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先天地而生

    混沌老蝠先于天地而生，稍微一思索，就看透过去未来。

    “我知道你要问你的人是谁，但却不能告诉你，”

    “你是害怕？”何远问。话语中没有贬低。

    混沌老蝠摇头，“有些事不应该我来说，就算我说了，对你而言也并没有任何的帮助，其次我并不害怕他，”

    “言下之意就是说不得，”何远问。

    “大概如此，”混沌老蝠道，“说实话，你的未来我看不透，恐怕也没有人可以看得透，你的路掌握在你自己手中。本来我打算与你一点好处，现在想来也没有必要了、”

    “既然这样？”何远叹息一声，“你还是将他变回来，”

    “你确定？”混沌老蝠看着何远。

    “我看他一日不言语，少不得要丢了大半条的命，”何远说，不过西门飘雪当前的样子多了几分肥态，看起来稍显可爱。只是眼神太露了，恨不得要吃了那混沌老蝠。

    “这可不行，”混沌老蝠道，“这样，我惩他一日不能言语，一日后可以变回原形，也算给他长点记性，”

    “多谢前辈，”

    “我这等存在，也不需要被人感谢，”混沌老蝠道。“我的子孙生存此地，那些家伙也是过去不去的，你大可以放心。”

    “去”

    混沌老蝠也不晓得用了什么手段，众人身体一转，跨越物质的障碍，重新回到峡谷之上。

    “想不到，那传说中的人物居然真的存在，”刘元感慨，“不过还是可惜了， 也许能得到一场机缘，”

    众人看着西门飘雪，西门飘雪却用爪子在地上磨蹭，甚至于还有点惧怕当前的阳光。眼睛眯缝着。

    “气死我了，”一行字出现。

    “你已经足够幸运了，”物化之气道，“若不是何远替你求情，只怕你这一辈子都不要能变回人类。”

    本来是自主的不能言语，那是极其难熬，现在暂且失去一天的说话能力，已经算是不错了，先天地而生的存在，这等脾气已经是意料之外，他们这群人在那些人眼中不过等同于蝼蚁而已。

    西门飘雪略微颓然。众人也不会去安慰他，一个个都是憋着笑容。

    “你们怎么出来的？”尊者至于峡谷之上。“怎么少了一个人，多了一个肥蝙蝠？他能够震慑那些生物？”

    “他？”物化之气捧腹大笑，“他是西门飘雪，被人化为了蝙蝠，你不觉得这身材也只有他适合么？”

    “嗯，你这么一说，倒还是真的像，尤其是这姿态，我也找不出第二人来？不过能将他化为蝙蝠，那人一定不同寻常。”

    “自然是不同寻常，先天地而生的混沌老蝠，”刘元道，“我们算是见到了更高层次的存在，……”

    尊者点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佛宗要的就是天地之间的究竟，而不是一场无意义的战斗，如此依赖，我继续修行才有更多的意义，”

    唱念一句，尊者心安。

    何远也敬佩尊者的心态。

    “尊者，你是否要与我们前行，”

    “不，”尊者说，“我们的路不同，你们的路上存在杀戮，”

    “也是，”

    西门飘雪煽动翅膀，不过飞不起来，在尊者面前发出无声之声。

    “你嘲讽我？”尊者问，但以平和心态问，不见丝毫变色。“我修行一来，嘲讽就没有停歇，修行的根基就是如此，”

    “一边去，”

    何远拱手，对于尊者，从来都是敬佩。尊者的力量或许不如何远，但智慧何远恐怕也是不能及的。

    “天地的走向，不是我能掺和的，而是以你何远为主导，”尊者道，一双看看透世事，“愿你们成功，换来一代平和。”

    一代平和已经是最高愿望，没有什么事是永远不变的，平和也只能是暂时。

    “承蒙吉言，”

    ……

    城外坟地处，看坟老头对着一边‘闲闲’的芸芸道。

    “你这丫头，既然无事，便帮我来，”

    “没空，没空，”

    “你光坐着，也能叫没空？”

    “老头，我又不是你家的丫鬟，况且脑子在动不是动么？”芸芸说，“一边去，我现在的心可乱，帮不了你忙，”

    “好好好，我还想告诉你他们如何了，你却说出这等话来，老头我真是心寒。”

    “什么？”芸芸忙过去，给老头端茶倒水，捏肩捶背。“老爷爷，你这话说得，我是那样的人么？只是忧思所在，一时间失了言语方寸，不得见怪啊？”

    “还不得，”“我不与你一个小丫头见识的，你快点帮我，打发点时间，他们过来也不过是小半日的功夫，”

    “真的？”

    “你信那就来帮我，瞧你这孱弱的样子，他们恐怕也不想带上你，”

    “可是这也不见得能让自己不孱弱不是？”

