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死了

    苏浅知道那药效最多也就支撑个三四时辰,况且急忙间,这女人也没吸入多少药粉,当务之急,她得赶紧脱困,将这女人控制住才行。

    她急忙重新放出了戒指上的钢针,再一次开始解自己手上的绳子。

    方才她便是先示弱,等麻痹了那女人,才敢趁着她检查包袱的时候用钢针解开了腿上的绳扣,如今再做,已是熟练得多了。

    这时候的苏浅再一次感谢杨秀教给她的东西,这些绳扣的系法和解法她都是见过的,而且还练过很多次。

    一旦得了自由,她急忙先跑去了自己的包袱处,将那僵尸粉重又取了一瓶出来抓在了手中。

    再走过去将那女人用脚踢了踢,这才将人翻了过来。

    只是这一见,却吓了她一跳。

    却见那人竟然怒瞪着双眼,七窍流血,已是死得透了。

    苏浅又想哭了:“佛祖耶稣满天神佛作证,我可没杀你,你要找人报仇可别找我啊……”

    苏浅爬起来就想跑。可跑到门口却停住了脚。

    这女人死的这么蹊跷,她总要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万一哪天她同伙找来怎么办?总得做好了善后才行啊。

    她到底也是见识过死人的人了,等到冷静下来,苏浅倒也没了之前那种手足无措的慌乱。

    她先定了定神,这才给自己打了打气,走回去细细查看了起来。

    这一查,就发现了在那女人的脖子上,正有一处细细小小的划痕,几粒乌黑的血珠正从里面渗了出来。

    “竟有这么厉害的毒。真正的见血封喉啊!”

    苏浅算是看明白了,这人是刚才倒地的时候,被自己的指甲划伤了脖子这才一命呜呼的,这样算来,倒是她自作自受了。

    这下苏浅倒是不忙着走了。

    看着那女人手上的指甲,她有些见猎心喜。

    若是将这东西据为己有,以后见了不顺眼的人,是不是趁人不备稍微划人一下,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解决了?

    这可是真正的杀人利器啊!

    只是想归想,看看这女人的死相,苏浅又觉得这东西太过阴损了,好像不是好人该用的东西。而且,万一如此人一般不小心划到自己怎么办?

    苏浅打了个寒颤,急忙撕了块包袱皮,将那指甲从女人手上一个个取了下来,用布包好了,远远丢在了一边。

    这时候她才记起要看看天色,这一看小脸便垮了下来。

    此时天已是黑得透了,万籁俱寂,显见是早就过了戌时了。

    这个时候别说是回军营了,就是城门都早关了,想要离开那是肯定不行了。

    苏浅索性便破罐子破摔,也不急着走了,开始四处打量起这处屋舍来。

    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一进小院儿,四四方方简简单单的,正面一间堂屋加东西厢两间屋子,灶房柴房在前院儿,难得是还打了口井。木桶静静靠在轱辘边上,倒也干干净净的。

    后院儿有一小块菜地,一个杂物间,还有个放马桶的厕所。

    除此之外,就是高高的院墙,别无旁物。

    屋子显然长期没人居住,那菜地荒芜着,长满了杂草。

    整个院子就是前面正房和东厢被收拾了出来,西厢的屋子甚至还积着厚厚的灰,显见是很久没人进去过了。

    就是被收拾出来住人的东屋也只不过有一张方桌,两把凳子,一张简陋的架子床而已,倒是这张床还看得过去些。

    上面的铺盖厚厚软软的,被子竟是满绣的大红花缎面,绣工还很精美的样子,一看睡起来就很舒服。

    苏浅又跑去院门看了看,大门已是从里面上了栓,打开来看时,外面是一条深巷,周围一片漆黑,隔壁也听不见什么动静。

    她又回头栓上了门。站在院中发了会儿呆。

    今夜乌云遮月,连星星都少见,只有东厢一点微弱的烛火,正是之前她和那女人呆着的屋子。

    这个时候出城是不可能了,想到那大板牙明天见到她时会有的表情和可能的惩罚,苏浅就一阵肝颤。

    谁让她流年不利碰到了煞星呢,少不得明日要挨一顿臭骂了。能不挨军棍都是极好的。

    不过她手里可是有那于隐要的解药呢。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她今天能出营,那个人肯定是出了大力的。到时候,那大板牙要是敢打她,她就将这药丸子毁了,看他还敢不敢冲着自己使眼色。

