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不就是一对,弄得谁不是一对!”白骨浑身散发着黑气,环手盯着院子里追青衫男子的女子,不谑哼了一声。
小鬼头手一撑, 从墙上跳下来, 一个踉跄给摔到鸡圈里。
吓得母鸡将要下的蛋又给收回去“咯咯咯......”盯着面前这个白骨断臂的阴物。
急急用翅膀遮住自己肥美的身姿。
已然来不及了,那黑噜噜眼眶发射出来的贪婪已经将这母鸡视为口中之物。
“咯咯咯!!!”
挣扎的母鸡扑腾翅膀在小鬼头手中惨烈叫唤。
“廖无眠!!!快来给柳爷炖鸡!”
震耳欲聋呼唤声将方圆几里的生禽都吓回了窝,急急避开这个吃鸡不吐骨头的阴物。
.......
“喂, 你到底会不会炖鸡呀!”
一张白骨的脸从灶台下的柴火中伸出来,表示十分怀疑她的手艺。
那晓得面前的女子穿了一身别扭的小粉衫, 面带愁绪。
小鬼头挠挠头也不太好意思, 委婉道“我觉得那个阿笙啊, 他上次做的炖鸡味道不错......”
女子望了他一眼, 叹了一口气。
小鬼头又委婉道“昨日他做的菜看着也不错哈.......”
耳边又传来女子沉沉叹了一口气......
小鬼头将手中柴火一丢!
“腾!”一下站起来!
“怎么了,柳爷来你家做客, 你也不晓得给爷做点好吃的!他不是你夫郎吗?给做点菜怎么了!”
白骨一跨, 手一叉腰。
“你是不是心疼了!觉得柳爷我不配吃他这口菜!”
小鬼头气得火冒三丈!
想当初,要不是他冒死将窥探天命书的沧澜寒珠送到寻迹崖, 现在哪有这两人天天在面前晃的机会!
竟然连口炖鸡也不给吃!
“你!你........”小鬼头越想越气,仅剩的左手一根白骨指着女子。
痛心疾首。
女子看了他一眼,还是沉沉叹了一口气。
拾起柴火烧起炉灶。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竟是为了这个!”小鬼头捧腹大笑。
可惜他是个阴物,不然眼泪都要笑出来。
他捂着肚子,拉起面前女子穿的粉衫,又一连串大笑。
得到女子警告的眸光, 才略微收敛。
“咯咯咯”不停抽动.......
“我就说你怎么穿的莫名其妙的,学什么小白莲,原来是为了讨他欢心啊~啧啧啧......依柳爷千年的经验,你这一招在皮不再骨,是达不成大事的。”
女子半信半疑,怼了怼灶台的火“你一个阴物,懂什么?”
“你瞧不起我!”小鬼头最受不得轻视,从怀里抽出一本崭新的书卷。
横到女子面前“看!这个是最新的诱惑十八招!”
女子方抬眸,只闪了个恍惚,书卷又被小鬼头给抽回去。
小鬼头一脸神秘,将手揣到怀中。
“此事但凡你照我所说,自然能达成你的心愿,不过嘛......”
两个叽叽咕咕凑到一处,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就朝着里屋走去。
留下烧得火旺的灶台。
青衫男子寻着烟味,急急赶到灶台边,望着被烧得通红的锅灶,一双好看的丹狐眼曲起冷冽的弧度。
薄唇微张,咬牙吐出三个字。
“廖.....无.....眠......”
.......
“啊欠!”廖无眠换了件轻纱的衣衫,埋头就是打了好几下喷嚏。
她抖抖肩膀,拢了拢衣衫。
还是觉得有些凉意。
起身要去将窗给关了,刚走到窗边,就瞧见被隔壁家大黄追得到处逃难的小鬼头。
淡眸姣姣弯起弧度,忍不住笑出了声。
“啊欠!”她埋头又打了个喷嚏,想着是谁老在骂她。
抬头便触到柔软的温热,定睛一望。
她又险些撞到窗边了。
真是整日浑浑噩噩的,不过这额头的掌心......
