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环点了下头,命车夫赶忙驾车去追。
听到;哒哒的马蹄声,苏清浅回眸,秀眉颦了下。这苏绿芙是不是没有脑子?
上次祭天大典上,她还觉得苏绿芙已经有所改变,却不想,还是个胸大无脑的!
叹息一声,转身,集中意念,手上的火苗如同化作了一条灵巧的银蛇,向着马车帘掠去。
顿时,小火苗蹿成了燎原大火。
苏绿芙等人完全吓傻了,是以,在这火烧了好一会儿,她才想着要跳车离开。
可苏清浅早已不见了踪影。
苏绿芙跳车的时候,了脚,她吃疼不已,;该死!
;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今天闹了这么大的阵仗,只怕楚王迟早是要找上门的。
苏绿芙看着已经烧得面目全非的马车,不得不忍着痛回了学士府。
白敬修离开皇宫后,便听到了街上的百姓在议论这件事。
他隐隐觉得这两人是苏绿芙还有苏清浅。
只不过,苏清浅好好的在楚王府待着,怎么可能会突然跑到了外面?
若是真的跑到了外面,暗卫也一定会通禀。
;长青,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青自然也猜到了这火烧马车的人是苏清浅无疑,可暗卫是真的没有发现苏清浅偷偷溜出楚王府。
;王爷,属下也……
;还不快给本王查?
一路匆匆的回了楚王府,直奔西厢房,没有看到苏清浅,却是看到了她留下的书信。
快速展开,一目十行的看下去,脸色铁青的将信揉成了一团。
感受着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逼仄冰冷的气息,长青不由心中升起巨大的不安。
果然,下一刻便听到白敬修愤怒的嘶吼声。
;该死的女人,等本王找到了,非掐死她不可!
长青紧张的吞咽了口口水,尽量降低存在感。
;今日当差的暗卫去了哪里?
话音堪堪落下,暗卫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双膝跪下,;王爷,属下失职,愿领责罚!
;是该罚!白敬修咬牙挤出这三个字。
长青也不由打了个哆嗦,稳了稳呼吸,;王爷,想来这个时辰,王妃早已经出城了。
;还用你说?他横了长青一眼。
长青噤声不语,现在就是说多错多,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成炮火。
冲那个暗卫递了个眼色,暗卫转瞬便消失不见。
白敬修的手用力收紧,他原本还以为苏清浅亲自给他熬了八宝粥,是来跟他道歉的,却不想根本就是有预谋的想要逃跑!
真特么的当他这个楚王是摆设吗?
;派暗卫给本王去查,她两条腿,定然快不过马匹!
白敬修又去了寝殿,当他看到墙上的那幅画也不见了之后,他的手用力在墙上落下。
苏清浅,你可真行!
原本他以为苏清浅不过是贪玩,却不想她这分明是有预谋,有计划的想要彻底的…离开他!
胸臆之间一片翻江倒海,他恨不能可以将苏清浅给撕成了碎片。
他对她不好吗?
为什么她还是想要离开他?手越收越紧,地上滴滴血液如同绽开的梅花。
一个小丫环端着茶水进来,看到他那仍旧血流不止的手,脸色骤然大变,;王爷,您的手……
;滚!
丫鬟浑身一抖,连忙退了出去。
夜色一点点的沉了下来。
郊外,苏清浅跳下牛车,跟老大爷道别。
;丫头,这黑灯瞎火的,你这样孤身一人,可是会非常危险的!
苏清浅凝眉沉吟了片刻,点头,;可是我现在实在是没有地方可去!
;要不,你跟着我先去我家里。苏清浅点头,;那好啊!
这是一间很简陋的木屋,听到声音,老太迎了出来,目光在苏清浅的身上停留了一瞬,冲老大爷递了个眼色。
;这丫头什么来历?老太问。
老大爷笑眯眯的说道:;不过是个孤苦无依的丫头,路上走累了,在路边歇着,我便让她上了牛车。
老太叹了口气,;不会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吧?
老大爷目光在她身上又瞟了一下,;应该不像,身上没有那些娇气。
;今晚若是实在没有地方去的话,咱们暂时收留她一晚上,倒是没有什么,可这丫头既然是从京城来的,并且还穿着不俗,我觉得,咱们还是少招惹比较好!老大爷点了点头。
他们在一旁窃窃私语的时候,苏清浅尽量不去听。
其实,多一点点的防备心,这是人之常情。
没有什么人天生就一定要对你好!
