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胡六福恨不得穿越回昨晚,然后把自己给掐死在原地,他怎么能那样跟展昭说话呢?还死皮赖脸非要往人家身上扒,男神现在一定觉得自己这个人特别不知好歹。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正是胡六福此时最怕见到的人。
“胡公子,你起身了吗?”
听着外头展昭温和的声音,胡六福很想假装自己还没醒,可他却还是怂怂的下床穿好鞋来开门,恹恹的像一只要被火烤的小鹌鹑:“展大人,早。”
展昭已经穿戴整齐了,还是那身熟悉的红色官府,头上还带着黑色的官帽,两条红色的细长丝绦带子垂在面颊两侧,衬得他玉树临风气宇轩昂。他看着低头有些丧气的胡六福,有些关切地问:“胡公子,你的气色不太好,是昨夜没休息好吗?”
“我休息的挺好的。”胡六福根本不敢提昨晚的事,“展大人,你还没出门吗?”
展昭心知他不愿提起昨晚喝醉酒后的那些事,便贴心的绕过了那个话题:“我刚要出门,想着还是带你一起去见包大人。我总觉得以胡公子的法术能力,说不定还能有所发现。”
“哦……”胡六福点点头,他偷眼看着面色如常的展昭,实在猜不透他到底有没有生自己的气,但……以展昭这样温柔的性格,应该不会同自己计较?
他跑到床边的衣架上把衣服拿下来手忙脚乱的穿,到现在他还是不习惯古代的衣服,到处都是带子,他总是会系错。展昭抱捡倚着门边细看了一会儿,发现这身衣裳还是那天自己在大牢里让狱卒给他拿的那身,这么多天下来也没换过。
想来也是,胡公子身无分文,应该也没有钱买新的,可那衣服已经有些脏了,展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
“我们走。”胡六福好容易穿好自己的衣服,刚要准备抬脚出门却被展昭拦了下来。
他一脸问号的看着展昭。
展昭无奈的指了指他腰间的带子:“你系错了。”
胡六福一低头发现自己果然把里衣的衣带系到了外衣的腰上,怪不得总觉得哪里穿得不舒服。胡六福顿时脸红起来,
其实也不能怪他,他刚才一边穿衣服一边想着待会儿要跟展昭道歉,就忘了仔细检查一番。
在男神面前接二连三的出丑,胡六福开始怀疑自己的人设难道其实是古早傻白甜?
“我来帮你。”展昭把剑挂在腰间,抬手就帮忙把衣带解开重新系上。
他比胡六福高了快一个头,要帮他系腰带只能微微弯腰,胡六福脑子都炸了,屏住呼吸不敢乱动,可鼻翼间还是能闻到展昭头发上的阵阵清香,他应该是最近才洗过头。
“好了。”展昭三两下麻利的系好腰带,抬头就看到胡六福一脸羞愧的表情,笑着问他:“怎么了?”
“展大人,你不用对我这么好。”胡六福低声说,“你给我饭吃还收留我住着,我昨晚喝醉了还胡说八道缠着你,你实在不用对我这样。”
“不过系个腰带罢了,算不上什么。”展昭并不想他难堪,“你我同为男子,这样的事也不为难,胡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胡六福真的很想现在就抱着展昭大腿叫爸爸,真不愧是二次元第一男神,这么多年魅力经久不衰真的是有原因的!
两人随便在府里吃了早饭后就一起去了府衙,包拯正跟公孙策商讨这次的女鬼案,胡六福老实的给他们行礼后就安静的坐到一边去,不打扰展昭同他们说话。
公孙策是个话不多的白面书生,说是三十多岁的样子,但看外表也不过二十出头,也不知是怎么保养的,秀致优雅斯文有礼,他有一双很好看的丹凤眼,看谁都是温温柔柔的。
“小道长今年可有十六了吗?”公孙策静默了一会儿后,忽然张口与胡六福聊了一句。
胡六福有些紧张,并着腿严肃的回道:“我过完年就二十岁了。”
“二十?”
不只是公孙策,屋子里的展昭和包拯同时停下了交谈的声音,他们三个人目光炯炯的盯着胡六福看了一阵,每个人的表情上都写着惊讶和不信。
“我真的快二十了。”胡六福也知道古代二十就要行加冠礼,看他们那个表情就知道在怀疑什么,“我只是长得圆了一些,显小。”
展昭眼中有些笑意,难得开玩笑道:“想不到胡公子竟然这么大了,展某一直以为你不过
十五六而已。”
“十九岁也不算很大。”包拯也插话说道,他看着是个很严肃的人,但不穿官服的时候还是很有些平易近人的,“胡公子与我们几个比起来,还是年幼。”
胡六福也不知道话题怎么就突然绕道自己身上,不是讨论案情吗?
