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慕彤挑了一堆好吃的好玩的给珑旖珊送去,路过太子府时,她让张成停下马车,阿福又撩起车帘子吩咐张成,;不许停,你要是敢把马车停下,我一个月不理你。
张成挠头,还是听媳妇儿的。
;大小姐。
阿福放下马车所有的帘子,不让冉慕彤再往外看,;一定要给大夫人报仇,但报仇不是大小姐的全部,大夫人在天有灵,也不愿大小姐天天活在悲痛与自责里。
;不用开解我,道理我都懂。
;殿下另外挑了块地新建太子府,如此用心良苦,大小姐就不能再跟自己过去。
;我只是想进去看看。
;不行,大小姐放里一迈就会哭得稀里哗啦。
;一会要去看旖珊,我不会哭红眼睛去。
;那就回程的时候再回府里看看。
;好吧。
冉慕彤妥协,悲痛难过都藏在心里,不让身边的人陪她一起。
珑旖珊害喜害得好些了,吃得下东西就尽量往肚子里塞,冉慕彤借口想吃东街的糯米丸子,珑旖珊一听也想吃,就让荣恩去多买些回来。
她说完荣华想要培养荣恩的打算,珑旖珊先是一愣,然后就叫婢子取来一水晶镯子。
;冉姐姐,喜欢吗?
;干嘛?又送我?
珑旖珊不等她拒绝,水晶镯子戴到她手腕,;冉姐姐肤色白,戴白水晶的镯子很好看。这是我的嫁妆,和之前送给冉姐姐的水晶瓶出自同一块水晶原石。
;太贵重了,我不能再要。
;什么贵不贵重,都是身外之物罢了,好看就行。冉姐姐非要觉得过意不去,那就等我的孩子出生了,给我的孩子备一份厚厚的见面礼。
;好吧,不过收与不收见面礼都会厚厚的。
;冉姐姐,我们去园子里走走。
;嗯。
她扶着珑旖珊些,珑旖珊的肚子已经微微有些隆起,父皇重病,想到这个未出生的孩子,精气神都会好上几分。
;我听荣恩说,太子哥哥近来有点憔悴。
;嗯,瘦了一圈,气色也不太好,最近出了这么多事,荣华担心我,又要打理国事,太累了。
;相信冉姐姐和太子哥哥一定能撑过眼下的难关。
;我尽量管好我自己,不给荣华添麻烦。
;冉姐姐。
;嗯?
;太子哥哥是打碎牙也要和血吞的性子,就少不了在姐姐面前说一半留一半,姐姐要多留心,才能发现太子哥哥在隐瞒些什么,知道所有事的相真,姐姐才能做出最好的判断与决定。
;旖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冉慕彤听得一颗心悬了起来。
可是珑旖珊说:;我能知道什么呀,我在府里养胎,太子府出那么大的事,我都只在大夫人的葬礼上见过太子哥哥。
冉慕彤越发扶着珑旖珊,珑旖珊的这个孩子不能有任何闪失,不求孩子的出生能巩固荣珑的关系,只求孩子到来能给宫里增添久违的喜悦。
下午的阳光不错,在花园的亭子里吃完糯米丸子,阳光往身上一洒,珑旖珊懒洋洋打出个大哈欠,想睡。
冉慕彤就先走了,回太子府在肖婵娟住过的院门口站了许久,没有勇气往里迈,怕眼泪夺眶而出。
再也没有娘亲听见她的声音就迎出来,问她是不是又和荣华吵架了,又来院里住着不肯走。
也没有娘亲接她进去,早就给她备好了鲜果点心小零嘴。
依稀还记得小时候她怕黑怕打雷,妹妹也怕,跑去挤娘亲的被窝,抱着娘亲不肯松,娘亲每每都会等妹妹睡着了,就来看看她,给她讲故事,驱散她的害怕。
奈何她回不到小时候也回不到出事以前,只有空空的院落,阴阳相隔的娘亲。
;大小姐,天色暗下来了,我们回东宫吧。
阿福给她披件衫子,太阳落山,夜的凉就迫不及待蔓延开来。
;阿福,你的娘亲呢?
