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专心对付何远，与其周旋，至于那两人，不用管他们。”
……
“阴阳镜，”何远琢磨。
“哼，众鬼聚集，污秽腌臜之地，”燕赤霞架飞剑而来。
众鬼不敢对付何远，但对他毫无怜悯之心，上去一番撕咬。倒是那宁采臣见情况不妙，直接从飞剑上跳下，动作虽不轻灵，却有猿猴般的敏捷，地上翻滚几圈，躲在树后。
燕赤霞手中金刚杵还没有来得及施展，就已经成了众鬼的晚餐。
“将他内脏留下，我取油锅来，烹炒煎炸，咱们众鬼今夜开人宴。”
“走，难不成你也想当他们的晚餐，”何远道。
“是，是，”宁采臣不甘心。“好坏也是个修士，身上好东西应该不少。这么走不可惜么？”
“若是他有好物，也不会如此惨死，”何远道，“你看的并不清楚，”
何远伸手，将金刚杵摄来。
“你与佛宗缘分不大，这金刚杵也只能给你防身，”何远道。
“先生，你要找的人是谁？我看这里并没有人。”
“人不在此地，”何远说，“我也算是落入的困境，需要一点时间才能离开，”
宁采臣并未惊慌，好似已经知道，微微点头。“那先生有把握对付那鬼物？”
“你对此很上心？”
“我也想尽绵薄之力，”宁采臣道，“如先生有所要求，我一定舍生忘死。”
“哈哈哈，”何远笑。并非嘲笑，“我习惯一人战斗，你的好意我领了，但求你照顾好自己，”
宁采臣随何远走了一路，噗通竟然跪地，“前辈，我有请求，您实力高卓，非那燕赤霞可以比拟，而我虽然是书生，也想走上修士之路。这茫茫乱世，力量才是活下去的根源，想我年幼，家人便是因战乱而死，我却只能苟活，”
何远见他哭泣伤心，全是做出来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你想拜我为师，直接说就行，这等方式我不待见。”
“那我直接说，请前辈收我为徒。”
“我不收徒弟，”何远道，“不过你想修炼，我可以指点你一些路。”
“恩？”
“这有什么可疑惑的？”
“前辈，你不会只是传授我一些皮毛敷衍了事？”
“哈哈哈哈，你若是想，我也可以传授你皮毛。”
“别，我想学高深之法，最好可以登临绝顶的那种，”宁采臣道。“不过，这是真的？似乎不可相信。”
“你要学，我就可以教你，因为害怕而隐藏，那我注定无法步入武道巅峰，”何远说。“武道，还是仙道？”
“有差别么？”
何远说，“差别很多，但都是修行的方式，”
“可以同时修炼么？”宁采臣问。
“哦？”何远加了注意。
“不会不能？”
“谁说不能，这么做的人也不少，你想如此，我不会阻止，”
“真的？”宁采臣乐道。
“你过来，”何远问，“你是否从未修炼？”
“我没有修炼过，但身体还不错，比普通人强，”宁采臣撸起袖子，亮出臂膀上的肌肉。
“你这怪异的举动，还真的与西门飘雪类似，”何远道。“力量在武修看来，那是筋骨皮毛脏腑，而不是肉。”
“西门飘雪？”宁采臣差点背过气。“咳咳咳。”
“是这样，”何远看的出来，也不说。“既然你从未修炼过，那就从筑基开始，鬼母若不来找我，我就暂且等待好了。”
“前辈，我准备好了，”宁采臣全神贯注。
“你干嘛？”何远道，“筑基不过是将身体最基础的能力推到极致，你年龄虽然不大，但也不是童子之身，比我当年估计还有不小的差距。”
“与我来，”
何远带起宁采臣，来到一处山岩之上。
山岩高耸，但四周黑色弥漫，不可见远处。
“没有鼎炉，便就地取材好了，”何远脚踏，开山岩为池，后引水而来。“之前给魅惑筑基的草药还留有不少，足够你用的。”
宁采臣问，“这水沸腾，似乎不见火焰？”
“能量不过是元气转化而已，”何远说，“你若是想见火，那我就给你看看，”
一道极阳真火弥漫，温度骤然升高。
“嘿，这家伙沉睡的更久，到现在也不见醒来，”物化之气道。
“我也不清楚他的状况，处在关键的蜕变时刻，”何远如此说，收了火焰，让宁采臣跳入池中。好在这山高夜冷，有一汤热水，也是极为舒服，比那古庙不知道强上多少倍。
宁采臣呼呼吐出热气，药力渗透身体，好处无论是内外，都显而易见。
“前辈，”宁采臣问，“那个叫做西门飘雪的人如何？这名字很奇怪啊？”
“你不必打探消息，你的来历我不问，他的来历我也不能告诉你，”何远道。
