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卫生间说宣文哲比他会做人,私下骂他傻笔,说他装清纯,都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徐集眼见着宣启闵脸色越加的黑臭,连忙打腔缓和: “七爷,您别生气,这事本来嘛...就是您先是吧,我就是嘴贱,但没什么坏心的,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宣启闵呵呵了:“你既然知道监听器的事,你还接着宣文哲那六百万,你这是想告诉我你要脚踏两船?” 也不怕船翻! 这话说着徐集就不乐意了,“一笔写不出个宣字,宣大少爷因为宣老爷子想要谢我,我没法拒绝,再说了,这笔钱,我可是跟宣老爷子打过招呼了,这怎么能是脚踏两船呢?” 宣启闵有些意外:“你跟老爷子交代了?” 徐集:“嗯。手术醒来后,跟他说了说昨晚吃饭的事,他老人家貌似对宣大少爷的孝顺很感谢的样子!” 宣启闵:“是吗?那手术前,你跟宣文哲提出一千万,说要帮他忙,这事也告诉老爷子了?” “哦,这事没有,那一千万不是还没到手嘛,这有啥说头。” “所以这一千万的忙,是什么?” 宣启闵现在非常怀疑昨天晚上船上离开后,徐集跟宣文哲私下是否见过面。 背后肯定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 昨晚那持续奸耳的污秽声音,应该就是为了掩他耳目吧! 谁料视讯那头的徐集一个脱口:“我也不知道,随便说了个数字。” 这装傻充愣的态度,让宣启闵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气性再次被挑起: “钱医生,你是觉得自己特别有本事,不管是心计也好,你是不是觉得别人都是白痴,都玩不过你?” 这话的严重性传达到了,徐集收敛玩世不恭的态度脸色,轻叹了一口气,还真不想把宣启闵玩成敌人。 “我不过就是个混子,正经医生都算不上,只求完事拿钱走人,不想沾一丁点的荤腥麻烦,更不想搅进你们豪门这淌浑水里...... 说白了,我就是想骗宣大少点钱,至于干不干活,我不至于蠢到那地步。” 对于宣文哲的示好,她脑子里有过设想,人没开口她也不敢确定,就是奔着想骗钱的心,这不才上赶着,连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敢随便开价...... 宣启闵像是听了个笑话:“你想骗宣文哲一千万?” 徐集眨巴眨巴眼皮子,“不行吗?” “你真当宣家是纸糊的?宣文哲这人,你就算事先能拿到这一千万,你觉得他会给你享用的机会?” 徐集低头抿唇,丝毫不在意:“宣家当然不是纸糊的,所以这六百万我不是提前跟宣老爷子打过招呼了,后面不管是一千万还是俩千万,再跟他知会一声就是了。 至于宣文哲想搞我,那就不劳七爷担心了,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命硬。” 宣启闵:“......” 不得不说,她是真的聪明。 罢了罢了,宣启闵一个深呼吸调整情绪,嗤了一句: “你果然是个骗子!” 就如他们起初第一次通话时,他就看准了她。 徐集嘴角浮起一抹痞笑,“又没骗您七爷,宣大少差就差在长得一般,不如七爷您好看,要是七爷愿意上钩,我指定优先考虑您的美色。” 宣启闵:“......” 等老爷子病情稳定下来,他就算不杀了她,也一定会亲手揍她一顿! 正想着,只见视讯中,徐集身后的严言突然迈步上前,画面一抖,徐集惊慌的声音传来: “哎哎哎,年轻人不讲武德,怎么能搞背后偷袭呢?” “不是,我操,下手真狠啊?” “别太过分了啊,我开枪了啊!” “啊啊啊啊,手断了手断了......” 