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喜欢？！”
戚时清愣愣的盯着他，几乎不敢相信刚才这男人究竟说了什么。
她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说道：“请不要开这种玩笑，尤其是对一个刚刚结婚的女人，这也并不好笑！”
在惊讶过后，她变得气恼起来，像是被恶作剧了一般，恼怒得几乎想要转身离去。
两人之间的交谈都默契的压低了音量，其他人听不见，但是并不妨碍对方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在余欢原本紧张的心情下，她的这句话简直如同晴天霹雳。
余欢磨了磨牙，简直恨不得把面前这个混蛋女人咬死。
他缓缓的说道：“我听说在每一对新人领结婚证时，工作人员都会问一句，你们结婚是自愿的吗？”
“是，是这样没错，但那又如何？”早上才发生过的事情，戚时清想要回忆起来并不困难，很快在灰暗的记忆中找到这句话的存在。
她当时虽然有些心不在焉，但也被这句话狠狠集中了一下，此时听到余欢的问话，竟然不由自主的觉得心虚，好似当初自己的回答并不是真的发自内心。
但，那又怎么可能呢？
自己的的确确是爱着江远辞的，她感动于男人的关怀，深陷于他的温柔之中，两人这么久的相处之间，那些怦然心动的刹那，也的确是真实存在的。
那么，她会答应下来难道不是顺其自然吗？
戚时清的脸色隐隐有些难看，她猛地站起身来想要离开，手腕却被一双大掌狠狠握住。
“是因为回答不上来，所以想要逃走吗？”余欢锐利的目光像是一柄手术刀，清晰分明的剖开一切。
“我再问一次，你，是自愿的吗？”
余欢的问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她心间响彻。
戚时清难过得快要哭出来，因为她那么清醒，清醒的知道虽然自己曾经包括现在，都还爱着江远辞，但昨日那男人提出去领结婚证的时候，她却害怕得想要拒绝。
“好了好了……我不问就是了……”余欢的语气突然变得无奈。
他走上前一步，微微躬身来更好的看她，微蹙着的眉尖仍旧写着烦躁，却强迫自己放软了嗓音，无奈而又纵容的说道。
“别哭了，妆都要花掉了。”
听见他的话，戚时清才惊醒过来，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触手一片冰凉，在柔软的脸颊上滑落的泪珠簌簌的像是没有休止一般。
她的眼睫微颤，上面挂着的泪珠随之滚落，泪水浸湿了眼眶，让那本就惹人怜爱的眼神越发令人心碎。
“不要再逼我了……”
戚时清沙哑着嗓音说道，抬手捂住眼眶，却无法阻止泪水的涌出。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真以为我是傻子吗？将一切自我交由他人，如果不是我心甘情愿，谁又能够逼着我做出这些事情来呢？”
余欢沉默的看着她哭泣，手掌盖上她的后脑勺，安抚一般顺着女人柔软的发丝。
他只觉得心尖上最柔软的一寸地方，像是被人死去活来的碾压，疼痛蔓延开来，在四肢百骸中游走，令他想要嘶吼，却发不出声音。
“好了，我知道你是自愿的。”余欢艰难的说道，“可你不开心，任谁都能够看出来。”
他牵着戚时清的手腕往人少的地方走去，放软了力道，像是握着什么易碎物品般，小心翼翼到了极点。
“虽然知道这很不道德，但是刚才说的那些话，不是在开玩笑。”
僻静的角落里，只有他们两人在这里。
余欢靠得离她极近，拿着纸巾想要给她擦眼泪，戚时清觉得难堪，躲躲闪闪的避开他的手。
“别看我！”她恼怒的说道，然而带着哭腔的声音，实在没什么气势，反而像是张牙舞爪的猫咪，可爱得惹人发笑。
余欢也真的笑了出来，气得戚时清抬起通红的眼睛瞪他。
他连忙用拳头抵住嘴角，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纸巾递过去，被戚时清恼怒的狠狠夺走。
等到情绪冷却，浆糊似的大脑也清楚起来，戚时清回想起自己方才都做了些什么，自闭得几乎不想说话。
她蹲下身，假装自己只是角落里长的一株蘑菇，焉嗒嗒的，下一秒就像要死去。
“我说真的。”余欢拿手拍了拍她的蘑菇顶，说道，“生气是真的，喜欢你也是真的，认真考虑一下。”
“考虑过了，你在做梦。”戚时清面无表情的回绝，“这种时候对我说这种话，虽然想骂你趁人之危，但是我也不至于昏了头脑，一气之下就接受你。”
余欢也在她的身旁蹲下，托着侧脸，眼神漫不经意的落到她的脸上。
见戚时清止住哭泣，只是眼眶还泛着红，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沉默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本就是一时头昏脑热脱口而出，此时冷静下来以后，这种事情惹得彼此尴尬，他一边觉得可惜，又一边觉得委屈。
“如果我早一点儿告诉你，还有……”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戚时清打断了。
“没有如果！也没有可能！”
虽然所有情感都在心里分析得头头是道，她如同身经百战的老手，但是在面对突如其来的告白，她故作的镇静之下，却羞涩得连耳根都红透了。
只能期盼余欢并没有过多的注意到她的异样，否则她才是真的没有脸见人了。
“不要这么无情的直接否决掉嘛。”余欢忍不住拖长语调说道，下巴放在手臂交叉之间，缓缓朝戚时清靠拢。
虽然心底紧张，但是出口的语气却极为轻松，余欢说道。
“我看你们俩也不会长久，说不定过两天就把他踹了寻找新欢，到时候记得第一个考虑我。”
戚时清：“……”
“你怎么就这么热衷做备胎？你的喜好看上去似乎有那么一点儿不为大众所接纳啊！”
余欢顿时翻了个白眼，按住她的脑袋使劲儿揉，害得女人顶着一头乱发气鼓鼓的瞪着自己，反而神色还更加得意。
“只是因为太喜欢你，所以希望你转身的时候，能够一眼就看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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