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银怜乖巧,听到周浩然的呼喊,急忙收了剑,回到了他的身边。
吕门庭也落到他的面前,不快道:“什么叫做坏事,我这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妖,你的脑子能不能不要那么龌龊。”
为民除妖?说的倒是好听,是方才的战斗,他明明有能力将猫妖一击处死,却偏偏将对方搞得一丝不挂,把对方当做老鼠,自己比作猫,竟做那些不可言喻的坏事情。
种种推算下来,这吕门庭肯定是个变态。
冠冕堂皇的华衣仪表,其中掩盖的是他那颗淫-荡的内心。
周浩然心里跟明镜似的,可不会听信了他的谗言,揶揄道:“为民除妖?真亏你说的出口,虎披毛衣入羊群,可怜了这些妖精。”
吕门庭涨红了脸,愤懑的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说:就算是实话,你也不能说出来,多难为情呀。
“哪的话,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手里这妖孽可祸乱过不少人,为民除害的事到你嘴里怎么变了味呢?”
是到我嘴里变了味,还是到你手里变了味,你不比我清楚?
周浩然懒得跟他废话,拎着手里的猫问:“这就是你苦苦追寻的那只大妖?”
对方摇头,“并不是她,这岺州城很怪,怪得很,我还从没见过有这么多妖精聚在这一个城市之中,下山多年,闻所未闻。”
“什么意思?”周浩然诧异。
此时,这林府上下已被惊,东西两院全都开了灯,护院啥的也都掌着灯朝这走来。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另找个僻静的地方谈。”
周浩然也点了头,自己派周银怜来恐吓刺史林奇,这要被逮住尾巴,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跟上我!”
话落,吕门庭踏空而去。
周浩然也抱住周银怜的蛮腰,头埋在她的酥胸之中。
人走没多时,护院和仆从就赶到了这院中,看书房的顶竟然飞到了洗墨池上,大惊失色,快步赶往书房。
“老爷,老爷!”
书房的遗骸之中,林奇软瘫在地,手已被那火盆烧去了半边皮。
“您没事吧,老爷?”众人瞧林奇呆滞的眼神,心中踌躇不定
,实在是搞不懂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奶奶的,好大的西瓜。”
“?????”
……
岺州城北是寻常居民居住之地,没钱的人都住在这里,房子全都陈旧,破破烂烂。
再往北的角落里更是荒凉,断壁残垣,荒草不尽,除了乞丐,穷人也不会在这儿多待一秒。
吕门庭可是降妖除魔的好手,好说也是个名门正派之人,却偏偏选了这么个地方当临时的居所。
在一所塌了一半的破房子里,吕门庭开了门,请周浩然进去。
一股子霉味和浓重的药味掺和在一起,扑面而来。
昏暗的房中,一位蓬头垢面,衣着破烂的老汉躺在那儿,一不,像是睡着了一般。
“这位是?”周浩然一度以为他是个死人,直到吕门庭点起了灯,才看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吕门庭坐下,笑道:“一个乞丐,被人打得已经不成人样了,我看着心酸,就把他带了回来,弄了些药给他,可他不仅老了,身上也没一处好地方,就算现在侥幸不死,估计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还真没想到,这吕门庭还有这不为人知的一面,反差有点过于大。
“喵呜!”
怀里的猫望着那老者,忽然挣扎,叫了起来。
周浩然瞧她,那双大圆眼中竟有着朦胧的泪,看向老者的时候,竟满怀怜悯。
周浩然觉得稀奇,侧过头去问她:“你也觉得她可怜?”
猫点点头,泪竟真的流了出来,也一样的可怜。
背上的手松开,猫儿跃到老者身上,脸在其脸庞不停的蹭,那老汉也第一次感觉到温暖,恍惚中抬起手来,放在了猫的背上。
“你倒是有爱心。”周浩然感叹,就算是猫也知道这人可怜,为何那刺史,那城东的有钱人却仿若未闻。
叹了口气,回头看向吕门庭,“说说吧,你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吕门庭眉头紧锁,有说不出的阴郁,说道:“那日我们分离,我就到了这岺州城来,寻找那大妖所在。可当天晚上我就察觉到了不对,这岺州城乃宇国要塞,人口虽比不得宇京,可也差不了多少,可这凡人的居所之中,竟有一股子浓郁的妖气,挥之不散。”
“妖气?”
