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廖无眠抽到了一个修火系的对手,来者是大鸾鹰寺的佛修,一身横肉,身高八尺,胸前挂了每颗都如拳头大小的佛珠。
看上去确实不是很好打的样子,这佛修却满眼的慈眉善目,又让廖无眠想起死去的方。
他一头乌血,慈眉善目笑过来,渗得慌。
常言道水火不容皆为常理。
这拂修一上场便含笑抱上名号“大鸾鹰寺,氏狄。”
廖无眠将手中的匕首拔出,点点头回道“无妄仙门,廖无眠。”
她讲究是快,面对这样金刚罩般难打的和尚,肉搏实在属于下乘,如此她只得先攻,做个先手。
“唰!”先击他后颈,氏狄反应极快,手将颈间的佛珠串用力一扯,化为手中的武器,一卷!
佛珠与匕首刀刃摩擦而过,划出“铮铮”烈响。
氏狄反守为攻,知晓廖无眠想要速战速决,佛珠在他手中伸展开就似鞭子般用。
一击只朝了廖无眠握住匕首的手锤去“诓!”,这珠子估摸是由石块做的!
廖无眠站立不稳被一击,连退了好几十步才在台边停下。
一连所过的路,鞋底皆带起一串烟......
这和尚,力气真大!
她手骨方才若不是及时用真气抵住,估计便被锤碎了。
“道友,还是莫要战了,你的气力过小,与你一战是我占了先机。”氏狄双手合十,好言相劝告。
廖无眠知道自己不能懈怠和喘息,但凡有了动摇的念头便真的胜不了。
她也是廖无眠,她就是廖无眠,凭什么会打不过!
“动手!”氏狄只见眼前女子一脸坚毅淡然,拿起匕首,天际的流云呼啸,回响在她手中,手间的刃亮咆哮,荡漾的鸣动缠绕二人。
他黝黑的眼眸中映出对方挥来的寒影,佛珠与利刃的较量。
黑影与暗红袈裟的交织、叠影,快得台下弟子还未看清,随着两人的决绝的击打,空中“砰!”一声冰火的交替中,二人纷纷倒地。
廖无眠竭力站起,身上被那佛珠锤得都要骨裂了,不过她对面的氏狄显然也没有占到什么好处,浑身袈裟被劈的四分五裂,小麦肤色颈部裸露出半截。
才
走了两步,苍白的嘴抿作一条弧线,呼吸都是气若游丝,右手没有多少力气,但依旧想握紧。
一步、两步、三步......
女子极快身影赶在氏狄回过神之前,匕首亮出横在他颈部,抵住他呼吸的频率。
淡淡说了句“你输了。”
氏狄还沉浸在方才打斗的场面,缓缓冷静下来,闭眼道了一句“在下输了。”
场下的弟子皆唏嘘,不亏是女魔头,跟这么强的和尚硬扛硬的打,居然还赢了,在大鸾鹰寺庙中的氏狄修的金刚罩已经是十分上乘了,上一个与他打的弟子,躺道现在还没醒过来。
廖无眠一步一步走的极慢,留下个潇洒的背影。
其实并不是她想走慢,而是她走不快啊!
被锤的这一顿都不知道得修养多久才能将骨头锻造好,为何她不是火修呢?要是修火系,将浑身的筋骨都煅烧一遍估计恢复的会快些。
她倒是得好好考虑下火修的进程,那次在铸仙台上,那恶毒女配的神魂分明凝出了一支火系箭羽。
这头方才在洞邸中刚睡过去。
那头在梦中又出现她洞邸前的悬崖,悬崖边站了位白衣白发男子,不用猜了,是她外祖无错了。
每每出现都自带仙雾,还没成仙,便好似个仙人出山给了一个自带的特写。
“修真君。”廖无眠实在对这般年轻貌美的脸喊不出一声外祖,也就与大家一同尊称他为修真君。
修真君没有转过头,只点了个头便当是应了,直接开口“我知晓你参加了此次的五道比试,今日而来便是告知你一声,你需得赢得淬火魂灯。”
廖无眠一懵了,虽说她本就是为了那头筹的一万方灵石去的,可一直都忽略掉淬火魂灯也作为奖赏这一事。
脱口而出便问道“为何?”
修真君慢条斯理答道“救那小童子需得用我告知你那几件物什,必要放于淬火魂灯上锻造才能将他魂魄完全聚集在你的箭羽上。”
“那为何一开始,您不告诉我,要是我聚齐后贸然锻造了,小童子不就活不了?廖无眠更是觉得疑惑万分。
修真君干咳了两声,用手拢了拢衣袖“我年岁有些大了,不太记事。”
这理由.....确实是让廖无眠无法反驳.....
“总之你得了淬
火神灯便下山去寻那些物什,估摸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找到了。”修真君只留下这样一句话,飘飘然随风消失了。
果然是他那高冷的外祖,说话半天说完重点,消失的挺快。
从回洞邸休息不到半个时辰,门口那鹤鸣得凄惨,廖无眠皱皱眉头,还是忍着疼痛爬起,坐床头缓了半天。
走出洞口,一眼便见木呷拿着瓜果正喂季凌棠那只叫的凄惨的仙鹤。
怎的季凌棠很久没有回来了?这仙鹤已经被许多道友轮番饲养了。
“你怎么在这?”廖无眠靠在洞口,借力站稳。
木呷寻声抬头,见廖无眠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拿着根甘蔗冲到她面前。
“无眠!你还活着呢!”这突如起来的甘蔗,不!这突如其来的人,赫然遮住了她眼前的光。
木呷开始上下打量她,一手拿着甘蔗一手放在她肩膀上“无眠,听说你和氏狄比试了!你还活着吗?”
