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任务期间他的身体会陷入沉睡之中,所以每一次夏安然都要将自己藏得好好的, 避免自己被热心群众送进宠物医院, 然后被人发现他久眠之后生理体征并不会下降的问题。
夏安然都能猜到如果被人发现这些, 他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啦。绝对是献身现代医学, 为广大的植物人群众谋福音。
他的记性很好, 关于这个步摇……他一边往自己之前选定好的位置奔跑, 一边在脑中回想这里的展品。夏安然非常肯定他之前没有看到过这件展品,更何况贯百珠,这样东西就绝对不是小件。
和现代人和步摇的理解不同,现代人时常以为的以一根柄下头坠着什么, 然后步步摇曳的就是步摇, 其实这些其实应当被称为流苏簪子。
汉代的步摇应当是以弹性比较好的金线串起来的饰品, 也有可能直接使用轻薄的金片,它的本体会是一个完整的金冠,还是唯有王后和贵女方可使用的金冠。
步摇下方当然也可以缀流苏, 也就是说, 步摇可以有流苏成分, 但是流苏却不会是步摇。
如此物件, 绝对不是小东西, 而且最关键的是——至今为止, 中国一直不曾出土过完整的步摇冠, 现如今基本都是散件为主。
所以, 这个被加上百珠和串珠定语的步摇是何处而来?
夏安然蹿过熙攘人群, 钻入一条水道, 吭吭哧哧在里头爬了半天,出来之后便是一个极其僻静的小院。他左右挪挪,勉强将自己塞到了一个房屋的夹角里头,为此累得吐了舌头。
见倒计时还剩下几分钟,他一边踩着自己心爱的黑兔子玩偶一边细细研究了任务平板。
委托人贯百珠串珠缀凤金步摇的要求很简单:愿我主平安喜乐。
作为一个新手小妖怪,他之前的任务都比较简单,林黛玉的花锄要求主人能觅得良缘,蔡邕的焦尾琴求再来一曲,白玉堂的画影则是要求月下一醉,这些都算是比较明确的要求。但是这位步摇的要求一看就是一个长期任务,或者她的对象有一个死劫,度过这个死劫便好?
问题是她没说她的主人是谁,也就是说夏安然得先找到她的主人,然后再保佑她平安喜乐…………这概念就大啦!
贯百珠串珠缀凤金步摇,要理解的话得分三部分。
贯百珠、串珠、缀凤,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在一顶步摇冠上头镶嵌了百余颗珠子,下头又挂着流苏珠串,再点缀上做成凤凰形状的首饰。有资用这种等级的首饰的,不是皇后也是王女吧?太后也有可能。
倒计时归零之前,夏安然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等等,所以,到底哪个是任务对象?这种大家伙绝对不会在日常时候被戴出来呀!
难道我们就不能多一个任务对象指示功能吗?在上个世界的时候也差点被坑啦!
系统?系统你说话呀!咱能升个级不?
系统!你别不理我!
系统……
【倒计时,10、9……】
夏安然:……气!
【您即将进入委托人的梦境,由于此前宿主接受了三生任务,宿主在新任务世界的记忆将被封闭,回归本世界后将被恢复,请宿主点击确认。】
【宿主已确认】
【任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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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昏沉之后再次睁开眼,夏安然正双手压地,额头扣于手背之上,以大礼之姿叩拜。
就这一瞬间,脑中纷繁复杂的信息涌贯而入,借由这一动作的掩护,没人注意到这个叩拜在大堂之上的小少年眼眸越瞪越大。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另一个男人身上,那位被他叩拜之人此时面上已经带了几分不耐之意,其言辞也严厉起来。
“胜儿,谕令已下,你便是说再多也无用了!既已为王,当即日赴任,莫要再拖延了。”
便见堂中的小少年颤了一颤,跪伏之姿一改,他缓缓坐了起来。此前被他以稽首之礼叩拜的帝王眯了眯眼,忽而只觉得他这小九儿有了些许变化。
皇九子,刘胜,是夏安然这个新壳子的名字。不知原因的穿越来得猝不及防,但是这个小少年的记忆灌入又太过真实,加上有一个“系统”在极短的时间内为他做了解释,现在容不得他多想为何会发生这些事,他前面还有个正在怒气值蓄力中读条准备放大招的帝王在呢!
