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妥咬得狠,大有旧账新仇一起算的意思。昨晚她的嘴唇被傅尉斯咬过, 今天都还有点肿。这会儿她气急, 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
两个人的嘴里很快有了血腥味。
这滋味蒋妥尝过,实在不喜欢。
傅尉斯不像蒋妥, 他好像感觉不到疼, 她咬他,他反而要加深这个吻。可这一次, 他努力温柔, 尽力抑制自己内心的占有欲。
蒋妥气势很快被他的温柔吓得全无,她抓住他衣襟的手反过去推他打他。
她被他抱着,双腿张开坐在他身上, 依旧和他紧密无间。
想要逃,但他一只大掌按着她的腰就让她插翅难飞。
大概是怕她更讨厌自己,傅尉斯克制了自己的冲动。
他抱着她, 用自己的额顶着她的, 低着声问:“气消了没?”
蒋妥的脸色并不好看,她不习惯这样的姿势, 又好像对这样的姿势很熟悉。
逃不开, 她便把脑袋转向一旁, 冷着声说:“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也会在意别人的心情了。”
这样的蒋妥真是让傅尉斯牙痒痒, 他大掌摩挲着她纤细的小腰, 感受着许久未曾有过的亲昵。
以前他让她怎么样她就怎么样, 从来不曾反抗。
他喜欢那样的蒋妥, 却也很不喜欢那样的蒋妥。
“我在努力。”傅尉斯柔声说。
努力去照顾她的感受,去尊重她,就像她所说的那样。他想让她喜欢,想让她发自心底的对他笑。
以前的他占有欲极强,他不允许她和任何人有接触,他只想把她藏在看不见的天日里让自己独享。
他喜欢她笑,她必须要笑,但他从未去想过她愿不愿意笑。
他想让她哭,便在床上狠狠要她,逼着她在自己身下求饶。
他要她,她就不能说不。
蒋妥深怕自己内心的防线被他攻破,她再次挣扎:“你尊重我你就放我下来,我现在要回家。”
傅尉斯紧了紧怀里的人,最终还是放手。
其实他一直在努力,从他三个月前开口说分手就是一种努力。
蒋妥很快从他身上下来,大步跑到玄关,却又不得不因为密码的问题再次转头望着他。
傅尉斯仍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让蒋妥捉摸不透
只是这次不用蒋妥再开口,他便主动道:“你的生日。”
蒋妥瞬间了然,立即输入自己的生日日期:1221.
“滴”大门打开。
她怔了一下,立即逃也似的离开,甚至连鞋子都忘了穿。
不过是一条走道的距离,蒋妥几乎是连滚带爬回了家。
在输完那个密码的时候,蒋妥的心就跳得很快,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蒋妥到家后的前脚,王培凡后脚也踩着轻飘飘的步子回了家。
几乎是王培凡一进门,蒋妥就闻到了浓浓的酒气。
她连忙跑过去将人扶着,皱着眉问:“老天,你喝了多少酒啊?”
“不多不多,就一点点。”王培凡说着朝蒋妥比划了比划。
蒋妥一巴掌拍开她的手:“喝了那么多酒,你怎么回来的?”
“有个好心人送我回来的呀。”王培凡笑嘻嘻地说。
蒋妥叹了口气,伸手在王培凡脑袋上拍了拍:“你以后再敢一个人跑去喝酒,看我不把你的腿给打断!”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喝成这样子,真的太危险了。
蒋妥越想越觉得后怕,又用力掐了一把王培凡身上的肉:“你听到了没有!”
王培凡疼得一个激灵,跟着却哭了出来,“哇”地一声。
蒋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还有脸给我哭呢?”