但是,这黑灯瞎火的,上次在野外,她不但迷路,还差点儿喂狼,她是真的不敢因为心里的那些微的自尊心,就赌上自己这条命。
所以,就装不知道好了。
老太明显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刚刚那样说了,不过却是给苏清浅准备了热饭,还给她烧了热水,让她好好烫脚,早点儿休息。
洗漱之后,苏清浅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没有一点儿睡意。
索性抱膝起来,外面的月色很好。
看着那洒落一地的月色,她又想起了曾经她与白敬修在楚王府里一同赏月的情景。
她一边呢喃自语,一边回想,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寂静的夜里,她似乎听到了马蹄的声音。
赶忙穿上衣裳,匆匆离开。
火把将夜色给映照的通明,当白敬修带着一众人出现在这处民居的时候,老大爷跟老太还尚在睡梦之中。
他们还有些懵,白敬修便是一脸阴沉的盯着他们二人。
;可有收留一个姑娘?
身后的暗卫拿出一幅画像,老太脸色骤变。
白敬修眼睛眯了下,;你们见过?
老太有些埋怨的看了眼老大爷,老大爷此时也是三魂七魄瞬间丢了一半,他抿了抿唇,;这位公子,敢问这位姑娘跟您是什么关系?
白敬修摆了下手,暗卫便一窝蜂的冲了进去。
;那是我们楚王的王妃!
老大爷跟老太如同被抽空了全身力气似的,跌坐在地上,接着跪求道:;楚王饶命!
暗卫陆续出来,;王爷,没有见到王妃!
白敬修眼中的凌寒之气更加浓重,老太磕头如同捣蒜,;楚王饶命,我们的确不知道那是您的侧妃!
;人在哪儿?他声音阴森的喝问。
老太也觉得奇怪,壮着胆子道:;可能是听到声音后,逃了吧!
白敬修周身的气息变得更加凌寒。拳头捏紧,伤口被扯到,又有血渗了出来。
;走!白敬修默了好久,咬牙挤出一个字,走到院门口的时候,顿下脚步,;如果再看到她,帮本王带句话,无论她逃到天涯海角,本王都会将她找到!
直到那马蹄声彻底消失不见,老太和老大爷才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他们听到寒寒空室的声音。
老太惊魂甫定,一脸戒备的盯着那柴禾。
;那里……是什么?
老大爷安抚着她,拿了扁担向着柴禾慢慢靠近。
柴禾动的更加厉害,苏清浅从柴禾后走出来,非常抱歉的看着他们,给他们鞠躬后,说道:;对不起。
老大爷叹息一声,;姑娘,你难道是被逼的?
他时常去京城卖柴禾,那些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的确有不愿意嫁人偷偷逃跑的,可这是楚王侧妃啊,如此殊荣,一般人家的女子可是轮不到的。
;也不算是被逼的,只不过现在想要好好出去转转。
老太对她很冷淡,恨不能她可以现在就走。
老大爷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也罢,估计楚王既然离开了,就不会再回来,姑娘明天天亮后离开好了。
苏清浅有些尴尬的看了眼老太,僵僵的扯出一抹笑。
老太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那幅画上,理所应当的觉得那画是苏清浅从楚王府顺走的。
不动声色的让苏清浅回房间里,她则趁着老大爷不注意,将房门锁上。
苏清浅耳廓动了动,摇头叹息一声。
这人也真的是太过谨慎小心了!
既然这里不宜久留,那么还是尽快离开好了。
苏清浅开了衣柜,里边有几件男女的粗布衣裳,路上她听老大爷提及过他儿子跟儿媳这两天回了娘家,所以,这衣裳应该是他们的。
凝眉想了想,这一路打扮成女子的话,会非常麻烦,倒不如直接扮成男子!
手脚麻利的换上衣裳,将自己的衣裳叠好,留了字条,然后翻了窗户离开。
当老太赶着牛车追上了白敬修的时候,白敬修正准备往下一个村落行去。
;什么事情?他脸色依旧铁青。
老太忙道:;楚王,那姑娘又回来了!
白敬修扬眉。
苏清浅啊苏清浅,你还真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匆匆回返,可当门锁打开的时候,房间里早已经空无一人。
白敬修周身的气息登时就变得逼仄冰冷起来。
老大爷听到声音,披着衣裳走出来,看到老太竟然赶着牛车去追白敬修回来,狠狠的瞪了老太一眼。
老太也是一头雾水,明明房门锁上了。
白敬修目光落在窗户上,气的肝疼。
他深吸了口气,似乎还能够嗅到空气中残余着的属于她身上的气息。
四处看了看,见柜门虚掩,他蹙眉。
开了柜门,正是她曾经穿过的衣裳!
还有一张字条。
抬手拿起,匆匆看了眼。
好你个苏清浅,竟然还敢跑!
;这里可有谁家有狗?白敬修目光沉沉的看向老太。
老太忙道:;旁边周老头家倒是有一条很厉害的狗。
白敬修点头,;去给本王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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