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佳怡那日回来之后, 待在房间里整整三天,终于做出了胭脂铺子的规划书来。
结合罗父的指导,加上自己的理解, 从人员配置,到生产原料采购、生产过程到成品售卖, 一整套流程在冉佳怡的笔下变得清清楚楚、有条有理。
因着未对翟家说明什么, 冉佳怡只能私下里悄悄忙活了起来。
这时候冉佳怡也不得不庆幸自己当初将手下人安置在了另外一处宅子里, 做些什么也不至于招惹翟家的注意。
这古代纵有万般不好,多也是针对穷人的, 而对于特权阶级,那完全是一个完美世界, 即使以原主的身份, 也是利大于弊的。
不说那丰厚的嫁妆, 单说名下成百数的仆人,冉佳怡就不得不承认,阶级和钱财多带来的优势。
而拥有这些的冉佳怡, 在想要开创自己的一番事业时, 也不需要自己亲力亲为,相反身边众多的仆人让她只需要在翟府指挥,就有人去将一切做的妥妥当当。
且与后世所谓的职工相比,这些仆人是受奴契完全支配的, 纵有再多小心思, 也不可能真的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有一群仆人使唤, 加上罗父这个外援,冉佳怡的铺子很快就开动了起来。
原先布庄的布置简朴,卖些简单布料倒也适宜,只是现在要换成胭脂铺, 那就不太合适了。
胭脂是富贵人家才用得起的东西,至少真正的穷人是不会有钱来买这玩意儿的。
有钱人追求的自然也就多了,就算冉佳怡对自己的产品有信心,可酒香也怕巷子深,所以这门面一定得做好了。
冉佳怡按照前世化妆品专柜的设计来对店面做了一系列改造,为此还花大价钱买了无色透明琉璃来代替前世的玻璃柜。
也不知道是花了大价钱的心理作用,还是琉璃本身就带着一种古朴大气的厚重感,原本平凡的铺子因为琉璃的到来而愈加溢彩流光、夺人眼球。
随着店面装修好后,脂粉第一批次的生产也已经完毕。
第一批次的脂粉做的量并不多,但基本款都有,从洁面、护肤到化妆,一应应有尽有。
除去正规大小的产品外,还有一批格外迷你的产品,这是冉佳怡照着前世做的小样,为的就是打开市场。
在货物入柜之后,冉佳怡特地挑了一天出来,和罗父罗母一起亲眼巡视了下铺子。
透明的琉璃晶莹剔透、光彩夺目,配对着那些新颖的化妆品,着实吸人眼球。
就连一直以为女儿在闹着玩的罗母,初初看到店里这幅景象,也恍惚以为自己是到了什么仙境.
等那一瞬间间的目眩神迷过后,罗母才满是惊叹的上前,顺着透明柜台下下的货物从左往右、又由右到左,欣赏完毕,方才不可置信的来到女儿身边,询问道:“这就是你们父女这阵子准备的。”
语气里慢慢的赞扬,叫罗父得意的扬起脸:“都是女儿的注意,我只不过帮帮她罢了。”
好嘛,这幅神情说出这样谦虚的话,叫罗母收敛了惊叹,回了他一个尴尬却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后,将视线完全给了自己的闺女。
冉佳怡状似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也是想着,要是能亲眼看见,定能吸引更多人,所以才华高价买了这琉璃来。
“至于这些”,冉佳怡伸手一一抚摸过柜台,“也是想着自己用的不好,找人改善的,如今能赚点钱、也能让更多的人用到,我也很高兴。”
罗母爱怜的摸摸女儿的头,也没必要去寻根究底,转而问道:“这店可是明日就要开了。”
冉佳怡点点头,“就是明天,我明天恐怕出不来,还要爹娘多多照看些了。”
罗父满不在乎的应承:“明月,你放心,这店我一定给你看好了。”
冉佳怡也没什么不放心的,论起做生意,自己就是拍马也不及罗父一星半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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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视完店里的一切,又安排着店里的小二排练了一遍,冉佳怡才在罗母不舍的目光下离开,两方在店门口分道扬镳,一个回翟府、一个回罗府。
回去的时候,冉佳怡拿了一套小样回去,准备送给翟母,而罗母也自己拿了几套,准备回去自己用一套,其他的送给相熟的人,也算是给铺子打广告。
其实一开始,她是想要找几个能干的丫鬟来看着铺子的,毕竟脂粉铺嘛,来往的都是妇人们,丫鬟看店也方便些。
可是罗父就是不同意,按他的话来说,女子能做的事情,男子也能做到,且用男子会少掉不少麻烦。
