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说道:“对,前辈注定是个恋爱白痴。”】
雫推开窗,让渐秋的风涌进了白色调的病房里。她懒洋洋地靠在窗边,任凭落在肩头的红发被风吹动。
“一脸的没干劲,”病床上倚着两个枕头坐着的疾风,抬起最近被养得油光水润但依然满是病容的脸看她,“咳咳……怎么感觉你比我更应当躺在这张床上呢?”
夕颜忙着给苹果削皮,头也没抬:“毕竟我们已经一整个星期都没接到任务了嘛。”
“照这样下去,我早晚会闲出病来,”雫耷着眉,垂着眼,“参加了那个中忍考试,也没什么意思嘛。”
疾风丢了个白眼给她:“好歹考试结束你还成功晋升了中忍,你就知足吧。”
雫依然没抬眉:“这有什么好知足的……”
一个星期前结束的那场中忍考试里,有三个人拿到了晋升中忍的资格。取得了全场第一的鼬自不必说,剩下的两个,一个是跟第一名在半决赛来了一场精彩对决的雫,还有一个是那位跟鼬打了场决赛、但至今还没确定住名字的路人甲少年。
直到任命书发到雫面前,她才明白原来不是只有第一名才能升成中忍,任何在考试中有突出表现,满足中忍条件的下忍都有机会得到晋升。
“不然三年一次考试,三年才有一个新中忍,木叶早该完蛋了。”卡卡西是这么跟她解释的,“今年晋升的下忍数量还算少的呢。”
其实后面还有一句“数量虽少,质量却出奇得高”。但他不想让这个小王八蛋骄傲,于是便隐了去。
雫在反复确认自己真的成了中忍之后,第一反应是问:“我可以不穿那件绿皮马甲吗?丑不拉几的,影响我的帅气值。”
“……”
机会难得,本想表扬表扬她的三代目听完,捂着脸,生怕自己多看她一眼会突发脑梗,挥手叫她赶紧走,“短时间内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不过话说回来,成功晋升中忍这本是一件很有脸面的事,雫自己也这么觉得。结果之后连着一星期,她享受着知名度,却什么任务都没接到,成为了木叶史上第一位晋升中忍后提前享受退休生活的忍者。
会有这结果,倒不是她的问题。
最后一场考试那天,她的两位小队友,夕颜跟疾风当然也顺顺利利地进了正式赛。而且夕颜还比疾风走得远些,赢了两场之后才在第三场遭遇了鼬。
不过鼬想着夕颜是雫的队友,而且平时对他也很亲切,她觉得自己赢不了他就没下狠手去拼命,还在开始前笑嘻嘻地说了一句“鼬君记得手下留情哈”,他自然也乐得照顾她的颜面。所以夕颜算是整场考试中,除了雫之外唯一一个跟鼬交手,却没有鼻青脸肿的幸运儿。
疾风就比较可怜了。
连续考试的力度太大了,他身体不好吃不消,漂亮地赢了第一场之后便无奈的主动弃权了。当然,这并不是他之后整整一周都在病房度过的原因。
在考试结束之后,泉提议大家找个地方聚餐,嗨皮一下,心情还算不错的大家自然欣然答应了。
在烤肉店坐下来没一会儿,夕颜主动说要请大家喝饮料,一个人跑出去买,结果偶遇了在考试中输给她的两个男生。那俩不要脸的男生无法接受自己输给了女生、而且是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女生这个现实,便跟在夕颜后面要打她闷棍。
只是第一棍子还没落下,就被赶出来想陪夕颜一起去的疾风凌空一脚踹断了。
在妹子面前装逼总是有风险的。而疾风的风险就是——他的脚掌随着断掉的棍子一起骨裂了。
他后来想自己没当场疼得叫出声来,一定是因为夕颜扶他扶得太及时,而他的队友爱又太强烈。
那俩不要脸的见势不妙,丢了棍子掉头想跑。结果一转身就对上了横空出世的两脚——那场注定会被人记下很久的、惊天骇地“下忍对决”的两位当事人默契地一起出脚,俩不要脸的被踹飞出去,在地上“咕噜咕噜”滚远了。
其中,被雫踹了一脚的那位兄弟滚得格外远……
被踹飞的人一脸懵逼地倒在远处,有些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慢了一拍才感受到了大腿上传来的痛感。他们可没有疾风那么浓烈的队友爱,顿时疼得惨叫起来。幸好在附近巡逻的暗部及时赶到了,他们恶人先告状,哭哭啼啼地控诉雫跟鼬惨无人道的偷袭行为。
这位及时赶到的、戴着面具的暗部无言地看了眼不远处气势汹汹,还想跟上来继续锤爆他们狗头的雫。还好她旁边的鼬没有失了智,把她拉住了。
这位暗部用脚尖踢踢倒地的两位,懒洋洋地问了一句:“还活着吧?”