此世界为西汉年间,他进入这个世界的时间正是十分尴尬的时候。
西汉七王之乱刚刚平定,在杀了一批造反的诸侯之后,空下来的位置自然要让人去填,而景帝自然不会傻到去把自己不知道在哪里窝着的叔伯兄弟再塞进去,唯有选择塞自己的儿子。
夏安然的这位原主是景帝的妃子贾夫人的次子,之所以会把年仅十一岁的小皇子派去封地而没有派遣他的兄长去,原因十分简单。
如今太子未定,小儿子肯定没希望,自然要全心全意将资源放在大儿子身上啦。也因此,这位小皇子才气不过,来找父亲请求暂缓前往封地的时间。
但是景帝怎么可能允许呢?说白了派遣儿子过去的原因就是为了收拢当时的士族,另一方面也是送定海神针过去的。
七国之乱景帝除了诛杀了叛乱的诸侯之外,将封国的臣子也杀了不少,现在派过去的都是新手,下头人到位了上峰不来,这哪儿说得过去。他虽然有意削减藩王势力,但同时也不想被当地的官僚彻底架空诸王,诸王和臣子相互牵制才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
他看得明白,小皇子却不行。
刘胜是景帝的第九子,排行第十的刘小猪今年才两岁,也就是说他当了起码九年的皇宫小弟弟。虽然有个同岁的异母兄长在,但是任何时候当弟弟都是占便宜的。
拥有两个儿子的贾夫人也不是透明人,也因此,给了小刘胜能够和爹爹撒撒娇,便可以求他收回成命的错觉。
故而,在被言辞拒绝之后,原身完全想不开了。
正身端坐的小皇子抬眸直视他的父亲,似乎是被一向和蔼的父亲难得表现出的严厉吓到了,圆眼睛有些水气。他对着见到儿子这般可怜模样又有些心软的老父亲说道:“胜儿明白父王的苦心了。胜儿定然会当一个好国王,向爹爹学习,庇佑国内百姓,教导他们忠君爱国之道,努力读书、锻炼身体,将来也好做个能干的臣子,为爹爹分忧。”
小孩又是一拜,脑袋瓜子爽快地磕在了地上,发出“咚”一声脆响,让上头面色和缓不少的刘启被唬了一大跳。他赶紧从桌案上走下来,疾行两步到九子身边,想要将小孩扶起看看他的额头。殊料小儿子犟在那儿,硬生生地在他并未来得及的时候又给磕了两个响头。
这下刘启有些生气了,他眉头蹙得死紧,正想呵斥几句,便见小儿子抬起了头,额头一片赤红,眸子中却满是依恋和不舍。
刘胜长得好。
事实上,刘启的儿子基本就没几个不好看的。毕竟老刘家就是以颜控出名的,只要长得好看,那管你是什么亲戚什么性别全都要收拢到身边来。
刘启的妈当年也是因为长得鲜艳才被他爹看上的。汉代还不怎么讲究生母的家世,娶媳妇全挑看得顺眼,刘胜的亲妈贾夫人和刘彻的亲妈王夫人在后世都是“夫人”,她可不像王皇后以温顺可人出名,而是以容貌华美取胜。
好在这位母亲除了有美貌,还有些脑子。
儿子肖母,刘胜自幼便是玉娃娃模样,现在这一眼看过来还怪可怜的,加之他方才一番话的确说得漂亮,种种因素之下,刘启本就不甚坚定的心也有了些软化。
他跨了几步将小儿扶着站起来,温热的大手罩在了小皇子的额头上为他按压。
此时已经有带眼色的侍者小跑出去唤太医了。对于额头上飞快发红肿-胀起来的一块,夏安然倒是不以为意,到底是木地板,动静虽大但是其实也不太疼。
他此时脑中全是小皇子的记忆,带动得搅和了自己的,一时之间只觉得对这个父王仰慕万分,都不带演的,全然发自于真心地对刘启说道——
“父王,儿其实不怕去封地,儿只怕无法继续在祖母、父王,还有母亲面前尽孝,而且彻儿弟弟那,孩儿之前还答应了他要教他怎么玩[斗签],现下只能失言了。”
他扬起小脸,退后一步,冲着刘启躬身一礼,姿态极其的庄严漂亮。
小少年大声言道:“儿作为父王的孩儿,大汉王嗣,既着我汉家衣裳,便卫我汉家边疆,守我汉室子民。”
“儿定不负父王之愿,孩儿会好好学习该怎么做个诸侯王的。”
“好!”刘启深吸一口气,他拍了拍幼子的肩膀,眼眸有些湿润,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儿子的模样后,他温声说道,“既然我的胜儿有此大宏愿,朕定然不会辜负你。”
“朕会派最好的先生来教导你,最好的臣子来辅佐你。”老父亲挂着慈祥的笑容,看着儿子面上的表情转为震惊,露出心知肚明之色,就好像在说【嘿呀,我知道你小子在说漂亮话,但是男子汉大丈夫,既然说出来了就得承担后果哟,这就是爹爹给你教授的重要一课】
