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江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确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人、口、大、省。因为临近春节,人、口、活动平凡,都在为这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做准备。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愈发的多,刑侦大队的人们在这车祸高发的日子里开着警察流窜在大街小巷,一连三四天也没能找到孟凡的一丝线索。
顾云谁臭着张脸从六楼飘忽下来,连伊白招呼吃早饭也毫无精神可言,摆摆手走进洗手间。
市局办公室内部的洗漱台是供给值班人员使用的,因为顾队当政,除非有案件在查否则值班人员鲜少当真留一夜,水管直通热水的管道早在刚入冬的时候就彻底报废了,虽有人发现但拒不报备修理。一把冰冷的自来水扑到脸上,顾云谁那被洪局炮轰过的神经得到了降息,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急哄哄的冲到临时饭桌边。
“你这是......”伊白口中包着手抓饼,震惊的望着顾云谁,“苦其筋骨?”
很显然顾队长并打算来个饿其体肤,哆嗦着冰冷的手捂上热豆浆就往嘴里送,含糊说道:“老局长口风不紧。”
伊白警铃大响,暗戳戳的瞄了眼还在哼哧哼哧啃包子的洪而立,压低声音提醒道:“小声点,太子还在呢!”
顾云谁噎了口饭团,对着人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我说洪局口风不紧,说话老特么喷口水,炸的我还以为做了个SAP。”
“......”伊白很是无语,心想,基佬就是不一样,这玩意儿居然还知道SAP?!
“洪局说,媒体已经将电话打到他办公室了,这个案子还不抓紧破了,我们都得上门口黑名单。”顾云谁声音不大,刚好让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着,“9102第一个黑名单啊,各位估量着自己的年假,看看要不要留下来和我一起驻守啊!”
顾云谁这话说的十分不要脸,可是在场各位爷敢怒不敢言,心中怨愤全部集中在牙齿上,认命的啃咬着手中的早饭。
“媒体怎么会知道?现场那么偏,我们搜索也不算张扬啊!”
顾云谁冷哼一声:“洪局和我都猜是城东分局那边泄的消息,那边人嘴也没个把门的,好不容易瞅着个大案估计就差拉个喇叭上电视台现场播报了。”
“这......这不可能吧,这是要革职的。”
“革职?革谁的职?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都再说,闹大了也就个看管不严,拉几个毛头小子顶罪。哼,老倭瓜。”顾云谁边吃边哼哼,跟只正在拱食的炸毛小乳猪一样。
“那怎么办啊?现在基本全都靠猜的。”伊白说着也没心思在吃下去了,随手戳着半盒豆浆摊在椅子上。
“前几天带回来的麻绳和被子检查应该已经出来了,等待我去取。你们还是出去找孟凡,”顾云谁摸狗似的将手中的油往伊白头上抹去,不想被反应神速的伊白一把挡开,傲娇的撇开头向洪而立望取,“小洪啊,吃饱了没有啊?”
伊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顾队,我可以不吃。”洪而立很是决绝,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架势丢下手中的包子道。
“哎,叫什么‘顾队’,这里哪有队长啊,叫‘顾哥’。”顾哥明显不讲这新上任的弟弟当回事,完全无视对方对早点的恋恋不舍,扬言道,“你爸爸那边你替哥哥挡挡,回头哥哥带你做个脸部SAP,正宗韩式美容啊。”
洪而立得了个“顾哥”没空想其他,饿着的肚子也被满是欢喜的心脏填饱,立刻乐呵呵的站起身眼瞅着一声令下就要冲往洪局办公室报告这个“老来再得子”的好消息了。
伊白眼瞅着整个队的节操都要被领导败光,伸长了伸臂拽出一叠文件拍在桌子上道:“顾...哥,这是这几天的调查报告,你签个字,下午我带人去城西那边看看。”
“江城这么大块地,找两个人怎么就这么费劲?孟凡学历不高,那些什么工地、厨师之类的都找过了?”顾云谁翻着报告,一目十行。
“工地都找过了,没有叫孟凡的人,现在我们也没有照片,只能靠老乡那边的描述去寻找这个人。所有的网络讯息上都没有这个人,身份证银行卡都没有准确准确讯息。我就纳了闷了,现代人连张银行卡存着都没有?他怕不是穿越人士吧?”
