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道祖无仁一念之差，成就无量悲惨无量……

    “星轨交错？”胡忘诧道, “周相撞……周也相撞吗？”

    若是从前，阮慈倒也知其中隐秘，因真星空被遮蔽缘故, 星宝术在琅嬛周乃是散佚已久隐学，便是中央洲陆也仅有些许大能有涉猎, 南鄞洲那万万修士之中, 竟也无一人知晓，胡忘对此一无知也是自然。便是阮慈，也是在王真人授她《宇宙星术》之后才明了许，她道，“你可知道，宇宙中有个秘境, 乃是古来一个大魔头阿育王留下内景地残余，那里头就是一个具体而微小小宇宙，有被阿育王吞噬周, 都在其中投『射』出一个小星, 其上有山川河流，若是能穿越虚屏障，便可回到阿育王吞噬周以前时中去。对这些周来，它们在阿育王境中形象，就是在虚数中映『射』。阿育王境就是他们虚数宇宙。”

    “那么, 倘若我在虚数之中，将两颗小星拉到一块, 狠狠相撞，那么你觉得，在数中，这两枚星星发生什么变化呢？”

    胡忘摇了摇头, 阮慈道，“在数中，两个周便发现自身运行轨迹发生了变化，有时你想要观察周轨迹，最便捷其是仰望星空，计算星空变化。人难自省，身在周之中，有时对这变化也甚了了，只能观察周围变化，来肯定自己变化。”

    这道理其已颇深奥，难得胡忘还能跟上，念兽到底其余奇兽同，还能举一反三，问道，“我们两大周，也是被无形力量拽到一么？是谁有这样能量，拉动两个周……难道……难道……”

    “自然只有道祖有这个本领了。”阮慈轻轻道，在这宇宙无穷星海之中，她胡忘两真灵，显得极其渺小，“地仁，以万物刍狗，道祖无仁，只需拨弄因果，调理气运，自然便可在重重未来中，将两大周相撞结局逐一写就。”

    胡忘半懂懂，问道，“重重未来？”她未曾经过阮慈那些，便是阮慈对她详加解释，她也明白。

    “你只需知道，便是周内洲陆，其也在重重维度包裹作之下缓缓移动，只是有气根束缚，还有护洲大阵稳固，并偏离太远，但既是如此，在金丹境界，有些神通在运转之时，也要考量到洲陆那微足道偏移，否则便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而星空中万千星子也是如此，虽周，但一样在宇宙中漂流挪移，只是虚空宇宙何其广大，便是这无数周都以速前行，彼此相撞可能也是微乎其微，更何况还有无处在道祖，可以通过维度调整方向，避开大相撞结果。”

    有疑问都有了解答，阮慈心中从无一刻像是这般明晰清楚，她缓缓道，“若是那些无人庇佑大，也有轨迹交错，最终相撞，只是其中未必有生灵繁衍，而你也并多过留意。”

    她随手一指远方，“你瞧那处，两个极大光晕，便是四座大先后撞到了一处，而星光中毫无灵炁，这大是尚未繁衍生灵，便是生灵已经全数湮灭。对我们来，便没有什么在乎价值。”

    胡忘顺着她手指看去，在那万千星海中果然找到了阮慈言星象，由得心醉神『迷』，久久才道，“原来宇宙是这般广大，又……又蕴藏了这样多奥秘，有这般多奇景。”

    阮慈微微一笑，“万年之内，我们大玉周也要成别人眼中奇景了。”

    一时又想了在阿育王境遇到明『潮』，脱道，“难怪，我们是琅嬛周来客，明『潮』表那般古怪，想来他也早已了什么了。是了，他是风之道祖亲传，又怎能些许风声。”

    提到明『潮』，宇宙中知何处突地刮一阵罡风，向阮慈两人袭来，胡忘吓得一颤，但那风到了两人近前，却又化温煦，拂过两人神魂，犹如调皮抚触，阮慈暗道，“风之道祖……他在与我打招呼。”

    她此时身处旧日，只余神魂立于宇宙之中，但却确是这未来道祖第一次在虚空宇宙现身，万千星海中，知有多目光注视，多力量暗中较量，阮慈却是夷然无惧，坦然相对。对胡忘道，“我们大玉周都是洞阳道祖庇护之下大，道祖道韵，无在，便是我们星轨然便要交错，洞阳道祖也有许多办法可以让我们互相远离，此时景象，只能明一，忘，你知道是什么吗？”

    胡忘神『色』缓缓凝固，望向阮慈，许久方才低声道，“两大周星轨交错……是……是洞阳道祖有意之？”

    “至这个结果，符合洞阳道祖意志。”阮慈道，“他想要周相撞，争夺气运，便好比南鄞洲中央洲陆相撞一般，星轨交错，若没有一方周气根如同南鄞洲一般，被完全斩断，星轨是分开。其便是获胜，赢家也是损失惨重，周气运要受到极大影响。”

    “那……那若是输了呢？”胡忘颤声问。

    阮慈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你是念兽，你怎么明白呢？”