廖无眠转身便飞快环过身后人的腰。
额间蹭蹭这人的衣襟。
亲昵唤了一声“郎君,你怎么才来。”
男子褐眸方才还带着怒气,被这一声给遣散干干净净,手不自觉便搭在她发梢,缓缓应了一声。
“嗯。”
一下有一下的拂着女子垂下的青丝“总是这般不看路,撞伤了该如何?”
男子虽是反问,却带着宠溺意味。
“你不是在吗?有你在我就不担心了。”她环得紧,只觉得他身上的竹香很是安宁。
她说罢,瞧瞧抬头,瞧着男子唇角勾起弧度。
便晓得这些话他爱听。
她又哄着道“竹笙......你抱着我去塌上,我累了,一步也走不动.....”黑白分明的眸子,可怜巴巴望着他。
男子垂眸,望过来的眼
神多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目光所致她一身透亮的薄纱,在烛火下耀得肌肤细腻.......
“你.......今日可是与那阴物又干了什么好事?”男子低头,将二人之间距离拉近了些,额间抵着她额间,混着低沉满缓的声音倒是勾得廖无眠昏昏沉沉。
她将手从他腰抽出,转而勾搭上竹笙的脖颈。
笑着凑到薄唇旁,轻轻啄了一口。
“做了什么,你不是看见了吗?”
“啊!”颈脖一口轻咬,引得她小唤一声,蹙起了眉。
刚想瞪男子一眼,却被勾身一抱。
抵在窗边。
脊背与撞到身后的窗木,她疑惑望着面前的男子。
“竹笙......”
男子将她放下,松开手,自己转身回了塌上,悠悠传到窗边的廖无眠耳中。
“你与那阴物险些将灶台给烧了,便罚你自己走过来。”
廖无眠撇嘴,拢了拢衣袖。
自己走回塌边,却背着含笑望着她的男子和衣而睡。
男子轻缓诱欲声音从她耳后传来,温热的气息落在耳垂,红起一片像是欲滴的茱萸。
“你可是恼了?”
他的手不规矩凑到女子腰上,掌心柔和揉了揉女子小腹。
低声喃道“怎么就没有动静呢?”
女子也是叹了一口气,跟着道“怎么就没动静了,明明我挺努力的......”
这话听着怪异,男子手一顿。
便听见窸窣的翻身声,一张惹人怜惜的小脸凑到面前,眼下墨痣也瞧着勾人。
一只小手也学着他方才,凑到他平坦的腹部,左右摸了摸......
引起一片火热......
褐眸眼底微挑,喉头一滚“你......做什么......”
廖无眠可怜兮兮叹了一口气。
“郎君,你怎么就怀不上呢?”
她说罢,还微微摇头。
故作轻松“罢了罢了,我再努力就是了。”
竹笙从这话中确然接受了什么讯息,他想起前几日隔壁妇人生产,这人非去凑热闹,转而回来后.......
于那等事总是格外积极。
他越想眉头越皱得厉害,一把抓过她的手,咬牙问道“什么意思......”
他大致晓得这人能说出什么话。
廖无眠被他钳住手,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轻轻又拉近距离。
“郎君,你看我好吃吗?”
竹笙对她好几日的“主动”已经见怪不怪
,伸出手在光滑白皙的脑门“磕!”敲了一下。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廖无眠捂住额头,嗔哼一句。
“还不是为你让你早些怀上,为妻我累得腰疼!”
竹笙好看的丹狐眼渐渐沉下,咬牙低声“我......?怀上?”
枕边的妻子为了让他怀上?
夫纲不振.......