    “当然，有另外的办法，”老头道，“你如果拜我为师，我可以教你通透的秘术，虽然不能与你男人一般，有无敌身姿，却也可以不再成为拖累。”

    芸芸略带怀疑，“我为什么要和你学？”

    老头一口气没缓过来，直接吭哧一声。“喂，你这小姑娘什么意思？”

    “我有我男人，和你学不是浪费时间么？”

    “你懂什么，他的路没人可以复制，你跟他学，苦的是你。”老头道，“你是没见过那小子的修行方式，完全是不要命的，”

    “我见过，很有男人气概，你太老了。”

    “够了，一片好心白给了，你给我把这块整理干净，老人家要找个地方喘口气，免得被你给气死了。”

    “老先生，这么生气？”刘元从天而降，“这死人的事天天都在发生，真是有够无聊的，”

    “是人就有生死，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老头叹息。“你们想必已经将事情灭杀在萌芽之中。”

    “原来，老先生也知道，”马立天说。

    “我去的迟了，在秘境之中没有见到你小子”老头指向何远，“我就与玄元说了，你可以成功，对了？你们怎么还带了个肥蝙蝠，是打算炖了吃么？”

    “他可不是吃的，”物化之气道。

    “先生，”何远问，“从云雾城向前，不晓得还有多少城？”

    “五楼十二城，你已经过了阴尸城，幻相城，黑暗城，云雾城，还有八城，五楼。五楼之中是掌握法则的存在，实力已经至于此界的顶点，”

    “是这样，”“那你们打算于何时掀起决战？”

    “按照天地中的道理来说，我们不能掀起决战，”老头说，“不义之战，必败。我们要仁义之战，等对方出手，我们应战，如此便可以占据道义一方。”

    “还真是刁钻的说法，”刘元说。“不过我喜欢，这一次，咱们必胜。”

    “必胜？你从哪里得出的结论？”

    “只有五楼的存在算是我们最大的对手，其余的都不够看，顶尖力量上我们占据优势，还不是我们必胜么？”

    “五楼十二城是地理划分，可不是战力划分，这个世界超越法则境界的存在一双手可数不过来，”老头说，“何远，你已经杀了太一，你以为他的实力如何？”

    “不到法则境”

    “他确实没有领悟法则，我们一方也只有玄元超越法则境，在顶尖力量上，我们是一，他们是数十倍于我们的距离，事情可不像你计算的那么简单，”老头说。

    “法则对应真神，那么超越法则对应的就是神化境，”物化之气道，“按照这样看来，确实是有神化之上的存在，那混沌老蝠就应该是其中之一，不过天地二分，我们能超越这种限制么？”

    仿若一盆冷水泼洒在刘元与马立天的头上，他们是要战派，至于何远等是静观派，可以战，也可以不战。

    “何远，你虽然不想加入我们，却还是保持同一阵营，”老头说，“若是日后一战，希望你可以出现。”

    “赢了又如何？”何远反问。“你们打算如何？胜利高歌？还是重新合并两处天地，恐怕以你们的力量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不错，我们确实做不到这一点，”

    “所以对于你们来说，战斗的意义是复仇？”

    “复仇也好，其他的心思也罢。融合之前必然是战乱，这是不可更改的，何远你一定明白这个道理。”

    “我是明白，不过我们走的是另外的道路，”何远说。

    “别说这些了，”芸芸过来，“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

    体贴关怀，无微不至。

    西门飘雪其中，在众人面前穿插，试图吸引注意力。

    “这是什么？”芸芸推开西门飘雪，“待会，咱们将他杀了，吃肉喝汤。”

    西门飘雪气的直抓地。可是也不能说话，只能原地蹦跶，发泄自己心中的痛苦。

    “他可不是吃的，你就没发现我们少了一个人么？”

    “嗯？”老头也想问这一个问题，“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应该，没有说被蝙蝠咬了，就会成为蝙蝠的，那峡谷真的有如此邪性？”

    “不是峡谷邪性，而是其中有一个先天地而生的蝙蝠，名为混沌老蝠。”

    “什么？”老头也是骇然，“你们说混沌老蝠，他真的存在？”

    “骗你作甚，不是混沌老蝠，好好一个人怎么可能变成蝙蝠了，”刘元说。“也是他活该，过于放肆。”

    “不说这些，混沌老蝠在峡谷之中？”

    “你不要告诉我说，你打算去找它？”

    “不行么？”老头反问，“那可是超越天地的存在。”

    “你可当心一点，他就是教训，我们要不是亏了何远，打扰那种存在，吹口气就能将我们杀了，”刘元说。

    “哎，也是，”老头有些无奈。

    一天后，西门飘雪总算是在一声凄厉的叫声中，再度变为人形。不过这过程可不轻松，堪比剥皮抽筋了。是生生变化。众人都被吸引过来。

    “娘的，混沌老蝠，小爷和你，”

