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纤白的手腕伸出床榻外,轻轻的□□漫出帐外,嘉玉按着有些酸疼的脑袋,缓缓睁开眼。

    “小姐,你醒了。”见她醒了,青竹松了大口气,“小姐,你昨夜什么时候起来喝酒了。”

    嘉玉还没完全回过神,但猛然间她听到酒这个字,下意识攥紧被衾,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她从来不知道酒的威力如此大,能让她彻底变了个人。

    根据上次的经验,可一次就好,可昨天晚上,忆起他数次的发泄,嘉玉双腿不由并拢,轻轻磨蹭,纵使他已经为她清理过,可他那东西太多,现在那处都还有挥之不去的黏腻。

    嘉玉拍了拍头,想把脑中那些记忆忘掉,但越是想忘记,那些记忆反而越发明显。

    不仅是她变了个人,他也变了个人,嘉玉没想到那种事还有那么多层出不穷的花样,折腾的人欲罢不能。

    青竹狐疑的看着嘉玉,昨天晚上小姐不让她进屋,大半夜还悄悄起床拿酒,小姐的举动怎么看怎么奇怪。只可惜她昨夜睡得太沉,没听见小姐出门走动的声音。

    她眼珠子转了转,昨天小姐是去南佛山回来后反常的,那只可能是因为……婚事。

    思及此,青竹心中微叹了声,她看向斜靠在床头的小姐。

    墨发如瀑,眼若春水,眸似秋波,朱唇榴齿,胡人和大安人的血统交杂,五官精致的小姐比时下的贵族小姐多了几分异域风情。

    她有时看着她,都会被她迷住眼睛。

    而且不仅如此,青竹目光往下,小姐衣襟微松,微微下滑,露出肩头滑腻若玉的肌肤。

    她时常伺候小姐沐浴,知道她一身的雪肤如何令人爱不释手,然后小姐的身材也很好,纤腿丰腰,浑圆饱满。

    身材和长相京都中就没有几个比小姐还出挑。

    而且小姐的脾气温和,待人纯善,只可惜她的运气太差,遇见平王世子那个眼瞎的。

    乱糟糟想了一通,青竹起身,拿过一件月牙白的对襟襦裙问:“小姐,该更衣起床了。”

    咬唇不言语的嘉玉听了,下意识捂紧胸口:“青竹,我自己来,你去厨下端碗银耳汤来。”

    昨天晚间,两人失了控制,高耸的挺立更是被他轻咬啃噬,而他不如从前温柔,一定留下了痕迹。

    想到这儿,嘉玉恨不得捂住脸。

    为何醉酒后的记忆不能忘记,她觉得以后再也无脸见他了。

    而不仅如此,嘉玉深吸了口气,目光落在她睡了十余年的拔步床上,深吸口气道:“青竹,这张床给我换了。”

    这个命令太意外了,青竹愕然问道:“为什么啊?”

    嘉玉尽可能的语气淡定:“想换张新的。”

    青竹听罢,不解的应了声诺,转头出去,嘉玉攥着衣襟目光往外,不期然又看见那张饕餮纹紫檀木镶珍珠方桌,眉心剧烈抖动了下。

    他们最初在方桌边喝酒,喝的晕晕乎乎时,最开始便是在……

    “青竹,那张方桌也换点。”她忍不住再度出声道。

    青竹狐疑的掉过头,试了试嘉玉额上的温度,担忧道:“小姐,你今日有哪儿不舒服?”

    嘉玉敛下眼神:“不曾有。”

    青竹听她否认,依旧有些放不下心,她家小姐是个念旧的人,梳妆的妆台,歇息的跋步床等等,这间屋子里的陈设都是用了多年的,怎么今日说换便换。

    而不只今日怪,青竹发现,接下来几日,小姐都有些怪。

    她的卧室布置的香软舒适,平日里,染指甲看账本,或者看画册午睡,小姐总是在内室中。

    可这些日子,白日里不是在书房就是坐在院中,总不爱回屋子。

    而话说嘉玉,那日事后,她相看夫婿的热情减了不少,纵然事出有因,可她和太子在暗处那般纠缠着,如今他身上的毒未解,未来免不得还要……

    她一边相看着夫君,一边又和别的男子做那种事,嘉玉的教养礼仪实在无法接受。

    只是本来瞧着嘉玉自己也挺上心,沈夫人刚开始没话说,后来见她与成亲一事,爱答不理的,她顿时急了,开始不停地唠叨她。

    受沈夫人的影响,她兄长嫂嫂也时常在嘉玉耳旁念叨。

    有时嘉玉听着,真想她是个聋子。

    但她也心知,她们都是为了她好,大嫂才会顶着大肚子给她讲道理,兄长才会在下值后来她院中。

    这样想着,嘉玉不管心中是如何想的,态度却很好。

    沈夫人瞧了有些欢心。

    只这欢心在发现嘉玉态度好是好,但就不继续相看婚事后,开始继续唠叨了。

    嘉玉每天被她唠叨着,那日的绮丽也渐渐淡忘开。

    只这日午间,嘉玉斜靠栏杆,吹着微风,她娘亲脚步轻快的跟着入内了。

    “嘉玉,快收拾行李,后日跟着你兄长去围场。”

    嘉玉听了后,皱着眉道:“大哥也要去围场吗?”

