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尽管入了夜,燥热依旧不减,何念狼吞虎咽的将桌上饭菜一扫而光,额上不时布满了细汗,撸起衣袖就是一擦,又嫌衣袖累赘,直接撸起,露出明晃晃的胳膊。
“你慢点吃,我又不与你抢。”
如今杨希萍对何念粗鲁的举止有了全新的认知,非但没有嫌弃,反倒拿起丝帕亲昵的想给她擦拭额上的汗珠,还没碰到脸庞,何念就像受到惊吓般,猛地向后仰去,怀里还捧着碗筷。
何念极不容易的把嘴里的饭菜咽了下去,“杨希萍,我们可是有约定的,白天你已经违约了,本小姐大人大量原谅了你,这骰子都还没陪我玩,又想打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语音一落,杨希萍悬在半空的手顿了顿,何念随即紧张起来,双目四顾的寻找逃生路线,好看歹看竟看了眼红梅,这一看不打紧,红梅却嚷嚷起来。
“姑爷,您看什么呢?”
“嘿哟,看你一眼还能把你看没了不成,再说了,就你这样本姑娘还不稀罕看呢。”何念说罢将碗筷‘嘭’的放回桌上,双手抱着胳膊瞧着红梅。
这一声响,倒把杨希萍吓得一哆嗦,瑟瑟的收回手,一时语结。
“你!”红梅垂了眼眸,浑身泛着火气。
此时,绿竹回了屋,手里端拿着托盘,何念瞧见那青瓷执壶眼眸倏然一亮,“绿竹,快些把酒拿过来。”
“是。”绿竹唯诺的应下,盈盈走向圆桌,意外的瞥到红梅小脸涨的通红,眉头霎时微蹙,忍着不安将装满酒的执壶放下,配了两个酒盏。
何念满脸兴奋的拿起执壶倒酒,那浓香的美酒勾的她是垂涎三尺,迫不及待仰头喝下,心里那个美啊,何时不曾喝过如此好的酒了。
“财主就是不一般,家中的酒都堪比贡酒了。”何念犹然未尽的细细品着,她向来喜吃酒,碍于她老爹是滴酒不沾的正人君子,在县衙饭桌上就从来没见过酒,百花楼里的酒水当真没杨府的酒好。
杨希萍嘴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相公喜爱就好。”
殊不知这女儿红可是杨希萍的嫁妆,后边何念每次想饮酒都闹着要绿竹去取那夜的酒,可惜,为数不多,也被杨希萍藏的十分隐蔽。
绿竹此时已经和红梅挨在一处,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询问道:“红梅,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白日里淋了雨受了风寒吧?”
白日里陪小姐逛完街回府,便得知红梅随着李婆子出府置办东西时,雨下的急,躲避的及时也淋湿了衣裙,绿竹忙熬了姜汤伺候她喝下,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取壶酒的功夫就脸颊通红了。
“哼!”红梅鼻子哼唧的回应,眼眸凶狠的盯着何念。
绿竹顺着红梅的目光望去,只见姑爷那副醉生梦死的样,这下更加不解了,心下升起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暗忖:“红梅喜欢姑爷?这是吃醋了?”
美酒配骰子,其乐而悠悠,何念把衣袖放下,朝着那两小丫头喊道:“你们要不要一起玩两把?”
“这...”绿竹犯了难,她从小就跟随小姐,连酒水都很少饮更别提赌了,这才几日功夫,一向性子火爆的小姐竟能处处忍让何念,还允她喝酒赌博,红梅也越发奇怪了,想到此处,绿竹脑子就晕乎乎的。
杨希萍自己都难以接受何念的‘惩罚’,单纯的丫鬟那放得开,瞧她两难为情的模样,一时既好笑又无奈,随即吩咐道:“今晚不必守夜了,回房歇息吧,明早备些醒酒汤一同送来。”
此话一出,绿竹和红梅纷纷舒了口气,心下感激不尽,盈盈施礼后匆匆退下。
绿竹退出去的一瞬间,她朝杨希萍使了一个眼色,杨希萍收到暗示,脸上露出笑颜。
少时,闺阁里就剩何念和杨希萍了,何念心里那个美啊,这下该她为所欲为了吧!哈——
何念拿起替代骰盅的小碗和碟子,看向对面的杨希萍,笑的贼兮兮,嘴上却一本正经,“杨希萍,你以前有没有玩过这个。”
杨希萍怒瞪她一眼,没好气的回道:“没有。”
就算她武功高强也不代表擅赌吧,要说赌自然不能和何顽固这个老油子相比。
不过,这掷骰子想必也不是很难,姑且一试吧。
何念闻言心下窃喜不已,总算有样本领能降得住杨毒妇了,今夜正是她翻身的大好时机。沿着碗碟滑了一下,一挑眉,道:“那我说下规则,我掷骰子猜大小,输的喝酒,不准反抗和不满,最主要的是,输了不能动手!”