“公孙先生,待会儿我跟你一起去翻阅案宗,多个人也能快些。”展昭把话题转移开,“我把胡公子也带了来,他说不定能帮的上忙。”
公孙策把手里的茶杯放下来,点头说:“也好。”
包拯想起那天见到的女鬼,又问胡六福:“那女鬼不知眼下如何了?”
“在我这儿呢。”胡六福掏出凌虚镜来,“我把她放在镜子里养魂,她在外头游荡二十多年魂体很弱,养一养于她有益。”
包拯点了点头。
“包大人,您十天内能破案吗?”胡六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实话实说,“还有十几天阿飘就要到投胎转世的最后期限了,如果她还是不能安息去投胎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包拯眼里有些惋惜,“也是个可怜人。”
“你放心,本府一定尽力帮她,只要找到当年的案宗,十天内我必定会把凶手找出来。”
有了包拯的包拯,胡六福放下心来,他摩挲着铜镜的边缘,知道镜子里的人也能听到。
跟着公孙策一起去了府衙后头的文库,胡六福仰头看着一屋子书架上摆满了各种案卷,立刻就觉得自己开始头晕眼花,他念书的时候一看书就觉得困,现在也还是一样。
“一起找。”展昭拍拍他的肩膀,三个人加上府衙里的其他文员一起在浩如烟海的资料中埋头翻找,希望能发现一些线索。
胡六福翻了一本又一本,那里头都是繁体古文,看得他头疼脑晕,可他又不好意思打扰其他人,只好安静的在一边待着,尽量不给他们添麻烦。
不知过了多久,展昭突然站了起来说:“公孙先生,您看是这个吗?”
公孙策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接过展昭手里的卷宗看了看,有些不确定的说:“看着是有些相似处。”
胡六福凑过来看了一眼,还是看不大懂大部分,小心地问:“展大人,这上头写了什么?”
“是一家六口失踪的案子。”展昭耐心的给他翻译,“二十多年前,城外有一户富庶的商户人家,家里是经营蚕丝陶器的,因为男主人喜欢僻静就把宅子建在了城郊附近。”
“二十多年前他家一个远房亲戚突然来报案,说他过节前去拜访的时候敲开门发现家中空无一人,屋子里许多值钱的器具全都不见了,他担心是不是遇到劫匪就着急的来报案。”
“当时的江宁知府查了一个多月都没有头绪,现场家中并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也没发现尸体残骸,只是忽然就成了一个空宅,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因为派出去找他们的人力财力有限,当时的知府只好草草结案,只说他们可能是连夜搬家走了。”
胡六福听了一会儿,也觉得这个案子有一点点的相似:“那他们家都有什么人啊?”
展昭又翻了一会儿才说:“那户人家是一对夫妻,上有父母双亲,下有一双儿女,一共六口人。女儿年满十六岁,幼子才刚七岁。”
说到这里,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觉得太巧了,当时刨出来的残骸中,的确有一个七八岁孩童的头颅,再对应一下女鬼的年纪也是差不多的。
胡六福让展昭把女鬼的生辰八字找一下,然后掐着手指算了半天,“死亡时间完全吻合。”
展昭连忙赶着去把这卷案宗交给了包拯,包拯拧眉看了一阵,又沉思了很久才开口:“本府也觉得此案八|九不离十了,只是这案宗写得太过草率,许多细节都不可考。展护卫,还要劳烦你跑一趟,去他们的旧宅中看看是否有线索。”
“是。”展昭得令后马上就要带人走,胡六福却拉住了他。
“展大人,不如你把我也带去,说不定到时我能帮上忙。”
展昭求之不得,火速去马厩把自己的马牵了出来,那是一匹黑色健壮的马,又高又帅就跟他的主人一样英俊。胡六福在马下转悠了很久,最后还是展昭一把将他拉上来,“胡公子不会骑马,就只好委屈一下同展某共骑了。”
“不委屈不委屈。”胡六福耳朵有些红,心脏拼命跳动,就仿佛有非洲野人穿着草裙在浪。
住手。
胡六福拼命的压着那个狂野的非洲野人,暗自骂道,你这个不安分的小东西。
难道你竟然是个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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