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众人越猜测越离谱,有从战斗中脱身的玄宗弟子忍不住了,站出来道:“诸位,玄宗是对不住你们,但我们也是有苦衷,若不这样做,三域便要陷入危险之中。”
殿中的众人依依不饶,嗤笑道:“有什么苦衷,要牺牲这么多的弟子?”
那弟子也被激出了火气,扬声道:“既然诸位想知道,我便将实情告诉你们。”
“诸位应该都知晓天枢移动之事,每一届进入火树银花秘境的武者,总会遇见不止一次天枢移动,而这次的秘境,天枢移动却十分频繁。这天枢是火树银花秘境的核心,移动越频繁,便表示核心不稳,核心不稳便是秘境不稳。”
“火树银花秘境瞧着与三域并无不同,实则这秘境是虚数间对三域的投影,通过火树银花门钥匙联通虚实,我们方可进入秘境,但虚数中的秘境不稳便会朝实数跌落,这火树银花秘境投影在三域,若是不稳,便只能朝三域跌落,届时秘境与三域相撞,天塌地陷,天火乱串,定会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我宗先祖留下遗言,只有雄厚的元力方能压制天枢,如今天枢移动频繁,为了三域安危,只能将诸位请到这大殿内,借用诸位的元力压制天枢。我皆知诸位心怀怨气,但若是秘境跌落,照样难逃一死。”
玄宗弟子面容肃穆,郑重道:“不若用我等身躯,换三域众生平安,便是一死,亦无憾矣。”
第153章 争锋相对 玄宗弟子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
玄宗弟子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下, 全场鸦雀无声。
殿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嗤——”南寻殷这声嗤笑,在安静的大殿内十分响亮。
说话的玄宗弟子怒视他,“若非是你强登祭坛,打断阵法, 我们又如何会前功尽弃。”
南寻殷目露怜悯, 轻叹一句, “为三域牺牲?许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
玄宗弟子怒气冲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寻殷意味不明的目光扫过一个个正气凛然玄宗弟子, 见他们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方慢条斯理的说:“你的话只应了前半段, 后半段想必逐月公子也是不认同的。”
江上智锐利的凤目看过来, 话语中杀意浮现:“南门主请慎言!”
南寻殷如何会怕他,反而微微一笑:“逐月公子不是一向讲究光明磊落, 如今何必瞒着这群送死之人?还是逐月公子怕他们知道了真相,不愿赴死, 累得你们动手?”
简玉衍先忍不住了,“南门主何必挑拨, 为救三域众生而死, 我宗弟子自是死得其所。南门主心胸狭隘,未将三域众生放在心里, 又何必在这里多言。”
处理完崔婧儿赶来的天魁冷笑一声:“简公子此言真够无耻, 我们圣主坦坦荡荡, 反而是你等正道之人包藏祸心, 真相如何,简公子可敢告知众人?”
简玉衍眉头微蹙, 桃花眼难得严肃:“什么真相?你们莫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天魁紧盯着他的神情,见简玉衍真是一无所知,古怪的笑了笑:“原来简公子真不知道, 逐月公子竟没告知你么?”他目光一转落到谭云止身上:“白虎将军可知?”
简玉衍生出几分怒气,一向含笑的嘴角也拉直了:“莫要在这里挑拨离间。”
谭云止却扯了扯嘴角,并未回答。
天魁了然,这是知道了,他故意道:“看来只有简公子不知。”
说完他便朝南寻殷拜了拜,“圣主,可容属下将真相告知殿内诸人?”