手机像是掉地上了,能推断严言他们几个趁着徐集松懈的机会,围上了把人给摁地上了...... 紧接着,像是手枪被夺下踢远的声音,严言的声音录了进来: “别打手别打头,把左脚给他折了!” 徐集着急激动的声线立马拔高: “别激动有什么事好商量啊,我不是给你家爷道歉了吗?” “七爷,七爷,不至于,我真对不起,您是宰相肚,放过我这一次好吧!” 一个保镖捡起地上的手机,对准了地上徐集的怂样。 视讯那边的宣启闵堵闷的胸口总算稍稍顺缓了一点,到底还是顾及老爷子的面: “教训一下得了,以后规矩点!” 说完挂断了视讯,免得徐集这张嘴又呱唧呱唧翻出什么新花样来。 全然不知,这视讯一挂,又是另一番变故反转了。 ... 严言一双眼死盯着跟前的徐集,对方没了枪,他们一打四在人数上就占尽优势,再加上都是行武出生,原本以为是单方面的虐杀,全然没想,一个读死书拿手术刀的医生,居然会有出奇的格斗能力! 要是普通社畜,徐集一打十没问题。 但对方都是高强度训练里泡出来的,对面三个除了严言还站着之外,其他都躺地上,呜呼哀哉的,还没缓过来。 徐集也没好到哪去,脸上被严言挨了一拳,身上也落了好几脚。 “不是说好不打脸的吗?你再这样,我向七爷告状了!”徐集赖哔哔的。 严言:“.....” 还说! 要不是下手处处顾及,也不至于会打成这般。 徐集赶时间,收了架势,转身走向地上蜷缩半天的混子保镖。 保镖见她过来,弓着身子往后蠕动—— 徐集无语,朝他伸手:“把手机还递给我。” 保镖立即舒了口气,乖乖地把一边的手机捡起,递到了徐集的手里。 徐集看了眼时间,扭过头来: “别打了,刚才那声枪响都过去这么会了,再不走,警察来了,事就大了!” 严言看着她,没应话。 徐集烦躁又是一口重叹,看向一边被扔在墙边不管的那位同志: “他要是再不送去就医,那腿可就保不住了。” 严言顺着所指,看向失血过多几乎陷入昏迷的兄弟,眉头一蹙,还在纠结矛盾。 徐集有些没救的摇了摇头,“宣启闵说让你教训一下,我打也挨了,差不多就得了,你要是真打重了,他还得找你麻烦,你不走我先走了!” 真是一个比一个磨叽。 徐集扭头要走,严言迈了一步,后脚却又顾忌,到底还是没追上去。 这次别说给主人丢脸,这天也是他最大的难堪。 ... 徐集去到路边时,见原本应该停着出租车的地方空空如也,她那燥脾气瞬起,忍住忍住,忍不住又想拐回去再好好打个痛快算了! 这地偏,车子路过的本来就少,更别提出租车了。 没一会,严言一行人出来,在徐集的注视下,走向路边停着的吉塔M-6。 徐集一个挑眉,唇角带了笑意。 ... 车子后座挤了四个大老爷们,皆一脸愤然幽怨地看着副驾驶整理自己假发的徐集—— 也不知道是因为徐集要赶轮船,还是车上有个还淌血的兄弟,严言一路狂飙,索性终于在轮船鸣笛时赶上了。 徐集跟严言一声招呼下车后,严言给飞机上的宣启闵发了个视讯: “人上轮船了,这艏轮船开往普尔,要不要跟一下?” 那边的宣启闵沉默了一会:“不用了。” 他这么几番尝试,不管是跟踪还是调查,亦或是监听也好,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应对之中。 严言现在就算跟上去,应该也带不回什么有用的价值信息。 不过纸是包不住火的,一个人的秘密太多,总有泄露的那天。 他等着。 ...... 轮船客房。 浴室的洗手盆里扔着假发和几张卸妆的纸巾,徐集穿着白色的浴袍出来,走到床边,脸朝下直接趴床上了。 事真几儿多! 好累。 徐集翻了个身,把枕头下的手机拿起,这才注意到萧尤给她发了好几条短信。 【萧尤:南哥看我手上有伤,给我提早下班了,怎么样?你妹妹还好吗?】 【萧尤:需不需要帮忙?】 徐集眉眼舒展,唇角略有上扬,回了一条过去: 【徐集:你以后别在西斯上班了,我认识个盲人按摩师傅,过俩天我领你去,学份手艺怎么也比打工强!】 