“是，”宁采臣笑道。“前辈，我还有一问题，若是我挑战鬼母，有几分胜算？”
“胜算？”“你这是开玩笑么？”
“像么？”宁采臣严肃。“前辈请告诉我真相”
“若是你想打败鬼母，一丝的机会都没有。无论你是否有什么另外的底牌，”
“那我照如今的速度修炼，什么时候可以击败鬼母？”
“那就要看你成长的速度如何，你在修炼，旁人也在修炼，修行人时时刻刻，不离此念。”
“那前辈的人生还有乐趣？”
“修行的初步就是超脱普通人的乐趣，普通人享男女欲乐，对修行人来说，那不过是味同嚼蜡。”何远道。
“不可能，那不是蛮舒服的。”
“等你打通经脉，有内观之景，一切便全然知晓。”何远道。“不过，能超越欲，却未必能超越情，”
宁采臣茫然，何远所言，完全是实证得来，两者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一日，两日，三日。鬼母消磨何远耐心，但也要考量何远耐心，不能将何远逼迫至极，游荡于两端之间。
“看来，谁先耐不住性子，谁就是受胁迫的一方，”何远道，看着宁采臣，并为他讲解武道初步，也就是八境。之前已经叙述仙宗的基础境界，宁采臣听的认真，一字不落。
“武道仙道，并不排斥，可以同时修炼，不过需要付出双倍的时间，双倍的功夫，你周身的药力还没有完全吸收，”何远道，“我与你消磨一点时间，你且向我出手。”
“前辈，我不客气了，”宁采臣颇有自信。“这差不多是轻功了，”
蹦起数丈高。
“动作技巧还算不错，应对普通人，应该是一击必杀。”何远道。“但只能算作基础战斗经验的总结，称不上武技。”
伸手一点，宁采臣周身不能动弹。
“前辈，你这是武技？太夸张了？”
“简洁的招式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在我看来你周身都是破绽，用最小的力，攻击最脆弱的点，才是武技。我刚才所用之力，与你并无差别。但力凝而不散，集中一点，”
“那最脆弱的点，如何寻找？”
“寻找？”何远摇头，“如何寻找，彼时一处，此时一处，处处不同，”
“何远，你说的太高深了，这小子现在是不可能接受的，”物化之气提醒。
“也是，”何远说。“宁采臣，刚才只是与你活动身体，吸收药力，你专心于此就行。”
“前辈，其实我还想试试前辈的实力，”宁采臣道，“我手中有一器物，不知道前辈能否接的下。”
“哦？”
“这叫做枪，依靠火药催动，肉眼根本不可能捕捉子弹飞过的轨迹。”
“有意思，你尽可以试试，”何远道。
“真的？那前辈小心，”宁采臣说完，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但枪口只是对着何远的肩膀。
“这就是你所说的，肉眼不能捕捉的速度？”何远略抬手，点在一侧，“子弹？”
“这？”宁采臣有所颠覆。“科技敌不过修士的力量？那岂不是说，科技文明是一条死路？”
“科技文明不过是人类因自卑而衍生的道路，依靠的外力实在太多，而人自身的潜力是无穷无尽的，”何远道。“我想就是你们世界的核弹，在神州恐怕也不过是一场巨大的烟花而已。”
听何远说出核弹，宁采臣瞪大眼睛。
“不用惊讶，神州也不过是一处算不上世界的世界，道所覆盖之地，拥有无穷世界。你的眼界，别那么狭隘。”
“咳咳，”宁采臣显得尴尬。
“既然你选择修炼，那就要有坚定的信念，”何远道。
七日后。
“可惜了，你的身体没有办法再因为药力而提升，若是用丹药，便算是入了修行的门槛，”
两者不同在于，汤药是挖掘潜能，丹药是提升潜能。
“仙宗炼气，武道炼体，至于功法， ”何远拿出乾坤袋，将其中所有功法书籍玉符，一一带出。“各选一本，这只是入门，功法大同小异。”
“那我不客气了，”
“凤鸣诀，太上练气术，”宁采臣道，“我就要这两本。”
“哦？凤鸣诀是武道功法，太上练气术？”
宁采臣无语，“前辈难不成都没看过么？”
“这些应该都是我杀人后，捡来的，要是一一看，哪里有哪些时间，你自去修炼，不懂处先自行参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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