南寻殷应得随意:“可。”
江上智突然出手,长剑如闪电般夹杂着锋锐的气势杀来。南寻殷也早有准备,一挥袖子,蓬勃的元力蜂拥而出。
两人应怕伤着邱秋,便在很小的范围内过了数招。
天魁继续道:“天枢的确是秘境的核心,天枢异动频繁,也确实是秘境不稳,只是这秘境不稳却要同三域相撞却是胡扯,火树银花秘境的确存在与虚数之中,然而秘境在实数的投影千千万万,我们三域也不过是其中一界罢了,便是要相撞也不过是那千万分之一的几率而已。”
他脸上挂着嘲弄之色,“但是若秘境不稳,便会关闭三域通往秘境的通道,从此以后,三域之人便是拿着钥匙,也不能进入秘境。玄宗祖师爷得了秘境之钥以后,玄宗便掌控了秘境通道,这些年来,玄宗获得多少好处,诸位有目共睹,便是能有如今正道之首的地位,亦同秘境脱不了干系,有如此宝库,玄宗怎会甘心放弃,便将诸位骗入秘境之中,借用诸位元力压制天枢异动,牺牲众人不过是想永久掌握火树银花门这座秘境宝库罢了。”
“如此作为,可当是为三域众生牺牲?”
这话一落,殿内哗然一片,众人还未消化完前面一个消息,如今又听得这么震撼的真相,简直不知所措。有本就不愿牺牲的弟子怒道:“玄宗欺我等好惨。”
“这般做法哪里能当正道之首,比之邪修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等这么多条人命,竟只是玄宗稳固秘境之用,实在可恨!”
天魁见人群激奋,心中暗暗松一口气,圣主交代的任务总算完成了,待这群弟子从此处出去,玄宗便会被群起而攻之,到时正道大乱,他们便能各个击破。
圣主此计,实在妙不可言。
玉阶上的玄宗弟子面色惨白,不可置信的目光望向江上智,“江上长老,他说的是真的么?”
江上智已停了手,垂眸沉默半晌,方缓缓道:“是。”
玄宗众弟子眸中的亮光终于黯了下去,他们刚才的视死如归完全成了一个笑话,有激奋的玄宗弟子抬起手掌,一字一顿道:“我弟弟同我一起进入秘境,自以为是为三域众生安危牺牲,未曾想只是这场骗局里的一个笑话……我以玄宗恩断义绝,从此以后再也不是玄宗弟子。”说着便拍向自己的身体,自废修为。
他这般举动感染了殿内众人,众人越发愤怒,若非众人被法阵吸干元力,便都要上台同玄宗弟子拼命。
简玉衍怔愣片刻,目光呆呆的看着江上智,当听到那句是时,心中的信仰轰然崩塌,干涩着嗓子道:“阿智,你骗我的对不对?”
江上智凤目清冷如霜,依旧沉默不语。
简玉衍笑得很难看:“宗主,宗主总是教导我们要降妖伏魔,锄强扶弱,要以天下安危为己任,玄宗大殿上还写着夫勇士者,当以身抚慰万民,怎会为一己私利,牺牲众武者的性命?”
天魁在旁听着,冷笑一声:“事实就在眼前,简公子何必自欺欺人?”
“够了。”
江上智如刀锋般锐利的凤目冷冷扫向天魁,宗师武者的威压如泰山般扑面而来,天魁承受不住,尖叫一声,喷出一口血,跪在地上。
料理完天魁,江上智抬眸凝睇,清冷的凤目同南寻殷深不可测的眸光相撞在一处。
谭云止将恍惚的简玉衍拉到一旁。
祭坛上的气氛忽如乌云压境,好似窒息一般,耳边殿内众人吵嚷的声音好似都消失了。
南寻殷惊讶:“竟然是境?我听闻只有大宗师级别的武者才能修炼出自己的境,没想到逐月公子不过宗师之躯便能修炼出境,实在让人佩服。”
江上智眉宇间压着淡淡寒意:“那日,是你进了书阁?”
南寻殷也不否认,微微一笑:“贵宗书阁可真是海纳百川,若非去见识一番,又怎会知这火树银花秘境的秘密。”
江上智清冷的凤目凝睇他片刻,忽然道:“当日书阁失踪的除了那卷关于秘境的卷宗之外,还遗落了一本心法,想必那本心法也是南门主拿了去?”