虽说这句话槽点多多,但在这个时代也是现实,冉佳怡拗不过罗父就同意了,只想着日后若是情况不好再换也可以。
但刚才见到一群男仆人做这些活计,冉佳怡却是改了观,其实前世也有不少做这些的,甚至很多做化妆品的男主播,也是她的固有偏见作怪了。
回去的一路,冉佳怡都在想着,是否还有什么不完善、需要改进的地方,直到到了家,冉佳怡也没有想出来什么,这才作罢。
这一次出去,冉佳怡用的是出去逛街买些首饰的借口,为此,冉佳怡在路上还顺手挑了一套头面,好回去交差。
等回到了翟家,无事可做的翟母依旧在院子里等着她,看她回来,后面丫鬟手里还踢着一个盒子,想也知道是什么东西,翟母看着难免有些不高兴。
但人家也没有找自己要钱,翟母脸皮没有厚到直接叫人把嫁妆交出来,却还是嘀嘀咕咕个不停:“真是个败家子儿,有这钱干点啥不好,买这无用的首饰。”
一般冉佳怡都是懒得理会翟母这些念叨的,毕竟翟母也不会上手,只是被说说也不会掉块肉,她左耳进右耳出,全当没听见。
但今天她心情好,便难得回嘴一句:“娘,这可不是无用的,改明儿阳文若是带我出去交际,不带着这些可是要被别家夫人笑话的。”
冉佳怡这话一家子就将翟母糊住了,不为别的,自从第一次出门在杨家折戟之后,翟母出门搞外交的路一直不太顺,按照翟母的抱怨,这是他们都看不上她这个乡下老婆子呢。
翟母有这份自知之明,冉佳怡还是很欣慰的,可即使这样,翟母下次依旧会乐此不疲的出门,哪怕和别家夫人聊几句、炫耀一下儿子,也是十分满足的。
翟母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乖巧温顺的儿媳为什么突然顶撞自己,骂回去她自己气短,不骂又总觉得吃亏。
冉佳怡趁着她发愣的空档离开,翟母反应过来时,人都已经不见了,只得愤愤放过。
接下来两天,冉佳怡果然没有出门。
店铺开张,冉佳怡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好在第二天,罗母就上门了,至于罗父,还在铺子里照看着呢。
这是婚事之后,罗母第一次上门,在家的翟父翟母都很是重视,一起出来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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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复之前面对冉佳怡的不耐烦,翟母面对罗母很是和善,那副神态就跟看见了财主一般,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打的什么主意。
无外乎有求于人,而罗家有什么翟母需要的呢,无非就是罗家的财。
冉佳怡都看的出来的事情,罗母自然看的出来,对于亲家这般浅显的作态也不以为意,相反,这般没脑子才好,至少女儿不会受到太多算计,明面上的事情再如何也好解决些。
“亲家公、亲家母,贸然上门真是冒昧了,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一些小玩意儿。”
这话一出,翟母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喜悦,翟父面上虽不显可也看的出来他的态度松软了不少。
这些罗母只当自己没有看见,让身后的丫鬟拿出盒子,里面是她提前准备好的礼物。
对待翟家父母这样的其实也好办,罗母给翟母准备的是一套头面,并不如何贵重,但看起来就很适合翟母的身份,给翟父准备的则是一枚玉质不错的玉扳指。
罗母掌管罗家后宅这么多年,对人的心理也是有几分研究的,以后两家来往的机会还多着,若是一开始就养大了他们的胃口,以后可就不好办了。
所以说,就得像现在这样,一点点吊着他们胃口,送些不甚有用但也有点用处的礼物,既不失了罗家的面子,也给了翟家足够的尊重,正正好。
东西拿出来的时候,翟母的眼睛就是一亮,嘴上道着客气,可手上却毫不手软,利索接下了东西后,喜滋滋的查看起来。
先是对着天空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那套首饰,见到这一套首饰贵重非凡,其中还有几根金丝更是满意,又拿过玉扳指对了对,见玉的颜色剔透,就更加满意了。
趁着翟母心神沉浸在自己带来的礼物后,罗母也很满意,花些钱不算什么,他们罗家就不差钱,只是收了钱,就不能给她找麻烦。
这么想着,罗母小心掩饰好眼神中的鄙夷之色,试探着问:“亲家母,我和明月一起去后面说说话,你看可好?”
