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番6外

    “切, 不就是一对,弄得谁不是一对!”白骨浑身散发着黑气,环手盯着院子里追青衫男子的女子,不谑哼了一声。

    小鬼头手一撑, 从墙上跳下来, 一个踉跄给摔到鸡圈里。

    吓得母鸡将要下的蛋又给收回去“咯咯咯......”盯着面前这个白骨断臂的阴物。

    急急用翅膀遮住自己肥美的身姿。

    已然来不及了,那黑噜噜眼眶发射出来的贪婪已经将这母鸡视为口中之物。

    “咯咯咯!!!”

    挣扎的母鸡扑腾翅膀在小鬼头手中惨烈叫唤。

    “廖无眠!!!快来给柳爷炖鸡!”

    震耳欲聋呼唤声将方圆几里的生禽都吓回了窝,急急避开这个吃鸡不吐骨头的阴物。

    .......

    “喂, 你到底会不会炖鸡呀!”

    一张白骨的脸从灶台下的柴火中伸出来,表示十分怀疑她的手艺。

    那晓得面前的女子穿了一身别扭的小粉衫, 面带愁绪。

    小鬼头挠挠头也不太好意思, 委婉道“我觉得那个阿笙啊, 他上次做的炖鸡味道不错......”

    女子望了他一眼, 叹了一口气。

    小鬼头又委婉道“昨日他做的菜看着也不错哈.......”

    耳边又传来女子沉沉叹了一口气......

    小鬼头将手中柴火一丢!

    “腾!”一下站起来!

    “怎么了,柳爷来你家做客, 你也不晓得给爷做点好吃的!他不是你夫郎吗?给做点菜怎么了!”

    白骨一跨, 手一叉腰。

    “你是不是心疼了!觉得柳爷我不配吃他这口菜!”

    小鬼头气得火冒三丈!

    想当初,要不是他冒死将窥探天命书的沧澜寒珠送到寻迹崖, 现在哪有这两人天天在面前晃的机会!

    竟然连口炖鸡也不给吃!

    “你!你........”小鬼头越想越气,仅剩的左手一根白骨指着女子。

    痛心疾首。

    女子看了他一眼,还是沉沉叹了一口气。

    拾起柴火烧起炉灶。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竟是为了这个!”小鬼头捧腹大笑。

    可惜他是个阴物,不然眼泪都要笑出来。

    他捂着肚子,拉起面前女子穿的粉衫,又一连串大笑。

    得到女子警告的眸光, 才略微收敛。

    “咯咯咯”不停抽动.......

    “我就说你怎么穿的莫名其妙的,学什么小白莲,原来是为了讨他欢心啊~啧啧啧......依柳爷千年的经验,你这一招在皮不再骨,是达不成大事的。”

    女子半信半疑,怼了怼灶台的火“你一个阴物,懂什么?”

    “你瞧不起我!”小鬼头最受不得轻视,从怀里抽出一本崭新的书卷。

    横到女子面前“看!这个是最新的诱惑十八招!”

    女子方抬眸,只闪了个恍惚,书卷又被小鬼头给抽回去。

    小鬼头一脸神秘,将手揣到怀中。

    “此事但凡你照我所说,自然能达成你的心愿,不过嘛......”

    两个叽叽咕咕凑到一处,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就朝着里屋走去。

    留下烧得火旺的灶台。

    青衫男子寻着烟味,急急赶到灶台边,望着被烧得通红的锅灶,一双好看的丹狐眼曲起冷冽的弧度。

    薄唇微张,咬牙吐出三个字。

    “廖.....无.....眠......”

    .......

    “啊欠!”廖无眠换了件轻纱的衣衫,埋头就是打了好几下喷嚏。

    她抖抖肩膀,拢了拢衣衫。

    还是觉得有些凉意。

    起身要去将窗给关了,刚走到窗边,就瞧见被隔壁家大黄追得到处逃难的小鬼头。

    淡眸姣姣弯起弧度,忍不住笑出了声。

    “啊欠!”她埋头又打了个喷嚏,想着是谁老在骂她。

    抬头便触到柔软的温热,定睛一望。

    她又险些撞到窗边了。

    真是整日浑浑噩噩的,不过这额头的掌心......