他最后丢下一块巨石将儿子压倒:“即便去了封地,可也莫要放松下功课,这样吧,朕给你开个特殊信道,日后你的课业每隔两旬便寄到长安,朕亲自来批阅。”
忽然多了课业任务的夏安然向着他父亲躬身作揖,口中道谢,内心……内心,好吧,其实还是悲伤的。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存在想要写作业的小孩,但是幸好得到的结果很好——就算被派到封地上,只要他拥有和景帝写信的资和渠道,只要有这条道儿在,谁能管他写的是作业还是家信。
这样的手段粗陋了些,然而他进入身体的时间实在太紧迫,夏安然也是勉强想起了些诸侯此后待遇的事,突然急智,方才留下了一个后手。
他不动声色地喘了口气,开始整理自己呈现碎片状的记忆。
在盐田私有制的现在,这个铁矿的收入即将占据了景帝发给他的小儿子零用钱的六成。
作为本国人的中山国国人自然也能够以一个相对可以接受的价购买到铁制的农具,并因此大大得提高了生产效率。——这是他们所以为的,这种效率的提升在小国王看来简直辣眼睛。
虽然对于新上任的中山国国主,民众们普遍带有怀疑和担忧的心态,但是,汉代将近五十年的和平期,近三十年的发展期,使得这些民众从内心深处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恐慌心态。
汉代法制极严,但较之秦朝松快许多,且文帝、景帝数次减轻刑罚,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汉代的民众在一定程度上是欢迎刘家人的统治的。
年轻的汉帝国正在走上坡路,对于民众来说,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三天两头减税减罚简直不能更美滋滋。尤其村里头还会有秦朝遗民,一提到秦朝的“暴政”更让人珍惜如今。
当然,这几本仅限于寻常郡县制的城市内。
考虑到藩王可以私自加税,在被划分为中山王封地之后,中山国的众人心情还是很沉重的。
当然也有优点,地痞流氓近期少了很多。
在县城的势力全新洗牌之后,这些原本仰仗着亲戚有关系或者是曾疏通过关系的痞子们都安静了不少,哪怕是少数还有留在封国内靠山的人,这些消息灵通者已经得知新任国主正在巡游之中,自然都缩紧了尾巴。
故而,夏安然晃悠了大半个月,至今没有能够达成杀鸡给猴看的成就,但他一点都不气馁,因为如果没有意外,他要杀的不是一两只小鸡,而是一头斑斓巨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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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国的国都为卢奴,也就是后世的保定市定县。
因为此前并无国主级别的居住,此处的城市设计和房屋均都并未进行修葺,夏安然居住之处只能勉强算得上是一个落脚之处,并不符合藩王规制。
而如何建造中山王宫室,自然要等此处的主人抵达之后再进行探讨。
宫殿是肯定要修的。
按照礼制来说,无论他超过了规制,还是没有到达规制,都算越矩。
但要怎么修葺,便要看他个人的爱好。
夏安然的选择是——将修宫殿这件事情先放一放。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先造纸。
他在下了马车后看着侍从捧着竹简来回穿梭之时这般想到。
农人们资源少,便不愿意浪费任何一样产物,秋收后的稻杆被他们利用到了极限,新的稻杆晒干后替换屋顶的陈杆,亦或者是拿来生火、轧碎了投喂牲口都有。
但今年出了件奇怪事,王府传下了命令,说要收购他们屋顶上被换下来的稻草,价还算不错,所以大家都挺愿意换的。
背后里在议论起这位小藩王的时候也多了不少揣测,重中之重便是,——这位藩王要这些已经快烂了的稻杆干啥?
当然是造纸啦!