哪晓得廖无眠眨眨眼,觉得没毛病“那日隔壁的徐娘子生孩子,很是疼痛,他的郎君站在门口直直急道‘要是能为衡娘生子便好了’。”
廖无眠说得绘声绘色,将那郎君的愁展全然写在了小脸上。
一双小手悄然拂上他发梢,绕成小圈,放软了声调。
“我想着你们鲛人一族男子.........”她才将话说出口。
一阵翻身,眸光恰好对上瞳色幽深的褐眸。
“.......或许......能怀......”
她想打个商量,却被堵住说出的话。
“烛火.......”小声娇娇将那塌边的烛火荡得一片呢喃。
烛火跳跃间,点了一宿,纱帐缠风,咽下抑制在唇齿边的细碎.......
第二日,小鬼头一拐从院子外走回来,骂骂咧咧“什么狗!也敢追着柳爷我一晚上.......”
他刚走到井水便,就看见廖无眠站在井水边自言自语,表情很是凝重。
瘸子腿一把跑过去,将她扑开!
二人摔了结结实实“狗啃!”
廖无眠从地上半撑起,怒目而瞪“你推我!”
“你好意思说!你干嘛站在井边!你要自尽呀!”小鬼头一把钳制住她,死活不让她起身。
“柳爷告诉你,你可别想不开,不就是本体是灯嘛,有什么的......呜呜呜......”廖无眠一听他口出狂言,一把扑压住这白骨。
将她脱口而出的话,给捂得死死!
小心翼翼左顾右盼,确定竹笙没有在。
才低声道“家中的铜镜坏了,我叫竹笙去买铜镜。”她说罢又环顾四下,确定无人,才将小鬼头给放开。
得到新鲜空气的小鬼头,急急喘息两下。
“你......方才在照井水?”
女子很是正经点点头,并且给了鄙夷的表情“你说呢?”
小鬼头扭了扭有些歪斜的白骨“那你照便照了,还在那嘀嘀咕咕,像是留后事一般!”
女子上前就是给他一拳!
“闭嘴!”
竹笙最怕听到“死”这个字眼,一听
见好像打了鸡血一般,不暴走三日,着实停不下来。
有一次直直将院子里的土都给踏平了,吓得她不敢提任何一句。
小鬼头捂住被打蜷的眼眶,说起正事“你让你郎君怀身孕的计划如何了?”
一提这事,廖无眠就觉得腰疼。
叹一口气,摆摆手“别说了,昨夜......”她刚开口,就感受到了八卦的目光。
转头见小鬼头黑噜噜的眼眶放着光芒盯着认真“说啊,说啊,昨夜如何了?”
廖无眠瞥了瞥,冷傲瞪了一眼。
“我凭何告诉你,哼!”
小鬼头当头一盆冷水。
爷被子都准备好了,你就给爷说这个!
*
最近廖无眠总是黏着竹笙,竹笙觉得很享受,却总觉得不妙。
直到她可怜巴巴缠着竹笙,说了一句
“郎君~你就给我生个小球玩一玩~”
竹笙彻底被困扰了。
只能略带怒意转身“不可能。”
廖无眠还是缠竹笙缠得紧,像个小跟屁虫,走到哪里便缠到哪里,就差挂身上了。
青衫男子并不会说自己有点动摇.......
毕竟往日都是他缠着廖无眠,她一直都是三分热度,每每喜欢什么,玩一玩便丢了。
基本不会长达三日。
但这一次竟然长达五日之久.......
竹笙觉得她是认真的,故而心里变化有些......复杂.......
不知是为父........还是为母........的复杂.......
祝灯节这一日,竹笙宴请。
廖无眠头一晚,咬着笔头半倚在床头,想着一个便勾勾画画一番,等到夜深,净房走出一身亵衣的竹笙,凑近望了望纸上难以识别扭扭曲曲的字。
有些疑惑“你写了什么?”
廖无眠抬头便正好对上白皙肌肤带着氤氲的颈脖,缓缓吞了一口口水,敛了神情“宴请帖子。”
一双眸子泛着卿庾,急急避开。
修长的指点了点纸上拿着木棍黑乎乎一团“这是......?”
