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三章
“先别着急, 这不是还剩下其他几个从者么, 他们之中应该也有像你那样想借由圣杯实现的愿望吧,caster之后的是——Berserker?”
毕竟是自己的从者, 看到他那么尴尬的模样, 心软的韦伯很快就忘了他刚才托自己出来转移众人注意力的「恶行」,好心地安慰了他几句。
“Berserker的话, 好像是不会说话的?”rider顺着韦伯的视线看去, 黑盔的骑士回应他的是意料之中的沙哑嘶吼。
“兰斯洛特他不是已经恢复理智了么?为什么要故意隐瞒?”对Berserker的情况很了解的碎云不解地拽了拽审神者的衣袖。
“可能是害怕吧,”莫白芷抬手摸了摸孩子的头发, 示意他看向兰斯洛特的斜对面,那名怔怔出神, 不知在思考着什么的金发剑士,“毕竟有故人在场,自己说话的声音或者腔调要是引起对方的怀疑就不好了。”
“真别扭啊,那家伙,明明就对自己的主君充满愧疚和向往,每次真人出现的时候却又像鸵鸟一样自我逃避。”碎云一脸怒其不争地摇了摇头,“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长谷部会不喜欢他了——哎呦。”
“每个人的境遇不同,性不一, 不要轻易把自己代入对方产生所谓的优越感,还记得我教过你的话吗?”
额头被莫白芷不轻不重弹了一下的碎云鼓着脸颊,大眼睛水汪汪地仰头望向自家主殿, 像是受了委屈的小仓鼠般弱弱地回答道, “我知道了......可是我还是看他不爽, 他的忠诚,不是建立于主君身上,倒更像是寻求解脱的自我满足,就这一点来说,我觉得那个Lancer都比他好得多。”
且不论这边开始讨论「什么样的忠诚才是真正的忠诚」这样充满哲学意义问题的莫白芷和碎云,另一边跳过Berserker后,在场还没有回答问题的从者就只剩下saber还有Assassin二人,按照顺次位置,本来下一个回答问题的应该是saber。
不过这位骑士王此时明显已经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rider一连叫了她好几声都没有丝毫反应,无奈的rider只能暂时先跳过她,看向那位选择坐在最偏僻交流,从出现至今就没说过话的Assassin。
“你想凭借圣杯实现什么愿望?”
如果召唤仪式是正统的话,圣杯战争中召唤出的Assassin一定都是历代哈桑中的某一位。
从圣杯给予的知识中了解到这个古老的刺客组织曾创建的辉煌历史的rider对他们的领导者会拥有何等愿望还是相当感兴趣的。
“吾等响应召唤的原因,皆是为了实现历代哈桑的夙愿。”
戴着骨质面具掩饰真容的哈桑声音低沉而磁性,有着金石相撞般的冰冷质感。
“哈桑的夙愿?”
rider下意识地重复了一般哈桑的回复,对方这时却已经恢复了之前沉默不语的状态,显然是拒绝再继续对话了。
“唔,如果是哈桑的愿望的话,不外乎就是那两种吧,嗯!总算是遇到一个有着正常愿望的从者了。”
对这一点感到相当满意的rider高兴地点点头,而后同全场所有人一起,将实现投往最后一位尚未说出自己心愿的从者。
剑之骑士,saber。
“以saber的愿望作为盛宴的句点吗,听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小山般雄健的身躯微微往前倾斜了几分,rider勾起唇角,对saber的回答翘首以盼。
而在场的另一位王者,archer不知何时也已经停下把玩着手中水晶杯的动作,狭长的艳色眼眸中满是兴味。
“我的愿望......”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saber碧玺般通透明亮的双眼波澜不惊,没有半点的犹豫和动摇,“我要拯救的我的故乡,我,必须改变不列颠灭亡的命运。”
万籁俱寂。
她的回答让全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呐,主人,改变不列颠灭亡的命运是怎么回事?她这是要......改写历史?”
碎云惊诧不已地瞪大了眼睛,显然无法理解saber的思路,“这种事情,不就是否认了历史存在的合理性,和时间溯行军差不多了吗?”
“该怎么说呢,和溯行军的区别还是很大的,除了目的有一点类似外——但是我觉得这样的愿望,是不会被那些英灵们认可的。”
“是这样吗?”