顾云谁想了想,冷笑道:“还真别说,你是没去他家看看,家里布局全一色都是七八十年代的样子,我幻想中的孟凡,得是一尊抗、战、时期古董雕塑。”
闲聊终有尽头,等整个办公司的人都吃的差不多了,顾云谁拿着地图划了几个区域让人去找后,就带着洪而立前往法证部。
“顾队,前几天你让我去那个叫阮檬的女孩家,昨天晚上她妈妈给我打电话了。”洪而立跟在顾云谁身后想起什么说道。
“她说什么了?”顾云谁之前听着洪而立的报告,很是瞧不上阮檬父母,江城市的知名知识分子,却重男轻女,迷信封建。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生来蓝色眼白的女子都是恶种,祸及父母。现在孩子丢了,听洪而立的语气,非但不担心反而庆幸的很,抱着小儿子就差没来个谢天谢地。
“她说,阮檬回家了。”
江城市一所高档的小区内,阮檬穿着一身干净的冬季校服走在小道上,依旧是低着头垂着眼,唯唯诺诺的样子。身后的女人牵着一米来高的小男孩,一句“宝贝”一句“心肝”的念叨个没完,小孩子嘟着嘴,不满的推搡着,最后一跺脚指着前方的阮檬来了一句:“魔鬼又回来了,你不去打魔鬼,和我说个没完做什么!”
缓慢行走的阮檬蓦的震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她加速了脚步,将身后的人丢的老远。
学校那边的陈之遇从教导主任那里得知阮檬的消息,站在门口静静的等待着。校门口的学生三三两两走在一起,嬉笑打闹着和陈之遇招呼着,几个调皮的蹭到陈之遇身边赖了好大一会,最终屈服于教导主任的威严下期期艾艾的走进学校。
阮檬刚下公交车,站在站牌下低着头一直等待着车子的离去才缓步走进学校。
“阮檬。”陈之遇盯着公交车好大一会儿,看清车上只有几个老人这才开口叫道。
阮檬反应缓慢,微微抬起一点下巴,翻着眼珠虚虚的看了眼前方,复又低下头去。
“阮檬,现在已经上课了,我带你进去吧。”陈之遇有些奇怪,失踪前还有点黏他的女孩,现下居然如此冷漠。也不敢询问过多,走进过去轻声提议道。
“谢谢陈老师。”
从校门口到阮檬教室的路程不远,陈之遇简单询问了对方的身体情况就将人送进教室去了。回去的途中,给顾云谁打去了一个电话,没人接,哪路知道现下的顾队长正在局长的办公室内接受一场骇然的口水式sap。
白日里还晴空万里的江城市在临晚的时候突然降温下了一场小雨,孩子们上完晚自习后才将将停下。湿漉漉的冷空气从四面八方袭来,因为是冬天的关系,学生们一放学边急哄哄的往家或者宿舍方向赶去,小道上鲜少有人。几个结伴而行的住校生捧着几本拿回宿舍装样子的课本,哆哆嗦嗦的走在教学楼后的小道上。
教室和宿舍这一小段距离,景色不错,四周栽种着不少常青树和四季青的灌木丛。国内的校园总是故事繁多,最为流传的便是学校之前是个乱葬场,好似这样传着,真能将学习压力下的恐惧,化为最合理的解释。
“哎,我告诉你们啊,那个阮檬今天回来上课了!”小道上的灯光打在说话者的脸上,将那股子不屑和嫉妒照的清清楚楚,“陈之遇今天还在校门口等她来着,就她那个样子,我看就是妖怪,给陈老师下了降头!”
“不是吧,今天我家小之之等她?我早上还和他在校门口聊了很久天呢。”
“我听他们班追我那个男的说的。笑死人了,怪物还整天作怪,哪天我们在堵她一起?”小姑娘矫情的腾出一只手卷着垂落在肩膀上的头发,晃悠悠的对着几人说道。
“别了吧,上次就被那个凶巴巴的大叔逮着了......”
“有什么关系,上次我们用针把她扎成那样还不是没事,她不敢说的。我就不信她敢脱了衣服让人检查她胸部!”小姑娘白了一眼说话的人,转开话题继续说道,“那个大叔也挺帅的啊,看着也不大啊,好像是陈之遇以前的学生。”
几个小女生叽叽喳喳的将话题聊到顾云谁头上,谁也没注意身后的灌木丛中“沙沙”的声响。一个男人带着黑色帽子和口罩的男人跪在当中,曲弓着身子双眼直勾勾带着愤怒的盯着前方的几人。冷风呼啸而过,男人翻了下眼皮对上挂在枝头的监控,口罩下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
坐在监控室的阮檬波澜不惊的看着男人那双含笑的眼睛,也下意识的勾了勾嘴角,大概是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一旁的监控。狭窄屏幕里的四个女孩还不知道危险离得那么近,依旧嬉笑着围绕身边的帅哥说个不停。
监控是无声的,阮檬听不见她们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她们兴致勃勃讨论的样子让她陌生到嫉妒。从来没有人愿意陪我如此走过一小段路......
哦,不是了,如今已经有了,我最忠诚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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