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五天的时间,陆水天终于恢复差不多了。
陆水天的伤几乎好了,功力也慢慢恢复了。
他每天除了睡觉,就在一块蓝色的大石头上打坐。
他吃的都是墙边长出来的蓝色植物,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植物,可能都是用法术化出来的。
大约过了十天,他已经完全好了。
金山和金摘星商量一阵子后,终于来找他。
当然,他们是否真的商量了,这对陆水天来说没有意义。
“我们确定了,要在今日帮你重返人间。”
“如果真能回去,陆水天永感大德!”
“但是,我必须以天犁斩刺入你的灵元,然后将我修行千年的无影形意残天决注入你的灵元,如此,将来你觉悟,可能拥有我的法术,你愿意吗?”
“这个……我确实不明白。”
“以你现在……”金山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看见陆水天那不屑的眼神。
“你必需拥有我的法术,而且还让我们用法术施展禁制,才能将你送出去,否则,你强行通过封印,必将伤痕累累,甚至灰飞烟灭。”
“我很多事情不明白,但是,只有出去了,才有希望。”
“但是,我提醒你,假如你将来觉醒了,你可能无法复原本身的神术,因为你的灵元中已经有强大的法术……”
“比武绝的本事厉害就好,我不在乎。”
“好,今晚我们施法,将你稍微改变一点,然后将你送出封印,回到人间。这样,你才能真正地重生。”
陆水天好奇,问道:“今晚?你们怎知道现在是白天呢?”
“我参透星辰万物,看透天时变迁,加上外界传来的气温,自然知道这个事情,一千多年里,连着点也弄不明白,那么,我们在此修行岂不是白费了?”
“好!只要我出能出去,将来,一定设法救你们出去。”
“好,咱们一言为定。”
当他们运起法术,将一种无形的东西注入陆水天的额头时,陆水天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
他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梦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对他微笑。
后来,那个女子将他拉到水面上,她教他怎么在水面行走,又教他怎么站在云朵上,还教他怎么御物飞行……
他梦见一个奇怪的老者,老者的皮肤是绿色的,眼睛是红色的,头发是蓝色的,牙齿是金色的,衣服是白色的,鞋子是黑色的……
他发现有一个狼头人一直跟着他,不管他怎么跑,那个狼头怪物总能跟在后面……
他还梦见了柳雅霞、连嫣、何归来等人……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远方传来,这声音让他感觉很舒适,可最后告诉他的信息,让他听得心惊肉跳。
“你重生了,但是,你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你,你是水——陆——天!水里,陆地和天空,都是你生存的地方,这个世界,任你逍遥。”
“你要知道,你不是人,不是神,不是魔,更不是兽!你是天地间唯一的幽灵,可翻江倒海,可惊天动地,可翻云覆雨……”
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何归来明媚,火辣的光线照在身上,皮肤宛如被无数的针插中。
他审了一个懒腰,才慢慢睁开眼睛。
何归来刺眼,差点让他流泪。
“啊,我回来了!”
他惊喜的脚尖起来,随即又惊住了。
他的皮肤成紫色,指甲成黑色,眼前关照到的一切,几乎都是暗红色。
“糟糕,我的眼睛坏了!”
他揉了揉眼睛,发觉眼前的一切跟刚才一样,何归来成暗红色,绿草成淡蓝色,蓝天成灰绿色,白云成深红色。
“什么鬼?老子的眼睛怎么变色了?虽然看到远处,可是,这颜色……”
他这时才察觉的附近轰隆隆的声音是瀑布传来的。
他站起来,四周张望,才发现自己就在深峡谷旁边。
对面就是他跳入深谷的地方,想到那天九死一生,心有余悸。
“嗯,我必需修养好,等武功回来了,才能去找何归来,否则,他们现在都以为我是狼妖,遇到了他们,那就死定了。”
他想到愚公陷害他,心中怒脑,然后又想到连嫣、萧直等人都认为他是怪物,心中更加不甘。
“哼,我自作多情,又能怪谁?雄安镖局本来早就跟我无关了,我何必还把它放在心上,何必去在乎他们的死活?”
他想着想着,心情就好很多了。
“自古多情,空遗恨。我既然不是凡人,跟他们就应该没多大的关系。只要他们不找麻烦,我就不再去理他们!”
他看着自己变异的肤色,心中惊慌起来。
“我现在这样怪模怪样,别人见到了,那还不认为穷是妖怪?嗯,不知道雅霞现在怎么样了,她见到我这样子,会不会也以为我是妖怪呢?”
他尝试提气,可是感觉丹田空空。
“糟糕,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身上又没有钱,如果被坏人撞到,吃苦头了还不打紧,要是被虐待一番,甚至直接杀死……”
他想到怎么面对接下来的日子,心中着急起来。
但随即又想到自己有仙籍,不是凡人,心中就开朗起来了。
“好,我现在要做的,是去找何归来,只要这家伙护着我,谁想欺负我都难了。”
他寻找路径,爬过几座山,路过几个山谷,终于来到青周城。
青周是他的旧居,从小到大都在这里生活,所以他知道去哪里人少,去哪里有可能吃到白食。
他走进青周城外东南路的一个小集市,才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
他见到的人,皮肤都是鲜红色,可居然没有人看见他,然后他立即醒悟了。
“嘿嘿,这真是奇事!他们看不见我!我隐形了!”
