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不知道是因为楚婧然一个“吃”字还是因为折腾了一整天,司冉言的肚皮倒是很配合地欢唱起来。惹得楚婧然噗嗤一笑。
司冉言别开了头,眼神有些涣散,头又开始疼。
楚婧然见对方终于安分了下来,便继续把她用浴巾包好。“饿了是么?待会煮好吃的给你吃。你乖乖的,我们先把头发吹干吧。”楚婧然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哄这小丫头。大概对方从鬼门关走了一回和自己的遭遇很像吧,顿时心生惺惺相惜的感觉。
“衣裳。”缓过那阵头疼,司冉言抓着只把胸和大腿之间围住的“白布”,很是不习惯。
楚婧然又看了对方一眼,然而司冉言又把头低下了。
噗,还是和刚见面时一样,看到她就害羞么?
楚婧然心生愉悦地扬起嘴角。“好,带你去穿。这个毛巾给你,先擦下头发。”
她喜欢乖巧惹人疼的妹纸。
然而,当楚婧然把司冉言领进卧室,找了件睡裙给她穿时,她居然不穿,还把睡裙一脸厌恶地丢过来,而后后退好几步,一副戒备与愤然地嚷道,“妖女,你是何人?意欲何为?”
Excuse me?妖女??
“这可是姐姐刚买的还没穿过的睡裙呀,你居然还嫌弃?”楚婧然噘了下嘴回瞪她,而后把睡裙展开,贴到自己身前,展示着。“这睡裙还是很漂亮的,你瞧胸前的蕾丝花多好看~”
“放荡。”司冉言又给她一眼的鄙夷。这回楚婧然不淡定了。“司冉言,你……不会纯情到这么地步吧?”这睡裙虽然比较暴露了点,但也不至于被骂妖女、放荡之类的吧……简直了。还有两天不见,这丫头怎么语气这么奇怪,文绉绉的,这是想接古装戏么?
“行了。懒得和你瞎折腾,我给你找件最保守的吧。不穿你就一直裹着浴巾吧。”把被嫌弃的睡裙收回去后,楚婧然给司冉言找了件短袖睡衣和半腿长的睡裤,然后再取出刚下过一次水的内.裤,内衣的话,楚婧然特地找了自己之前买小了的给她,虽然司冉言胸的大小和自己差不多,但她瘦,自己现在穿的肯定不适合她。
至于这套几乎被她压箱底的睡衣睡裤,其实是楚婧然大学时候穿的,本来想扔了的,毕竟小了一号,给身材偏瘦的司冉言穿倒是不错。
“知道你脸皮薄,自己穿吧,我去煮饭了。”本来打扫屋子打扫了一个下午的她早就饿了,被突然“诈尸”的司冉言一阵折腾更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而见楚婧然真是离开这屋子去另一个比较小,可能是厨房的房间,司冉言才微微放松戒备。可这屋子的摆设,触目所及,今日她一路的所见所闻,怎么这么的奇怪?
一杯毒酒,自己不是被赐死了么?怎么突然在那冰凉的河水中醒来?若非她谙熟水性,醒来那会早就被活活又淹死了吧。
司冉言揉着仍旧有些昏沉的头,抱着刚刚那妖女扔给她的衣裳,在这陌生的房间里面转悠。忽然,她眼角余光看到了一个女子,吓得她轻呼一声,后跳好几步,摆出防备架势。然而她滑稽地看到那女子同步做出自己刚刚那一串动作,此刻也正戒备又好奇地看着自己。
走近走远,举手投足。司冉言发现那女子竟然和自己完全同步,再展展手中这衣裳,司冉言发现自己亲眼所见和镜中呈现的衣裳是一模一样,连色泽都分毫不差。
这竟是一面镜子么?这里的镜子居然能够如此清晰地映照出人与物?有些不可思议呢。
司冉言走近镜子,看着镜中的女子。这女子和自己倒是有八九分相像,年岁相仿、身材相似,只不过她眉间没有一点朱砂。眼前的女子熟悉却也陌生,毕竟不是真的自己。而她其实并不叫什么司冉言,她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复姓司徒,名姌妍,乃大焱王朝长公主是也。
十二岁的司徒姌妍便辅佐九岁的王弟继承王位。为了辅佐王弟,司徒姌妍不仅要教他读书识字,还要教他名家典籍,执政之道。殚精力竭,并与多位心术不正的权臣斗争,只为护王弟周全,稳固他们大焱江山。
可最终,她一点点呵护着长大的王弟还是被后宫妃嫔与奸佞之臣蛊惑,怀疑她这个亲姐姐牝鸡司晨,有篡位之心。甚至于直接赐她一杯毒酒……
亲情在这帝王之家竟然如此凉薄么?她一手带大的王弟真的忍心杀她这个亲姐姐吗?姌妍公主不甘心,可那杯毒酒她还是被灌下了,而自己如今,居然来到了别的地方,还是用着别人的身体。这是多么的匪夷所思。
若非在水中醒来,脑海中有一个很想去的地方,她也不会上岸后直接找到了这边。那个妖女,司徒姌妍知道,是这身体原主司冉言认识的人,似乎还是相当眷念的人,所以才会在临死前想到了这个地方,清楚地记得这里的路线,就想再看她一眼。
好不容易终于来到楚婧然住处,原主的记忆与意志也模糊了,那时司徒姌妍有点慌,她不知道原主找那个叫楚婧然的女子想做什么,混乱之下用比较粗暴的方式胁迫楚婧然开门。但进入那屋内,看到与他们大焱王朝截然不同的室内摆设时,她越加的慌乱。
