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姐？”小宁敲了一下门，“您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卓舒靠着门坐在地上，听到门外传来小宁的声音，她慢慢埋在膝盖上的头抬起来。黑亮的眼眸泛着水光，眼角有些微红，很明显刚刚哭过的样子。
“舒姐？”小宁有些焦急的声音再度传来。
卓舒闭上眼，缓了缓心底的情绪，这才睁开眼。
“我没事。”卓舒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她知道这道门的后面，除了小宁还有那个人。
卧室门再度打开，卓舒又给自己戴上了一层面具，表情寡淡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祈恬的视线从卓舒微红的眼角飘过，不动声色般，转身朝着冰箱的位置走去。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瓶冰水，把手中的东西递到卓舒的眼前，她说道：“拿着冰一下吧，待会你还要上镜呢。”
卓舒抬眸看了眼祈恬，眼神里满满的自嘲，突然侧过身不去看祈恬。
小宁站在一旁，目光一会儿看祈恬，一会儿又朝着卓舒的身上看去。总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正常。
祈恬轻叹了口气，上前又走了一步，把手中用毛巾裹着的瓶子压在她的眼角。
凉意让她身体一僵，木然的眸子转了转，移到祈恬的脸上。在看到祈恬眼底的担忧，她拒绝的那只手抬到半空中，又放了下去。
小宁越发感觉周遭的气氛有些诡异。
“舒姐，我先给你说一下今天的工作吧。”小宁突然打破了凝滞的空气，“今天上午十点有个发布会，下午一点有媒体专访，下午四点要拍摄一张海报。”
卓舒淡淡的嗯了一声，突然抬起手推开祈恬的手，声音冷冷的说道：“不用了，走吧。”
看着前面的卓舒，小宁碰了下祈恬的胳膊，小声的问道：“甜甜，我怎么感觉今天舒姐这么怪？”
祈恬看了眼小宁，还没来得及开口。走在前面的卓舒，突然停了下来，声线清清冷冷的，她说道：“小宁，这几天你不用跟着我了，好好的放松一下。”
小宁心跳一停，有些忐忑的问道：“舒姐，还扣工资吗？”
舒姐抬眸，听到小宁声音低低的说道：“要是不扣工资我就，我就”
小宁说着说着突然消声了，根据她之前的经验来看，卓舒这个周扒皮肯定会克扣她的工资。
“谢舒姐的好意，只是甜甜最近刚来，加上舒姐最近的行程挺多的，一个人的话可能会忙不过来的。”
“不扣工资。”卓舒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小宁愣了一下，马上话头一转说道：“刚刚跟甜甜短暂的接触，我发现甜甜细心体贴又负责，一定会把舒姐照顾的好好的。”
说完这句话，小宁偷偷的扫了眼卓舒，小心翼翼的问道：“舒姐，那我走了？真走了？”
卓舒冷声说道：“再多说一个字，扣钱。”
听到扣钱两字，小宁二话不说溜走了。
祈恬看着比兔子溜得还快的小宁，愣愣的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前面的卓舒突然动了，上前抓住祈恬的手腕。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祈恬一惊，她收回目光，看向卓舒问道：“干什么？”
卓舒的手有些冰，紧紧的拽着卓舒的手腕，手上的凉意浸到她的肌肤中。祈恬视线落在手腕上，看的她大脑有些懵，不知道卓舒要干什么？
“你不是问我是谁吗？”卓舒的声音在祈恬的耳边响起，“今天我就告诉你。”
祈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明所以的看向卓舒。
卓舒看到祈恬的反应，脸上的线条绷得有些紧。她拽住祈恬手腕的那只手一紧，直接把人按在一旁的墙上。她眼神直直的对着祈恬，咬牙切齿的说道：“祈恬，你个小王八蛋，有种再问一遍我是谁？”
一阵天旋地转，祈恬大脑一片空白，怔怔的回道：“不问了，我现在知道你是卓舒。”
卓舒嘴唇紧抿，一动不动的望着祈恬，眼神里流露许多复杂的情绪，祈恬一时间看的心底发涩。
“你……”卓舒突然笑了，笑声中透着几分苦涩，她定定的望着祈恬，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拽着你去跳楼。”
祈恬再次怔住，好半天才回神来，看向卓舒问道：“你最近是遇到了什么事吗？受了点什么刺激？”
卓舒眼神一暗，唇角露出一抹讽刺的弧度，反问道：“我受了什么刺激，你不知道吗？”
祈恬眨了眨眼，对于卓舒的这个问题她是真的没法子接。两人目前也就睡了一觉，她怎么知道卓舒受了什么刺激。
但这话祈恬明显是不能说出口的，毕竟万一卓舒受了刺激，变得更抠门了，她还怎么从卓舒腰包里挖人民币。
“人总会失去些东西，但你要坚信，失去的东西都会以另一种形式回来的。”祈恬不知道卓舒受了什么刺激，只好换个笼统的说话来安慰她。
卓舒呵了一声，反问道：“东西？”
祈恬重重的点头。
卓舒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祈恬，纠正道：“她可不是东西。”
祈恬迟疑了片刻，问道：“那是人？”
“你说呢？”卓舒反问道。
祈恬没说话，抬头看向卓舒，感觉卓舒的眼神说不出的怪异。
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卓舒突然有些失望，转身朝着十几米外的保姆车走去。
祈恬快步跟上，在离车子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卓舒的声音再度响起。
她问道：“你有过女朋友吗？”
闻言祈恬脚下踉跄了一下，声音里满是惊诧，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过女朋友？”
卓舒脚步一顿，缓缓的转过身，目光定格在祈恬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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