南寻殷终于敛了脸上的笑容,深邃的眸光藏着冷冽之色:“逐月公子想说什么?”
江上智语气平淡:“那本心法是抚顺元力之用,本算不上稀奇,只因是孤本才藏入书阁,南门主不惜派遣弟子攻山也要拿到心法,莫不是元力出了问题?魔门修炼功法向来走险走奇,我听闻南门主曾经修为被废,不过短短几年不但修为回来了,还远胜从前,若只是寻常功法定然不能,想必南门主修炼了走捷径的邪功,这等邪功修为虽能快速增长,然而却后患无穷,练邪功的武者大多是走火入魔,爆体而亡的结局,南门主这般修为,只怕离走火入魔亦不远了。”
南寻殷被揭了底细,面上并无丝毫异样,只是眼底深处溢满了杀意,他轻笑一声:“看来,我小看了玄宗的暗探,那些陈年旧事我以为已经彻底抹掉了痕迹,未曾想还是被翻了出来。”
江上智并无得意之色,只盯着他道:“南门主花费这般功夫进入秘境,想必并非只是为了离间玄宗与其它宗门的关系,不知南门主有何打算?”
南寻殷却笑了一下,“逐月公子不妨猜一猜。”
江上智目光灼灼,一字一句道:“天枢异动,元力外泄,可破碎虚空,从塑身躯,你想毁了天枢。”
南寻殷大笑两声,眸中难掩欣赏之色:“我一向似三域中人为牛羊,未曾想竟得逐月公子这个对手,倒也有趣。”
谭云止在一旁听着脸色骤然一变,如狼般凶狠的目光紧紧盯住南寻殷。
江上智凤目却看向角落里的邱秋,语气极淡:“若是天枢被毁,秘境向实数跌落,这秘境里的人皆活不成,便是她也会死。”
南寻殷笑道:“你又怎知我会在乎她的生死?”
江上智嗤笑一声,他难得露出这样的表情,清冷的凤目染上丝丝邪气,“你若不在乎她,又何须将她抱上祭坛,朝暮居里的阿虎便是你所扮,不然,又怎能甩掉我安插在朝暮居外的暗卫,无声无息的将她带走,我只是没想到,堂堂魔门门主,竟然也会有心么?”
南寻殷笑了笑:“逐月公子又何尝不是,运起这大宗师才能修炼的境想必不容易吧,你如此耗费元力不也是怕等会儿打起来误伤了她么?”
天魁立在一旁,悄悄睨了眼剑拔弩张的两位,只觉心灵受到了震撼,他们这是在互相给对方戴绿帽子么?不自觉的又瞥了一眼,睡得天真无邪的邱秋,忍不住啐了一声,红颜祸水啊。
江上智还在继续:“既是如此,你也要毁了天枢?”
南寻殷玩味一笑:“逐月公子又怎知,我在毁灭天枢的同时不能护住她?”