“快些开始吧,哪来那么多话。”杨希萍暗自的呸了她一声,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何念,暗忖:“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何念自然不知杨希萍的小九九,一心想着将杨希萍灌醉,自顾自的摇晃着手中的骰盅,骰子在碗碟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杨希萍眯了眼耳朵微微动了动,好一会,才将骰盅拍在桌上。
“我买大。”何念此时仿佛置身在赌场里,赌徒的德行全然暴露。
“既然相公选了大,那我就压小吧。”杨希萍似笑非笑的道,方才骰盅里动静听的是一清二楚,不出意外的话——
“开!”随着一声高喊落下,何念得意洋洋的瞧上去,刹那间傻了眼,嘴里念叨:“二,二....”
“二一一,相公,这好像是小吧,那便是我赢了咯。”杨希萍语气很是愉悦,如果下一局也能听中,那就不是运气好了。
“这局是本小姐让着你的,一会准要你输到求饶。”何念面色尴尬的为自己辩解,拿着杨希萍给自己倒的酒,仰头饮下,烈酒划过喉咙,刺激着何念。
“好酒,当真是好酒。”
“相公,我们再来?”
杨希萍再次激起何念的征服感她还就不信了杨毒妇每回都能赢!何念搓搓手,“要得!”
屋里霎时响起何念的吆喝声,时不时的还有清脆悦耳的掷骰声,让路过的丫鬟们很是不解,听这动静,像是…在赌。
一向静雅的闺阁怎会传出赌博声…莫不是…房中趣事?
约半个时辰后,胜负分明,一壶酒水被何念喝了一大半,许是常饮酒,倒也没醉,有点气恼的瞧着杨希萍。
“杨希萍,不带这样耍人的。”
“什么?”杨希萍面露疑惑,心知肚明。
“你要是赢上一局,可以说你运气好,但是这壶酒全数都入我腹中了,我看你分明就在耍老千!不玩骰子了!”
“什么?不玩了。”杨希萍有些惊讶,这就不玩了?还没尽兴呢。
接着何念邪邪一笑,饮下最后一杯酒,缓缓咽下,一挑眉,“不如…我教你猜拳,输了的便脱衣服。”
杨希萍看着她那耍贱的表情,恨不得拿青影鞭抽她一顿,这么…猥琐的想法也只有她想得出做得到了,论无耻,谁能赢的过她!
“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今夜得听我的安排,不许有反驳!”
“猜拳就不必了,你我一人拿一颗骰子,比大小,如何?”
要说猜拳,杨希萍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应下的,且说这划拳实的动作属不雅,岂能是大家闺秀做的?
何念闻言冥想片刻,松了口,“好吧,本想教你好玩的,又被你给绕了回来,先说好,不许出老千。”
“相公也太看得起我了,想必相公已经迫不及待了吧,话不多言,来吧。”
何念刷的抄起骰盅摇晃起孤零的骰子,好一会,猛的拍在桌上,而杨希萍则只在桌面上晃荡了两下。
“开!”
“五!”何念看清了点数,哈哈的笑了起来,格外的得意,指着杨希萍的茶盏“快,快,快,快开,我就不信你的点数是六。”
这话说的杨希萍心里悬得很,倒也还是揭开了茶盏,果不其然,点数不是六。
“三!”何念瞧得是真真切切,心中那个乐啊,“愿赌服输,脱吧您~”
“这局不算,重新再来。”杨希萍慌了。
“唉,之前可是说好的,不准反悔!”何念瞬间严肃认真起来。
不知何时杨希萍的脸上烧的通红,无奈之下,站起身解起了衣结,一会儿,缓缓的脱下放置再一旁。
何念垂眸看着她,那目光,从姣好的容颜缓缓向下,不偏不倚的落在她那因脱衣而微微敞开的领口。
她玉颈洁白修长,在美酒的熏陶下,泛着粉红,显得格外诱人,且看起来是那般的柔软娇嫩,晶莹透剔…惹的何念不断地咽口水。
“接着来。”
天知道,这句话是有多难说出口,方才都快把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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