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进士,我褚家在京城毫无根基,与朝中官员毫无关系,就算做官也是寸步难行,倒不如挣个状元得圣上钦点官职。”
“可是……可是老爷会同意吗?”
褚顺一脸苦恼地说,仿佛要做出抉择的是他。
“诶,思南国公主不是与谢姑娘关系亲密吗?不如让她……”
褚顺脸色一喜,似是想到了一个好的主意。
“不可,后宫不得干政,你是想公主被天下人所唾骂吗?”
褚启天脸上带了些愠怒,十分不满地看着他。
褚顺自觉失言,慌忙闭了嘴不再说话。
茶楼窗边,廓大人一脸笑意地看着远去的宝蓝色背影,轻捋着胡须对旁边的老者说,“呵呵,这小子有抱负。”
“看来,廓大人这贵婿梦不成了啊。”
廓大人挑眉侧身砍了他一眼,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
“唉,总不能强求与人,若是他在……定是会喜爱这小生,可惜了。”
此话一出,另一个老者脸色瞬间变得慌乱,向四周警惕地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廓兄说的可是谢大人?”
“不错,十几年了,咱们都知道他是被人所冤,也不知何时才能回京。”
廓大人微皱了眉头,眼中是难得的落寞和嫉恨。
另一老者露出一些害怕之色,声音再次压低了些说,“廓兄快别说了,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下一个被抄家之人可说不好了。”
“袁兄莫怕,此事过了这么久,圣上早已气消,且有意召回他,只是丞相迟迟不肯松口,也没有理由召回京中罢了。”
廓大人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神色,望着天边有些淡淡的落寞之色。
客栈里大门炮竹声声响,邱掌柜站在门边对围观的众人说,“诸位,我客栈今年可算走运了,出了两位进士,真是可喜可贺啊,我邱某决定,林公子与褚公子的住房钱我全免了,就劳烦二位公子为我小店写副好字,也好让我沾沾喜气。”
褚启天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同意,接过小二递来的毛笔思索片刻后迅速写了副大字来。
林玄淙也不甘示弱,三两下将一副正楷大字递给了邱掌柜,一时间店铺大门处热闹非凡,群众们尽是拍手叫好。
夜色渐深,褚启天二人相对而坐喝着小酒。
林玄淙心情很是不错,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说,“畅快,好酒。”
褚启天微微挑眉,夹了颗花生米说,“林兄如此高兴,定是有喜事。”
林玄淙勾唇笑了笑说,“中举自然是喜事,不瞒褚兄,今日朝中一大人约我去吃了酒,并属意我娶他家千金,怕是不久之后我便要入朝为官了。”
褚启天抿唇轻笑,举起酒杯真挚地祝福。
“恭喜林兄。”
林玄淙仰天大笑两声,将杯中的酒一口下肚,擦了擦嘴角说,“褚兄如何?听说今日有一大人也约了你前去喝茶的,定是有贵人愿意拉你一把,说不定咱们能一道赴京任职。”
褚启天轻叹了口气,有些尴尬地说,“小弟不才,自觉历练的还不够,想着参加来年的殿试。”
“哦?”
林玄淙吃惊,微皱了眉头,神情变得严肃。
“殿试乃是圣上亲自阅卷,褚兄有这志气自然是好,可咱们在京城毫无根基,对圣上又不甚了解,恐怕圣上不一定会喜咱们这样的文笔。”
褚启天抿唇笑了笑,也露出了一些苦恼之色说,“我自是明白的,可有些路总要去走走才会知道究竟是对是错。”
“好,那为兄便祝愿你一切平安顺遂,得偿所愿。”
林玄淙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站起身端起酒杯敬他,褚启天忙回礼。
两日后,褚启天决定回淮安县,林玄淙因着与丞相搭上了关系需要等待圣上下达官职才能回家。
京城门外,林玄淙一脸惋惜地站在马车边说,“褚兄真不考虑了吗?”
褚启天感激地拱了拱手说,“人各有志,祝愿林兄官场顺利。”
话毕,褚启天对车夫喊——
“走。”
林玄淙轻叹了口气,目送着马车渐渐远去,眼中尽是叹息。
淮安县内,谢庭泞这几日都待在济安堂内时不时有前来问诊的妇女,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闲着的。
小院里的花苞又大了些,绿色的花茎随时都会破裂,微风和煦,墙外伸进一长枝,末端发出了一些嫩绿的叶芽。
去年种出的土豆产量不是很好,所以都被她当做了今年的种子,此时土里已经发了一些小芽,看着十分可爱。
“姑娘,这种粗活还是我来。”
胡卞氏有些局促地站在鹅卵石小路边,双手不停搓着腰间的围裙。
谢庭泞熟练地拿着小锄头给土豆小芽四周新出的杂草,嘴角带着笑,额间渗出了一层细小的汗渍却乐在其中。
“婶子没事儿,这几日我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活动活动筋骨,况且这些事儿我之前是做惯了的,许久不做还怕生疏了呢。”
胡卞氏闻言,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但哪有主子做事,下人在一旁看着的道理,于是她瞥眼看见了土地边上打水的小桶,连忙说,“那我去打些水来,墙边的花看着是要开了,正好有些日子没浇水了。”
“好。”
谢庭泞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头也不抬地答应了。
胡卞氏刚走,小青慌忙从前院跑了进来,脚下一个不注意采滑了谢庭泞仍在路边的杂草差点摔倒。
“哎呦。”
“你小心点,出了什么事着急忙慌的。”
谢庭泞微皱了眉头,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小青好不容易才稳定了自己的重心,连忙咽了口唾沫笑着说,“姑娘,你猜我方才看到了什么?”
“什么?有话快说。”
谢庭泞全身心都在自己手上的小锄头上,根本没有心思去踩谜语。
小青略有些扫兴地撅了撅嘴,不过一瞬又立马换上了兴奋的神色说,“方才我去县衙看搞事,那告示上说大公子和林公子都中了举,咱们淮安县出了两位举子!”
此话一出,谢庭泞手中的锄头一个不注意竟突然滑落,搭在脚上腕,裤腿上瞬间出现了一个腥红的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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