周浩然转脸看向周银怜,她也点点头,自打到了岺州城以后,闻到的不是人的味道,而是挥之不散的浓厚妖气。
“那天夜里,我一直在岺州城兜转,直到天亮,我就杀了不下十只妖精。”
“为何如此,难道这岺州城里的人都是妖怪变得?”周浩然不理解。
“要真是如此,还用我出手,上面那伙人不早就降雷将此地夷为平地了,我的意思是说,这地方的妖怪数也数不清。”
“为什么呢?”
“这你得问她!”
吕门庭卖了个关子,手掐诀,向前一探,房梁上立刻传来痛苦的呜咽声,正是那只猫。
她从房梁上坠落下来,痉挛许久,乖乖的来到了周浩然的脚边,不停蹭着他的裤腿。
“你这妖孽,戏演得倒是不错。”吕门庭眯眼瞧着这只猫,眼中说不出的冷漠。
刚刚她欺骗周浩然,挣脱了束缚,又假装同情那老头,趁俩人说话时逃之夭夭。
周银怜更是干脆,抬起一脚,将其踹离周浩然,来到了吕门庭脚边。
“说说吧,是谁让你来的?”
猫颤抖着身子,又幻化成人形,俩男人都瞪大了眼睛。
“是妖后,她下令让所有的人到这岺州城来待命。”
半晌,周浩然才咽了口唾沫,问道:“所为何事?”
猫却摇头,“这奴家就不清楚了,我也是接到了使者的命令,可具体的事宜却没详说,只要我们聚集听候指令。”
周浩然笑的阴冷,恐吓道:“你真不知道?若是撒谎,你可就要跟这老头一样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若有半点虚言,神魂俱灭。”猫妖蜷曲着身子,遮住了春光,却增添了另一种神秘之美。
不像是说谎。
妖后?这好似是他第二次听到这话了,当日杀那猪妖的时候,对方也提到过这个名字。
难道……
吕门庭猜到了他的心思,点点头,“就是那妖后,我问过不下一百的妖精,的确是妖后下的令。我之前追捕的那大妖,估计也是早早得到了命令,被派往了这里,其中肯定是有惊天的阴谋在其中。”
周浩然不敢相信,“这岺州城里能有什么妖感兴趣的东西?再者说了,上有小尾山,他们不敢放肆吧?”
吕
门庭喋喋而笑,“既然都到了这里,估计就有了觉悟,或许早就有了应对之法。”
“那该怎么办,这城中可有近百万无辜的百姓,那些妖怪若是发起狠来,这些平民怎么办?”
这些问题吕门庭早就想过,回答道:“我已经传信回山里,可又不知道他们具体行的时间,所以又传了几道信,都是附近有名的宗派,至于小尾山,我还没来得及去说,既然周兄弟你在山上,回头就跟那白宿风白山主好好说说,务必要警惕周围,到时出手帮助。”
周浩然点头答应,想这岺州的局势越来越乱了,官府和断罪帮那些破事暂且不谈,就眼下这些妖精就足够纠结的了。
得赶紧躲开再说,周浩然下定了决心,反正小尾山上有镇魔碑,一般的妖精无法靠近分毫,到时自己就躲在山里,等这事过去再说。
又谈了许久,吕门庭起身送他们离去,夜半三更,正是妖精最为活跃的时候,他可不想给他们兴风作浪的机会。
“你的这位侍女功夫不错,到时候你也让她来助我们一臂之力吧!”
周浩然假意答应,在周银怜的带领下,又往小尾山而去。
猫妖又要逃走,可又是同样的下场,吕门庭淫笑着走近她,手托住她的下巴:“你这猫妖,倒也算不上大恶,只想着淫乐男人,取人精气,如今也得到了教训,告诉我,你想不想活?”
猫妖点点头,顺从的躺在了地上。
可预料中的事并未发生,吕门庭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大骂道:“想什么呢,老子是让你混进队伍里去,给我打听点内幕消息出来……”
回到小尾山时,子时已过,除了必要的灯火和值班的道士之外,寂静悄悄。
回到房间时,周浩然趴在她的肩上,像是睡去了。
无人之际,这情窦初开的女子也将脸贴向周浩然,满面享受的表情。
这种安静的时刻并未持续多久,周浩然便打着哈欠醒来,去桌上取了茶碗,饮了一大杯凉茶。
“跟我说说,那林奇到底有什么问题没有?”
周银怜贴着他坐下,从头开始说起,从他初生到赶考时所作的腌臜事一一说了出来。
周浩然拍桌大怒,“这老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打小就这般心很毒辣,老皇帝让我来找他,肯定是找到了他犯得大错误,兴许就是想谋害……还有呢?”
周银怜后面说的很快,只是反复强调了一个名字——詹春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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