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到过草原,你就不能明了“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那份寥廓和深远; 没有到过草原,你就不知道‘天穹压落、云欲擦肩’的那份豪迈和洒脱; 没有到过草原,你就永远不能体会在大自然的雄奇和伟大面前,你的灵魂是一种怎样地颤动和震撼! 我靠在江川煜的怀里,望着面前的茫茫大草原,兴奋的手舞足蹈,放声尖叫:“啊啊啊……草原真是太美啦。” 江川煜豪阔的笑声回荡在我耳边:“哈哈哈,你这小奶娃,那像个人质,到像是来随我一起游山玩水的。” 我靠在江川煜怀里,兴奋的指着天上飞的小鸟问道:“天上飞的那是什么鸟呀?” 江川煜抬头望去,笑道:“那个叫百灵鸟,大草原上到处都是。” 我抱着江川煜的脖子,兴奋的站起身,左右四周胡乱看着。 江川煜不得不减缓马速,对我叮嘱道:“把稳了啊,别掉下去了。” 我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知道了,我不是抱的挺牢的么,你好好骑你的马。” 江川煜闻言,失笑的拍了一把我的脊背,轻斥道:“你这小奶娃,脾气还挺大。” 就这样在草原上驰骋了两天后,我们一行人抵达了萨尔科的部落属地。 刚踏过萨尔科驻地的石碑,天空中就响起两声特别尖锐的鸣啼,我们不约而同的往天空上望去,只见一只雄鹰向我们袭来,我惊恐的钻进江川煜的怀中,赶忙把他的衣服左右一拉,将自己牢牢的蒙在衣服里面。 江川煜低沉的笑声,通过胸腔传递到我的脸上,他一边笑一边道:“哈哈哈,小鬼头,看把你吓的,这是我养的鹰,不会伤害你的。” 我不服气的回嘴道:“你养的鹰,它也不认识我啊,万一他看我不顺眼呢?” 我听见几声鹰翅膀的扑腾声在前方响起,江川煜的笑声诧然而止。 我闻声,慢慢拉开遮挡在面前的衣衫,只见,一只半米高的雄鹰,立于江川煜的手臂上,那雄鹰通体乌黑,全身黑色乌羽黑漆瓦亮。 我抬头向鹰头望去,不由得一怔,那鹰的一支眼竟一直在流血,它此刻立在江川煜的小手臂上,一边甩头一边盯着江川煜的双眼,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 旁边的一个黑衣人上前一步道:“哥,一黑这是怎么了?谁将他伤成这样?” 说话的这个人是江川煜的义弟,名唤江河。 江川煜没立刻回答江河,而是伸手掀开那鹰的一对翅膀,只见那鹰的腋下光秃秃的,毛竟然都掉光了。 江川煜沉声道:“府中出事了。” 江河道:“何事?” 江川煜沉声道:“我出门之时,曾告知你嫂嫂,若是府中有难,便剃掉一黑腋下的乌毛,将他放走,这样,只要我一回到萨尔科它便能立刻寻到我。” 江河紧张道:“一黑的眼睛……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他们想阻拦一黑前来寻大哥。” 江川煜蹙了蹙眉道:“我们赶紧回府。” 江河道:“好。” 我在江川煜怀里怔了怔,忽然想到一件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第一版剧情里,萨尔科族后来有一场政变,好像是他们原来的王子被一个庶子给处斩了。 我眨眨眼,可我现在并不能确定这个剧情到底是发生在什么时候的事。 可要是恰好发生在当下的话,那这个江川煜府中发生的突发之变,不会就是这场政变的殃及鱼池吧? 我想到这,揪着江川煜的衣襟道:“哎,我说,你都知道自己府中发生事情了,你怎么还着急忙慌的回去啊?” 江川煜闻言一怔,望着我道:“我家中有事,我当然要立刻回去看看。” 我翻了个白眼道:“你不是告诉你夫人,若家中有难,才给一黑剃毛吗?你夫人剃毛了,一黑还因为来见你受了伤。你一个堂堂将军,你告诉我,一般人能上你们家去寻麻烦吗?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找麻烦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没准他们现在正在家中等着你回去自投罗网呢。你就这么回去啊?这不是正中敌人下怀吗?” 江川煜闻言,勒着缰绳的手一怔,低头望着我沉思不语。 一旁的江河道:“哥,为什么我觉得,这小女娃说的有些道理呢。” 江川煜抬头蹙眉望着一黑,良久,沉思不语。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开口道:“哎呀,你从这群黑衣人中,寻一个面生的兄弟,去你府外晃一圈,不就知道有没有埋伏了吗?” 江川煜眯起眼看着我道:“没错。” 说罢,转头喊道:“欧礼。” 那名唤欧礼的黑衣人连忙驱马上前,江川煜吩咐道:“你去我府中一趟,看看我府中是否安好。我们在夏家河子的赌坊回合。” 欧礼拱手道:“是。”说罢,扬鞭疾驰而去。 江川煜吩咐完,又是蹙眉神色不安的思索良久,我见状奶声奶气道:“先别想那么多了,既来之则安之。” 