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洛念抬起头，一副茫然的表情。
程毅指了指她的碗，“你不就点菜吃？”
洛念好似大梦初醒，嘟哝了一声“是哦”，才开始夹菜吃。
程毅的目光在洛念和齐昭身上转了转，心里了然，升起了一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超然。世界充满了恋爱的酸臭味，只有我散发着单身狗的清香。
吃完饭，洛念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程毅主动接过洗碗的差事，对洛念说道：“你看你，整天说要减肥，吃完饭又坐着不运动，迟早要长游泳圈，快起来，跟齐昭下去散散步。”
洛念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能捏起一圈软肉，想到齐昭精瘦的腰身，她深受打击，连忙站起来。游泳圈什么的也太恐怖了。
两人结伴下楼散步，夜风温柔，带来不知名的花香，洛念深深地嗅了一口，感觉神清气爽。
在这种时刻，就适合谈些风花雪月的事。洛念偷眼看齐昭，夜色下，他冷白的皮肤仿佛玉质，泛着莹润的光感。从侧面看，鼻梁高挺，五官立体，360度无死角的好看。
齐昭突然侧头，对上了她的目光，黑眸静似深潭，平静无波，却又引人深陷。
洛念心里有鬼似的快速转过头，没话找话似的说：“咳，今晚月亮挺漂亮的。”
齐昭抬头看了眼苍黑色的天穹，毫无心理负担地说：“是呀。”
开了头，后面的话便自然而然说了出来。洛念问道：“你是不是有八块腹肌？怎么练出来的？难不难？我也想练出马甲线。”
“不难。”齐昭回道：“只要坚持就可以。”
“你们早上都几点开始锻炼？”洛念好奇地问。
“六点半。”
“那不是要六点起床？”洛念诧异，“哦不，你们洗漱估计只要十分钟，那也是六点二十起床，好早。”七点半起床对她来说都要了老命了。
“你体能不够，不用锻炼那么久。”齐昭像是知道洛念心里所想，说道：“七点半开始差不多。”
洛念转头看他，“那明天早上你教我。”
“其实。”齐昭垂眸，看着她白净细腻的脸，“软软的挺好，不用追求马甲线。”
“什么软……”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洛念的脸轰地红了，艳如胭脂，抬手捶他，“流氓！”
齐昭捉住她软嫩的小手，轻咳一声，说道：“我说真的。”
洛念想抽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两人身体贴得极近，洛念能感受到他身上灼热的体温和紧绷绷硬邦邦的肌肉线条起伏。
“你现在这样就挺好，不用减肥，不用锻炼马甲线。”齐昭说道：“不过，稍微运动一下增强体质是可以的。”
洛念侧头，看向湖边的绿柳，口是心非地说：“要你管。”语气有点冲。
“不敢。”齐昭闻言，放开手，冷淡中带着些许自嘲，“我是谁？怎么敢不自量力来管你？”
听他这样说，洛念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对他太凶了，本来两人的地位就有差别，自己再凶一凶，他肯定又要退回一射之地，恭恭敬敬地对自己。
她抬头望着齐昭，晕黄的灯光勾勒出他脸部精致的线条，有些懊恼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重要。”齐昭后退一步，转身，迈开长腿，“走。不是要消食吗？”
“重要！”洛念伸手捏住他的衬衫衣角，垂着头，低声说道：“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
她只用三根手指捏着齐昭的衣角，如果他想挣脱，其实很容易挣脱，但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她，声音微沉，“那是什么意思？”
“要你管我。”洛念上前一步，手指捏着他的衣服把两人的距离慢慢拉近，抬起头，一双桃花眼灿灿生辉，“我想你管我。”
两人的距离靠得极近，她闻到了齐昭身上沾染了淡淡油烟味的体息，看到他毫无瑕疵的皮肤，还有那颗调皮的小黑痣。
之前跟谢清晖的感情，她一直是被动的，被动地接受，被动地享受关怀，被动地分离。但此刻和齐昭面对面，洛念心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她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头脑发热，却又喜欢上了这种掌控的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在她的控制之下，节奏由她自己掌控。
洛念心头一动，踮起脚尖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亲完之后，她笑得眉眼弯弯，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猫咪。
她笑看着齐昭，眸光灵动，笑颜明艳，“可以吗？”
半晌，齐昭才面色复杂地说：“我说过，我不当某人的替身。”
“我知道。”洛念抬手捧着齐昭的脸，踮起脚尖，两人的面孔之间只剩一个拳头的距离，鼻端呼吸着他的呼吸，四目相接，都深深地看进对方的眼里，“你是齐昭。你不是谁的替身。你是世间独一无二的你。”
齐昭扬起笑，抬手笼住她的后脑，微垂下头，额头相触，鼻尖相贴，轻声说道：“我相信。”
洛念眼中的笑意更浓，抬手环住他的脖子，温柔地亲了一下他鼻尖的小痣。
亲完，她还用指尖点了点，说道：“我早就想亲了。”
“这么说，”齐昭脸上笑意更深，语带调侃，“你对我蓄谋已久？”
洛念笑着看他，不答话，但所有的话都盛在盈盈的眼波里。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门，手牵手回来，程毅看了一眼他们牵着的手，又垂头看向手机屏幕，假装自己是个瞎子。
回来后，洛念去泡了一壶果茶，端到茶几上，叫了一声程毅。
程毅识相地没有凑过去，拿着手机往门口走去，“我回房间去打游戏。”
洛念冲她招了招手，毫无留恋之意，转头叫齐昭，“过来喝茶吗？”
齐昭在她身旁坐下，端起一杯茶浅啜了一口，低头看着手里的平板。
洛念知道齐昭在研究基金，问道：“我看电视会不会打扰你？”
“不会。”齐昭抬手揉了揉洛念的发顶，柔声道：“没关系。”
虽然他这样说，但洛念还是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了一些。
电视里正在放一个洛念很喜欢的综艺，平时她都看得津津有味，但此时齐昭坐在身旁，她却频频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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