两人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头白毛的暗部语气里有几分不耐烦,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说:“还活着。”
“那就好,”白毛暗部打了个响指,从暗处又蹦出两个暗部,揪着衣领把他们拽起来,就听白毛用不急不慢的语速嘱咐了一句,“既然没死,送医院之前先送去三代目那儿,告诉他老人家这两位小朋友的护额不想要了。”
两位小朋友:“……欸?”
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拖走了。
而那位白毛暗部没急着离开,他遥遥冲着雫比了个大拇指:“我要吃烤牛里脊。”
雫哼了哼,比拇指回去:“等我捎回家早就凉透了。”
“没关系,明天早上下了班,我自己热热再吃。”说完这话,这位尽职尽责的暗部同志便瞬身离开了。
托了他的福,那俩不要脸的当天晚上就被撸掉了护额,还被全村通报批评,在医院病房里惨叫了一晚上。可以说是让人非常痛快了。
但是痛快都是别的人,英雄救美却惨痛负伤的疾风什么都没有,当晚还在病房隔壁听他们哀嚎了一晚上。
好在送他来医院的夕颜自愿留下来,陪了他一晚上不说,之后的一周里每天都会带着水果和营养餐来看望他,还在短短的七天里直接把他喂胖了一圈。只是队友受伤,雫他们就没机会去接任务了。
一会儿的功夫,去皮后十分水润的苹果出现在夕颜手中。她快速地、熟练地把苹果切成好几块装在碗里,去床头柜找了牙签,一块一块戳起来喂给疾风吃。
雫看着非常眼馋,一句“我也想吃”还没出口,就被泉眼疾手快拽住胳膊,不由分说拖出了病房。她一路跟着泉往医院外面走,还有些委屈:“凭什么不让我吃苹果?”
泉非常无语,把出病房前顺手拿出来的苹果塞给她,还感慨了一句:“小雫姐,你一定是个恋爱白痴。”
“……哈???”雫完全没有get到点,就算拿到了苹果,依然对此表示不服气,“我?恋爱白痴?怎么可能!我将来一定会是个恋爱大师!”
但泉已经认定了:“啧啧,就凭你刚刚那个眼力劲,已经注定此生与恋爱大师无缘,只能做个恋爱白痴了。”
雫:“……不!我不承认!我不是恋爱白痴!”
“……不是什么?”
鼬从街那边走来,没听清楚这两人站在医院门口在纠结些什么,有些疑惑。
雫转头就跟宇智波族长家的长子控诉他们的族员:“阿泉说我是恋爱白痴!这是诽谤!这是诬蔑!”
“……”
鼬去看泉:“你们刚从疾风前辈那儿出来吧?”
泉一摊手:“是啊。”
鼬这才回答雫:“对,前辈注定是个恋爱白痴。”
雫:“……你想造反吗!”
冲上去就是一个肘子勒颈。
鼬在她怀里举手投降:“啊前辈饶命。”
围观的泉幸灾乐祸够了,这才问道:“鼬君你今天不忙吗?”
鼬用手戳戳雫作为示意,对方撇着嘴放开他。他揉了揉喉咙,说道:“忙,不过我是来找小雫前辈的。今天早上她告诉我,之后她应该又会来疾风前辈的病房消磨时间,所以就过来碰碰运气。”
“找我做什么?”雫狐疑地看他,“你不是盯着我吃了早饭吗?”
“不是为了这事。”
“午饭我也会乖乖吃的哦。”
“也不是为了这个,不过当然啦午饭还是要乖乖吃的。”鼬说道,“是止水哥,他有个任务需要前辈来帮忙。”
“哦,”赋闲了一个星期的雫顿时显露出感兴趣的神采,“说来听听?”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鼬说道,“止水哥去火影楼了解具体情况之前跟我说了一声,我就替他来找前辈你了。”
因为终于能活动筋骨了,雫非常积极主动:“那你等等,我去跟夕颜他们说一声。”说完,人就朝着医院一楼的某个窗户跑去,没多久又跑回来,爽快地说,“咱们走吧。”
泉就说:“那我要去书店逛逛啦。唉,铃美小姐突然说要退圈,真是让人措手不及。我去看看还能不能搜刮几本以她为封面的杂志。”
“咦?铃美小姐要退圈?不做偶像了?”雫原本要走的脚步又停了下来,“她才做偶像不到一年吧?”
