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梅特意设计的碰瓷事件最终没闹起来。
大队长插手调节, 以秋收为重暂且将其按了?下去,不让任何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捣乱,免得?拖慢抢收进程, 不然甭管有理没理都是全大队的罪人。
陈卫国知道这个道理,最?先同意将事情压后处理。
而杨青梅自认为已经拿捏到陈卫国家的把柄在手, 早晚会让陈卫国娶她过门,所以也不在乎耽误这么几天时间就是。
于是两人闹玉米地的事儿就这么暂时被压下, 私下里大家伙对此传的再凶,表面上仍旧是风平浪静不起一丝波澜的, 就跟没发生过一样。
大家伙热火朝天地忙着抢收, 对这件事也只是稍稍关注了?一时, 之后见没啥后续就不管了。
毕竟秋收那么忙, 地里的任务那么重, 整天汗流浃背的累死累活干,谁还有闲工夫再多?想其他。
所以众人都没想到, 秋收刚过, 队里就突然发生了?那件事。
陈卫国将杨青梅告了?!
大伙得?知后十分不可思议,还以为是听反了呢。
要知道之前可是杨青梅嚷嚷着说如果陈卫国不娶她,她就去告他?耍流氓的, 现在怎么变成陈卫国把杨青梅告了??
事实上还真是陈卫国把杨青梅告了?,还是告的她作风不正, 骚扰男同志,耍流氓!
完全是把她准备告陈卫国的名?头全按到她自个儿头上去了。
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估计杨青梅对这个很有体?会。
其实陈卫国这也算是受到了韩青芜无意中露出的那番话的启发,觉得?既然现在男女平等,律法之下享有同样的权益,那他何不先发制人,直接告杨青梅流氓罪, 以免她过后又来疯狂纠缠。
大伙了?解其中的内情后嘘声一片,既同情陈卫国被疯子缠上,最?后不得?不采取这样没办法的办法脱身,又深恨杨青梅疯癫作为给他?们大队抹黑。
因此等到派出所来人将杨青梅带走查问时,队里基本没有人出来反对的,连大队长都叹口气没帮着说几句话,而是及其配合地让民警同志把人带走了。
之后具体会如何处置,还要经过查证事情是否属实,然后才会
判刑。
虽然陈卫国作为告发者,也必须跟过去配合调查,但只要能摆脱掉杨青梅这个神经病疯子,他?就觉得?值。
陈老娘也觉得?早解决早好,叮嘱大儿子到时实话实说,一定要全力配合人家警察同志的询问。
“卫国你放心过去,家里那仨孩子娘帮你照顾着,待会儿娘就找媒婆去,一定尽快给你寻摸到合适的结婚人选,等你回来咱就赶紧办事儿,也彻底断了某些人的念头,还咱家一个清静。”
“娘办事儿,我放心,家里就拜托你和爹多看顾点了,儿子争取早点回来。”
母子俩临分别时执手相看泪眼,活像要生离死别了似的,看得?围观的众人摇头感慨良多,有的都情不自禁地抹眼泪儿了。
正压着嫌疑犯的民警同志看到这一幕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出声打断道:“这位陈卫国同志只是跟着去派出所一趟配合调查,说不定晚上就能回了?,老乡们莫慌莫慌。”
话落,现场悲伤的气氛顿时一滞,然后瞬间又恢复了?正常,不耽误大家继续对此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陈老娘擦了擦眼睛,露出笑模样。
杨青梅却一点都笑不出来,要不是一早被两位民警同志反剪着双手制住,说不定她早就闹腾开了?。
现在当着几乎全队人的面被压去派出所,她脸都要丢光了?,还会即将背上流氓罪的恶名,前途将会毁于一旦。
这一切都是陈卫国带给她的!