江川煜低头瞥了我一眼,叹道:“小鬼头,你也太聪明了,你……那里像个六岁的小奶娃?” 我咂咂嘴靠在江川煜怀里义正言辞道:“这一路上,你待我同我八叔都不错,我这个人向来知恩图报。” 其实我担心的是真的有政变,若是真的有政变,他江川煜自投罗网不要紧,别两方刀剑相对,再错手把我同言则琦给误杀了,这可如何是好,这不是倒霉催的吗。 江川煜用手刮了刮我的小脸,回头对众人道:“去赌坊等消息,走。”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骑马赶往夏家河子。 大概一个时辰的功夫,我们就到了夏家河子。 江川煜翻身下马,接着将我抱下马背,对黑衣人吩咐道:“通知里面老板,就说我们来了。” 话音未落,只听一阵马蹄声有远而近。 闻声望去,马上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欧礼。 我见状眉头一挑,这小子回来的这样快,一定没带回来什么好消息。 只见,匆匆骑马而来的欧礼,刚到距离我们十米的地方,就火急火燎的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几步踉跄的跑到我们面前,在江川煜的面前‘噗通’一下跪倒,哭嚎道:“将军,将军不好了,将军您一家老小三十九口,皆被斩首示众,然后,然后被悬挂在城门楼子上……” 江川煜闻言,虎目一瞪,上前一步揪住欧礼吼道:“你说什么?” 欧礼哭嚎道:“我刚到城门口,就看见您一家老小,三十九口的人头皆挂在城门楼上,我问了守城的士兵,他们弓箭长弩齐备,正等在城门口截杀您。” 江川煜赤红着一双血目,咬牙道:“为何,为何杀我满门?” 欧礼哭道:“城中传言,三阿哥杀了王子殿下,三阿哥现在已经是新任王子了……呜呜呜……” 众黑衣人杂七杂八的怒吼道:“什么?王子殿下去了?” 江川煜站在原地似是有些不稳,他大步迈向前,对天吼道:“逆贼,逆贼,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说罢,江川煜翻身上马,一鞭子打在马背上,冲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他身后一众人也是义愤填膺的翻身上马,满眼血光的怒吼着,跟随江川煜一起疾驰而去。 只留的我同言则琦,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个人不知所措。 好半晌,我才喃喃道:“劫匪,扔下人质去报仇雪恨去了,这个时候咱俩作为人质,是不是应该赶紧跑路啊?” 言则琦闻言,立刻反应过来,牵过一匹马,将我抱上马背道:“走,咱们快跑。” 我见状,连忙一把摁住他的手道:“你等下,现在不是跑的时候。” 言则琦急道:“这千载难逢的良机,不跑等什么?” 我揪着言则琦衣襟道:“你都不奇怪,为什么那个三阿哥在这个时候篡位,还杀了江川煜全家吗?还有为何言则璧同沈无逾放我们出大辽,竟中途没来截杀江川煜?” 言则琦闻言一怔,低头思索片刻道:“还是你聪明,难道萨尔科的三阿哥篡位,同皇兄有关?” 我摸着下巴思索良久点头:“凭我对言则璧的了解,八成是。” 言则琦道:“六嫂,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我想了想道:“现在这件事,赢面最大的一个可能,是言则璧伙同了三阿哥谋朝篡位,言则璧不知许了那三阿哥什么好处。不过,不管是什么好处,我们现在都应该乔装一番,然后想办法混进萨尔科的主城,接着见机行事。若是言则璧真的跟萨尔科的那位三阿哥勾搭连环成了合作伙伴了,那言则璧的条件中肯定有一条是让那位三阿哥将我们安然无恙的送回去。我们直接找那位三阿哥就可以了。” 言则琦点头道:“那若我们分析错了呢?皇兄同此事无关呢?” 我摸了摸下巴道:“若同此事无关,那则更要进城了。” 言则琦不解道:“为何?” 我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道:“灯下黑啊,现在江川煜因为一家老小被杀个精光,一时乱了心智,等他想起我们来时,没准回来寻我们,在这里寻不到,一定会一路顺着回大辽的路线去寻,我们迟早被他撵上。与其这样,那不如干脆,我们去灯下黑的地方摸摸情况,兵家之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言则琦点头赞道:“六嫂英明,就听六嫂的。” 我突然反应过来,对言则琦笑道:“你什么时候把我认出来的?” 言则琦语气讨好道:“六嫂喂我喝水的时候。” 我一怔:“怎么认出来的?” 言则琦道:“你对我说,咱们两个能跑一个算一个的时候,那神态语气就是六嫂。” 我闻言,抬头瞥了一眼言则琦,没看出来,这小子眼到挺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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