“是啊,可惜她除了是偶像,还是大名府的公主,”泉遗憾地垂了肩,“自然不能长久地曝光在人前。”
“是啊,真可惜……”
雫带着遗憾与泉到了别,跟鼬去往了火影楼。止水还没出来,他们两个就在楼前树下,倚着树干等着。
鼬看向雫手中拿了一路的苹果:“这个,前辈不吃吗?”
雫抬手看看那个苹果,发出明目张胆的偷懒暗示:“皮儿是红的,我张不开嘴。”
“……”
鼬无奈,干脆地抽出刀,稍微一擦刀身就开始帮她削皮。他经常帮佐助削皮,早就练出了一手好刀法,转眼间苹果皮就去了一半。
他这么任劳任怨,反倒让雫不好意思了:“你还真帮我削了啊。”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鼬头都没抬,目光落在飞快卷起的苹果皮上,“话说回来,前辈这么讨厌红色吗?”
“嗯,非常讨厌。”雫说着,伸手揪住肩头的一绺头发,“我所有的坏运气都跟红色有关。”
“那好运气呢?”
“金色的吧。”
雫想了想,说道。
苹果削好了,削掉的皮是一整条落地的,削好的果肉也闪着水润的光。
她家鼬少年的手艺可不比夕颜差呢。雫这么想着,接过苹果没急着开吃,而是把它分成三份,把最大的那份分给鼬。
两人在树下“咔嚓嚓”几口就消灭掉了苹果,正好这时止水也出来了。他手上捏着个卷轴,径自朝他们走过来:“你们吃的什么?”
“自己尝尝。”雫说着,那剩下那份塞他嘴里,用衣服擦擦手,拿过他手里的卷轴,“这是什么?”
“呜呜呜。”还没嚼完苹果的止水含混地说。
还好鼬做了翻译:“止水哥说是情报。”
雫展开卷轴扫了几眼,又抬头看止水:“叛忍?”
“嗯嗯,”止水终于把苹果咽下去了,“这可是上忍级别才能接的任务哦。”
雫又回头重新看了遍卷轴:“那我能帮你什么呢?”
“当然是做你最擅长的事了,忍者雷达。”说完,止水的肋间立刻挨了一个肘击,他有求于人,于是含着泪受了这一击,“唔……死在敌人手里之前,我一定会先一步被你打死。”
“废话少说。”雫把写有任务目标详细情报的卷轴塞到旁边的鼬手里,但没把自己的手收回来,继续在止水眼前伸展着,“既然想要我追踪,那么总得给我一件半件任务目标用过的东西吧?”
止水揉着肋间,把一截衣料放在她手心:“喏,任务目标穿过的衣服。”
雫嫌弃的用手拉扯着这截绿不拉几也丑不拉几的衣服:“这制服这么丑,换做是我也会想叛逃的。”
止水忍不住吐槽:“在火影楼前说这话,你还真是胆肥啊。”他歪歪头,又说道,“你要怎么追踪?闻一闻吗?”
“我又不是狗!”
雫瞪他一眼,双手合掌,把衣服压在两只手心间,闭上了眼睛。虽然有个天生的神奇嗅觉,但正如她所说,她不是狗,只有这么一点衣服根本闻不出目标的味道。所以这次她要换一个方法来感知。
磨得很细很细的感知力慢慢在手心间的衣料上游走,排除掉上面止水等碰过这块衣服的人留下的很浅的查克拉,寻找残存在更深处的属于其原主人的查克拉。
估计这个任务目标刚叛变没多久,他的查克拉在衣料上很清晰地保留了下来。雫记住它的感觉,这才睁开眼睛,十分嫌弃的衣服丢回止水手里:“可以啦。”
仔细读了一遍情报的鼬也把卷好的卷轴还给了止水。
止水看看眼前这两位青梅竹马,突然意识到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三个人一起出任务呢。鼬跟止水搭档过几次了,他已经走到了哪一步,止水很清楚。
但雫的话……
“走吧?”
雫见他半天不说话,便提醒了一声。
“话我说在前面,这个任务是要见血的。”止水说着,向雫看来,墨色的眼睛里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你杀过人吗?”
“……”
在片刻的沉默后,雫轻颤眼睫,只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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