“因为这个愿望本身,就是在挑战英灵的根基啊。”莫白芷侧头看向僵着身子立在原地,脸色隐隐有些煞白的金发剑士,半是怜悯半是钦佩地说道,“英灵本就是在历史中创造伟业,在人类的口中笔下代代相传,以信仰为引诞生的造物,你觉得这样的他们,会容许有人说出要改变历史,改变传说的话语么?”
碎云似懂非懂地晃了晃小脑袋,又接着问道,“这种事情,那个saber不可能不清楚吧,她为什么非要做出这种违背大流的选择?”
“所以,我只能说她很了不起......我不赞同她的选择,但我佩服她做出这个选择的勇气。”莫白芷沉默良久后,方才徐徐说道。
“无聊。”
几位从者中最早对saber的回答做出评价的是archer,很有他行事作风的直白犀利,“愚蠢。”
“......”
saber的眉头紧蹙着,一副即将爆发的愤怒模样。
“等一下,让我先捋明白了,”rider用一根手指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仿佛还在为saber的答案困惑不已,“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改变命运,也就是让颠覆历史,让它脱离原有的轨迹?”
“我不承认不列颠的毁灭是注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力量还不够强大。”
不理解为什么在场的从者们对自己的愿望反应都这么奇怪,或者可以说是冷淡抗拒的saber咬着嘴唇,“所以,如果借助传说中万能的许愿机,我一定能......”
“不不不,问题的关键不是在这里。”
rider摇晃着自己宽厚的手掌,褪去笑意的粗犷面容显得严肃而威严,“我的意思是,你是在全盘否定自己身为王者时所做的一切,而想凭借圣杯的力量让一切重新开始?”
“我并没有全盘否定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但如果你问的是我是否想让一切重新开始,那我的回答是肯定的。不列颠需要一位更加强大的王者引导,如果我无法做到的,我甘愿......”
“砰——”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嗡鸣,整张宽大的桌面都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餐盘相撞汤汁四溢。
身材高大的黑盔骑士猛地从座位上站起,头盔缝隙中露出的红芒不断闪动着,颜色愈发鲜艳,宛如跃动着的鲜血,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会在下一刻失控地冲上前将就一切破坏粉碎。
“兰......Berserker?”
一时不慎差点把兰斯洛特的名字喊出来的雁夜连忙咬住了自己的舌尖,接着疼痛把未完的话语咽了回去,半途拐了称呼。
不过差点做出掀桌举动的Berserker并没有失去理智地向在场的御主或是从者发动袭击,而是径自退场离开了。
因为他的举动,现场本就沉凝的气氛变得更加僵硬难堪。
“哈哈哈,Berserker也真是的,走就走,还硬要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rider干巴巴地笑了几声,试图缓和一下如今让人尴尬癌都要病发的氛围,然而这样的举动显然并没有起到多少效果。
“咳咳,毕竟是狂战士,有的时候行为总是会比较出一点,不一定是对saber你的愿望有什么不满,你说对吧,caster?”
rider从余下的从者中挑了一个看起来最好说话的。
“我只能说,我很敬佩saber你对祖国的深厚感情,但恕我不能认同你的愿望。”
无端被点名的罗曼苦着脸站了起来,“该怎么说呢,你的高洁品行作为骑士而言无可挑剔,但其实......我觉得你其实并不适合成为一名王者,而且,我要解释一下,历史上不列颠灭亡的主要原因,其实是由于土壤退化,粮食减产,,因此引发的矛盾和阶级冲突,而实际上,土壤肥力之所以会大幅下降,和神秘退却的浪潮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是地球本身的变化引起的。换句话说,除非你能改变地球运行的规则,否则不列颠的灭亡就是已经注定的,不是换一个领导者,亦或是从头再来就可以改变的。”
rider:“......”
什么看起来很好说话,这个橘发马尾辫根本就是个深藏不露的大毒舌啊,每一句话都是往心窝子里戳的!
“医生,你说的太伤人啦!虽然是这个道理没错,但是也稍微委婉一点啊!”
立香在罗曼说话的时候就一直在给他使眼色,结果对方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所以在他落座后,少女一下便抓狂地攥着他的肩膀开始摇晃,“阿尔托莉雅会难过的!!”
“长痛不如短痛,如果我说的那些话能把她叫醒的话,我倒宁可扮演那个恶人的角色。”
被立香晃得眼前星星乱转的罗曼抽着气按揉着额角,“不过事情如果真那么简单的话,那个成日里嬉皮笑脸的虹毛非人类就不至于把自己锁在阿瓦隆那么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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