“二师兄啊,你看他拿着剑,不是在剑铸城打铁吗?”
“......”
那指又换了一处,指着圆溜溜西瓜,上面扭曲点了几点墨。
“这个......?”
“竹笙,你的画技真的很烂,这都瞧不出来,来来让为妻给你张张见识。”
“这个是祭镜,你看他脑后是不是六个点,我画的还是很传神的。”
“.......”
那
只捏着画笔的手又点点“你瞧,我还画了深意,据说祭镜近日在大鸾鹰殿种西瓜呢,我这画实在略深厚了些。”
女子点点头,又颇带自豪点点像锅罩一般的小矮人。
“你瞧这是沈茗之的帷帽,我这也不是没见过她的容貌吗?只能画个帷帽了......”
廖无眠又咬咬笔头,在一旁画了个问号。
竹笙不解“何意?”
廖无眠松开笔墨,起身环住面前男子,下颚抵在男子颈部亲昵蹭了蹭。
“竹笙,沈茗之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当年的天山屠城,其实还活着一个客栈的小孩童,据说被沈茗之救出了天山城,后来.......
再无音讯。
男子拂上她背脊,安抚道“不知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女子带着鼻音慢慢“嗯”了一声。
却不松开手,将浑身的重量勾着竹笙。
竹笙只好抱起这个缠挂的小粘人,略带笑意“你这几日吃了什么,好像重了许多。”
女子松开,与他对视,小脸纠结拧成一团。
“我......我胖了?”
随而眸中布满不可置信,难过起来“我......我哪里胖了?”
竹笙搂住腰肢的手轻轻捏了捏,低语凑近。
“胖了,手感更好.......”
廖无眠整夜都很别扭,都一半非要竹笙说她廋,不然不依。
男子将俯身撑着枕边,额间细密的红晕,却对女子无可奈何,压抑浑身的颤栗。
薄唇微启,一句接着一句。
“阿眠,极瘦.......”
“阿眠,极可人.......”
“阿眠.......要我命........”
......
*
小鬼头一连开了还几次门,院子里坐着满满一桌人,才看见一身青衫的竹笙从屋内走出。
一脸神清气爽模样,含笑望着院内的人。
寒暄起来。
小鬼头偷偷溜到屋内,只见廖无眠坐在梳台边连声打哈欠,无精打采揉揉眼。
“喂,人都到齐了,你还坐这。”
廖无眠垂着头“困死我了,我都没力气了。”
小鬼头见她梳得精巧的发髻,凑近道“你有力气梳头发,还梳得这般好,没力气走出去?”
廖无眠盯着黑眼圈,伸出手道“你何时见我会梳发髻?这是竹笙梳的。”
小鬼头瞠目结舌,白骨手嗒嗒拿起桌上的木梳,翻来复起瞧着,是个简单的梳子
。
“你们二人过日子到是让人匪夷所思,若说你是妻,做饭打扫、梳发是他做,便连生子你也想他生........”
“啧啧啧.......”小鬼头望着廖无眠又道。
“若说你是夫,砍柴、挑水、摆摊挣钱好像也是他.......”
小鬼头最后得了个结论。
“你怕是个废物。”
廖无眠极其不服气,想争辩一二,却又觉得小鬼头说的......好像不错。
她为了挽回面子,故作深沉道。
“夫妻之道,你一个阴物懂什么,我可是有远见之人!”
“.......”
祝灯节便要点灯祝祷,都期望许的愿被天人晓得,愿望成真。
竹笙见廖无眠今日都没什么食欲,在她点灯时。
从衣袖递了根糖人。
廖无眠看了一眼,却道“我现在可不能吃这些。”
竹笙握住糖人有些失落,怎么就不能吃呢,这可是他费了好些力气去学做的。
摇曳的灯火映在女子姣好的面容上。
让他想起生死之间的迷茫,忽然覆上女子的手。
廖无眠抬头望着他“怎么了?”