“陈卫国,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杨青梅猛地抬起头,瞪着眼睛用看负心汉的目光不可置信又痛心疾首道。
陈卫国板着脸面无表情:“杨青梅同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分明是你先三番两次想算计我,最?近这回还威胁我,那就别怪我不顾及你是一位女同志,请组织来评判评判谁对谁错了?。”
“卫国,青梅她再不对,对你的心是真的,你也不用做这么绝。”杨老汉追出来不满地谴责他。
杨大妈躲在丈夫身后拿眼睛瞪着陈卫国,眼刀子唰唰地甩个不停,却一反常态地没敢张狂起来。
倒不是她怕了?,而是警察同志还在场呢,深知理亏的夫妻两人其实真不敢当场闹开。
真闹开的话,
最?后错的肯定还是他们这边,何苦来哉。
所以夫妻两人特别机智地从心而为,都没拦着民警同志带走闺女,也就杨老汉面子上挂不住出来呛了?一声,矛头还是对向陈卫国的,可见欺软怕硬的窝里横德性。
陈老娘了?解他们这一点,她可不怕他?们,当下就怼上了?。
“这叫绝?你们咋不看看你家闺女干的都是啥事儿,那才叫绝!我还卫国这是交给组织处理,依法办事,再正常不过了?。”
陈老娘的一番话讲的是有理有据、大义凛然,理所当然地得到众人的支持附和。
就像陈卫国说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事实真相如何,大伙看的清楚明白,基本都站在理正的那一边,对屡次惹事闹事的罪魁祸首印象挺差的,不会浪费口水为她多?说一句话。
这么个情况下,民警同志顺利将杨青梅带走了?。
老杨家剩下三人面对大伙的指指点点,呛不过,辩不过,最?后被怼的灰溜溜躲回家去,连被带走的亲闺女都不管。
韩青芜看了?个热闹,回去和韩父笑话式地讲了?一遍。
外?面闹的动静不小,韩父正院里差不多?也听到一点,现下了?解到详情后摇头说还是生活太好。
“都是社会主义好,不然搁早些时候,咱们这样的人活着都是艰难,哪还有闲心搞那些有的没的。”韩父感叹道。
韩青芜笑了?笑,点头赞同。
这件事的后续如何,韩青芜没再多?关注,翌日一早他们家就赶去县城了。
这次过来是遵循医嘱,例行为韩父的腿做检查,顺带韩青芜也想趁机逛一逛,买点比较特殊的东西。
之前她就有过画出霉运符送给杨青梅、陈卫文两人,让他们自作自受的想法,还打算趁着在县城给老父亲治腿的功夫将黄纸朱砂等材料买齐了?备上,以待后用。
只是上一回比较忙,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实施,现下重要的事情已经忙过去,倒是可以找时间来准备这件事了?。
因此到了县城后,韩青芜就有意离开一会儿,明着说是去供销社买点针头线脑,拜托司刑帮忙先陪着韩父去做检查,她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司刑大概看出她是有别的事
,一口应下后叮嘱她一切小心。
韩青芜点点头,又去和韩父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县医院,径直朝之前打听好的一处地方赶去。
上回在医院,她通过一些家住县城的病人家属得?知城里某一处地方有个隐蔽的门店,那里面就专卖祭拜先人的一些东西,其中约莫是有她需要的黄纸朱砂等物。
这些年由于上头现在严谨搞封建迷信,连祭祀先祖之类的活动都不让弄,相应的与此相关的一些东西也很难买到,但毕竟是传承了几千年的习俗,想要完全禁止是不可能的,所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设在隐蔽小巷子里的那处门店倒成了?不少人心照不宣的秘密,才让韩青芜轻易打听到。
她匆匆找过去时只说是医院的人介绍的,人家得?知后就给开门让进去了,都没多?盘查怀疑,以为是家中有白事需要办。
对方不愧是专门做这个生意的,东西种类很齐全,韩青芜进去稍稍观察一圈就把自己想要的物品都找到了,付完钱立马离开。
最?重要的黄纸朱砂到手,之后她才去供销社买对韩父他们说的针头线脑,顺便还买了剪刀毛笔等等。
办完这些事,韩青芜迅速往回赶,估算着时间正好赶在韩父复检完毕的时候回来。
“怎么样?”韩青芜关心问道。
韩父喜上眉梢:“医生说恢复的不错,估计下次来就能拆石膏了。”
韩青芜看向司刑,对方点了点头,确认这消息不假,顿时让她高兴起来。
恢复的好就行,说明他们这段时间给韩父养伤养的不错。
这是好事儿。
所以等回到家后,韩青芜提出晚上吃顿好的庆祝一下,最?好再多?向队里其他人家买几只鸡过来,正好再多?给韩父补一补。
韩父连忙摇头:“之前不是吃过几只补了?,现在我都胖了?,医生也说养的不赖,爹往后正常吃饭就行,哪里再用破费,青青你可别乱花钱啊,咱家还欠人小司知青好大一笔债呢。”
哪能账还没还上一个,他?们自己就开始胡吃海喝不管不顾了,不是静等着让人寒心吗。
韩父不愿意,韩青芜就劝道:“爹的腿还没彻底养好,当然需要一直好好补着才行,咱不能前
功尽弃不是,再说买来的鸡鸭肉食也不是只要爹自个儿吃了?,我们跟着也能吃点喝点,爹没看我最?近脸色都好看了?吗,这都是沾了?爹的光啊。”
“至于你担心的问题,这个爹暂时不用多操心,我已经想到挣钱的法子了?,到时悄悄搞起来赚了?钱肯定第一时间把司知青的欠账还了?,爹就放心养着。”韩青芜温声劝说。
同时,司刑也表态道:“现在没用钱的地方,不着急,就是伙食尽量好一点。”这是在变相维护韩青芜买鸡买鸭那番话了?。
他?都这样说了?,那韩父当然不会再反驳,家里一共三个人,少数服从多数呗。
于是韩青芜稍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大公鸡,很是欢喜,果断宰了?炖成汤,其中阳气十足的公鸡血被她接了收起来,留着画符用。
还记得上个世界的老姑婆画符用的是人血,韩青芜没这么丧心病狂,也不打算画出多么丧天害理的符篆。
她只要尝试着画出最平常普通的霉运符,能够让某些人在做坏事的时候倒霉,让他们自作自受就好了。
晚上的鸡汤很好喝,隔壁院子也一片安静,不再闹腾扰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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