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忌讳第一条就是不做善事,若是心中怀着恶意,那神的确不会帮你,”妇女道,“你来此还没有上香?神也要香火的,”
何远点头。“我忘了,第一次拜神,礼数也晓得的不多,”
“看得出来,看得出来,”
“至于这第二点,所求之事不可损害他人利益”
何远点头。
“第三点,不可杀生,”
何远再点头。
……
一口气罗列了十多条,简而言之便是要做善事。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何远道。“你们刚才说那婚嫁女我也听过她的事,她是犯了哪一条忌讳啊?因为我来此也是求姻缘的?”
“这?”妇女道,“这我可拿不准,但我知道神不会害人,害人的一定是魔,啊?”
“你发现了什么?”何远追问。
“后山,后山?”妇女仓皇,“她莫非是去了后山,”
“后山有什么说法?”
“后山也有一座庙,其实很多年前那个庙极为灵验,几乎是有求必应,但没有人可以承受那种结果的,”
“好了,你别说了,小伙子,你要拜就拜正神,可不能去后山”
那群妇女着急忙慌的离开,何远拿到一处关键,那就是后山。“真是该死,”
何远怒骂一声,他问了那阴气入体的女人,却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自己,害的何远浪费如此多的时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何远看着面前神像,他可不会拜神,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何远从庙中出,循小路绕至后山。若是没有听刚才那群妇女所言,此刻一定在琢磨那对母子回家的路。
山林茂密,竹林阻碍,似乎表示前面没有路。但细心的何远发现脚下确实有一条小路,其上的草虽然长的出来,但是还是有两道明显的分界线,不是路又是什么。何远拨开竹林,一路走的很是小心,树叶遮蔽目光。何远俯身,捡起一朵珠花,这是女性装饰发髻用的,“不是那婚嫁女,就是她了,”
竹林散开,似乎走到了尽头,一处岩壁表示前面真的没有路。何远沿着边缘搜寻,见到一处凿开的洞口,上面被树叶遮蔽。拨开,何远毫无顾忌的踏入洞口。昏暗却略带光芒,这光芒不是外来,而是内里散发出来,摇摇曳曳的。看两侧墙壁,上面尽是鬼魅之画,各个面目狰狞,可怕而又恐怖。何远觉察一缕缕的阴气,想要钻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洞只有一条路,走到尽头,乃是空旷地带。面前塑造台阶,上面乃是一座石台,石台左右塑造雕像,雕像乃是恶鬼模样,与洞壁之上几乎没有差别。但多了更多的活性。两座雕塑明显是护法之类,雕塑之间,并没有其他,只是供桌。上面没有任何的祭品,灰尘也沾染大半。
何远走上阶梯,思考若是有人来祭拜,当如何做。何远看向供桌下的蒲团,上面带着凹陷痕迹,灰尘也没有多少。
“在哪里呢?”何远寻找阴气最浓重之处,不过那一丝丝的阴气只是飘荡在空中,没有来源,“雕塑?”
何远检查雕塑,无果。
检查供桌,无果,检查蒲团无果。检查一切可见,无果。
“不成这里还有密室之类的?”何远看向脚下,看向墙壁之后。“又来了!”
何远再次感到丝丝的阴气散发。这一次何远找到了阴气的来源,探手一抓,竟然逮到一只肥肥的大耗子。
“去,”何远差点下手将这耗子捏死,“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玩意儿?难不成这耗子吃了什么带着阴气的玩意?譬如尸体?不过这点阴气,最多也就是让人大病一场,况且耗子若是袭击人类,被攻击的也不会毫无觉察,这一点那女人应该不会不说。”
何远闻到一股腥臭,从供桌之上传来,一个人形浮现。
“来人可是有求于本神,还不快快跪下?”何远看这一缕魂像,不过障眼法,魂像后乃是一只如人高大的耗子精。“原来是这样,”
“跪?我何必跪你,你算什么,”何远道。“识相的,还是将本体露出来,”
“凡人,你放肆,”
阴气浓烈,冲向何远。
只是何远何许人也,阴气毫无用处。伸手将那一律魂像抓在手中。“耗子精也敢自称为神?你当神是那么好当的,不怕受了不能受之位,死于非命?”
“凡人,放开我,放开我。”
“你害人,我可要除了你。”
“凡人,我什么时候害人了,”那耗子精开口,“我不过是想求一点香火罢了,我没有害人,”
“求香火?”何远再看,道,“你没有本体,想求香火恢复本来?不过你这等精怪,心思狡诈,一两句话可不能让我信服,事情自由前因后果,我问你,若是你回答与我所见不同,我就送你魂魄归天,”
“别别,你问什么我说什么。”耗子精道。
“如此最好,前不久是否有穿婚嫁装得女人来此?”何远道。“是不是你杀了她?”