    若是输了，琅嬛周便南鄞洲一般，气运颓唐、万劫复，有修士法力都能寸进，灵炁消耗再无补充，若没有死在周相撞带来种种浩劫之中，也坠凡而死，便是侥幸逃脱，境界也终生无法提升，无非是苟延残喘，晚些去死罢了！

    胡忘久久没有话，凝视着前方那灿烂无极星海，她才刚刚见识到这宇宙瑰丽神秘一面，却又立刻发觉，如此绚烂世界，原来也如此残忍，便是琅嬛周，便是强盛无匹中央洲陆，也无法道祖抗衡。在那万年之后，两大周相撞，有人都再有将来，而自亘古以来，无数修士竟没有机修行星术，望一眼真星空，知晓自己命运。

    连命运都无法知晓，连真都曾得见！

    这一刻，心中有幽怨狠毒，那些酝酿而出无法自制报复之念，仿佛都被胡忘心中甘压下，她轻轻道，“怎么可以这样！”

    我服！

    怎么可以这样！

    心中那初生之念虽是弱小，却仿佛雷霆划过夜空，辟开一道白痕，虽然只是瞬间便被恨念压制吞噬，但胡忘知觉之间，仍是泪流满面，哽咽道，“我想这样。”

    阮慈道，“你这样服人，还有许多，许多许多……”

    她觉想到了镇守虚数蜘蛛上使，想到了楚真人、谢燕还，想到了北幽洲残魂，想到了他那句话，“我对师父，可我后悔……”

    是呀，胡忘这样服人，还有许多许多，数胜数，知在自己时间，自己道途中，又做了怎样选择。而这一切全因她在虚数中掀风暴，将思『潮』改变，从亘古至今，琅嬛周修士，心中便从敬畏，难有盲从！

    “你觉得谁是南鄞洲最大敌人？”阮慈问胡忘，“是斩断气根我，还是中央洲陆宗门，还是主持大局清妙夫人？”

    等胡忘回答，她又道，“你知道么，修士心中，对周道祖本该是敬畏服从，就像是那些生活在岳隐内景地中凡人一般，论其多么愚蠢恶毒，但对谓仙师，也是绝对敬慕，仰他人鼻息而存，自然而然，便对奉其意志行事……他们心中，没有对主人反抗服。”

    “像是我们要撞上大玉周，便从质疑道祖决定，上下一心，万年后战事准备。道祖希望两相撞，他们便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成活下来一方。他们去思索这个决定是否合理，是否公平，没有‘怎么可以这样’，道祖一念，便是意难违，只有顺而，没有倒行逆施。”

    “你以，这样思维合理吗？”

    胡忘面现挣扎，阮慈望着她笑了笑，“你心中有一小小声音，觉得太合理，你很

    服，可那些别人识忆，却觉得这就是经地，南鄞洲众修士都十分敬慕崇拜道祖，是么？”

    “……错，这……这是因什么？”胡忘似已有些明白过来，“难道南鄞洲修士然便大玉修士一样，反抗道祖，因……”

    “因南鄞洲护洲大阵，虚一体，令南鄞洲虚数受侵染，躲过了这席卷周古往今来念浪『潮』，”阮慈斩钉截铁地道，“也让南鄞洲成中央洲陆必欲除之而后快道敌！”

    服人，怎样看待服从人？解脱奴隶，怎样看待愿奴隶？倘若无法改变其念思『潮』，便消灭他们存在，令南鄞洲陆沉瓦解，再复存，有思『潮』随护洲大阵一同埋葬，血肉铸就服从坟墓！纵使生灵涂炭，中央洲陆也曾看在眼里，他们本就野『性』难驯，本就残忍异常，本就服！

    只是一念之差，成就无量悲惨无量劫，阮慈问胡忘，“你知道，是谁掀周虚数之中，那大敬服之念么？”

    胡忘双唇颤抖，热泪长流，喃喃道，“是你……是你……你生就服，你……你激了我服，你念感染了我，还有阿闵、阿华……”

    “错，我就是南鄞洲陆沉肇始。”阮慈深深注视着胡忘，轻声问道，“忘，你恨我吗？”

    知何，胡忘突然哇地一声，哭了来，往回飞向通道之中，阮慈望着她背影，由无奈一笑，暗想道，“从前我还觉得谢姐姐在残忍，她要破而去，连累三国七百年无语，如今我才知道，原来知觉，因我一念，已是灭绝了一洲之地。”

    但如今她也已再是从前阮慈了，阮慈没入通道之中，转眼间回到了那行将毁灭南鄞洲上空，妙目望去，舟已是没入云层，往虚数潜航而去，只有声声清鸣，像是道别，又仿佛再约再见，胡忘在远处凝视着她，阮慈招手道，“过来，我们回去了。”

    她将手一松，原本被掐住真灵碎片顿时没入体内，刹那间眼前飞沙走石、风云递嬗，南鄞洲其后数百年内逐渐破灭，残余生灵辗转就死，徐真人、清辉真人联袂离去，乃至念兽出生……数千年光影，在眼前浓缩成极快画面，过是霎时，便又回到了那小屋之中，十数年仿若一梦，王真人抱着她还在轻轻拍哄，见她睁眼，笑道，“醒了？你做了好长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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