“小妥,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王培凡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也清醒了许多。
其实也没有怎么醉,就是不想让自己清醒。
蒋妥见不得她这副委屈的样子,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说什么屁话呢?你哪里是没有用啊,是特别没用。”
王培凡一听,哭得更惨了。
蒋妥自知自己这玩笑开得不合适,连忙道歉:“笨蛋,开玩笑的。”
王培凡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我就是很没用,我除了能吃以外什么事都做不好。”
蒋妥忍不住“噗”地一笑,继而捂着自己的嘴。
王培凡吸了吸鼻子,说:“我连一个经纪人都当不好。”
能成为蒋妥的经纪人,其实也是王培凡临危受命。
王培凡此前的工作虽然说也和娱乐圈搭边,但她一直做的是电影企划宣传方面的工作,根本没有接触过艺人的经济合约和宣传等事宜。
在三个月前,准确地说,是蒋妥和傅尉斯在一起之后,她在娱乐圈里的大小事宜都是由傅尉斯亲自打点。
凭借傅尉斯的关系网,他能够给蒋妥一切最好的资源。也是因为傅尉斯,即便是蒋妥只接一年两部戏,但这两部戏也全都是精品。在傅尉斯的亲手打造下,蒋妥的形象等同仙女,她不食人间烟火,低调慈善,露面的时间都很少。若不是电影的高口碑,蒋妥在这个大浪淘沙的娱乐圈,恐怖早已经被人忘记。
这几年蒋妥变得敏感,小心翼翼,没有安全感。是蒋妥和傅尉斯分手后主动找到的王培凡。
蒋妥提出想要自己办一个工作室,让王培凡当她的经纪人。纵使现在经纪公司那么多,她还是选择自己最信任的人。这点,对王培凡来说也很欣慰。
好友亲自开口,王培凡本没有拒绝的道理,可王培凡也难,她哪里当过什么经纪人,更不知道该如何胜任这份工作。还是蒋妥给她加油打气,说是两人以后要一起成长她这才硬着头皮答应当她的经纪人。
这三个月,王培凡在对待工作的时候总是无比认真。她希望蒋妥能够开心,也希望蒋妥能够找到最初的那个自己。她努力去当好经纪人这个角色,不懂就去学,撞破了脑袋也不怕。可有时候王培凡总在自我怀疑,她没有人脉没有资源,怎么才能给蒋妥更好的?尤其在对比傅尉斯以前给的资源,王培凡就觉得自己是个垃圾。
蒋妥是最了解王培凡的,她认真了模样安慰:“还记得我们以前在班级吊车尾的时候吗?”
王培凡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蒋妥说:“你那么笨的人,比我还笨,可是你总是很努力,别人花一个小时就能练成的舞蹈,你会花五个小时,甚至十个小时。很多时候你的方法不对,但你总是不轻言放弃,你说只要不放弃就一定会成功。”
这些记忆对蒋妥来说不过像是昨天。
明明前些日子她还跟王培凡一起练舞,转眼她们两个都变了模样。17岁的单纯小美好,在27岁完全不复存在。
酒后的王培凡也幻想自己才不过是17岁,那段岁月里天大的事情的不过是考试等级不过。哪里会像现在。
蒋妥伸手抱了抱王培凡,问她:“当我经纪人让你压力很大吗?”
“很大很大。”王培凡也是酒后才敢说。
正因为知道自己现在是经纪人,所以她努力伪装成自己是一个精明的人。她得比蒋妥更坚强,比她更镇定。
可她一直知道的,她从来不够聪明。
“不要害怕。我们一起努力。”
努力这个词,却让蒋妥想起了傅尉斯。
闺蜜两个人大晚上一人捧着一瓶酒,天南地北地聊。又是哭,又是笑,最后抱在一起睡觉。
我们每个人,生而为人,都不完美。
所以我们都在努力,努力想要变得完美。在这个过程中,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所以我们都得咬着牙哭着笑着,硬着头皮去迎接每一次成长和挑战。
= = =
在睡了一天一夜后,蒋妥起来洗了个澡,换上了精致的衣物,画了一个淡妆。
上午十点,王培凡清点了一下人员:律师1名,搬家公司员工4名,保镖4名,清洁工2名。
队伍浩浩荡荡,他们即将前往收复失地。
出发的路上蒋妥一直若有所思。
她单手拄着脑袋看着窗外,沉沉地叹了口气。
不出蒋妥所料的,那对母女根本没有搬离她的家。
保姆车上,王培凡按着蒋妥:“这件事我来处理就可以了,你坐在车上吧。”
蒋妥想了想,点点头。
车就停在家门口,她戴上墨镜,冷冷看向窗外。
跟事先说好的一样,律师当着继母郑淑芬的面把此次的原因从头到尾详细阐述一遍,继而搬家公司的人直接去搬东西。
郑淑芬果然不是好惹的人,她让滕佳佳这个孕妇躺在楼梯上,放话:“谁想上去,就从这个孕妇身上踏过去,我看看你们谁敢!”
王培凡无奈笑了笑:“阿姨,你这又是唱得哪出戏啊?”
郑淑芬倒也认得王培凡,她拿食指指着王培凡:“告诉你,别以为我好欺负,想让我搬走没门!你就是蒋妥的一条狗,有本事让她来见我!”
王培凡一把按住郑淑芬的食指,将其往上掰,疼得郑淑芬差点跪地求饶。
“阿姨,你刚才乱叫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没有听懂?”王培凡说着再用力一下,疼得郑淑芬要喊娘。
说罢,王培凡示意一旁的保镖:“先把这个抬出去,再抬那个孕妇。”
两个保镖刚把郑淑芬架到门口,迎面就见到了从车上下来的蒋妥。
郑淑芬哪里甘心,嘴里大骂着:“蒋妥,你不得好死!你跟你爸爸一样!都会不得好死!”
蒋妥顿住脚步,冷冷地与郑淑芬平视一眼,继而“啪”地一巴掌打在郑淑芬的脸上。
能动手就千万不要动嘴,17岁的蒋妥觉得这个道理十分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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