廖无眠将他手一打”啪!”的一声从身旁打开,瞅了他一眼“你说呢?”
“今天晓得以后,我来看你,结果发现你一直没醒,差点以为你要睡死过去了,然后我刚出门便遇到扶桓......他说.....”木呷一手拍了拍脑门,手里的甘蔗丢到一旁,一脸神秘兮兮的又凑到廖无眠跟前。
“扶桓今日与谁对上?你可知?”
木呷一口大白牙晃得她眼睛疼,她伸出手按了按眼角。
“是公子胥!”
什么!廖无眠猛然抬头!
“怎么可能?”
木呷也是一脸疑惑“对啊,按道理他们都是能进角逐圈的人,可为何这一场便对上了,难道真的是天注定的?”
木呷摇摇头,又道“而且你与氏狄也是极为不公平的对峙,他本就修火系且还是修的肉搏,你居然能将他击倒!”
说罢他扭过头悄悄道“怪不得大家都叫你女魔头。”
扶桓对上公子胥!那么说明后日她的对手又少了一个!
廖无眠缓缓吐了口气,觉得周身都舒爽了,开口问木呷“那今日是谁赢了?”
“公子胥呀,不然扶桓怎么会让我帮他喂仙鹤,自然是有些伤心了。”
木呷说着说着摆弄起手中的甘蔗,好像想起什么,转过身朝着一旁的角落里的仙鹤带着莫名的笑容
走去。
这么说.....那她极有可能会对上公子胥!
想到这,廖无眠手就有些疼,靠着的洞口石块忽的松动落下石块,砸在身前。
一根赫然的箭羽钉在她方才倚靠的洞口,箭羽上一张轻薄的纸,纸一角还沾染几滴暗红的血渍。
廖无眠伸出手将将箭羽拔出,展开那张纸,眉头微蹙。
捏住纸张的手将一角含血渍的平面一瞬凝结为冰,“咔嚓!”一声,纸笺碎成粉末。
“哎~无眠,这鹤怎么这么倔强,喂什么也不吃,跟季凌棠一个臭德性。”
木呷拿着甘蔗,转头发现身后早已没有她的身影,一脸疑惑,只瞧见方才她站的地方孤零零落了根短□□羽。
*
“你来了?”
蓝衣弟子转过头,将头顶掩盖的帽檐放下,虽只是春季,夜间的风吹来依旧带有凉意,可他此刻心中依然如同打鼓,双腿颤颤。
若不是依靠披风遮挡,他额间细密的汗意早就将他的胆怯显出。
“你将他绑在何处?”
廖无眠头回遇见绑架戏码,心中虽气愤可又害怕他一个凡世人要是真的被撕票了,那她于心实在不安。
“我要的东西你可带来了?”那蓝衣弟子掩在暗处,遮住大半个脸,只瞧见轮廓和一张一合的口。
廖无眠将手心碧色菩提子展开,在暗处映得温润。
那人瞧见,刚想伸出手去拿,那手一收,转而扑了个空。
“我还没见到人,凭何给你?”
她眼眸微闪,总觉得眼前此人瞧着十分眼熟。
蓝衣弟子握紧手中的剑柄,时刻戒备廖无眠。
“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说罢转身用披风掩盖自己的身影,跑得极快,廖无眠见状急忙跟上,只是身上还有今日与氏狄决斗的伤,跟得倒是十分吃力。
越过好几座山脉,追了好几里,才随那身影入了一处洞穴中。
洞穴中央一片极大的寒池,寒雾缭绕,寒池中央吊着一青衫。
是竹笙!
廖无眠方想上前将他解绑,却发现那绑住他的绳索微动,那人扯着吊起他绳索一头,大喊一声“你要是动!我便将他丢下寒池!”
手中的放松了一截。
池中人离寒池更进一步。
廖无眠一顿,停在原地,瞧见被吊在中央
的人已经神志不清,眼眸紧闭。
蓝衣弟子见她才迈出一步又道“这可是万年的寒池!区区一个凡世人要是掉下去,定然无命了!”
廖无眠站在一旁,都能感受到这寒池传来的阵阵蚀骨的寒意,更不要说被吊在上端的竹笙,瞧他唇苍白的毫无血色,发丝被浮起的湿气润湿。
不能等了。
“住手!我将这菩提子给你,你将他放了。”廖无眠将手中的碧色菩提子伸出。
那人见了这菩提子,心中一喜,却没有动摇“你将这菩提子放至洞口,再站到我对面。”
廖无眠照他所说将菩提子置于洞口,站回了原来的位置,眼死死盯着他手中攥住的绳索。
握住绳索的手果然松了,吊着的那袭青衫如缭物中一只孤傲的蝶,震震轻薄的羽翼,朝寒池坠去。
那蓝衣弟子拾到碧色菩提子,扭头一望。
见廖无眠没有跑至绳索的另一端,黑衫一跃,伸手接过那缕正在坠落的蝶。
“咔嚓!”
她一怔,手骨好像断了。
“咚!”两个人重叠起来的重力狠狠的击入寒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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