;大小姐不知道?
;知道什么?
;我和张成成亲的时候,大夫人和太子殿下就已经安排好了,我娘亲现在在我和张成的小院里,殿下专门给了张成几亩田地,让张成好好给我娘亲养老送终。
这些事她一点不知道,荣华没有跟她提过。
荣华又还有多少事没跟她说?
;大小姐,我们回吧,回去晚了太子殿下一定会担心。
;不要告诉荣华我回过太子府。
;是,我会叮嘱张成的,也会叮嘱今天随行的侍卫和仆子。
她坐进马车,往太子府里看了许久才放下车窗帘子。无论她再怎么看,娘亲都不会再出来送送她,交待她要听荣华的话,做好东宫的太子妃,顾好她自己。
;大小姐。
阿福握紧她攥成拳头的手,担忧地看着她,她忍得住眼泪,但停不下心里的愤恨。
章明,杀害娘亲的凶手,丹阳阁的长老,就算云子初已经接掌了丹阳阁,这笔血债她也要跟章明清算,包括给章明下刺杀任务的那个人。
回到东宫,荣华依着她,继续追查是谁让章明来刺杀她娘亲的,但不一定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丹阳阁行事如此隐秘,章明又不一般的刺客,绝对是直接听令于某个人。
几天后,荣华就带顾庄宁去瑶园,朝堂的事暂时交给荣恩,有荣恩拿不定主意的,再来东宫找她商量,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往瑶园跑。
季之轩借假前往瑶园为荣长乐看诊,提前准备好需要用到的药材,鬼洞老爷子试了试想到的法子,可是不但没有解毒,反而催发了毒性。
顾庄宁发现有些不对劲,季之轩既然是来给荣长乐看诊的,为什么看完后没有回国师府?
;太子呢?
顾庄宁找来荣华在瑶园的寝殿,季子轩拦着不让顾庄宁往里进,又支支吾吾的,显得十分可疑。
;国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回皇后娘娘,殿下近来操劳过度,师兄正在给殿下用药,缓解殿下的疲乏。
季子轩编了套说词,听起来像是真的,季子轩额头上急出来的冷汗又泄露太多,顾庄宁一个字不信,执意推门进去。
荣华忍着剧痛装出无事的样子给顾庄宁行礼,;让母后担心都是儿臣的不是。
;你师父呢?
;在这里,老头子我在这里。
鬼洞藏好带荣华带血的袍子,从屏风后冒出来,;刚给臭小子施完针,要是没什么事,就让臭小子躺一会,我们都出去,不吵着臭小子。
顾庄宁半信半疑,假装离开后杀了个回马枪,看见季之轩慌手慌脚跑进寝殿,寝殿里传出鬼洞束手无策的叹息声,然后跟季之轩说:;找绳子来把臭小子绑了,傀儡蛊发作起来能把人活活痛死,我怕臭子小熬不住,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师父……闭嘴!
;你都这样了,还不让我说吗?瞒得住太子妃,但这几天很难瞒住你母后。
;闭嘴!
;你个死小子,我一针扎死你算了!
顾庄宁走近寝殿,看清荣华面色铁青,双唇乌紫,想忍又没能忍住地咳出一大口黑血,顾庄宁无声流下眼泪,当作什么也没看见,转身走了。
;师父,你故意的!荣华拽着老爷子怒问,他都发现了母后,师父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察觉。
鬼洞把荣华扛起来扔到榻上,;你熬过这一回再跟老头子我算账,要是熬不过,你两眼一闭死了,你母后心里有点准备才不至于哭死。
;你个死,死……死老头子!
季之轩好不头痛,殿下毒性发作,剧痛难忍,师兄亦是忧心忡忡,可这对师徒还能吵起架来,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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