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练功练错了，明明是秋凉的天气，额头处却疼得发热。像是要有什么东西长出来一样。
可是抬手摸了摸，却并未有东西。
那些个小地仙们便聚在一起，为玉露想法子。
少年郎盯着玉露的额头打量了半天，摸着下巴沉思道：“小祖宗，你这额头并无东西啊。莫不是你近日未好好练功，走火入魔了？”
玉露抬了抬手，不耐烦道：“你才走火入魔呢。”
稚童奶声奶气道：“也许小祖宗只是单纯的脑壳疼。”
玉露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道：“对，我看到你就脑壳疼。”
少年郎提议：“要不要去让我师父看看？”
玉露摇了摇头，抗拒道：“我不去。”
稚童抱着胳膊，“不夜，你那师父那么严厉，小祖宗若是去了才怪呢。”
那少年不服道：“我这不都是……”
玉露捏了捏额头，压着火气道：“你们别吵了。”
看到玉露神色不对，不夜垂下头，轻声道：“为……小祖宗好嘛……”
对着他们，玉露也生不出气，只得妥协道：“你们都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坐坐。”
小地仙们看形势不对便也各自散了。
那叫不夜的少年郎临走前嘱咐玉露道：“小祖宗，有事记得叫我。”
“嗯。你快回去吧，出来太久你师父又要骂你了。”
人都走光了之后，玉露托着下巴，望着湖面沉思了起来，她不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要死了吧。
可她才三百岁，她的阿娘都还没有睁眼。她不能死。
在阳光下湖面泛着白光，出神着的玉露一点没有察觉到在她身后的润玉。
“小姑娘。”
玉露回头见是润玉，不禁有些惊讶，“天帝？”
润玉一笑，坐在了玉露身旁。“是我。”坐稳后方才伸手在玉露的额头上点了点，询问道：“最近可有异样？”
玉露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天帝大神仙你是不是有法子救我。”
“嗯？”
玉露将额头发热的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润玉听完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润玉正色道：“你是应龙，天生的尊者，近日有些异样不过是因为你额头的龙角要冒出来。并非是什么……”润玉蹙眉想了半晌方才道：“不治之症……”
玉露看着润玉：满脸的疑问道：“那你也有龙角吗？好看吗？”
“嗯，我也有。”
玉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方才道：“那我……可以摸一摸你的龙角吗？”
润玉不以为然，“当然。”
润玉话音刚落，额头上便亮着白光，那龙角便渐渐地出现在了玉露的眼前。
玉露不可置信地看着润玉额头的龙角，“好威风的角。”
润玉见玉露开心，心下也欢喜，眼神也变得柔软，嘱咐道：“再过几日，你的心口处会长出鳞片，曰为逆鳞。日后无论发生何事，切不可叫他人触碰。”
玉露晃着两天垂在湖边的腿，“龙之逆鳞……不可触。而后自豪道：“我干爹教过我。”
不知为何，看着玉露，润玉想起了多年前。
“你何时见过真龙？”
“朝夕相见。”
玉露的神情与那时的邝露一模一样。
润玉别过头，“你干爹……对你好吗……”
玉露把头一扬，得意洋洋道：“那是自然。”
鹤归怎么会对她不好。将最贵重的金翎放在玉露的身上，护佑玉露安康。
本已经走了的不夜却在不远处，看了看太巳，为难道：“仙上，小祖宗跟那人在一起……没事吧……”因为他能感受到，那人很厉害……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灵气，在压制着他。
太巳看着润玉与玉露的背影，突然就想起了邝露小时候。
“爹爹。今日我可以变出花了。”
眼前一大一小的身影慢慢变得模糊，太巳鼻头一酸，低下头抬手抚去夺眶而出的泪水。
也许他将玉露放在身边是错的，邝露满心满眼，皆是润玉，又怎会不愿让玉露见润玉？
若是邝露看到，理当也是开心的。
太巳回过身，沧桑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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