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彦佑来过一次之后,月下仙人也来了一趟,就连一直在凡界待着的旭凤也带着锦觅来了一趟。
邝露权当不知晓他们的弦外之音,来者皆是客,来了便好好招待着。邝露从未想过自己装傻充愣的本事会有这么好。
三个月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与泽桑约定的时间。
邝露早早得便收拾好了一切,坐在院子里等着泽桑来。
泽桑来得也还算早,当着邝露的面,泽桑歃血结誓之后,邝露带着昏睡着的女子进了房间。
邝露根本不会担心润玉会来,因为润玉正在被战事绑着脱不开身。而这场战事的始作俑者,正是结界外的泽桑,她让泽桑挑起纷争,用来拖住润玉。
邝露将润玉骗去了战场上。跟在润玉身边多年,耳濡目染也学了些手段的。
泽桑将女子交给邝露时,威胁道:“若她有事,我便叫你与你那宝贝女儿陪葬。”
邝露一笑。“倒还真是让妖王挂心了。”
邝露将女子放在床榻上,看了一眼在结界外来回渡步的鹤归,长舒一口气,故作轻松道:“我还真是……有点羡慕你。”睡了千年,还有人记挂着。能让泽桑为了她,放弃野心的人,想必这姑娘,一定很温柔吧。
邝露挽起袖子,准备着施法,不禁道:“你真幸福。”
她上辈子肯定是个很坏的人,所以这辈子才要补偿她欠下的债。
邝露抬起左手,毫不犹豫地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在血流出来之前,又以法术将血带引着向床榻上的女子而去。
手腕的血一直在流淌着,红色的血线,就像是一条条的红线一样,只是这血的颜色更为诡异。
施完法,邝露身体脱力,跌坐在了地上。她再没有力气了,她需要缓一缓,手腕的刀口也没有精力再去管,血顺着她的手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染红了她的青衣。
邝露的手抓着衣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当年他舍命救锦觅时,原来是这么难过的。
当年她便想问他一句……值得吗?拿自己的半条命去救一个……爱着别人的人……值得吗?
眼下看来,她却也是没资格问的,她也在做这般荒唐的事,用自己的半条命,去换那妖族的臣服,哪怕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却也是不甘的。
怎么会不在意呢。可那又怎么样呢。
失血过多的原因,导致邝露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早已是入秋的天气,地上很凉,邝露就像是坐进了一潭秋水中,凉意刺骨。
凉意侵透了她四肢的每一个角落。仿佛要将她的血液也冻住。
月光散了下来,映在邝露的脸上,映着她的脸色更是苍白。就像是地狱中的恶鬼一样。
邝露抿了抿唇,恢复了些力气之后,施法止住了手腕的血。抬头看向窗外,原来天都已经黑了,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挣扎着起身,强撑着力气将地上的血迹打扫干净,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人,呼吸平缓,再没有之前一般孱弱的呼吸。
这禁术当真……有效。
不过逆天而为,她的报应便是还有半条命。
上天是公平的,你想要什么便要拿一些东西去交换。
润玉用半条命换来了锦觅的活。
她用半条命换来了妖族的臣服。
怎么算都觉得她划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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