“没有,没有,那女人我知道,她是来求姻缘的,而且送了香火给我,我为什么要杀她,”
“哦,不是你杀的,那她体内如何有那么多的阴气?莫非你要占据人身,所以出如此歹毒之手?”
耗子精眼珠乱转,“我不知道。”
“你再说一遍?”何远下手,要捏碎那耗子魂魄。
“别别,我说,我说。”耗子精道,“那女人的死真的和我无关,我就是跑腿的,具体的事是那个人干的,”
“那个人是谁?他也在此地?”
“我说是说了,可是那人可怕,你若是没有本事对付,还是别问了。”
“你还担心起我来了,快点说。不然我下手可不轻。”
“他就在山洞下方,”耗子精道。
“他为何要你跑腿,按照你的说法, 那人也用不到你?”
“他是本山中的曾经供奉的邪神,后来虽然被人斩杀,但……”
“原来如此,将自己的意识封印体内,虽然是死人,但也可以用这种办法,将自己炼为邪尸。”何远明白大概,这耗子精就是当时吃了这人的一口肉,吸了阴气,才成了如今的魂魄一直被人驱使。
“我都说了,你可以放我走了?”
“带我去找他,”何远说,“放心,我替你报仇。”
“别,我不要报仇,”
“你怕什么?我看他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实力,也就驱使威胁你这种精怪而已,待我杀了他,我替你收拢香火,随意替你建个法身也不是问题,让你好修炼去。”
“你说的可是当真?”耗子精问。
“说到做到。”
耗子精说,“箭头,给我出来。”
一只肥老鼠从地洞跑出,站在何远面前。“是你?”可不就是刚才被何远拿住的耗子,随手丢了,何远也没多在意。
“他是你小弟?”
“差不多,我都是拿他当探子,”耗子精道。
箭头带路,也颇有点灵性。带何远道一处洞壁之前,吱吱吱的叫唤。
“此处有门,但是我们从未走过,也不晓得机关在何处。至于耗子洞也有,你随便选。”
“屁话,”何远手掌按在面前墙壁之上,轻轻一推,倒不是推门,而是发力,墙壁豁然破裂,一处入口展现在何远面前。黝黑的通道,挑了外面的烛火,点上,灯相互连接,一条方正石壁开辟的通道展现在何远面前。箭头带路,何远跟在后面,至于其中也没有机关,就是普通的通道。耗子精时不时告诉何远,地下的人十分可怕,不能掉以轻心。
何远当然不会,“你应该纠正一下,那不是人,而是尸。”
“人类就喜欢咬文嚼字,我是耗子,没有你们那种文化。”耗子精说。
“得,算我废话。”
通道似螺旋,绕一圈又一圈,何远知道他在深入地下。
“这人与耗子的性格还真是像,都喜欢打洞,还是无底洞。你这箭头平日爬上爬下,怎么还如此肥硕?”
“吃得多可不久如此么?耗子又不是你们人类,对于体型还有美丑的看法,”耗子精说,实力上不如何远,但一张嘴,何远有时候竟然无言以对。
来到尽头处,又是一道门,何远加了小心,耗子精也是郑重点头。何远推门,门是双向,可进可出。一股阴气扑面而来,何远也是没料到这一点。浑身的气息暴涨,将这阴气生生的压缩回去。
再看其中,白玉棺材闪闪发亮。头顶之上,勾勒线条纹路,竟然是一道阵法,不但可以吸引月华,甚至可以吸收月华。
“既然他有此阵法帮助,杀人的目的何在?”何远皱眉,有点想的简单了。
耗子精道,“好像是规则,因为那些来的人,都是有求于他的,一方面按照规则他要实现愿望,另一方面也会收取那人性命最为代价。”
何远点头,耗子精并没有欺骗何远。
“咯咯咯,一只小老鼠也要联合外人来对付我?”棺材中有声音,传到何远耳中。
“你躺在棺材里不累么?”何远道,“你可起身,咱们面对面聊一聊。”
何远松手,将耗子精推回来时的通道。
“外界的人,难不成你们忘了当年的教训,”棺材震动,带着怒气,带着阴气,带着杀气,“倒是我小看你了,”何远皱眉。这人能够制定规则,想必是在神通之上,何远估量其大致有通天境左右之修为。当然何远将规则当成规则,而不是法则,如果此人掌握法则,恐怕也不会被杀死。
“你怕了?外界的人,这不是你们可以亵渎之处。”
“咳咳,我看你现在这样,已经不晓得被亵渎了多少回。”何远道,“废话不要再说,能出手那就出手,不能出手我依旧会出手。”
“放肆,我杀你根本不需要出手。但凡你只要有所求,那就必然会死。”
“有所求就会死?”何远问,“这算是怎么样的一个说法,我可不能理解。”
“那你就看好了,”何远觉得自己身上有些什么被抽走了,顿时后退,但还是晚了一步。“不错,不错,”
“你难不成已经看到我所求的?”