江上智察觉他眼里的疯之色,知道劝阻不了,拔出腰间的剑,“如此,只能一战了。”
第154章 天枢 祭坛上刀光剑影,如火如荼不过一……
祭坛上刀光剑影, 如火如荼
不过一瞬,南寻殷与江上智便过了数十招
江上智是宗师级别,又在祭坛上布置了自己的境,祭坛便成了他的耳朵, 他的眼睛, 他的感知, 其一举一动, 一招一式, 他心中皆无比明晰。
他的剑很快, 来如雷霆, 罢如江海,挥剑之间, 天地皆为之失色。
这般狂风骤雨的攻击下,便是大罗神仙也难能活命。
南寻殷却躲得很从容, 若说江上智的剑是天地间的浩然正气,是劈山分海的一往无前, 每一剑都是光明磊落, 大开大合。
南寻殷的一招一式便透着诡与奇,好似在刀剑上跳舞, 在火海上漫步, 轻盈而又精妙, 每当剑来, 他总能恰到好处的避开,便是在江上智境的封锁下, 他身姿依旧从容潇洒,不见丝毫狼狈。
谭云止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他是九级武者, 其修为和眼界自不必说,但这般悄无声息,又激烈无比的打斗他还真是第一次见。若非南寻殷身上散发的气息是九级,他都要以为是两个宗师在战斗。他自问在江上智这般杀气腾腾的攻击下,自己决计撑不住。
三域之中,果真是藏龙卧虎,他这般年纪能突破九级,也能称一句天资不凡,然而比之打斗的两位,可算是萤虫之于皓月,莫敢与之争辉。
只是,九级武者与宗师之间的差距,并非靠身法和招式能弥补,何况这祭坛布满了江上智的境,这位南门主失败是早晚之事,是以,他也不担忧,只在一旁看着,顺便照顾神情恍惚的简玉衍与昏睡不醒的邱秋。
果然如谭云止所料,两人过了几百招后,南寻殷逐渐落了下风,在境的笼罩下,他每一次的预判,都会被江上智的预判破解,当长剑封锁了周边的空间,直直刺来那一刻,他连连后退,侧身避开,便是如此,腹部已经被花开一条长长的口子,温热的鲜血直流。
南寻殷用手一摸,白皙的手指染上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
他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对战大宗师方能施展的境,果然还是有些勉强”说着,他甩了甩手指上沾染的鲜血,低垂着眉头,抬眼看向江上智:“我原不想用这个法子,未曾这境委实难对付,不得不如此了。”
江上智持剑而立,凤目微沉,“何意?”
南寻殷弹了弹衣袖,一只胖胖的虫子从袖中飞到他摊开的手掌。虫子身形长长,宛如蜂蛹,周身呈纯金色,光泽明亮,若非它扭动着身子表明是个活物,真像一只纯金打造的工艺品。
然而,这虫子一出现,江上智全身不由自主的生出戒备,凤目紧紧的盯着,总觉它十分危险。
南寻殷伸出一根如青竹般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摸了摸它软软的屁股,低眉轻笑:“将它养成这般模样,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如今却也该是它回报我了。”
低声喝道:“去吧。”
金蚕蛊发出吱吱的叫声,如闪电般迅疾的速度朝江上智飞去。
江上智连忙运起元力来挡,然而元力一过心脉,便觉胸口一痛,喷出一口血来。
赤红温热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衣襟。
谭云止大惊,“江上智,你怎么了?”
因笃定江上智会胜利,他在一旁看着也不担心,便是见南寻殷拿出一条虫子,他也未放在心上,江上智可是宗师,又在他的境内,怎会被一条虫子轻易暗算,然而才一接触,江上智便吐了血。
这虫子到底是什么东西?竟如此邪门
江上智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自觉身体内元力乱闯,气血翻涌,是走火入魔之态,他压下发了疯的元力,凤目微抬:“这虫子是什么东西?”
南寻殷先是惊讶,抬眸转念间便明白了,微微一笑:“金蚕蛊,万蛊之王,我也不知它对你会有这般奇效,想来乐正桑的任务完成得很好。你体内封印元力的毒,原是我为你特制,这毒误打误撞之下却有提纯元力之效。便被我门内几个叛徒偷去提纯武者元力喂养金蚕蛊,如今,金蚕蛊眼中,逐月公子便是一盘美味珍馐。”
江上智眉头微拧,沸腾的元力压制不住,连连喷出几口鲜血。
谭云止见状,也不再袖手旁观,飞身上前落到江上智身畔,扶着他道:“这毒不是解了么?怎会还能如此影响你?”