    廖无眠转身便飞快环过身后人的腰。

    额间蹭蹭这人的衣襟。

    亲昵唤了一声“郎君,你怎么才来。”

    男子褐眸方才还带着怒气,被这一声给遣散干干净净,手不自觉便搭在她发梢,缓缓应了一声。

    “嗯。”

    一下有一下的拂着女子垂下的青丝“总是这般不看路,撞伤了该如何?”

    男子虽是反问,却带着宠溺意味。

    “你不是在吗?有你在我就不担心了。”她环得紧,只觉得他身上的竹香很是安宁。

    她说罢,瞧瞧抬头,瞧着男子唇角勾起弧度。

    便晓得这些话他爱听。

    她又哄着道“竹笙......你抱着我去塌上,我累了,一步也走不动.....”黑白分明的眸子,可怜巴巴望着他。

    男子垂眸,望过来的眼

    神多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目光所致她一身透亮的薄纱,在烛火下耀得肌肤细腻.......

    “你.......今日可是与那阴物又干了什么好事?”男子低头,将二人之间距离拉近了些,额间抵着她额间,混着低沉满缓的声音倒是勾得廖无眠昏昏沉沉。

    她将手从他腰抽出,转而勾搭上竹笙的脖颈。

    笑着凑到薄唇旁,轻轻啄了一口。

    “做了什么,你不是看见了吗?”

    “啊!”颈脖一口轻咬,引得她小唤一声,蹙起了眉。

    刚想瞪男子一眼,却被勾身一抱。

    抵在窗边。

    脊背与撞到身后的窗木,她疑惑望着面前的男子。

    “竹笙......”

    男子将她放下,松开手,自己转身回了塌上,悠悠传到窗边的廖无眠耳中。

    “你与那阴物险些将灶台给烧了,便罚你自己走过来。”

    廖无眠撇嘴,拢了拢衣袖。

    自己走回塌边,却背着含笑望着她的男子和衣而睡。

    男子轻缓诱欲声音从她耳后传来,温热的气息落在耳垂,红起一片像是欲滴的茱萸。

    “你可是恼了?”

    他的手不规矩凑到女子腰上,掌心柔和揉了揉女子小腹。

    低声喃道“怎么就没有动静呢?”

    女子也是叹了一口气,跟着道“怎么就没动静了,明明我挺努力的......”

    这话听着怪异,男子手一顿。

    便听见窸窣的翻身声,一张惹人怜惜的小脸凑到面前,眼下墨痣也瞧着勾人。

    一只小手也学着他方才,凑到他平坦的腹部,左右摸了摸......

    引起一片火热......

    褐眸眼底微挑,喉头一滚“你......做什么......”

    廖无眠可怜兮兮叹了一口气。

    “郎君,你怎么就怀不上呢?”

    她说罢,还微微摇头。

    故作轻松“罢了罢了,我再努力就是了。”

    竹笙从这话中确然接受了什么讯息,他想起前几日隔壁妇人生产,这人非去凑热闹,转而回来后.......

    于那等事总是格外积极。

    他越想眉头越皱得厉害,一把抓过她的手,咬牙问道“什么意思......”

    他大致晓得这人能说出什么话。

    廖无眠被他钳住手,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轻轻又拉近距离。

    “郎君,你看我好吃吗?”

    竹笙对她好几日的“主动”已经见怪不怪

    ,伸出手在光滑白皙的脑门“磕!”敲了一下。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廖无眠捂住额头,嗔哼一句。

    “还不是为你让你早些怀上,为妻我累得腰疼!”

    竹笙好看的丹狐眼渐渐沉下,咬牙低声“我......?怀上?”

    枕边的妻子为了让他怀上?

    夫纲不振.......

