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孔煜的解释后，兰竹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蠢。
默默捂脸，兰竹决定补充下现代知识，争取还活在现代社会的时候，不要再犯这些常识性错误。
不过现在，还是继续看电视吧。
没看多久，门铃响起。
孔煜与兰竹同时望向门外，孔煜是知道这是门铃响，兰竹则是望向声音响起的地方。
“大晚上的，”孔煜低声嘀咕了下，不情不愿地起身，走到门口看了下显示屏。
“任常？”孔煜扭头，望向兰竹，道：“是那根人参精，开不开门？”
“开开开。”这些妖精，在兰竹眼底就是送上门的钱，哪有不赚的道理，不过怕孔煜反对，兰竹找了个理由，“我答应治好他，不能言而无信。”
“不急，他这伤又死不了。”孔煜说是这般说，还是开了门。他没请人参进去，堵在门口问道：“你怎么找过来了？我说过，大师精力不济，救了你跟虎鲸，就很累了。游戏大招还有冷却的时间呢，大师的治疗术也需要时间回复。现在灵气这么稀薄，回复时间是要长一点。”
人参试图往门里走，被孔煜牢牢挡在门后，人参见钻不进去，也不冲了，笑道：“道理我懂，我是那种不懂事的人吗？”
孔煜以眼神回答，你是。
人参讪讪的笑，“孔煜，我不是来找大师治疗的，我是来找大师做生意的。听说南粤那边出现了青琅玕，接下来你们凤栖山要努力赚钱吧。我来，就是帮助你凤栖山一起赚钱的。”
“不必啦。”孔煜拒绝，“我们凤栖山不缺钱。”
“大师，您缺不缺钱？”任常见说服不了孔煜，透过孔煜与门之间的空隙瞧见坐在沙发上，只能看见个后脑勺的兰竹，探头大声喊道，“咱俩合作赚大钱啊。”
“走走走。”孔煜急了，伸手去推人参。
“什么，赚钱？”兰竹双耳敏锐地捕捉到钱字，起身扭头，问：“孔煜，放他进来。”
没法，孔煜只能黑着脸让开身。
人参换了鞋套，走到沙发边，朝兰竹谄媚一笑，“大师晚上好。”
“你好。”兰竹起身，给人参倒了杯水，重新坐下，“你说什么赚大钱？”
“大师，你治疗我的，是不是一种灵药？”人参兴奋极了，他知道兰竹是灵植，因为刚成精的灵植都喜欢用本体色，而且兰竹身上有灵植的气息。
兰竹还没说话，孔煜先呵斥道：“胡说什么，兰竹治疗你的，明明是他这种族的天赋神通，一种治疗法术。”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人参笑了笑，“我虽然爱财，但也知恩义。大师救了我，我不会忘恩负义的。”
同为灵植，兰竹治疗他的是术法还是灵药，他心中有数。
孔煜脸色依旧难看，大意了，早知就不带兰竹去知味。
兰竹觉得没必要担心，他迟早要死的，被人知道是灵药还是术法有什么关系呢？不过对孔煜的关爱他心领。
他朝孔煜眨眨眼，笑道：“没事的，他也是灵植。”
兰竹话里的意思是，这事爆出去对人参没好处，毕竟谁知道这灵药是兰竹专有，还是灵植专有？
丧心病狂的人，永远无法预测出会做出什么事，与虎谋皮的下场，最终粉身碎骨，聪明的人都知道怎么选。
“对对，我也是灵植，我知道深浅。”人参继续卖好。
孔煜不再黑沉着脸，走到另一边单人沙发上坐下。他把电视暂停，注意力落到两人身上。
“你说说，怎么赚钱？”兰竹上身略往人参那边偏偏，做出个倾听姿势。
“这种灵药这么灵，咱们可以把它稀释无数倍，卖给凡人。”人参见兰竹感兴趣，顿时滔滔不绝起来，“那些凡人最怕死了，只要能让他们无病无灾，他们就会花大价钱买。你这灵药效果这么好，哪怕稀释千倍万倍，也不愁他们不送上门来。”
“我们可以先包装这个灵药，打出广告；其次挑选客源，最后再进行饥饿营销，抬抬价钱，只要这灵药一直有，钱就源源不断地滚进来。大师，咱俩分工合作，您出灵药，我负责售出，得到的钱你七我三，你觉得怎样？”
“不是说，带有灵气的东西，不能卖给凡人？”兰竹提出疑问。
“嗨，是那些违背科学的东西不能卖给普通人，比如元气丹，普通人吃了会爆体，能卖给他们吗？”人参摆摆手，同时左手无意识地根据话语而动，“而且这话重点不在于含有灵气的东西，而是在于普通人。灵异界的存在是瞒着大众的，所以灵异界的东西卖给普通人，都要在科学上有个合理解释。没有科学依据，不符合人类标准，就不能卖出去。像那些丹药，要申请专利，要通过药物检测，要进行多次临床试验，且临床试验没问题后，才能出售。”