她现在腰酸背痛。 等萧尤学会了按摩,她再领着他去足浴店做学徒。 消息发过去后,徐集才恍然想起,时差换算下来,这个点北国应该都凌晨四点了吧! 萧道士估计睡着不会回了。 徐集刚把手机塞回枕头底下,也想稍稍眯一会补个觉,没想信息的振动提示让她又打起了几分精神。 【萧尤:徐集,你真好,谢谢。】 徐集:...... 傻小子,要是让他知道,想让他学会按摩是为了方便她,不知道还能不能说出她好来! 徐集刚点开输入框,短信又挤上来一条: 【萧尤:那...你也要一起吗?】 比起学手艺,他更想跟徐集在一块。 徐集不由笑了一声:【不用了,手艺你学就行,我负责监督检验你就行。】 【萧尤:好。】 【徐集:手怎么样了?】 【萧尤:嗯,没事了,也不疼了。】 徐集一时之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到底,她还是问了句:【现在不是四点多了?你还没睡?】 【萧尤:睡了,但收到你信息醒了。】 【徐集:帮我跟王锴说一声,给我请俩天假。】 【萧尤:你妹妹的情况是不是很严重?要不我明天过去帮你吧!】 【徐集:不用,她见不得生人,我怕再伤着你了。】 徐集发完这条后,就再没等来萧尤的回复了。 睡了吗? ... 北国。 萧尤慌里慌张的拽着五十块钱从宿舍出来,要出门岗要大爷开门的时,门岗趴睡的大爷有点迷糊: “你这大半夜的还出去干嘛啊?” 萧尤着急:“充话费。” 月头扣月租,跟徐集发着发着短信,停机了。 老大爷也是懵了,“你去哪充话费?” 营业厅或者手机店这个时间还没开门呢! 萧尤才反应过来这乌漆嘛黑的天色。 他看了看手机的短信页面,又看了看门岗外面,是急也没用。 老大爷看了眼萧尤手里的大妈红按键手机,也是好笑: “来,孩子,你把手机号告诉我,我给你充。” 萧尤眼睛立马放了光亮,“您能帮我充?那我把钱给你.....” 老大爷还是头遭给小伙子用高科技充话费,突然有那么点小得意和优越...... 几分钟后。 萧尤低头一边往回走,一边给徐集发信息: 【没关系,我看她挺听你话,只要你在旁边,她不会再伤我的。】 可惜,这条发过去后,徐集那边又睡着了。 萧尤干等了半个多小时,熬过了困意,怎么也睡不着了。 ...... 东部海岛。 徐集是半路下船,早有快艇等着接她,行驶不过半个小时后,快艇靠岸,踏上一个名为利卡的私人岛屿。 小岛面积不大,一座现代室风格的建筑占据在中心,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那是座神经研究基地。 说白了,就是一群研究脑子的所谓专家,再对一群有着神经方面的病患在做针对性的实验以及治疗。 与其说是神经研究基地,倒不如说是神经病院来的更为妥切。 这个研究基地的主人,是个疯子。 徐集也不太正常到哪去,要不然怎么会拜一个疯子为师。 莉莉和罗德就在这里,接受精神方面的对症治疗外,还有单庭这个心理医生作为辅助治疗。 大门口。 单庭和罗德以及莉莉都在门口等着了,见徐集走近,莉莉抱着怀里的泰迪熊,忍不住上前了一步。 徐集低头看了她一眼,大手习惯性的搭上她的头顶,硬是把那头浅棕的中短发给揉乱糟了不可。 莉莉淡蓝色的眸子轻垂,似乎并不抗拒,相反还有几分享受的意思。 单庭外身套着一件到膝的白大褂,手揣前口袋里,眼皮耷拉着,可没一点高兴或者精神劲儿。 “你养她几天,比放我这几个月都强!”单庭丧着气。 莉莉无药可救了。 他都跟她认识相处俩三年了,执拗起来不还是连他都砍! 这跟把他,跟一只驯服不了的野兽关一个笼子里有什么区别? 早晚得死在这丫头手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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