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环顾四周对言则琦低声道:“寻一处僻静的山丘,咱俩需要换身异族衣衫。” 言则琦疑惑道:“我们那里来的异族衣衫可以换?” 我瞥了言则琦一眼:“按我说的做。” 言则琦闻言一怔,随后顺从的点了点头,将我抱上马背,接着自己一跃骑上马儿,从村庄内驰骋而过,寻了一处山丘的背阴面,勒紧马绳,勒令马儿停下。 “抱我下马。” 言则琦率先从马背上翻身而下,随后伸手将我抱下马背。 我心里想着萨焰的那身异族装束,心中默念:变成烈柔茵。 刹那间全身白光炸亮,我身着萨焰的服装站在言则琦面前。 言则琦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望着我噶噔嘴道:“六、六嫂……” 我没理会言则琦,摊开手,心中想着当年初见熬凛时,他身上的异族衣衫,心中默念:衣服。 手中瞬间出现了一套同熬凛当初一模一样的异族衣衫。 我将衣服丢给坐在地上的言则琦吩咐道:“快换上。” 言则琦满头大汗的瞪着我,随后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 他伸手抚了抚身上的灰尘,眼神飘忽的不敢用正眼看我,磕巴道:“六、六嫂啊,您是神仙吗?” 我大大方方的点头:“对。” 言则琦闻言脸上立刻挂上讨好的笑容,凑过来道:“我早知六嫂不是一般人,一般的凡夫俗子,怎会有六嫂这般机敏睿智。” 我转过身,不理会他的彩虹屁,言则琦在我身后,开始稀稀疏疏的换衣服,稍时,他将衣衫穿好,绕到我面前,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六嫂,换好了。” 我看了他一眼纠正道:“唤我安风,这是我本名。” 言则琦闻言一怔,连忙讨好道:“则琦怎么敢唤六嫂本名啊,这要是让我六哥知道了,还不打断我的腿。” 我望着言则琦摇了摇头:“我同言则璧此生再无关系了,你莫要六嫂六嫂的叫了。” 言则琦小心翼翼的看着我道:“六嫂,您在外的这些年,可是寻到什么其他的意中人了?” 我斜眼看着言则琦,这个死小子,真是跟他六哥一条心。 他六哥左一巴掌,右一巴掌,都打不散他的忠心,一逮到机会,就立刻为他六哥打探消息,倾听风向。 我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同言则璧分开是当初的一笔交易,我交给他血麒麟石,此生我同我腹中的孩子再与他无关。” 言则琦望着我欲言又止,良久才低声道:“六、呃、安风,我六哥这些年过的很苦,真的很苦,他寿宴那日你应该也看到了,他从你走了之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就……特别不好,他就像疯了一样。要不是他抵死认定,你一定还会回来,她早就随你去了。” 我闻言,又想起了当初受的那些委屈,别过头嗤笑道:“他?一个没长心的人,怎么会伤心?他那里有心可伤。” 言则琦见我凄楚的神色,连忙急慌解释道:“安风,当初的误会,不全是我六哥的责任,主要是……我的错,是我在我六哥身边一直诋毁你。我从鸿飞燕那里听来的消息,以为你同沈无逾已经……而我六哥又被父皇下了断子药,所以我就以为……” 说到这,言则琦神色难受的捂住了脸,明显已经说不下去了。 我沉下脸望着远处的草原,面无表情的抿唇不语。 稍时,他才抬起头,继续有些艰难道:“我六哥那日醉酒,也是因为听了我从鸿飞燕那边带来的消息,才会被凤品媛算计。以至于让你误会。后来一系列的事都发生的猝不及防,直到你吐血故去。” 言则琦一步上前,握着我的肩道:“这里面真的都是误会,我六哥一直是将你放在心尖上的。六哥早知自己被下断子药时,我六哥就同我说过,他以为你是不确定这个孩子究竟是他的还是沈无逾的,因为你爱他,所以你就默认为是他的。我六哥还说、我六哥还跟我说……” 说到这,言则琦的话语带了些细微的哽咽,他吸了吸鼻子,继续道:“他说、若你以为是他的,那就是他的,他就认了,他会将这个孩子视如己出,他一生一世都不会告诉你有关断子药的秘密,他会将这件事永远的瞒下去,永远的瞒下去!” 我抬头看着言则琦的脸,心里酸酸的。 言则琦见我看他,他指着天上,对我朗声道:“安风,苍天在上,我言则琦对天发誓,此话句句属实,若有一句假话,我言则琦不得好死。安风,这真是我六哥同我说的原话。安风,我六哥什么性子,你是知道的,凭他霸道的性子,他若不是爱极了你,他怎么可能会认下这种事。” 我望着言则琦,难受的转过头,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了。 我抬腿迈步,向方才江川煜一行人等,骑马飞驰的方向走去。 言则琦见状,连忙揉了揉脸,一把牵过马匹,跟上我,在我旁边继续道:“后来,你们二人在乾清宫殿内的那翻对话,六哥也同我讲了。安风那时我六哥发了失心疯,他以为你明知自己怀了沈无逾的骨肉,还瞒着他!安风,你应该懂得,你不知断子药的事,同你知道断子药的事,这是两个性质。若是不知道断子药之事,那就是你也期盼这个孩子是我六哥的,这证明你心里是偏于他的,这证明你爱的人是他。可若你早就知道断子药的事,那岂不就变成了你明知这孩子不是我六哥,还非要算在我六哥的头上?这在我六哥眼里就变成了,你再欺骗他。这种事,莫说是我六哥那个霸道的脾性,就算是他沈无逾那个温吞性子,也会被气得当场发疯的。”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回身怒道:“我同沈无逾一清二白,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言则琦难受道:“我知道,现在我知道了,我当初是受了鸿飞燕的蒙骗,所以才误导六哥冤枉了你,安风,若你一定要给这件事找个源头,找个罪魁祸首,那你将这笔账算在我头上行不行?我言则琦给你个交代行不行?” 我瞪着言则琦一字一句道:“你给我个交代?你凭什么给我交代?这是我同言则璧的事,这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一路过来,我俩的事你清楚,我对他言则璧如何?我恨不得整颗心都掏给他,他呢?一个断子药,一个听风就是雨的谣言,他就将我钉在了人尽可夫的牌子上?言则琦,你告诉我,这样的男人,值得原谅吗?言则琦,你会对自己的女人说出人尽可夫这种话吗?” 言则琦闻言一窒,站在我面前蹙紧了眉,艰难道:“安风,这真的都是误会。” 我嗤笑道:“误会?不是误会,这是事实,他言则璧喂不熟的,就算我对他再好都没有用,我就是把命搭给他,只要有一天我有一件事做的不和他心意了,我会立刻变成一颗弃子,他言则璧,没有心!” 言则琦转到我面前,望着我急切道:“我六哥一生气就口不择言,说气话,脱口而出不经大脑,那日他对你说的那些恶毒之语,这些年他反复对我讲了不止一次,因为他知道,就是这些恶毒之语将你活活气死的。我六哥每日每夜都在自责,这六年来他一直活在自责与痛苦中,以至于他现在整个人神经都不正常了。安风,你还记得六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算无遗策,惊才绝伦的六哥吗?你再看看现在的六哥,你还能认出,他们是同一个人吗?我六哥这几年,过得真是太苦了。” 说罢,言则琦言语哽咽,站在原地涕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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