“我是神,可以看到每一个人的内心。就让我来看看你的秘密,”棺材中继续发声,但下一刻,“这不可能,你,你到底是谁。”
“怎么,我内心所求居然让你如此的不安?”
“这不可能,那人死了,死了。”
“恐惧并不是一个好现象,我刚才算是再次亵渎了你么?”何远冷笑。
棺材上一只长满青黑色绒毛的手臂抓出来,何远终于得见棺材中的人的真面目。他看着何远,“你今日必死无疑。”
“居然可以活动?”何远叹气,他大意了。
“谁告诉你我不能活动了,我要用最恐怖的手段将你杀死,来抹除我现在的不安。”
“真是可惜,你不会成功的,”何远道。
对手动了,速度只有残留的影子。何远眼珠随着对方而动,可以看清楚,但却难以跟得上。但就算如此,何远还是作出了最完美的防御。对于武道的领悟,何远甚至可以判断对手的招式,攻击的方向等等。
身体如被一座山砸中,何远踉跄退后几步。对方的力量并不能让何远畏惧,单纯比力量,何远认为自己不见得会输。
“只有如此?”何远道。他在激怒对手,对方的速度很快,没有破绽,他很难有有效的攻击。
“这只是开胃菜,”
这是这一次,何远立刻回击。就在对方攻击的同时,何远也打出一拳,力量早就暗中蛰伏,气势武学暗中加持力量,将其提升数倍,这并不是何远力量的极致,但做到如此已经是不易,过多的积蓄,很容易被察觉。
对方也没有料到,何远有如此之恐怖的力道,身躯重重再砸墙壁之上,这就是何远要的机会,拳头如同锤子一般,不要命的砸下,将那满是绒毛的身体,打的扭曲变形。
“小子,你以为有用么?”
变形的身体,裂开诡异的嘴唇,冲着何远说。
“没有用?”何远按下再来一锤,接连又是一锤,对着的只是对方的头颅连接处,“我看你的身体能撑到什么时候,是你的脖子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给我断,”
“你敢,”
脖子早就断裂,如此一下,脑袋被何远生生砸了下来。何远吐气,“这没用么?”
“混蛋,”那身体还在活动,头颅也在说话。
“忘了,你本就是死人,身体对你来说是容器,不过炼了这么久的身体被破坏城这样,你应该蛮心痛的?”
“小子,身体坏了,不是还有一个现成的么?你的身体合我意,”
“你以为你做得到?”
何远提防,对方只是冷笑。“你不要忘了,我是神。”
“滚蛋,我从来没信过神,你有什么本事,那就用出来,”何远道。
“告诉你,我可以掌控人的生死,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你会体会到那种无力感的,”
何远察觉一股纠缠感包裹身体,而纠缠的源头正是那无头的身体。
“凡人有所求与我,当以性命为依托,则诸事皆应。我今有求,以我为我,剥夺此人之躯体,容纳我之神念。”
那纠缠之力钻入何远体内,拉扯何远的神念,要将他从躯体中拽出去。
“这就是你的底牌?”何远冷笑,“我的神念早已与躯体合二为一,你以为你做得到么?你将自己献祭给自己,真是无聊的把戏,看起来你对于规则并没有切实的领悟,没有人会在出招前将招式的名字喊出来。”
何远手在头顶处紧紧的握住,那纠缠之力是一根根规则的细线连接,下一刻所有规则尽数断裂。
“不切实际的手段,对我没有任何用处,”何远说,“你该死了。”
“我不会死,”
何远认准其头颅,展开最猛烈的攻击,身体尚且还可以用极速躲避,但是头颅显然不行。何远放开后背,那头颅被何远按在地上。
“混蛋,你给我撒手!撒手!”
“控制身体的不过是你脑中的神念,”何远一拳,继续“我的后背现在完全在你的攻击范围之内,我也不会躲避,来一场有趣的较量如何?看谁先打死谁?”
说完,何远拳如流星,力量毫不顾忌的宣泄,强大的力量,将那颗手中的头颅轰成碎片,一道神念好没有住所飘荡而出。何远可不会留有任何的机会给他,顺势让其魂飞魄散。神念比身躯可脆弱的多。
面对此人,何远抓住了唯一的机会,如果对方在身躯没有被伤之前逃走,何远绝对是无能为力的,可惜此人自负,失去了依仗的速度,同时还想抢夺何远的躯体,这就算是走到了死路。
“没什么了不起的,尸就是尸,”何远道。“耗子精,你出来,”
耗子精探脑袋,“你战斗的方式可真野蛮,我可没料到他会这样的死。”
“你可知当年杀他的人是谁?”
“这我哪里知道,”耗子精说,“你答应我的事不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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