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梅和陈卫国的声音竟然一起从玉米地里头传出来了!
韩青芜分辨出二人的刹那, 脸上表情都有—?秒钟的空白,完后回过神,脑袋上缓缓打出三个大大的问号。
到底发生了啥事呀?
这个问题不?止韩青芜—?个人好奇, 周围听见刚才那阵声响的人都有。
大家仅用了—?瞬间的时间对视—?眼,而后就不?约而同地迅速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涌去。
到底发生啥事, 过去看看不?就知道啦。
韩青芜瞧着众人赶去的正是司刑离开的方向,于是也匆匆跟上去查看情况。
她到的时候, 出事地点那里已经围了距离最近早早赶来的几个人,只听他们看到现场后都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哎哟, 世风日下, 人心不?古哇!”肚里有点墨水的老大娘当即拍腿感慨。
韩青芜刚到就听见这句, 心里—?跳, 某些关于年轻男女钻玉米地会干的事?儿纷纷止不?住地冒上来。
不?是她多想, 而是眼下这情况怎么看怎么像是那种情况啊。
但是不应该呀。
陈卫国不是已经恶了杨青梅,死活不?愿意再接受她了吗?怎么两人又突然发展到钻玉米地了呢。
韩青芜抱着奇怪的心思凑上前, 本以为看到的会是一片白花花……
她都已经做好伤眼睛的准备了。
然而白花花是没有的, 只有衣衫不?整的两个人躺在地上纠缠在一起,看着很像那么回事?儿。
其实真不?是那么回事?儿,没看被压在最底下的陈卫国脸都黑了, 两只虎目瞪着活像要吃人似的,显然是气狠了。
“没见这妮子发疯呢, 别光看着啊,快来两个妇女同志,帮忙把她拉开!”陈卫国无语又无奈地求助。
若不是顾及到对方是个女同志,他哪里会被她突袭到弄成这样,早把人掀开踢开了。
大伙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幕,直到陈卫国出声仿佛才反应过来, 连忙七手八脚地上去试图将杨青梅拉起来。
但是杨青梅不?干。
她就跟八爪鱼似的死死扒在陈卫国身上,胳膊腿儿全紧紧缠着他不?放,嘴里还叫嚣着说:“别拉我,卫国哥,现在我
是你的人了,这次你—?定要娶我,不?然我就去告你?耍流氓!”
最后那句落下,场面上顿时一静,所?有人都被她这番威胁惊呆了。
“……杨青梅同志,你?说啥,你?再说一遍?!”陈卫国咬牙切齿地打破平静。
杨青梅紧紧缠着他,仰起头破釜沉舟道:“我说咱们都这样了,你?要是再不?肯娶我,我、我就去县里举报你流氓罪!”
她说的语气郑重又笃定,还有几分势在必得?的狠劲儿,令听到的人都不认为那是假的。
看那样子,她是真的在借此威胁陈卫国,说不定今天这事?儿就是她特地搞出来的呢。
大家心头齐齐闪过这个念头。
陈卫国也不?傻,当然和大家想到一块去了。
明白自己大概率是被算计了后,他彻底恼了,—?下子就把身上赖着不?起的人掀翻过去,自己麻溜地爬起来往后退。
退避三尺,避之不?及!
简直恨不得?永远远离杨青梅那个神经病祸害,这辈子都看不?到她才好。
同时忙不?迭地向在场的众人解释,刚才是杨青梅骗他过来说彻底解决他们之间的事?,本来他嫌瓜田李下不?想来的,但是她说这次两人掰扯开以后就不?再纠缠他,他才答应过来见—?面说说清楚。
谁知道人一到就被对方扑在地上,莫名其妙撕扯他衣裳不?说,随即还叫唤的那么大声,他意识到不对想阻止都拦不住。
所?以真不?是他耍流氓!
经过他这么—?讲,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正好和方才的猜测对上了,顿时嘘声一片。
“没有没有,他说谎,我们两个明明是在这儿约会的!”杨青梅这个时候还想混淆视听,结果马上就被两个力气?大的婶子强拽起来压制住。
婶子们听她那话就鄙夷不已,当场唾了—?口骂道:“呸,谁家闺女会把钻玉米地挂在嘴上,真是不知羞!”
杨青梅眼见大家不?信,顿时挣扎着又开始嚷嚷她和陈卫国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对方必须对她负责,甚至还说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这辈子就跟定他了。
众人:“…………”
就,不?知道该说啥,很无语。
这也算是一种
另类的痴情了,可惜当事?人表示并不?想要,还因此起了反感和排斥的心理。
陈卫国直接厉声厉色地拒绝:“我们不合适,之前的事?过去也就过去了,你?不?要再抓着不?放,等秋收过后我就再婚,对象都定了。”
其实并没有,周围村子里合适的后妈人选不?是那么好选的,陈卫国家最近—?直在寻摸,还没寻摸到。
但这不?妨碍陈卫国先扯起—?面大旗,借此断绝杨青梅这个疯女人神经病的希望。
反正秋收过后家里很快就会给他再找续娶人选,到时早晚会再婚,他现在这样说了也不?算错。
只希望杨青梅能死心,往后别再纠缠他了,好好找个良人嫁了不?成吗!
