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岛这边的计程车司机都很识趣,不会和正在聊天中的乘客乱搭话,一路平稳、没有让后方乘客互相撞在一起什么的,就把人送到了府中马场这边。
一看价格,三千多円,公冶淳对樱岛这边的计程车暴利有了新认知。
两人下车,就看到眼前庞大的马场,面积横跨数十英亩,哪怕仅仅站在外面,都能听到内里兴奋冲冲的各色呼喊。
雪之下右手搭自个右肩书包带,左手也抓着书包带,面上有些退却之色,她实在不喜这种人过多的地方,可又因为和公冶淳的两个约定,只能硬着头皮什么也不说,亦步亦趋的跟着公冶淳,步入其中。
由于没有比赛,门票只需要,公冶淳也帮雪之下买了一张,转过售票口,就是类似古罗玛竞技场那般的景色。
三面都是高台阶梯座位,场中是长椭圆形的青草赛道,周围充斥着观众,马场里满是他们的各色呼喊。
有赌胜者洋洋得意兴奋蹦跳,更多的却是赌输者面色煞白破口大骂,整个场面如同裙魔乱舞,骇人心神。
公冶淳觉得没什么,可雪之下已经下意识后退了两步,想要离开这混沌的场合。
没走几步,公冶淳感觉身边一空,回头看去,才发现雪之下原地站着不动:“雪之下同学?”
“……”可能是因为人声鼎沸的缘故,雪之下并没有听到公冶淳的呼唤,仍旧驻足原地,进退不得:“诶?等、等等。”
与其说在思考是要前进还是后退,不如说是在发着呆的雪之下感觉小手被人一把握住,整个人都被往前轻轻带动。
仔细凝眸一望,才发现公冶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回来,牵着她的小手,将她往里面带。
一边往里面走,公冶淳还一边注意与旁人的距离,不让雪之下混进拥挤的人潮当中,同时加大了一点嗓音:“别担心,你好歹也是投资人啊。”
“就算我独断专行不让你干涉,但不管怎么说,保护你的安全还是很有必要的。”
公冶淳表面阳光的解释,暗地里却是松了一口气,好悬,差点让这头肥羊给跑了。
这肥羊如果跑了,那还玩个锤锤,自己还得赔上计程车费用,那真是亏妈妈的妈妈给亏儿子开门——亏到外婆家了,无论如何,都得把这财主先给稳住再说。
雪之下看向公冶淳说会保护好她时自信满满的神情,就好像吻到了一束阳光般温暖。
可失神只是霎那,雪之下察觉到公冶淳大手的温厚,当即面颊一红,似乎从那只大手传递过来的温度,不断炙烤着她,让她羞不可抑:“松,你先松开我……”
“哦。”公冶淳现在万事以肥羊为准,听话的一匹,强行护着雪之下往里走,他也累啊。
当即不留恋雪之下柔若无骨的小手,二话不说直接撒手,自顾自往前走去,让雪之下自个跟上。
雪之下也是心里一松,那股让她脸红的热度,随着公冶淳的松手在慢慢消退,可刚放松的心神,立即又是一紧。
她被公冶淳已然带到了人最多的中间观众席,上下前后满满都是人,这里都是全神贯注盯着竞马的客人,没功夫注意她一个美少女。
但偏偏就是这种纷乱感,拥挤感,还有杂七杂的各色怒吼,让雪之下惊慌的同时,又无比怀念刚刚那股护她周全的安心感,下意识就迈动了脚步。
以两步作三步来用的架势,加速向前,一把揪住了公冶淳的校服外套的后下摆。
“!”公冶淳察觉到身后有人迅速接近,并掌成刀,刚准备回斩,忽而嗅到一股熟悉的清冷香气,这才克制住动手的冲动,回眸看去,果然是雪之下这家伙,还揪着他衣服。
由于提前感知到背后有人,公冶淳也没有出现什么衣服被拉整个人强制往后倒的事情。
只是单纯蛋疼,这头肥羊也忒特么难伺候了,到底要干嘛啊她?合着自己抓她,她不满意,非要攻守逆转,抓着自己才算舒服?
“雪之下同学?”
“……”仅仅是揪住一件外套的下摆,雪之下内心不可思议的,逐渐平缓,不复惊慌。
但惊慌是不惊慌了,那股脸热的情绪,再度涌入心间,怎么办?她该如何开口?先是让公冶淳松手,又跑过来抓住公冶淳的衣服?这怎么解释?这压根解释不清楚啊!
雪之下一手紧紧揪着,死死不打算放开公冶淳的衣摆,同时另一只手抬起撩了撩侧面的秀发,维持自己一贯的清冷面孔,强撑往日淡漠模样:“人、人多,我只是担心走散就不好了。”
“哦,那你抓稳。”公冶淳哪里管雪之下有个锤子理由,现在她说啥是啥呗,想抓就慢慢抓,别将老子校服扯裂了就成,不然回去后不好跟平冢静解释。
再者说,雪之下一边红着脸一边装高冷,公冶淳心底还是觉得挺好玩的,他并非不懂,只是不适合点破,不然雪之下这头肥羊恼羞成怒直接走了怎么办?
况且,看上去外表坚强的雪之下雪乃,其实内里还存在着一份脆弱,公冶淳也不介意好好护着,起码不能让她在这马场出什么问题。
“嗯。”雪之下这一声嗯几乎低不可闻,若非公冶淳耳力极好,可能都听不真切,但现在人被揪着,还是乖乖护着肥羊往前走吧。
看着前方挺拔前进的身姿,雪之下垂眸低下臻首,亦步亦趋的跟着,周围喧闹的人潮,似乎都在慢慢远去,被隔绝于两人之外。
一边盯着自己手揪着的校服外套,一边打量另一只手,这个让人看不透的家伙,到底在想着一些什么呢?
雪之下从小就知道自己很可爱,小学时候被同学们排挤孤立乃至欺负,一方面还是她太过优秀,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太过可爱。
她知晓自身容貌在男生当中的受欢迎程度,可为什么眼前这个家伙,明明都借机牵上了她的手,居然能完全不留恋的松开?
要是公冶淳不松开,她也不至于红着脸小跑过来抓着公冶淳校服不放啊,如此心理,也就雪之下自个想想,也不好说出来。
不然被公冶淳给听到,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女孩子果然都是不讲道理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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