眼角墨痣睡着弯眸微挑,无不在显示面前女子的存在的事实。
竹笙蜷了蜷指,勾起唇角。
“无事。”
他放心了。
廖无眠偷偷瞥了一眼季凌棠的天灯,被他一眼给瞪回去“看什么看,自己没有天灯啊?”
廖无眠理直气壮回了一句“我斜眼!你管得着吗?”
季凌棠气得别过身,将自己天灯上的字挡得严严实实。
那旁与她一个德性的小鬼头,被祭镜一扣佛皿给扣得严严实实,祭镜还双手合十道“非礼勿视......”
廖无眠彻底放弃了看别人愿望的心思。
转而瞧着收笔的竹笙“你的愿望是什么?”
哪晓得竹笙也是一脸神秘,放手将天灯给放了,凑近廖无眠,环腰道“卿卿想知道吗?”
廖无眠点点头。
只得到额间宠溺一口“晚上告诉你。”
廖无眠被挠得心痒痒,早早就放了灯,散了席。
靠在院子大门口开始“赶客”
“二师兄,你赶紧回去,你的剑打好了吗?你还喝!”
“祭镜,你寺庙的瓜苗种了吗?磨磨唧唧的.......”
“廖缶归,滚滚滚!!!我可没邀请你,自己来白吃白喝的,赶紧走!”
“鹿
蜀,能不能带着你的海草团子赶紧回海里,我这院子全湿了!”
“......”
便连小鬼头,廖无眠也让祭镜一块装着带走了。
看着院子里只有二人。
廖无眠便是一顿急跑,扑到屋门口站着的青衫男子身上,将他扑得现些站不稳。
“终于只有我们了。”
她笑得愉悦,又开始缠着他“你告诉我,天灯上写了什么?”
竹笙褐眸微眯,将她拦腰抱起,阔步走到里屋。
放到塌上,自己也躺下,侧身望着廖无眠。
指尖缓缓拂上女子的面容,带着释然的爱扶让廖无眠微微一颤,烛光落在她眸中,像是皎皎的星河。
“阿眠.......”
他唤了一声,让女子鼻尖微酸。
直直缩到他怀中,很不得将他抱得融入一体。
竹笙有些无奈,指尖一点一点理过她的黑发“你的愿望是什么?”
指灵活将发上的木簪拆开,任由青丝散落。
廖无眠抬头,眼底倒是多了一丝羞涩“我......我......”
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竹笙望着半天也说不出所以的小口,颔首便采撷了一抿。
低哑道“阿眠,我在天灯上写了........”
“愿你所有愿皆成真。”
廖无眠呆呆一滞,却又听见他又道“包括让我.......生子......”
他本是不愿,源于儿时娘亲的痛苦,源于男子生子在别人眼中是多么不耻的事,源于他从前觉得脏。
可现在,他觉得有阿眠便够了。
阿眠想要什么,他都会为她得到.......
即便是他曾最不耻的身体。
他原本以为说出这话,怀中的女子会多喜悦,却只见女子眼尾泛红,蓄起泪花。
他心一凉,急急去擦。
“怎么......”
女子却抵在他衣襟,呜呜咽咽啜泣.......
他有些不知所措,只哄道“我做错什么吗?”
女子一面抽噎一面哽咽“我......我都有身孕了.......”
这话中的一字一句,将竹笙顿住。
身体中的血液点点凝固一般,又好似火涌喷薄将凝固的血液柔化,翻滚来往......
男子不敢去动,手却小心翼翼,拂上女子还算平坦的小腹。
他几乎能想象到这里面有一个怎样的生命。
“孩子......”
竹笙从未想过这一日的到来,自己会是怎样的心情,是怎样面对这个他与此生最爱
人的血液融合稚儿。
廖无眠收起泪眼,还是一抽一抽。
“嗯.......嗝.......”
这下轮到竹笙要哭出声了,不过下一句话让他将方才的感动全然给硬生生憋回去了。
廖无眠抹着眼角,有些后悔道“你都答应生了,我这不是亏了吗?”