她真的来到了一个于她而言全然陌生的地方,这地方是死后的阴曹地府还是极乐世界?她到底是死了还是死而复生了?那一刻,突来的一阵眩晕让她在问完楚婧然这是哪里与她是谁后便昏迷了。再次醒来时已经被楚婧然搀扶着,身上竟一.丝.不.挂。
楚婧然占了她便宜,哪怕对方同为女子,司徒姌妍都觉得这是奇耻大辱。她有想过杀了楚婧然,但是她那会又根本没多少力气。
司徒姌妍回想起最初的感觉,她发现原主司冉言不仅眷念那个妖女还挺信任她,司徒姌妍想,如今自己搞不懂莫名“死而复生”的情况,又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甚至于连原主司冉言具体是个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她想她只能先呆那妖女身边,走一步看一步了。
反正那妖女也没有三头六臂,也不会真的奈自己何。
司徒姌妍看到镜中女孩刚刚及肩的头发便微微蹙眉,这头发是剪过的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女孩这样修剪自己的头发,是否有些的不孝?还有刚刚那个楚婧然,那种颜色的头发她还是第一次见,这边的人竟和自己那边那么的不一样么?即便是这个司冉言也是,发色也不是黑色的,而是像板栗一样的颜色。
又看了看手中的衣裳,把这房间的门以及窗子关上、窗帘拉上后司徒姌妍才退去那包着自己身子的“白布”,换上那妖女给她的衣裳。
可这个时代的衣裳和他们那个时代的款式大相径庭,司徒姌妍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穿。
拿着比较小件,她觉得应该穿在里面的内衣内裤,司徒姌妍摸索老半天还是没看懂这是什么,要怎么穿。
类似三角的这玩意莫非是头套?不对,这是有三个孔的,应该不是头套……
那这有两个圆杯状软罩又是何物?怎么摆弄都不对的样子……
姌妍公主有些的头疼,曾经在大焱王朝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天之骄女,她发现自己来到这边竟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罢了。
把那她看不懂的内衣内裤放床上后,司徒姌妍意外发现这裤子和他们那边的有点像,司徒姌妍率先穿上,好在大多睡裤也不分前后面,她穿裤子倒是顺利。至于套头式的睡衣嘛,她也是研究了许久才套上了身。
但是这样穿也太过单薄了吧?而且手臂、双腿好大一节都光.裸着,成何体统?
刚刚楚婧然是从那个柜子里面取出的衣物。司徒姌妍摸到楚婧然的衣柜前,打开,本想多挑几件厚实的穿,但自己这不问自取的行为是否与盗窃无异?
姌妍公主并没有踌躇多久,很快便把衣柜关了,她堂堂大焱王朝长公主怎可行如此盗贼行径,辱及王家颜面呢?思及此,司徒姌妍便去外面找楚婧然,打算说明情况,再向她多借几件衣物。
于是刚把炒好的西红柿炒蛋端出来放餐桌的楚婧便看到那“纯情”的小妮子紧紧抱着双臂,把胸更是捂得严严实实,别扭地朝她走过来的样子。
不行,她怎么觉得这小妮子很有趣,“你先等等,我再炒个空心菜就可以开饭了。还有,你这是……肩膀脱臼了?”
“我肩膀无碍。只是……”在楚婧然的面前站定后,司徒姌妍也没看她,微微别开眼,问道,“你能否多借我几件衣裳?”
“嗯?你要那么多衣裳干嘛?”楚婧然边问她,边去厨房捞出清水中已折好洗好的空心菜。司徒姌妍也跟着她进了厨房,“穿。”她回道,只不过这个回复让楚婧然柳眉一挑,“你很冷?”她想,不会这小妮子在河水里泡过,着凉了吧。
“非也。只是楚姑娘你予我的衣裳甚是单薄……”司徒姌妍还没说完,楚婧然便诧异地回头,“你叫我什么?楚姑娘?”这小妮子还在玩古装play?要不要这么乐此不疲啊?
“……”司徒姌妍抿唇。原主司冉言的记忆中,眼前女子确实叫楚婧然,她唤她楚姑娘难道不对?莫非她已嫁人,需要唤她一声夫人?
眼前的司冉言终于让楚婧然觉得有些的怪异。“司冉言。”楚婧然唤了下她,然而对方愣了会才应。
既然称呼不对那便不称呼了,司徒姌妍也不知道对方嫁人了没,冒昧地称呼人家夫人恐怕也不妥。于是她还是把重点绕回衣服上,“可否再借姌妍几件衣裳?日后必当重谢。”
“可否……日后必……”楚婧然颦眉,她感觉自己有些不适应这小妮子开口闭口的文绉绉了。“跟我过来。”她说着便领头往自己卧室走。
进屋后看到被留在床上的内衣内裤,楚婧然有些诧异。过分“清纯保守”的司冉言不穿内衣内裤反而想穿啥?好奇之下,楚婧然不动声色地打开衣柜,“这里面的衣服你随便挑吧。”她倒想看看对方想要什么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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