    哪晓得廖无眠眨眨眼,觉得没毛病“那日隔壁的徐娘子生孩子,很是疼痛,他的郎君站在门口直直急道‘要是能为衡娘生子便好了’。”

    廖无眠说得绘声绘色,将那郎君的愁展全然写在了小脸上。

    一双小手悄然拂上他发梢,绕成小圈,放软了声调。

    “我想着你们鲛人一族男子.........”她才将话说出口。

    一阵翻身,眸光恰好对上瞳色幽深的褐眸。

    “.......或许......能怀......”

    她想打个商量,却被堵住说出的话。

    “烛火.......”小声娇娇将那塌边的烛火荡得一片呢喃。

    烛火跳跃间,点了一宿,纱帐缠风,咽下抑制在唇齿边的细碎.......

    第二日,小鬼头一拐从院子外走回来,骂骂咧咧“什么狗!也敢追着柳爷我一晚上.......”

    他刚走到井水便,就看见廖无眠站在井水边自言自语,表情很是凝重。

    瘸子腿一把跑过去,将她扑开!

    二人摔了结结实实“狗啃!”

    廖无眠从地上半撑起,怒目而瞪“你推我!”

    “你好意思说!你干嘛站在井边!你要自尽呀!”小鬼头一把钳制住她,死活不让她起身。

    “柳爷告诉你,你可别想不开,不就是本体是灯嘛,有什么的......呜呜呜......”廖无眠一听他口出狂言,一把扑压住这白骨。

    将她脱口而出的话,给捂得死死!

    小心翼翼左顾右盼,确定竹笙没有在。

    才低声道“家中的铜镜坏了,我叫竹笙去买铜镜。”她说罢又环顾四下,确定无人,才将小鬼头给放开。

    得到新鲜空气的小鬼头,急急喘息两下。

    “你......方才在照井水?”

    女子很是正经点点头,并且给了鄙夷的表情“你说呢?”

    小鬼头扭了扭有些歪斜的白骨“那你照便照了,还在那嘀嘀咕咕,像是留后事一般!”

    女子上前就是给他一拳!

    “闭嘴!”

    竹笙最怕听到“死”这个字眼,一听

    见好像打了鸡血一般,不暴走三日,着实停不下来。

    有一次直直将院子里的土都给踏平了,吓得她不敢提任何一句。

    小鬼头捂住被打蜷的眼眶,说起正事“你让你郎君怀身孕的计划如何了?”

    一提这事,廖无眠就觉得腰疼。

    叹一口气,摆摆手“别说了,昨夜......”她刚开口,就感受到了八卦的目光。

    转头见小鬼头黑噜噜的眼眶放着光芒盯着认真“说啊,说啊,昨夜如何了?”

    廖无眠瞥了瞥,冷傲瞪了一眼。

    “我凭何告诉你,哼!”

    小鬼头当头一盆冷水。

    爷被子都准备好了,你就给爷说这个!

    *

    最近廖无眠总是黏着竹笙,竹笙觉得很享受,却总觉得不妙。

    直到她可怜巴巴缠着竹笙,说了一句

    “郎君~你就给我生个小球玩一玩~”

    竹笙彻底被困扰了。

    只能略带怒意转身“不可能。”

    廖无眠还是缠竹笙缠得紧,像个小跟屁虫,走到哪里便缠到哪里,就差挂身上了。

    青衫男子并不会说自己有点动摇.......

    毕竟往日都是他缠着廖无眠,她一直都是三分热度,每每喜欢什么,玩一玩便丢了。

    基本不会长达三日。

    但这一次竟然长达五日之久.......

    竹笙觉得她是认真的,故而心里变化有些......复杂.......

    不知是为父........还是为母........的复杂.......

    祝灯节这一日,竹笙宴请。

    廖无眠头一晚,咬着笔头半倚在床头,想着一个便勾勾画画一番,等到夜深,净房走出一身亵衣的竹笙,凑近望了望纸上难以识别扭扭曲曲的字。

    有些疑惑“你写了什么?”

    廖无眠抬头便正好对上白皙肌肤带着氤氲的颈脖,缓缓吞了一口口水,敛了神情“宴请帖子。”

    一双眸子泛着卿庾,急急避开。

    修长的指点了点纸上拿着木棍黑乎乎一团“这是......?”

    “二师兄啊,你看他拿着剑,不是在剑铸城打铁吗?”