竹笙:“.......”
四四方方的小院内传来二人断断续续的交谈,女子不依不饶道“下一次,便要换你生,这般才显得公平。”
男子笑应“好。”
“那明日我要喝鱼汤!”
“好。”
*
他望着塌上睡得安宁的女子,恍惚间像是想起什么趣事,低头笑了一声。
灯下纱帐中伸出一只系着红缨绳的手,拿起小剪。
只瞧那灯蕊
“嗤~“
掩了光。
.......
祝灯节的天灯将寒荒夜点缀起一片暖意,摇摇曳曳间全然是凡世人的心愿,字字墨墨将本无朝夕的陌缘串连。
或是一澜一漪相识,或是一江一海而遇。
一面泣血狐、一面恶鬼笑。
一串红缨铜铃曳在阑珊指尖,化为柔情绕。
寻迹崖那青帐中顿下的手。
摇曳间,只想到。
幼时躲在那穷书生门口听见的话。
“弋言加之,与子宜之,佼佼眠之,覆手寻之......”
作者有话要说:害怕故事线乱,所以我理了下大概。
1-82章为织梦救廖无眠
83-85章是廖无眠救活之后在寻迹崖事
86-134章是现实中屠杀反世的事
时间线应当为:乐勋国中元琅笙与诺娩-现世的廖无眠与公子胥-梦境中的廖无眠与竹笙
坏人时间线:
1.乐勋国柩灵塑金身失败,化为怨灵,百年下来俯身到白羽身上,救稚。
2.捆住稚的天山,被百年前灭国的幽怨集结,永远不能出来
3.直到白羽找到被种下反世恶果的公子胥,他布局引公子胥反世屠城,将世间所有的恶都吸取自己身上,天山的幽怨被公子胥吸走后,稚便可以轮回。
4.白羽就是柩灵,布局只为让稚入轮回。
关于疑惑:
1.公子胥的娘亲为救公子龄生,将沧澜寒珠给诺娩作为交换,诺娩以此为契机用于窥探天书,所以阴市中的店铺中的天书是沧澜寒珠所化。
2.公子胥生下来自带的妖丹,有强大力量来源于恶果,所以这时他没有织梦的沧澜
寒珠,他也不知道沧澜寒珠的去向。
3.134章中随后捏爆的那颗珠子是带有恶果的妖丹,所以屠城反世。
4.公子胥带廖无眠的尸首回寻迹崖后,小鬼头带来的沧澜寒珠,才织梦将廖无眠复活,此后发生的就是1-82章的故事。
5.梦中廖无眠以为公子胥杀了竹笙,所以要修仙杀他。
6.大结局中的廖无眠,是梦醒后的竹笙被杀的廖无眠,所以最后的天雷是渡劫。
落笔的时候,还在想这个故事算不算戛然而止。
又或许是将这个故事写的有些乱,笔力不够,不能很好将故事写好。
但无论出于种种原因。
故事确实就到这里了,只是书中的人物还有自己的故事发展,那都是我们不曾看见的视角。
很感谢一直支持和喜欢故事中人物的读者。
本文完,下一本江湖再见。
***
预收一篇
《拐来的“冲喜”郎君让我病入膏肓了》
王娇娇住在女子为尊的山寨,日日坐在山头挑选过路的商贩,总想着劫财劫色。
坐着软轿经过的小郎君不过咳了两声,下轿捡帕子,被王娇娇一眼相中。
急急抢回寨子,给病入膏肓的长姐冲喜。
这还没成亲呢。
长姐就病死了。
王娇娇看着面白俊秀的小郎君。
大笔一挥。
怎么觉着自己也病入膏肓.....也需要冲喜的节奏呢.......
这一娶,竟娶了当朝尚书的小儿子,李三郎。
***
某孤傲男子为了娶媳妇,自动送上门“被拐”。
装得口嫌体直,心中狂笑一万遍.......
上演一系列伪装“真香”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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