    打定了主意,苏浅便也定了心。仍旧大着胆子回了东厢房去。

    可一进门就看见一双黑洞洞的眼窝正对着自己,吓得她拍着胸口闭了半天眼才敢再睁开。

    这毒也未免太可怕了。只是这么一会儿,那女人的一张脸已经烂得出了一堆黄绿的水。

    苏浅看着实在觉得怕人,想想那后院儿的菜地,她急忙去灶房看了看。

    看得出这灶房还是在用的,里面油盐酱醋米面锅碗都还齐全,墙角竟还摆着些竹筐,还有个长柄的新锄头,估计是那人还想过要将那菜地利用起来,也不知要在地里搞什么勾当,看她那样子也不像是会种粮种菜的人。

    不过现在这些都便宜苏浅了。

    苏浅扛着锄头,索性在那菜地挖了个坑,将那女人拖着丢进了坑里。

    好在她进了军营之后也不是白混的,日日操练起码力气大了许多,抬个把人如今是没问题的。

    想了想,似乎在之前看到那女人弄那指甲的时候,怀里似乎是有个盒子专门装那指甲的,赶紧又跳进了坑里,忍着恶心,将那人身上里里外外搜了一遍。

    倒是收获不错,不但摸出了装指甲的小盒子,还找到了几张银票和一些瓶瓶罐罐。

    这女人浑身带毒,苏浅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那些瓶瓶罐罐的她一样也没拿,只将银票揣在了身上。

    让苏浅意外的是,在那女人的脖子上还挂着个银色的精致小葫芦。

    苏浅看着很好看,便将那葫芦拽了下来挂在了自己脖子上。

    看看再没什么遗漏了,她这才急忙跳上了坑来,用土将坑填实了,双手合十拜了拜。

    只是,这新翻的地和旁边有很大的不同,这有些让人担心。

    苏浅想着,等闲时得买点菜种子来将这里种满了,到时候等长出了东西来,便能将异样盖住了。

    再细细看了看周围,觉得没什么问题了,她这才放心回了小屋。

    叹了口气,还得接着干活啊。

    等到将桌子地上的血迹药粉都收拾干净,又将明日要带走的药材也规整好了,再给自己倒了水洗了手脸。

    这时候坐在床头的苏浅才觉出了疲累来。

    脑袋昏沉沉的,这时候心里才着实有些后怕起来。

    她两手两脚都有些发软,不知是刨坑累的,还是今天的事情把她吓的,这会儿一旦松下了那股劲儿,便觉浑身乏力。

    脑子想着还有什么遗漏,眼睛却已是困得睁不开,不知什么时候便滚进了喧软的被子里睡了个天昏地暗。

    苏浅难得睡得这样舒服,醒来那一刻甚至有种仍在她旧日闺房的错觉。

    心里哀叹着,人赖在被子里又滚了滚,这才开始回想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还有未来她该怎么做。

    从她出了药铺的门开始,到醒来时看到那一脸褶子的诡异舞娘,再到最后她刨坑将人埋了,她仔仔细细想了个遍,觉得自己似乎可以试着不用逃跑,可以重新躲回营里去。

    那女人应该也是突然决定掳了自己的。

    这屋子看起来也没有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应该是这女人临时落脚的地方。她如今死的什么都不剩了,应该……没人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眼睛落在桌上,却突然发现了那小小的包袱皮包裹的指甲。

    苏浅一拍脑门,这样重要的东西她却是忘记放回那坑里了。对了,还有那盒子,还被自己揣在怀里。

    苏浅望着盒子里的毒指甲,还是没那个勇气用它,四下里看了看,似乎这屋的地板有一块翘了起来,她索性伸手挖了挖,果然将它翘起了一块,正好将那指甲塞了进去。

    恢复了原样之后倒是看不出什么来了,苏浅有些小得意。指了那处所在自言自语着:“也不知你害过多少人了,就好好留在这儿,别想着再出去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说完,像模像样双手合十拜了拜。

    想着自己的事情,还是决定仍旧躲回军中去再说。

    不过,那女人的易容术却是真的高明,要不是认出她身上的味道,苏浅也发现不了那老汉和一个妖媚舞娘有什么关系。

    只是,怎么没看到那女人用来易容的东西呢?

    想到这儿,苏浅不免有些心痒。

    她翻身起床,在三间屋子又转了转,里里外外看了个遍,最后将视线定在了东厢唯一的这张架子床上。

    细细的从床到被子褥子都摸了个遍,也没看到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

    苏浅有些沮丧,想到这女人将自己弄来吓了这么一场,竟是没在她身上捞到什么好处,实在有点不甘心。

    手不觉摸到了那瓷枕上。

    苏浅已经很久没睡过这种枕头了。想不通古人为什么要睡这样硬的枕头,冰冰冷冷的,又不舒服,她从穿来就将自家的玉枕全换了棉花填的软枕头。

    只是,这枕头,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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