    “......”

    那指又换了一处,指着圆溜溜西瓜,上面扭曲点了几点墨。

    “这个......?”

    “竹笙,你的画技真的很烂,这都瞧不出来,来来让为妻给你张张见识。”

    “这个是祭镜,你看他脑后是不是六个点,我画的还是很传神的。”

    “.......”

    那

    只捏着画笔的手又点点“你瞧,我还画了深意,据说祭镜近日在大鸾鹰殿种西瓜呢,我这画实在略深厚了些。”

    女子点点头,又颇带自豪点点像锅罩一般的小矮人。

    “你瞧这是沈茗之的帷帽,我这也不是没见过她的容貌吗?只能画个帷帽了......”

    廖无眠又咬咬笔头,在一旁画了个问号。

    竹笙不解“何意?”

    廖无眠松开笔墨,起身环住面前男子,下颚抵在男子颈部亲昵蹭了蹭。

    “竹笙,沈茗之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当年的天山屠城,其实还活着一个客栈的小孩童,据说被沈茗之救出了天山城,后来.......

    再无音讯。

    男子拂上她背脊,安抚道“不知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女子带着鼻音慢慢“嗯”了一声。

    却不松开手,将浑身的重量勾着竹笙。

    竹笙只好抱起这个缠挂的小粘人,略带笑意“你这几日吃了什么,好像重了许多。”

    女子松开,与他对视,小脸纠结拧成一团。

    “我......我胖了?”

    随而眸中布满不可置信,难过起来“我......我哪里胖了?”

    竹笙搂住腰肢的手轻轻捏了捏,低语凑近。

    “胖了,手感更好.......”

    廖无眠整夜都很别扭,都一半非要竹笙说她廋,不然不依。

    男子将俯身撑着枕边,额间细密的红晕,却对女子无可奈何,压抑浑身的颤栗。

    薄唇微启,一句接着一句。

    “阿眠,极瘦.......”

    “阿眠,极可人.......”

    “阿眠.......要我命........”

    ......

    *

    小鬼头一连开了还几次门,院子里坐着满满一桌人,才看见一身青衫的竹笙从屋内走出。

    一脸神清气爽模样,含笑望着院内的人。

    寒暄起来。

    小鬼头偷偷溜到屋内,只见廖无眠坐在梳台边连声打哈欠,无精打采揉揉眼。

    “喂,人都到齐了,你还坐这。”

    廖无眠垂着头“困死我了,我都没力气了。”

    小鬼头见她梳得精巧的发髻,凑近道“你有力气梳头发,还梳得这般好,没力气走出去?”

    廖无眠盯着黑眼圈,伸出手道“你何时见我会梳发髻?这是竹笙梳的。”

    小鬼头瞠目结舌,白骨手嗒嗒拿起桌上的木梳,翻来复起瞧着,是个简单的梳子

    。

    “你们二人过日子到是让人匪夷所思,若说你是妻,做饭打扫、梳发是他做,便连生子你也想他生........”

    “啧啧啧.......”小鬼头望着廖无眠又道。

    “若说你是夫,砍柴、挑水、摆摊挣钱好像也是他.......”

    小鬼头最后得了个结论。

    “你怕是个废物。”

    廖无眠极其不服气,想争辩一二,却又觉得小鬼头说的......好像不错。

    她为了挽回面子,故作深沉道。

    “夫妻之道,你一个阴物懂什么,我可是有远见之人!”

    “.......”

    祝灯节便要点灯祝祷,都期望许的愿被天人晓得,愿望成真。

    竹笙见廖无眠今日都没什么食欲,在她点灯时。

    从衣袖递了根糖人。

    廖无眠看了一眼,却道“我现在可不能吃这些。”

    竹笙握住糖人有些失落,怎么就不能吃呢,这可是他费了好些力气去学做的。

    摇曳的灯火映在女子姣好的面容上。

    让他想起生死之间的迷茫,忽然覆上女子的手。

    廖无眠抬头望着他“怎么了?”