江上智摇了下头,话间平淡:“这毒同我的元力纠缠已久,哪里能这么容易清理干净,总还有些残留。”
谭云止眉头紧蹙,将江上智挡在身后,吊儿郎当的脸上露出讥讽之色:“堂堂魔门门主,打不过便玩阴的,还真是没脸没皮。”
南寻殷并不生气,反而轻笑道:“堂堂宗师之境,同我这九级武者动手,不也是没脸没皮,不要脸至极。”
谭云止脸色一黑,“我竟不知魔门门主是巧舌如簧之徒”
南寻殷笑的谦逊:“彼此彼此。”
话语间,江上智又喷出鲜血,终于支撑不住,单膝跪在地上,用剑支持着身子。
谭云止神情骤然一变,抽出大刀摇指着南寻殷,杀气肆意的道:“收回金蚕蛊,我便饶你不死。”
南寻殷轻蔑一笑:“凭你,也配。”
大刀如狂风般扫来,谭云止摒弃凝神,全身戒备,他知晓自己不是南寻殷的对手,但如今这般状况,便是不敌,也要奋力一搏。只盼他同江上智对战时消耗不少,能让他寻到漏洞。
南寻殷并不避开,抬起手掌,轻柔的迎上去。
澎湃的元力相撞,刀锋竟被掌风逼退。两人又过了上百招,最后谭云止被南寻殷一脚踢翻在地。
谭云止趴在地上,胸腔内阵阵疼痛,心脉这是受损了。他喷出一口鲜血,体内的元力空荡荡,便是想要运转来缓解疼痛也做不得到,最终只得瘫软在地,等元力恢复些许。
南寻殷料理完谭云止,方踱步朝江上智而去,他神情平静淡漠,姿态闲适自若,若非腹部的衣衫侵染了鲜血,还真以为刚才那一番大战对他毫无影响。
江上智面容苍白,眉宇间难得有几分厉色,清冷的凤目紧紧盯着他。
南寻殷弯下身子从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掌从他怀中摸索片刻,掏出一把钥匙,挑眉笑道:“笑纳了。”
江上智因金蚕蛊之故,体内元力翻涌,不敢动作,只能垂下眼眸,让他将钥匙取走。
谭云止目光变了,挣扎着爬起来,咬牙切齿道:“你若毁了天枢,便是三域的大罪人。”
南寻殷哪里管他,他只将钥匙朝祭坛上一抛。
纯白祭坛上的钥匙忽然亮起光来,红橙黄绿青蓝紫的光芒一一闪现,环绕着祭坛,五彩缤纷,瑰丽徇烂。
这般奇异的景象突破了江上智的境在大殿中显现而出,殿内的众人茫然的看着不知发生了何事。
有弟子大惊:“祭坛怎么发光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刚刚祭坛上的人不是消失了么,如今怎么又出现?”
有见识广的弟子,满眼狂热:“那是境,大宗师才能施展的绝技,难道祭坛上出现了大宗师不成?”
“大宗师!”
这可真是了不得的存在,周围听见的弟子惊呼声此起彼伏,目光灼灼的望向祭坛,想要一睹大宗师的风采。
殿内如此热闹,祭坛上却分外安静。
邱秋昏睡不醒,天魁听闻圣主之令,守在邱秋身畔,简玉衍神情不明,谭云止目露绝望,江上智闭目不语。
只有南寻殷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面容沉静如水,仰头瞧着钥匙上的光芒从红橙黄绿青蓝紫一一亮起,最后又一一熄灭,变成温润的白光。
只听“咔擦咔擦”的声音响起,祭坛中央凹陷下去,不过片刻,又缓缓升起一个半尺宽的石台,石台周围围绕着异兽浮雕,线条清晰优美,表情栩栩如生。
石台上方漂浮着一颗圆润的珠子,珠子似石非石,似玉非玉,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它好似不受引力的影响,在石台上漂浮旋转,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这便是天枢么?”
第155章 毁 “这便是天枢么?”石台上……
“这便是天枢么?”
石台上漂浮的圆珠静静旋转, 散发着柔和温润的光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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