“啊,不好,会不会是传说的鬼魂?我现在只是一个鬼魂,我的躯体留在无底洞里……”
他想到自己可能只是一个灵魂,不由得害怕起来了。
“可是,人家都说鬼能飞行,我怎么像一个普通人这样沉重呢?”
他很快就想起金山说过的话。其实,他的身体被法术遮挡,也就是下了禁制,别人看不见。
街头冷冷清清,其中有两个餐馆,里面只有两三个客人。
“哈,我现在是隐形人,光明正大的偷吃,他们应该不知道……”
“金山老神仙老家伙,嘿嘿,本事不小,居然将我隐形,要是我如他所说,将来变成大神,一定设法将他救出来。”
他想到自己是隐形人,可以为所欲为,不由得高兴起来。
他大摇大摆地沿着街上走,只见不远处有个大汉正打一个老头子,还抢了个红薯,他心中不满,于是走过去。
那大汉人高马大,嚣张至极,旁边的人都不敢靠近他。
陆水天抓起路边的一根木棒,正要去打大汉,忽然听到有人尖叫。
“咦——有鬼,这木棒怎地飞起来了?”
陆水天醒悟,暗中道:“啊,我整个人隐形了,但是木棒不能隐形……”
他使劲将木棒砸向大汉。
大汉随手抓住木棒,目暴凶光,怒喝:“哪个臭王八,竟敢暗算老子,找死吗?”
他环顾四周,好像没发现什么人,暗暗吃惊。
周围几个人见到诡异的事,都跑得远远的。
“狗贼,谁耍老子,有种站出来!”
陆水天大怒,冲过去,在他的屁股上拽一脚。
那大汉大叫一声,摔倒在地。
他四周张望,目光有惧色,急忙爬起来,大叫一声:“有鬼!”
大汉一溜烟跑了。
众人指指点点,有点笑,有点议论,都纷纷离去了。
陆水天暗自得意,心想:“好,我就进青周城区,看看有什么光景。”
“要是我的武功恢复了,没有人看见我,那我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他想到自己可能随意去哪里,而别人看不见他,不由得飘飘然起来。
“金山好像说过,他只能护着我一段时间,所以,我一定要尽快恢复武功,否则,真的很难活下去了。”
他进入青周城里,唯一想去的地方,却是他居住了将近二十年的雄安镖局。
两年多没来到青周,他当然也不想来,因为这是伤心地。他很快去到雄安镖局的大门外,只见门外冷冷清清,里面大厅有几个趟子手在打扫地板。
“连嫣会不会在里面?要是她在家里,正在做什么呢?正在想什么呢?”
他想到连嫣,心中不免有点苦闷。
他们曾经是多么好的亲兄妹,可如今物是人非,岂不让人感慨呢?他在路上徘徊,犹豫不决,想进那个熟悉的门,可心中充满了矛盾。
大门依然跟过去一样,那么熟悉,那么亲切,可惜,距离他很遥远。
“他们一定误认我真的是狼妖了,我去找他们,要是听到他们再提及我,反而难受,还不如不进去,何况,这里的一切,本来就不属于我的!”
他心情开始不好,转身就走,只想走到没有人的地方。
“嗯,我不应该离开雅霞的,现在应该去找她……”
他想到柳雅霞,心情又变得好了。
“我若真是一个仙人,将来要是我成仙了,如他们说的,那么,雅霞该怎么办,我能永远守护她吗?将来,她老了,会死掉,我改怎么办?”
他想到这里,不由得难受了,于是放慢脚步,悠闲地沿着街道走去。
在路边,他随手偷了三个包子,藏在衣服里,然后在一家餐馆偷了一葫芦酒和半只熟羊腿。
有人见到葫芦和羊腿,都大喊大叫起来。
“啊,有鬼啊,葫芦成精了,提着一个熟羊腿跑……”
“嗯,这是妖术,可能要妖物来人家作乱,要去请法师……”
“大家别喊,莫要得罪了妖怪……”
“说不定是神仙显灵,要我们经常拿酒和羊肉供奉……你们看,羊腿好像被什么东西咬掉了,你们看看,块看,那个地方,啊,又少了一口……”
陆水天大摇大摆地在路上走,一边走,一边啃着熟羊腿。
“啊,是神仙显灵了,咱们跪拜,求神仙保佑我们……”
街上的很多人开始下跪,朝陆水天磕头,其中还有各种祈求。
陆水天很得意,心想要是永远这样隐形,那么或许可以帮助一些人做一些比较困难的事情。
他怕惊动到更多的人,担心影响街道的秩序,于是,加快脚步,赶紧离开越洋城。
他从北门出城,刚走一里路,就遇到了熟人,心中不免暗暗称奇。
但想相识一场,虽然被对方误会,可毕竟没有什么仇怨,于是不想去理对方,他只顾着走。
他见到的人居然是长弓。
长弓决不是好惹的人,而且这世上真正武功能比长弓强的,只怕一个也没有了。
他担心长弓能瞬间让人失去记忆,那么有可能有本事看见他,所以只是远远跟踪,不敢靠近。
“他的本事这么强,就算没看到我,可突然袭击我,那我也无法抵挡,也无法逃避……”
“他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去做,到底是什么是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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