之前,我就是圣人,今算来少说也活了两万五千多年,我走遍了小灵天和鼎州大陆,蛮荒之海也曾游历过,说我的见识少?”

    云谷子不无骄傲的说道:“我曾在海中见过人身鱼尾的怪人;也曾在北地见过仙人之宫殿;我在人间见过康概赴死的士兵;在天上见过为闻道,朝生夕死的蜉蝣……”

    “你活了甚至不过千年,也敢说我的见识少,笑掉人的大牙。”

    你要舍得死,我就舍得埋。

    跟一个穿越者比见识,云谷子还是弱了点。

    汤舜生正襟危坐,安于虚空之上,一本正经的说道:

    “既然你活了这么长时间,见识了这么多,那我来问你,你可曾见过人民将皇帝送上断头台,将权利分散给每一个妇孺孩童的景象;你可见过全民皆兵,对抗帝国*主义入侵的壮烈;你可见过……女人也在血与泪的拼搏之中,成为世界中心一员的奇景?”

    汤舜生越说越起劲,声音也愈加高涨:

    “你可曾想过,一根长杆便可撬鼎州的景象;一个苹果落地之时所蕴含的大道万千?”

    白衣孩童不停前进,黑

    衣孩童叫苦不迭,步步而退,直到黑衫离云谷子一指之遥。

    “够了!”

    云谷子猛拍大腿,黑衣孩童化为黑龙一条,怒目而视。

    “这不过是你的妄念罢了,若天下真如你所说的一般,岂不是混乱如混沌,可又半点规矩?”

    “那我今天便让你见识见识,那究竟是妄念还是真实!”

    白衣孩童身长数丈,一副化为闪着流光的铁皮,瞬间包裹住了全身,眼如灯光闪烁,胸前是硕大无比的炮口。

    “妈呀,高达!”

    周浩然才刚攀上挽均剑,看到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急忙抬手去揉眼睛,然后他就失去支撑,重新跌落到了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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