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灵肇人？
见慕尧脸上的茫然不似作假，于渊眸色沉了沉，一时有点拿捏不准是真是假。“你当真一无所知？”
慕尧点头，恨不得在脸上写上“无辜”几个大字。“一片真心，日月可鉴！”
于渊“呵”了声，没说信也没说不信。转身从案台上一叠文书里，抽出一册地方志给她。
“东海灵肇，西靠蓬莱，是东海上一处岛屿的名字。岛上的人大都五短身材，长相平凡无奇，年长者亦不过花甲。但身法极为灵活，有两者绝活，闻名遐迩。其一便是厌胜之术，诡谲莫测，出神入化，常能杀人于无形。”
“与厌胜之术并列的，是雕刻之术，被雕刻物常常内有乾坤，玄机奥妙。但镌刻之法，极为困难，对镌刻人的要求极高，能雕刻出圣物曼陀罗花的，只有他们血衣族的不外传秘法才能做到……”
他说了一大通，慕尧抓住了一个关键词。
厌胜之术。
黄一一给她看过不少小说，其中乱七八糟的书也一堆，这个词因为经常在书见到，所以她之前百度过，知道意味着什么。而且，在原著里有提过，他们北燕国是禁止一切厌胜之术的！
想到这，慕尧禁不住身后浮出一身冷汗，原身竟然跟这群人有过接触？！
于渊本就一直在观察她的反应，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的异样。微眯了眼眸，凑近了些许，“你仔细想想，这瓷瓶是从何处所得？”
何处所得？
慕尧仔细回忆了好几遍，竟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之前那场梦，她就连原身小时候和大夫人相处的细节都能梦到，为何在这件事上，竟然一点记忆也没有。
别说这瓷瓶了，她就连怎么给于渊下的药，也想不起来！
意识到这件事的诡异之处后，慕尧也收了轻视的心思，盯着瓷瓶看了半响，忽然想起个事，连忙喊来冬梅问道，“那日亭中的婢女，现在何处？”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问起这个，但冬梅还是老实答道。“回小姐，春雨被收押在西厢柴房里，由牙婆子看守……”
冬梅还没说完，于渊忽然开口，“不必多次一举，前几日我已命人去查探过，春雨已不见踪影，柴房里只有那牙婆子的尸首，也已气绝多时。”
“后我又命人去过春雨的乡下老家，确有其人。只是春雨在年初回乡省亲时，遭遇匪徒，不幸遇难，已下葬多日。”
所以她们之后见到的春雨，都是别人假冒的？
慕尧倒吸一口凉气，瞬间反应过来。“冬梅，春雨是何时进的我院子？”
“两年前就在小厨房当粗使，干下活了。”
看来……从春雨的死开始，就是一场预谋。有人潜进了她院子里，顶着春雨的身份有意接近她。说不定，那瓷瓶就是假春雨给的。
若真是如此，倒也能解释为何假春雨可以堂而皇之的呆在院子里却不被发现了。
可是……
慕尧还是有点想不通，“东海灵肇人不是有死令，凡是族人，都不能出东海半步吗？那她怎么能出来？”
“她也不一定是灵肇人。”于渊语气意味深长的把玩着手里的小瓷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尧望着那瓷瓶，却是有点同情他。这还不过是个千户侯呢，就引来灵肇人，这到后面真的暴露身份后，牛鬼蛇神，各路神仙，防不胜防啊！
皇帝果然不是那么好当的。
这眼神太过□□，让于渊无法去忽略。他脸上有点不太好看，“你又在想什么？”
慕尧连忙堆笑，“没有没有！就是刚想起，假如这媚药真是灵肇人那边的，那是不是跟一般的媚药不太一样，会不会有其他的一些什么作用？”
于渊皮笑肉不笑，“大小姐是想试试吗？”
“不不不，打扰了，叨扰太久怕母亲担心，我就先回去了……”
“无须客气。”说着，长臂一捞，趁她还没反应过来，飞快的从小瓷瓶里倒出一粒丸子塞进了她嘴里。为防止她吐，还顺势捏住了她下巴，手指摩挲着她的皮肤，顺着喉颈往下顺。
那枚药丸，愣是被迫吞了下去。
慕尧心里一慌，想也没想，伸手拽住了他胳膊。“你给我吞了什么？”
于渊咧齿一笑，眼里满是意趣。“你前几日给我吞服的是什么，这丸子便是什么。”
“你……你你你你……”慕尧都快吓哭了，连忙推开他的手，也顾不得其他，用锦帕裹着手指，便往喉口抠。
但奈何那丸子不知道是何物所炼，入口即化，口感清凉，顺着她的食管就进去了。她抠了半天，除了干呕，什么都没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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