翟母被哄的高兴,对于罗母今日的来意心知肚明,拿人手软,也不为难,爽快的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们翟家也不是那等刁难儿媳的人家,你只管进去跟明月说话。”
果然不出所料,罗母一喜,冉佳怡见状,跟翟母说了一声,就带着罗母去了自己的小院子。
母女俩急急的离开,也就没看见她们离开后,翟父的训斥声。
原本有外人在场,翟母的动作还算收敛,可等人一走,翟母丝毫不加以掩饰,先是将头饰虚虚搭在自己的头上,满意之后又拿起玉扳指,要往翟父的大拇指上套。
“老头子,你看,正合适呢。”罗母喜滋滋的。
翟父却受不了老伴这样,“好了,看也看过了,亲家面前不要丢了面子。”
翟母不以为意:“他们不是走了吗,这都是我们自己人,怕什么。”
翟父也是拿老伴没办法,低头看见自己被套上的玉扳指,这玩意儿以前他也看见富贵人家的老爷戴过,但他可从没有想过自己也有能戴的一天。
极力收敛的得意还是掩饰不住了,翟父欢喜的摸摸玉扳指,想着罗家这门亲还真是结对了。
“亲家这么客气,以后你对明月也好一点,明月也没做过什么错事。”
有了这些东西,翟母也不在意翟父的提点:“知道了知道了,以后对她好点就是了。”
翟父遂不再说话,打算找个安静地方细细欣赏一下自己戴上玉扳指后的样子,罗母更是回到房间的梳妆镜前,要将这一套首饰戴上试试。
要是合适的话,下一次出门她也有了可以戴的出去的首饰了。
看着镜子里自己与以往浑然不同的气质,明明还是那个人,看着就莫名高贵了几分,见此,翟母对之前儿媳说的话也有几分赞同,女人出门啊,还是要戴首饰才能凸显自己的身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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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罗母两人来到冉佳怡的院子,没有了碍眼的翟家人,罗母满腹想要说的话顿时就倾泻而出。
“明月,你怎么搬到这处小院子了”罗母将自进门一来的疑惑问了出来。
冉佳怡略有些心虚,这件事情她想着不大,免得罗父罗母担心就没说,此时面对罗母的询问,她只得讪讪笑答:“没什么,就是上次公婆他们过来,我主动提出换的,这里也挺好的。”
女儿话说的真诚,也没露出什么委屈,可罗母却替女儿委屈:“这院子还没有家里你的院子大,如何能好。”
此时说再多也无济于事,罗母抱怨了几句也就不再放在这上面。
“对了,你的嫁妆呢,这里可放不下,你不会放在主院了?”罗母想到这里有点气急,这要是送到别人屋里,哪天东西没了都不知道。
冉佳怡狡黠一笑,那机灵的小模样顿时叫罗母放下了心。
“娘,我把东西放到我西街那间宅子里了,还有不少下人,这里也住不下,索性跟着一起去了。”
罗母面无表情的脸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算你还没有傻到家。”
冉佳怡心内想,原主可不就傻到家了么,一般女子就是嫁了人,也知道把嫁妆捂得好好的,就原主恨不得拱手直接送人、还担心别人不要,真真傻子一个。
罗母还是忍不住嘟囔:“早知道你在翟家过的是这样的日子,我就不该......”
话音越来越小,冉佳怡没有听清,问了一句:“娘,您说什么呢?”
罗母吓了一跳,掩饰道:“我说早知道今天的东西就不该送,都不知道回礼。”
冉佳怡失笑,这可不是翟家不懂礼仪,更多的可能还是舍不得钱,若是其他人家翟家不一定会这么干,可如今两家是亲家,翟母肯定是觉得罗家看在她这个女儿份上也不会计较。
事实上,罗母哪怕感觉跟吃进了一只苍蝇一样,可也确实不可能跟翟家计较,“这翟家行事也太不讲究了。”
到最后,罗母也就只能抱怨这么一句。
冉佳怡握住了罗母的手:“娘,对不起,都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罗母见女儿这样失落,心疼极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都是翟家人做事不地道,你肯定也没少受委屈,都是你爹的错。”
冉佳怡也无意让罗母担忧,笑着道:“娘,我也不是受委屈的性子,你放心,而且这样也好,只要给钱就行。”
这话叫罗母不知道怎么接了,一个只知道朝钱看的夫家有什么好的,真正的一家人是应该是互相扶持、彼此体贴着走下去的,女儿有这样的婆家,注定一辈子都得不到婆家的真心。
只是人都已经嫁过来了,再说这个也已经晚了,索性略过这个话题。
“不提这些扫兴的事儿了,我今天来可是跟你说好消息的。”
如今的好消息似乎只有一个,尽管在预料之中,冉佳怡还是万分的高兴:“娘,可是铺子有好消息?”