    眼角墨痣睡着弯眸微挑,无不在显示面前女子的存在的事实。

    竹笙蜷了蜷指,勾起唇角。

    “无事。”

    他放心了。

    廖无眠偷偷瞥了一眼季凌棠的天灯,被他一眼给瞪回去“看什么看,自己没有天灯啊?”

    廖无眠理直气壮回了一句“我斜眼!你管得着吗?”

    季凌棠气得别过身,将自己天灯上的字挡得严严实实。

    那旁与她一个德性的小鬼头,被祭镜一扣佛皿给扣得严严实实,祭镜还双手合十道“非礼勿视......”

    廖无眠彻底放弃了看别人愿望的心思。

    转而瞧着收笔的竹笙“你的愿望是什么?”

    哪晓得竹笙也是一脸神秘,放手将天灯给放了,凑近廖无眠,环腰道“卿卿想知道吗?”

    廖无眠点点头。

    只得到额间宠溺一口“晚上告诉你。”

    廖无眠被挠得心痒痒,早早就放了灯,散了席。

    靠在院子大门口开始“赶客”

    “二师兄,你赶紧回去,你的剑打好了吗?你还喝!”

    “祭镜,你寺庙的瓜苗种了吗?磨磨唧唧的.......”

    “廖缶归,滚滚滚!!!我可没邀请你,自己来白吃白喝的,赶紧走!”

    “鹿

    蜀,能不能带着你的海草团子赶紧回海里,我这院子全湿了!”

    “......”

    便连小鬼头,廖无眠也让祭镜一块装着带走了。

    看着院子里只有二人。

    廖无眠便是一顿急跑,扑到屋门口站着的青衫男子身上,将他扑得现些站不稳。

    “终于只有我们了。”

    她笑得愉悦,又开始缠着他“你告诉我,天灯上写了什么?”

    竹笙褐眸微眯,将她拦腰抱起,阔步走到里屋。

    放到塌上,自己也躺下,侧身望着廖无眠。

    指尖缓缓拂上女子的面容,带着释然的爱扶让廖无眠微微一颤,烛光落在她眸中,像是皎皎的星河。

    “阿眠.......”

    他唤了一声,让女子鼻尖微酸。

    直直缩到他怀中,很不得将他抱得融入一体。

    竹笙有些无奈,指尖一点一点理过她的黑发“你的愿望是什么?”

    指灵活将发上的木簪拆开,任由青丝散落。

    廖无眠抬头,眼底倒是多了一丝羞涩“我......我......”

    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竹笙望着半天也说不出所以的小口,颔首便采撷了一抿。

    低哑道“阿眠,我在天灯上写了........”

    “愿你所有愿皆成真。”

    廖无眠呆呆一滞,却又听见他又道“包括让我.......生子......”

    他本是不愿,源于儿时娘亲的痛苦,源于男子生子在别人眼中是多么不耻的事,源于他从前觉得脏。

    可现在,他觉得有阿眠便够了。

    阿眠想要什么,他都会为她得到.......

    即便是他曾最不耻的身体。

    他原本以为说出这话,怀中的女子会多喜悦,却只见女子眼尾泛红,蓄起泪花。

    他心一凉,急急去擦。

    “怎么......”

    女子却抵在他衣襟,呜呜咽咽啜泣.......

    他有些不知所措,只哄道“我做错什么吗?”

    女子一面抽噎一面哽咽“我......我都有身孕了.......”

    这话中的一字一句,将竹笙顿住。

    身体中的血液点点凝固一般,又好似火涌喷薄将凝固的血液柔化,翻滚来往......

    男子不敢去动,手却小心翼翼,拂上女子还算平坦的小腹。

    他几乎能想象到这里面有一个怎样的生命。

    “孩子......”

    竹笙从未想过这一日的到来,自己会是怎样的心情,是怎样面对这个他与此生最爱

    人的血液融合稚儿。

    廖无眠收起泪眼,还是一抽一抽。

    “嗯.......嗝.......”

    这下轮到竹笙要哭出声了,不过下一句话让他将方才的感动全然给硬生生憋回去了。

    廖无眠抹着眼角,有些后悔道“你都答应生了,我这不是亏了吗?”

