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鹤这话刚说完,立马自罚一杯,然后陪笑道,“是我多嘴,是我多嘴。”
迟倦没吭声,蒋鹤继续喋喋不休,“我估计知道你那红绳掉哪了,八九不离十,就在这红庭里,上次赌石的时候我还见你戴过呢。”
迟倦瞥了他一眼,说道,“所以呢?”
“啧,”蒋鹤摇头摆尾的说,“急什么,不过我劝你还是做好找不着的准备,就算没丢,这红庭怎么说也是傅氏底下的资产,要真被那什么傅启山拿到手了,你求都求不回来。”
迟倦沉默的抿了口酒,没吭声。
蒋鹤不纠结了,大腿一拍,然后说,“要不要去一楼玩两把桌球,手痒了,碰不着对手。”
红庭不仅是酒,更像是个会所,什么消遣都有,在里面游泳都成。
迟倦没反对,慢条斯理的从沙发上起来,然后随意的跟众人挥了下手。
蒋鹤推开门,走在前面,下楼梯的时候无意的扫了眼一楼的包厢,却瞧见了个新鲜玩意儿。
他手肘碰了碰迟倦,笑着问,“你看那门口站着谁?是不是傅启山?”
那矜贵的男人站在门口,西装革履的,手上的腕表闪着微光。
迟倦只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面对这个情敌,他的兴致并不算高。
蒋鹤显然没发现他的情绪,而是在旁边喋喋不休的说,“下个月招标会上,你们估计就又能碰上了,先知己知彼一会儿,免得……哎,他好像在泡妞?”
迟倦慵懒的递了个眼神过去,就那么一瞬,他的脊背下意识的僵了僵。
那个背影,没人能比迟倦更熟悉。
这女人的身体曲线都在他的脑海中印着,就连每晚荒唐的梦里,浮现的都是她的脸——
姜、朵。
她此时此刻,正套着傅启山的西装外套,手上提着丝绒黑包,秀气的旗袍开叉到大腿,身子站得笔直的朝着那男人笑。
不知道在聊什么,但看得出来,俩人倒是挺一见如故的。
迟倦的唇抿成了条直线,蒋鹤却还在旁边念叨着——
“我看这个女的这背影确实不错,就是不知道正面怎么样,但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呢,不过话说回来,傅启山有两把刷子啊,眼光还真不赖。”
蒋鹤一边评价着一边下楼梯,等走了一会儿后,才发现迟倦没跟上来,他扭头一看,却发现人不见了。
蒋鹤骂了句脏话,只好重新回到了包厢里,推开门大声喊,“迟倦呢,怎么又溜了?”
包厢里的人面面相觑,有人说,“他不是跟你出去了吗?没见着他回来。”
蒋鹤拿出手机,“怎么又玩失踪?”
——
——
其实姜朵回公司报到的时候,是抱着赴死的心态的。
毕竟那天晚上称得上是不欢而散,傅启山那样的地位,也没理由给她这个面子。
能不在周老板面前说她坏话,已经是姜朵三生有幸,谢天谢地了。
结果呢,她刚一推开周老板的办公室,竟然还有人朝着她放彩炮。
仔细一问她才知道,傅启山自己就把生意谈拢了,轻描淡写的签了收购的合同。
他不仅没拆穿姜朵那晚的事情,还夸了她几句,把周老板高兴的脸上都多了几层褶子。
周老板乐的给她发了一笔奖金,还说,“小姜真是咱们公司的招财宝,还真是应了那句,小姜一撒娇,石狮子都得弯腰!”
公司里的网红都还挺眼红姜朵的,有个红毛网红还别别扭扭的找她取经,问她用了什么床上技巧,居然能把傅启山拿下!
姜朵哑口无言。
等离开了公司后,她只好拨通了傅启山的电话,说要赔罪。
起初,傅启山还说没空,手头有事。
她担心是傅启山是故意推辞,只好掏心掏肺的说了一串,才勉强让他点头。
地址是由他定的,就在红庭,老地方。
姜朵刚进来的时候,身上就穿了件旗袍,冷的发颤,傅启山绅士的递给了她一件备用的西装。
他显得很有分寸,距离感也足,“这是崭新的,如果你觉得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叫人去买。”
姜朵连忙攥紧了衣服,“不用麻烦了,这样就很好。”
傅启山只是稍显冷淡的点了下头,然后就推开了包厢,姜朵跟着走了进去。
这一顿饭,堪称味如嚼蜡。
傅启山聊天的兴致似乎并不高涨,对于姜朵的话题,也仅仅只是略说两句,并不深入。
反倒是姜朵,绞尽脑汁说了不少,可她一沉默,场子就冷掉了。
看来昨晚失态的那件事儿,傅启山是真没放心上,是她自个儿庸人自扰了。
等吃完饭,姜朵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傅启山突然开口,
“姜小姐,我这里可能有件事要麻烦你,而且,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东西么?你应当很感兴趣的,事成之后,当作交换怎么样?”
姜朵立马挺直腰杆,坐的端端正正的,“您说,只要我能办到我肯定尽力。”
傅启山微微一笑,“到时候我会让秦爽通知你。”
姜朵想都没想就应了,还人情债这件事,她向来爽快。
等她走到门口叫车,正好有辆在附近预约到了,姜朵拉开车门弯腰坐了进去,淡淡道,“慈湖公寓。”
司机“嗯”了一声,什么也没多问。
不过姜朵倒觉得这气音有点耳熟,像是在哪听过一样。
她漫无目的望着街景,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不是开往慈湖公寓的路!
姜朵捏住了面前的包,骤然开口,“你是谁!”
驾驶位上的男人将车速开慢了些,拉下了头上的鸭舌帽,神色晦涩的问,“朵朵,我好担心你。”
担心你跟人跑了。
那多不好啊。
我好想捆住你的腿,锁住你的手。
你乖一点,好不好啊,朵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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