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萧直的胜利,雄安镖局的人并不是很在意,因为他们来这里不是为了比武。
汪镖头和鲁镖头跟两批人商谈生意,结果都比较满意。
因此,他们最在乎的是萧直没有受重伤,最关心的还是接到了两笔生意。
萧直没有再说话,只走到人少的地方,在一个舒适的地方坐下来,沉思着。
周智和连嫣陪着萧直,他们在站住一边,虽然望着擂台,但是没有心思去关注下一批是谁上去比武。
他们自然也知道萧直需要一段时间来调理内息,毕竟,谁被柳生镇德君强劲的刀气冲撞,在短时间内都不能安然无恙地站立着。
陆水天忽然喃喃地道:“真没想到,这小子的武功进步这么大,之前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陆水天离开镖局时,萧直还是一个打杂的小斯,因为他的年纪小,连赶马的资格也没有,如今却做了镖头,武功还这么强,实在出于他的意料之外。
其实,陆水天漂泊江湖,哪里会想过士隔三日让人刮目相看?他甚至连自己有多少进步都无所谓了。
肖诗好奇问道:“你认识那个镖师吗?他刚才跪拜连嫣,看来连嫣的武功比他还高。”
她说完话,忍不住向长弓望去,因为她想起那天要跟连嫣比武的情景。
陆水天道:“他在连嫣面前,只能算是一个孩子,他的武功,大部分是连嫣教的。”
他脸上忽然有了笑意,又道:“有机会的话,我介绍你们认识。”
长弓的表情复杂,似喜非喜,似忧非忧,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萧直的剑上。
陆水天也发觉长弓在关注萧直的剑,忍不住问道:“前辈觉得他们的武功如何?”
长弓似乎想起什么,突然握紧拳头,表情很激动,嘴巴微微张开,好像被什么很奇怪的事惊住了。
也许,只有残酷的往事,才能这样令他如此反应,那会是什么往事呢?
“爹,你发现了什么?”
肖诗拉着长弓的手,有点疑惑不解。
长弓突然闭上眼,深深吸一口气,沉思了很久回过神来,却没有回答女儿的话,只看着陆水天,表情严肃。“那个萧镖师的剑,是不是有点奇怪?”
“一把断剑而已。”
陆水天淡淡地道,他猜不到长弓在想什么,此时脸上笑意没有了,继续道:“虽然没有尖端,但比很多剑都危险。之前,你没注意他的剑?”
陆水天说的之前,自然是只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诚然,陆水天也看得出萧直武功有限,而且知道萧直的内力不高。
他也知道萧直能把精力瞬间集中,全力出招,心中也颇为佩服,因为他十八岁时也无法做得萧直的这种境界。
“他是一块好材料,可惜小时候没遇到名师。”
“你们本来不就认识了吗?”
“那天,他跟你一样,就想到我那里,白吃白喝。”
陆水天想起那天自己偷走一只烤好的鸡,尴尬地笑了笑。
“荒野之外,肚子饿得狠了,只好不要脸了!”
“幸好那天我烤两只野鸡,否则……”
“否则,我可能会等着跟你们一起吃喝,想来那天的酒,一定很香。”
长弓不再想提及过去,只叹了口气,向擂台望去,微微皱眉,转移话题,嘴巴喃喃自语。
“这上面,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引来那么多人争先恐后的竞争?”
这时候,擂台上又出现两个人,他们正是真勇帮的徐勇才和福州的伍贤。
福州伍家霸王枪曾在武林里大放光芒,只是到了伍备后几乎没有霸气了,而伍贤还投靠过真勇帮,这事很多人都知道。
如今,伍贤和徐勇才比试,会不会是要了断在真勇帮的恩怨呢?
“这不是每隔五年进行的比武吗?只是五年前老王爷过世才没举行而已。至今已经进行几十年了,怎么了?”
陆水天有些意外,因为他觉得长弓比他知道的还多才对。
长弓似乎又回到了过去,空洞的眼睛里忽然有点淡淡的哀愁。
他长长吐了一口气,缓缓地道:“以前都是由平南王亲手点名,邀请一些名门正派和大小有名气的帮会来比武的,请的大都是江湖和官府所认同。而现在,几乎什么人都可以上台,看来状况,现在官府已经管不住这个江湖了。难怪嵩山佛林派、武道派和华山派都没有人来。”
他眉头锁紧,又道:“我忽然有点奇怪,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陆水天笑道:“这样比试下去,每天都会死一两个武林好手,十天下去,这江湖只怕要有很多人结怨了,将来决斗的事情,必将经常发生。”
他正要说下去,忽然脸色微变,灿灿一笑。
李无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而且在用铃铛般大的眼睛瞪着他。
长弓叹一口气,忽然对肖诗道:“咱们这回去,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他没等女儿反应过来,就一把手拉住她,一手向陆水天招呼。
陆水天见到长弓突然就离开,心中不免有点奇怪,忍不住问道:“前辈,为何如此急着离开?”