“多麻烦啊，而且修士自己修炼还不够吃呢，更不会售卖给普通人了。”把事情讲清楚了，人参端起水，喝了一口。
“我这灵药，不是也要做药物检测之类的？而且人类不好掌握分量，我可没有灵药可浪费。”兰竹继续提出质疑。
“这很简单。人类那边，除了道士和修道家族的人，还有一些上层阶层的人知道灵异界。凡是知道灵异界的人，都可以跟灵异界打交道，做交易。您这灵药在灵异界已经打开了销路，不愁卖不出去。”人参把水杯放下，笑眯眯的，成竹在胸，“至于浪费，您完全不必担心，稀释的倍数太大，我们就卖给凡人，若稀释得不够，我们就卖给那些人类修士。”
“不行。”孔煜忽然一个激灵，敢在兰竹之前拒绝了。
他忽然想起凤容叮嘱的事来。
兰竹是用灵药给人治病，凤容让他不许兰竹给人治病，也便是说，不许兰竹再使用灵药。
孔煜将关系理顺，知道这事不能让兰竹答应。
兰竹思索了一番，也拒绝了。
划不来，他三分之一滴的竹子水能卖三千万，三分之一滴竹子水稀释后卖出，未必能卖出这么多。
人参不死心，继续劝，“大师，您的灵药独一无二，效果也立竿见影，这是个独家生意，稳赚不赔的买卖，您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谢谢你的好意。”兰竹再次拒绝。
人参见兰竹意志坚定，把文件夹递给兰竹，最后说道：“相信我，这真的是个很好的项目，我做好了计划表，您有时间可以看一下。里边还有我的联系电话和玄学账号，您有任何疑问，都可以找我。”
“谢谢。”兰竹接过，“我会好好看看的。”
看天意了，人参心内叹息，起身告辞。
孔煜长松一口气，送走了人参。回到沙发上，把计划表扔到茶几上，紧张地道：“不必看这份计划表，兰竹，这生意划不来。”
兰竹点点头，心内忍痛。
孔煜笑了，拿起遥控器再次按下暂停键，“来，咱们继续看电视。”
电视里兰蝶妖和兰花妖正在进行‘你来比划我来猜’游戏，兰花妖背后的牌子是毛毛虫，兰蝶妖见了，开口道：“你最害怕的，长大后变成了我。”
兰花妖不假思索地就喊出“毛毛虫”三字。后期在旁边做了个黑人疑惑脸的表情包，嗯？
兰竹看到这个表情包，再次哈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孔煜起身去外边接听。
看完这一段，电视里开始放广告，兰竹意犹未尽，拿起人参做好的计划表开始看。
这个世界的字与他那个世界的字相类似，连蒙带猜能够看懂，阅读并不成问题。
他快速浏览了一遍，不得不承认人参这份计划表做得好，看得他心思蠢蠢欲动，很想加入这个项目。
不过思及现状，这个项目再怎么吸引人他也不会去做。
兰竹心内可惜，把文件重新丢回桌子上。
孔煜打完电话回来，脸上带着兴奋之意，兰竹见了，顺嘴问了一句。
不知孔煜是在等他问还是本来就想与他说，他坐回兰竹身边，高兴地开口：“山主明天就要回来了。”
嗯？听到凤容要回来，兰竹也很高兴，“买好了？”
“买好了，那个青琅玕降价了，他们发现一条新的灵髓脉，这些玉石价格都下降了。”孔煜眉开眼笑，“不过那中心灵髓要过半年才成熟，所以山主先回来，等半年后再参与中心灵髓的拍卖。”
“不怕人提前挖走？”兰竹不知道中心灵髓什么，但他知道，当利益足够时，法律就是个空话。
“不会的。”孔煜很肯定的开口，“灵髓是天道馈赠，未成熟前不容损坏，不然会天降雷霆。”
“也就是说，之后半年，要更加努力赚钱，以便能够拍卖到中心灵髓？”兰竹很准地抓到核心。
“对。”孔煜点头。
他见兰竹眉宇间依旧忧心忡忡，笑道：“放心，只要不想被国家追杀，那些人啊妖啊，都不敢打中心灵髓主意的。”
嗯嗯？兰竹怀疑地望着孔煜，你怕不是在驴我，修士实力强大，翻云覆手间，凡人国家覆灭也是顷刻间的事，修士怕个球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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