    “闭嘴，”何远对其使了眼色，“那种存在，心有感知，你现在没实力去挑战他，别自找麻烦。况且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大哥，也就是说你挺我？”

    “若是有朝一日他要杀你，我必然保你，”何远说。

    “这样就好，不过有朝一日，我上门挑衅的话？”

    “那你的死活与我无关，”

    “大哥，你这就没劲了，当了一天的蝙蝠，我只能听看，不能言语。”

    “瞧你现在的样子，也没什么问题。先忍气吞声。”何远道，“我们目前的敌人可不是他，”

    “我忘了，大哥你是来找老婆的，”西门飘雪道，“嘻嘻。”

    “那是自然，”芸芸点头。

    “一边去，谁说你了，”西门飘雪道，“你就是个路边野花，”

    “喂，你什么意思？”芸芸问。

    西门飘雪属实故意报复，就是让芸芸难受，不过说的也是事实。

    “明面上的意思就是如此。”

    “什么？”坟地老头问，“何远，你不是为了解决这两天地的问题而来么？你不是为了天地大事而来么？”

    “屁，如果说为了打架，还能贴合一点，”西门飘雪说，“我大哥乃是地地道道的寻人而来，找的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天仙女子，也就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大嫂。”

    “别说了，”何远道。

    “这可不行，马屁要先拍，”西门飘雪说，“大哥，咱这可是为你铺垫。”

    “这小子什么话都说，”物化之气与春秋笔也都无奈，两人谁不晓得何远的心思，“咱们都不好意思说，”

    “够了，”何远不是怒，而是羞怯。

    “何兄弟，你这也太渣了？”刘元道，“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我当年清修，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近过女色，而你”

    “难怪，你对女人有偏见，原来是老处男，”西门飘雪鄙夷。

    “你见过她？她长的怎么样？”芸芸问。

    “嗯？我还真没见过，”西门飘雪道，“不过容貌上肯定比你要漂亮，气质上就不要比了，是不是？”

    “西门，”何远提高声音。

    “何远，”坟地老头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挂碍女人，你是没见过女人么，难怪你不愿意加入我们的计划，就为了一个女人耽误大事？”

    “这动力还真是不一样，”马立天不晓得什么情绪，“这可能是从来的第一人了，”

    “西门，你最好将这摊子收拾好，不然我非得揍你一顿。”何远说。

    “大哥，咱说的是实话，你怕什么？”西门飘雪道。

    “你是没话说么？看来我当时就不应该帮你求情，让你多做几日蝙蝠，”

    “为时已晚，”西门飘雪身子一遁，“大哥，我先走一步，”

    “马立天？咱们是不是跟错人了？”刘元问。

    “我不觉得错，倒是觉得很难得，咱们跟着的人一定是对的，”马立天使眼色，两人随西门飘雪遁走，“刘元，咱们可不能加入坟地老头一伙，不然没有好下场？”

    “怎么说？”

    “你没看明白？咱们这点实力，过去就是送，倒时候战斗开始，我们就是第一批死的，跟着何远，咱们绝对不会有危险，况且你没有想过么？这一战根本没有意义，无论是谁都没有道理可言，当年的一战，或许能说我们是为了天地而战，现在为了私心。这种战斗，势必没有什么好结局。”马立天道。句句在理。

    “我也不想再战了，如果能和平的合并两个世界，那样最好不过。”

    “这都是其次，”马立天道，“我好奇啊，我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吸引何远这样的存在，你我见过的女修士可不少，但几乎少有人能与我们并列的，就算是当年的战斗，参与的女修士也不过寥寥几人而已。”

    “其实我也好奇，”刘元点头。“西门，你慢点，和我们细细交谈，”

    “哦，我就知道，你们的小心眼子，让我慢慢道来，……”

    “你别卖关子，说快点。”

    坟地老头看着所有人离开，甚至看见芸芸抓着何远的手臂。

    “这都是什么人？玄元，”

    玄元从天外而来，“他的身上显露的是真实，我们身上显露的是自以为的崇高，反而显得虚假。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并没有缺失一位伙伴，那家伙身体中带着绝对的战斗意志，如果有适合的对手，他绝对是不会错过的，”

    “但愿你说的是真的，”

    “原本你对他的可是充满期待的，”

    “原本我看他是那种高尚的，为了最高目的而努力的，现在一看，为的不是最高目的，完全是凭借自己的喜好做事的家伙，这种人永远也不会被束缚，他只能作为朋友，而绝对不会作为同盟。如果有人要站在他头上，指挥他，只怕马上就要被他给掀翻了，甚至还会被他打死。”

    “呵呵呵呵，你说的还真是贴切，”玄元道。

    “你有这种感受？”

    “当他杀死太一之后，我出现，他看我的眼神带着杀意，如果不是我表明身份，恐怕我还真的要被他打死，”

    “你不能胜他？”

    “可以胜，但只得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