夏安然欢快得站在锅子边上,一个大铁锅上头层层堆叠了被轧开的稻杆,现在正在用蒸汽杀菌顺便软化。
新鲜稻杆造纸出来的纸容易发黄,但是居民们屋顶陈旧的稻杆经过长时间的风水日晒,稻杆含有的木素会缓慢分解,并且被雨水带走,这一批收回来的稻杆比之新鲜的稻杆颜色淡了许多。
直接用新鲜的当然也可以,但是夏安然想要达到一击惊人的目的,自然要做得越白越好,而且这些经过长时间使用的稻草本身纤维软化,更方便后续的舂捣工序进行。
如此也算是降低成本。
虽然看似很不错,但事实上这一批的稻草在此前的筛选过程中废了老大的力气。
盖在房顶的稻草免不了霉变、还会沾染着小动物的粪便,由于收缴自全国的稻草总量还挺大的,夏安然想着与其想办法处理这些东西,还不如舍去,于是便令人小心挑选。
筛选下来的稻草也没闲着,它们被堆叠在一旁,裹上枯叶、厨余等物再用泥巴封顶,点了个小火慢慢煨着。
正是烧火粪大法。
等到明火暗了,这些经过除菌和加快腐熟的“垃圾”就会成为能够回馈田地的产物。
夏安然没同他们解释为何这般处理,也没这个必要。他在这儿是最大的,又是从长安来的小皇子,纵然百般不解,也没人提出疑义。
唯一能干涉到他的三人自也不会为了小皇子这一番无关紧要之举提出意见。
蒸好晾干的稻草被木棍舂压成片状,再将成堆的纸片切成条化入水中来回翻搅,将纤维打的更细,只不过这样的纸浆不过是半成品,如果可以还需要在水中混入一些能够增加粘稠度的物体。
如此才能使纸浆纤维停留在水中而不会快速沉底,但是这东西现在没有。
夏安然咂咂嘴,看着匠人们摸索着抄出第一张湿纸,随后贴在了已经准备好的铁板上头被烘烤加热。
松针刷从纸面上轻巧带过,确保纸张能够和铁板完全重合,这一切都是中山王此前说过的操作技巧,但唯有做起来才知道有多难。
第一张纸不算成功也不算失败。
成功是因为它成“纸”了,失败便是因为纤维不匀称,刷子的刷痕方向错误,烘干的时候过了些有些焦,总之这若是放在后世是定然不会出现在店铺中的残次品。
但总体来说,还是很成功的可供书写纸张。
当中山王提笔在此纸上写下第一个字之后,这张染上清晰墨痕的纸书立刻在匠人们手中传开了。
匠人们颇为稀奇且惊喜得传阅,这些人当中曾经见过“纸”的人不多,能够触碰到的更是没有,在如今那种用丝织品制造出的纸张目前还只是贵族间的玩物,并不曾在民间普及。
这些汉子们非常清楚这张被中山王叫做“纸”的东西用的是什么材料,他们沉静在——原来草也能做纸的震惊中,一时间都没顾及到在一旁的夏安然。?
年轻的中山王摆了摆手,示意工头不必在意自己,他边悄然退出,边令人准备了好酒好菜来犒劳这些赶工的匠人们。
旁的不说,单说这编竹席就够折腾人的,粗细均匀,全靠匠人们一根根打磨。
好酒好菜和赏金当即激发了匠人们的创造力,从第二天开始,这一处以简易砖瓦搭造出的匠房内便送出了一批又一批的稻杆纸。
工房自产自销的好处就是,质量不过关的重新打成纸浆都回炉重造,拿到夏安然桌案上的各个可称之为艺术品。
夏安然动动嘴,没好意思说其实他要求没那么高的,于是第一张火炕的图纸便被画在了这些纸上。
落笔后,夏安然发现不知道为什么,在画土炕的图纸的时候,自己是以一种可谓驾轻就熟的姿态,只刷刷几下便将之绘出。
对于如此不寻常的情况,自觉自己应当只有理论知识的夏安然自然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这是他天赋异禀。
这一种纯天然的,出自于记忆深处还有习惯为止的奇妙感觉,自然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他在之前有做过这些事情。
……之前几个世界我到底干了啥?
夏安然敲了一下系统,得到了一串省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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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炕得先从烧砖开始。
经过这次探查,夏安然发现因为中山国水稻种植历史悠久,故而此处的泥土都已经转化成了水稻土,粘性非常的高,虽然称不上优质的泥土,但是这种土用来烧砖也算不错。
中山国自然也有自己的砖窑,规模不大,设施却很齐全,他将要求说下去后,下头的人犹豫片刻,给了一个较高的报价,夏安然全不在意得允了。
他给这位的指示是用猛火烧砖,既然要猛火,想来消耗的柴火不会少,砖房的报价在他的预料之中。
砖头的定制还要一段时间,趁着空隙,夏安然回到了临时下榻的府邸,结合着当地的县志,先书写了一册小作文。
就用纸写。
末了他将之封在一竹筒内交给驿从,令其西进投递给他爹,这位兵哥看着被递过来的竹筒面上不动,心中却很是纠结。
——第一次看到拿竹筒装信的藩王。
年轻的兵哥忽然感觉自己太没有见识了。
送走驿从后,夏安然就开始书写中山国三年发展计划。
这一个月他花的非常值得,由于大汉的文官制度为异地任命制,也就是说此地的官员其实都是他乡人,副官倒是可以由本地人担任,但是要论起对当地的熟识程度,还是要靠当地的老农,以及走街串巷的小贩。
在这一个月里面,夏安然得到了不少令他感觉到惊喜的资讯,首当其冲的便是地热资源。
没错,中山国的南部发现了一个热汤。
景帝刚刚经历七王之乱,如今的藩王是他的儿子也罢,等到后期他身体弱了,为了给年幼的刘小猪铺路,定会削减诸侯王的势力。
夏安然非常清楚这一点。
而他这条能够直通帝王的特殊通信渠道,自然就是为了那时做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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