罗母含笑点头,她今日过来这一趟,除去想看看女儿在翟家的日子到底如何外,就是来跟女儿告知店里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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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罗母肯定,冉佳怡急不可耐:“娘,你快说说。”
罗母也不生气,用满是包容的眼神望着女儿,缓缓开口:“昨天新店开张,我在家无事就和你爹一起去了。”
这话说的,好像一开始觉得他们父女俩小打小闹的不是她一样,冉佳怡知道定是昨天店铺里的景象给了她期待,也不戳破,冉佳怡继续期待的看向罗母。
罗母心头一软,“一大早我们就去了,店铺开张的时辰早就算好了,辰正一刻(上午八点一刻)放过了鞭炮,店就开了。
只是那时候街上全是人,可却没有一个人进店来,我还担心呢。
结果到了巳正,街上的人少了,进店的人反而多了起来。”
这个问题,冉佳怡能够理解,大早上出门的,除了街头巷尾做小生意的,就是出去买早点买菜的,都不是富贵人家,就是见着街上开了一家新店也不会去逛。
可到半上午就不一样了,这个点多的是开门做生意、或者出门闲逛的富贵人家。
京城向来不缺有钱人,见着一家这么稀奇的店铺,哪能不进去瞧瞧稀奇,瞧见了就会买,买的人多生意不就好了。
在冉佳怡思绪扩散开的点儿,罗母的话又将她的心神拉了回来:“说来也是你搞的那个什么试用装有用,你是不知道,那个怪模怪样的口红,用了的夫人就没有不买的。”
口红的魅力之大,冉佳怡在现代就见识过,现在对于这个时代女人的购买力也洗好不意外,就跟女人的衣柜里总是缺件衣服一样,口红盒里也永远会缺一支口红。
冉佳怡相信,只要自己能持续不断推陈出新,光是口红一样就能给他们带来源源不断的收入。
“娘,你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许是平日谦虚的多了,这会儿出了成绩,冉佳怡也忍不住炫耀起来。
冉佳怡对生意好并不觉诧异,现代领先的科技、经营观念加上罗父的补充,这生意能不好吗,罗母带来的消息还是让她十分高兴的。
‘’是是是,你最厉害。你是不知道,光是昨天一天,店里就收入了一千两,晚上你爹数了几遍才相信呢。你爹说,他做生意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来钱这么快的。明月,你这店啊,可算开对了。”罗母用惊叹的语气说着,但是佩服。
那是当然,后世那句女人的钱最好赚可不是简单说说。
“那娘,等赚了钱,我给你和爹买好东西。”冉佳怡眼角眉梢俱是得意,“不行,这么赚钱也不能让爹白忙活,爹得拿分成。”
罗母被她这想一出是一出闹笑了,虽然欣慰于女儿的孝顺,可他们也不缺这点钱:“这就不用了,赚再多我和你爹也不需要,你自己留着,以后要钱的地方多着呢。”
说着看了看院子,不说别的,以后这院子现在住着还好,可等以后有了孩子,总不能再住在这里,这些都得女儿出钱。
冉佳怡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翟家这幅模样,不管再怎么不愿,以后家里用钱出大头的肯定还是她这个有钱人,这也是冉佳怡不强留嫁妆的原因,人逼急了可是什么都干的出来的。
“娘,就是这样,这钱才不能全放在我的手上,这件事情我没打算让翟家知道。”
说出这句,冉佳怡似松了一口气,却叫罗母惊诧:“知道又如何,而且这怎么瞒得住?”
冉佳怡解释:“不然他们知道,是省得他们去店里找麻烦,而且我的嫁妆都记录在册,拿走了也有个数,这铺子里赚的钱可不行。而且只要想瞒就肯定瞒得住,我跟爹都说好了的。”
罗母闻言更是担忧,这都是什么事,“行了,你跟你爹说好了就行。只是,明月,你要知道,跟夫家关系也不一定要弄得这么僵,他们也就是要点钱,有时候给也就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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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佳怡不料她说出这种话,不由得怔楞,原主上辈子那般,会有罗母这些教导的原因吗?
女子存世本就艰难,除了男女天然的差距外,自小教导的差别教育也难辞其咎,就跟罗母一样,明知道翟家是图她的钱,可还是劝着她去搞好关系。
这难道是罗母不疼爱这个女儿吗?
并不是,只是这个世界对女子要求就是这样,不得夫家喜欢的女子注定没有好下场,罗母再如何劝也是为了她好。
只是这样的好不是冉佳怡需要的,也不是原主现在想看到的。
“娘,你不用劝我,有些事你不知道,翟家的胃口大着呢,我要是不强硬点,早晚被他们生吞活剥了。”
冉佳怡的语气硬邦邦的,她并不是很想与罗母争辩这个问题,因为争辩不出对错。
被女儿这样嫌弃,罗母是有些伤心的,她管不了索性就不管了。见女儿这样抗拒,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也是我不好,不该跟你说这些,店里的事你和你爹看着办。”
“对了你和阳文关系处的怎么样。”罗母这才惊觉自己一直以来偏移了重点,天底下就没几个跟婆婆关系好的儿媳,最终的还是这其中男人的态度。
要知道,只要男子自己有了倾向,就是爹娘再如何过分也是能维护住妻子的,尤其翟家这样就一个儿子的情况。
然而,这个问题,貌似她更难以回答,所以罗母到底是怎么把话题过渡的这么突然啊,冉佳怡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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