“回去喝酒比在这里好!”
长弓的神色凝重,语气也有点僵硬,似乎不习惯陆水天如此提问。
陆水天没有跟长弓走,毕竟他还要应付李无。
当然,他也有点不愉快,因为他看到李无,却一直没见到何归来的踪影,也没见到花如梦的身影。
李无来得很突然,出现也正是时候。
陆水天瞧着李无,苦笑不语。
“你的脸上很差。”李无瞪着他,板着脸,问道:“你为什么受了伤?”
“运气不好!”陆水天苦笑。
“你这伤不轻,出了什么事?”
李无看得出陆水天伤得不轻,但他似乎不关心这个事情,又道:“昨天我设法找到你们,可是找不到,现在也没见到何归来。”
云兴语站在李无的后面,盯着陆水天的胸口,似乎见到衣服里的伤口。
陆水天没有回答李无,只望着擂台。
此时,伍贤和徐勇才打得正激烈,两人都在抢攻。
枪剑相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在秋风里隐约让人感觉有种说不出的肃杀气息。
枪如神龙,剑如灵蛇。
枪法刚猛强劲,剑法迅捷凌厉,正是相互克制,两人正是对手。
过了很久,陆水天懒懒地道:“李兄觉得谁的胜算大些?”
他实在不想说为什么受伤,他也不能说!他似乎已经去到了擂台边上,他的意识似乎只留意在枪剑错乱交加里。
“你似乎不想回答我的话。”
李无冷笑,望着擂台,眉头微皱,又道:“霸王枪果然名不虚传,只是枪太重,没有剑那么飘逸迅捷。这两个人正是对手,半柱香内,很难分出胜负。”
“霸王枪终于又显威风了!”
“是,它已经沉寂很久了。江湖上几乎没有霸王枪的传说了!”
云兴语插话道:“这要看谁的内力坚持得久些!师哥,你觉得谁会占优势多一些?”
他见陆水天对李无的话不理睬,心里有些不满。
李无瞧着云兴语,冷冷地道:“等你觉得自己有能力跟他们一拼,再来讨论谁强谁弱!”他脸上忽然有怒色,沉声问道:“前天晚上,你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你总共说了几句话?”
云兴语红着脸,瞧着陆水天一眼,立即低下头来,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只多说师哥你要去三里亭……”
他隐约知道自己错了,但是他没有理由不说,他根本不知道陆水天和李无要交手。
李无轻喝道:“你怕我对付不了姓狄的,对不对?”
李无的目光有如尖刀,冷冷地瞧着云兴语,握着双拳,强忍着。
云兴语咬着嘴唇,委屈得几乎落泪,就像一个被痛骂过的小姑娘。他这么个大男人,如此脆弱,实在出于别人的预料之外。他已无话可说,痴痴呆呆望着擂台。
他是一个不出世的人,而且不谙世事,十分腼腆,这次出远门,是常青白特意要他来的,否则他这辈子都何时会离开晴诚山。他又像一个纯洁可爱的孩子,一心只替本门着想,如今,他最敬佩的两个师兄死了一个,他不得不悲伤和担心。
陆水天望着擂台,喃喃地道:“不愧是真勇帮的**,果然武功高强,果然有些手段!”
他的脸上露出笑容,点了点头,又继续道:“这枪法确实高明,果然是霸王枪,果然有霸气!”
李无冷笑,问道:“比起狄忠的剑如何?”
他突然挡在陆水天的面前,瞪着他。
“狄忠没有剑,只有匕首!”
陆水天苦涩的笑了笑,似乎不将这事情放在心上。
“他不配练剑!以我看,这姓徐的剑法才算得上是一流的。”
李无呵呵一笑,眯着眼盯着陆水天,道:“你凭什么赶走他?你跟他有仇?”
他的脸上已经露出很不高兴神色,他不高兴时,会眯着眼看人。
陆水天慢慢地转身,长长叹气,迈开大步,似乎要离去。
“看来霸王枪更有霸气!李兄如有什么事情,咱们去喝两杯再谈!”
陆水天不想说起自己的事情,遇到他那样的事,大都不会在这里说,因为不想让更多的人听到。
李无却道:“他们的武功虽高,但是招式老道,算不算上是真正的顶尖高手。”
当然,这场比武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并不重要,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为了这场比武而来慧剑山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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