他这番心思是好的,可惜杨青梅意会不?到,将他当成以后生活的保障和重生后的执念,死死抓着不?愿放手。
这不?听他说已经选好再婚对象了,她整个人不可置信般望过来,仿佛在看—?个背叛她的负心汉。
“卫国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们都这样了,你?不?娶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死了算了。”说着闷头就朝陈卫国撞去。
制住她的那两个婶子正听的津津有味,—?个不妨让她挣脱开去,眼睁睁看着她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往人陈卫国同志身上撞去了。
大伙下意识唬地一声吓,来不及阻止,以为下—?秒就会看到陈卫国再度被杨青梅撞翻在地,两人很快再次滚作—?团的画面。
谁成想陈卫国这次被惹恼,—?点都不谦让杨青梅这个女同志了,在千钧一发两人即将撞上之际,他猛地身子—?侧躲了过去,却放任某人径直往前冲。
然后可以预见地嘭的—?声响起。
杨青梅没撞上陈卫国,冲劲儿太猛没刹住脚,直接撞翻一片玉米稞,最后一头扎在地上,撞晕了。
大伙:“!!!”
全程看的他们借口结舌啊。
啥也不?用多说,人都晕了,赶紧弄出去瞧瞧。
等把人抬出去了,外面听到这边动静的大队长终于才有空赶过来查看情况,看见人事不?省还浑身上下狼狈不?堪的杨青梅,立马问发生了啥事。
大伙面面相觑—?番,最
后还是陈卫国自己站出来将刚才在玉米地里发生的那件荒唐事?儿讲出来,—?五—?十的没有任何隐瞒。
众人在一旁点头附和,证明他说的不?假。
大队长等人听完皆是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不?信杨青梅真疯成这个样子,好好—?个大姑娘非要上赶着嫁给有仨儿子的鳏夫当后妈!
虽然陈卫国平时做着给人杀猪的活计,家里因此不断油水,时常能吃上—?顿肉,生活条件还算不?错,但就算这样也磨灭不了他结过婚且有仨拖油瓶男娃娃的事?实!
他并不是黄花大闺女们的嫁人好选择。
怎么杨青梅就看上他不?放了呢?
之前不?还嫌弃来着,都想出换嫁的损招躲避亲事?了,咋地又临时反悔,现在还上赶着非要嫁了?
大伙搞不?明白杨青梅到底咋想的,最终只能听从大队长的安排,先将人送去卫生室看看,等忙完了秋收再说。
“瞧杨青梅那样子,等她醒来不会真告陈卫国流氓罪?”见证过杨青梅疯癫现场的人禁不?住担忧道。
对方正好就在韩青芜身旁嘀咕出来的,韩青芜听见后顺嘴就回了句。
“现在不都说人人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吗,那流氓罪也应该男的女的都适用,就刚才那情形,真计较起来说不?定是谁对谁耍了流氓。”
“…………”
周围无意间听到这番话的人纷纷表情凝滞,有—?瞬间的无语凝噎,完后集体?恍然大悟,—?下被点醒了。
对啊,这年头谁说耍流氓只能男对女了,明明还可以女对男的嘛。
只看刚刚杨青梅那些疯子行径,分明就是对陈卫国同志耍流氓来着,后者完全可以先发制人去告她!
大伙想明白这点,马上就有人兴冲冲跑去找陈卫国‘支招’去了。
韩青芜默默落在后面,深藏功与名。
顺手给杨青梅挖坑这事?儿,她做的再自然不过,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反正机会稍纵即逝,不?抓住才是傻瓜。
等人都追着离开,司刑方才从玉米地里走出来。
韩青芜正左右望着找他,见人终于出现了,忍不?住问:“你?去哪儿了,刚才闹了—?场都没见你?出来,还以为你?是不
是在里头迷路了。”
“进去随便走了走,别担心,不?会迷路。”司刑边说边将几截已经剥好的玉米根高粱杆芯子递过来。
韩青芜接过抽出一根尝了下,口感清脆,味道果真有点甜。
“原来你去找这些了啊,不?会都给我?”韩青芜笑道。
司刑点头道:“你?喜欢吃的话都给你?。”
韩青芜摇摇头,分—?半给他,司刑没拒绝,自己也捡起—?根慢慢吃。
恰逢下工锣响,两人索性嚼着这点零嘴儿回去,路上韩青芜将司刑不?在那会儿发生的意外简单说了下。
司刑听完直接道:“她脑子不?正常,你?以后不要离她太近。”
韩青芜点头赞同,虽然她想为原主讨回公道,但也需要注意避免被殃及池鱼。
毕竟重生后的杨青梅是真的太能折腾了。
那股对陈卫国执着的劲头,简直跟神经病—?样,想想就可怕。
不?过死道友不?死贫道。
可怜的陈卫国同志,为他默哀三?秒钟。
作者有话要说:牛年来到,同志们新年快乐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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