    竹笙:“.......”

    四四方方的小院内传来二人断断续续的交谈,女子不依不饶道“下一次,便要换你生,这般才显得公平。”

    男子笑应“好。”

    “那明日我要喝鱼汤!”

    “好。”

    *

    他望着塌上睡得安宁的女子,恍惚间像是想起什么趣事,低头笑了一声。

    灯下纱帐中伸出一只系着红缨绳的手,拿起小剪。

    只瞧那灯蕊

    “嗤~“

    掩了光。

    .......

    祝灯节的天灯将寒荒夜点缀起一片暖意,摇摇曳曳间全然是凡世人的心愿,字字墨墨将本无朝夕的陌缘串连。

    或是一澜一漪相识,或是一江一海而遇。

    一面泣血狐、一面恶鬼笑。

    一串红缨铜铃曳在阑珊指尖,化为柔情绕。

    寻迹崖那青帐中顿下的手。

    摇曳间,只想到。

    幼时躲在那穷书生门口听见的话。

    “弋言加之,与子宜之,佼佼眠之,覆手寻之......”

    作者有话要说:害怕故事线乱,所以我理了下大概。

    1-82章为织梦救廖无眠

    83-85章是廖无眠救活之后在寻迹崖事

    86-134章是现实中屠杀反世的事

    时间线应当为:乐勋国中元琅笙与诺娩-现世的廖无眠与公子胥-梦境中的廖无眠与竹笙

    坏人时间线:

    1.乐勋国柩灵塑金身失败,化为怨灵,百年下来俯身到白羽身上,救稚。

    2.捆住稚的天山,被百年前灭国的幽怨集结,永远不能出来

    3.直到白羽找到被种下反世恶果的公子胥,他布局引公子胥反世屠城,将世间所有的恶都吸取自己身上,天山的幽怨被公子胥吸走后,稚便可以轮回。

    4.白羽就是柩灵,布局只为让稚入轮回。

    关于疑惑:

    1.公子胥的娘亲为救公子龄生,将沧澜寒珠给诺娩作为交换,诺娩以此为契机用于窥探天书,所以阴市中的店铺中的天书是沧澜寒珠所化。

    2.公子胥生下来自带的妖丹,有强大力量来源于恶果,所以这时他没有织梦的沧澜

    寒珠,他也不知道沧澜寒珠的去向。

    3.134章中随后捏爆的那颗珠子是带有恶果的妖丹,所以屠城反世。

    4.公子胥带廖无眠的尸首回寻迹崖后,小鬼头带来的沧澜寒珠,才织梦将廖无眠复活,此后发生的就是1-82章的故事。

    5.梦中廖无眠以为公子胥杀了竹笙,所以要修仙杀他。

    6.大结局中的廖无眠,是梦醒后的竹笙被杀的廖无眠,所以最后的天雷是渡劫。

    落笔的时候,还在想这个故事算不算戛然而止。

    又或许是将这个故事写的有些乱,笔力不够,不能很好将故事写好。

    但无论出于种种原因。

    故事确实就到这里了,只是书中的人物还有自己的故事发展,那都是我们不曾看见的视角。

    很感谢一直支持和喜欢故事中人物的读者。

    本文完,下一本江湖再见。

    ***

    预收一篇

    《拐来的“冲喜”郎君让我病入膏肓了》

    王娇娇住在女子为尊的山寨,日日坐在山头挑选过路的商贩,总想着劫财劫色。

    坐着软轿经过的小郎君不过咳了两声,下轿捡帕子,被王娇娇一眼相中。

    急急抢回寨子,给病入膏肓的长姐冲喜。

    这还没成亲呢。

    长姐就病死了。

    王娇娇看着面白俊秀的小郎君。

    大笔一挥。

    怎么觉着自己也病入膏肓.....也需要冲喜的节奏呢.......

    这一娶,竟娶了当朝尚书的小儿子,李三郎。

    ***

    某孤傲男子为了娶媳妇,自动送上门“被拐”。

    装得口嫌体直,心中狂笑一万遍.......

    上演一系列伪装“真香”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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