    大安的每年的春猎是大日子,陛下会率文武百官至京都百里外的围场狩猎。

    而蒙比圣恩的官员,也可带着一二家眷随行。

    只他兄长不受重用,她还以为没他去的位置。

    “你大哥是堂堂的威远候,怎会不去,如今你嫂子怀着身孕,不便前去,你和你大哥一起去。”沈夫人瞧见嘉玉的表情说道。

    嘉玉揽住沈夫人的胳膊,软软的撒娇:“就算陛下恩旨,让大哥随驾,大嫂怀孕不便前去,我去做什么?”

    沈夫人深深的看了她眼:“此去围场,那么多的儿郎,说不准就有合适的。”

    嘉听了后,神色微变。

    沈夫人瞧见了,难得强势一次:“嘉玉,围场你必须得去,不去你就别认我这个娘了。”

    嘉玉按了按太阳穴,其实吧,反正娘亲不去围场,哪怕她随着大哥前去,她龟缩屋中,娘也无可奈何。

    但嘉玉真的不想去。

    因为,太子一定会去围场的。

    那件事后,她想,等太子体内毒素尽除后,她真要和他划清界限了。

    哪怕心中有些不舍,但是她实在不能接受和曾经的小叔子,当做亲阿弟的人做那种事。

    **

    垂脊上的吻兽按等级排列,石雕的神态表生动,或笑活怒,皆都栩栩如生。

    华脊之下,是低奢雅致的大殿,染了红漆的圆柱高高耸立,圆柱旁的几案上,陈设百合竹盆景,竹叶青翠。

    林侍卫佩剑直立一侧,屏气凝神的功夫越发到家。

    一道暗色的身影突然在殿中出现。

    空气流动,太子按了按眉心,抬头望向黑影。

    “沈姑娘后日将启程去围场。”

    太子挥了挥手,眨眼的时间,那人宛如鬼魅消失不见。

    食指在边缘处刻朵云图案的平几上敲打,太子望着高高一堆奏章,心中生出悔意。

    那日他似乎弄的失态,把人给吓着了。

    她不敢胡乱相看,惹他生气,可也闭门不出,心生退意。

    退意,想到这两个字,太子薄唇微微一抿,平静的眸中陡然生出暴戾。

    他的小表妹想避着他,他且看她能避到何处去。

    柔弱的沈夫人难的强硬一次,便强硬到底,逼着嘉玉上了去围场的马车。

    嘉玉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她也很坦然。

    太子日理万机,就算两人相见。也不过隔着人群望上一眼,实在不值得如此心烦。

    而后来,也果然不出嘉玉所料,她的马车坠在车队后半截处,太子身份贵重,四马舆车高大精致,位于车队前方。

    围场距离京都有百里,今日出发,明日中午才能到围场旁边的行宫。

    眼看天色渐昏暗,浩荡恢弘的车队停下,甲士熟练的安营扎寨。

    侯府的马车布置精致,车轮经过加固,滚过昨日提前洒过水的平整大道上,平坦舒适,但纵使这样,嘉玉在马车上待了整整一日,也感觉有些不适。

    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四月的京都郊外,绿草茵茵,绿意盎然。她带着青竹,往周边走去。然后找了个安静没什么人的地方,坐在石头上,呆呆的望着天边发红的落日。

    只是刚坐下,旁边响起一阵脚步声。

    “嘉玉。”平王妃亲亲热热的凑了过来。

    “世子妃有事吗?”嘉玉深吸口气,转头笑问道。

    “没事就不能过来和你聊聊天吗?”平王世子妃嗔笑说道,“嘉玉,听说江南四季如春,到底是个什么样,我没见过,你给我讲讲吧。”

    “江南的确是四季如春。”

    等了等,薛秀秀见嘉玉没了下文,追问道:“还有呢。”

    还有春花秋水,夏雨冬木,江南是笼罩着素白薄纱的柔美画,清幽宁静,闲淡安适。

    “没什么好说的,世子妃若是好奇,以后可以自己去看看。”

    薛秀秀碰了个软钉子,脸色有些发白,她瞥了眼嘉玉,说话的声音带着委屈:“嘉玉,你是不是还怪我上次给你介绍的娄三公子,我没想到他是那样的人,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

    她说的嘉玉的头突突的跳,她盯着平王世子妃,有些恍然,究竟是从前的她识人不明,还是两年不见,平王世子妃性格大变。

    她记得从前,薛秀秀模样美美的,人也巧巧的。

    可是如今不管做了什么,都能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欺负她了!

    “世子妃想多了。”嘉玉淡淡回答。

    此番话落,嘉玉转身就走,看样子是她想错了,当年想着薛秀秀和平王世子情难自控,但她们两人的心都是好的,回京后,还可以维持表面的平静。

    如今看来,除了表姨外,她还是和她们保持距离为好。

    只是没走几步,巧了,嘉玉又见他大哥带着个熟人迎面走了过来。

    而这个认识的人和知道用什么态度对待的平王世子妃不同,她不知道该避还是该怎么做。

    “嘉玉,怎么到这儿来了。”瞧见嘉玉,威远候沈其安笑着道。

    “在车上待的久了,有些发闷,就出来走走。”

    沈其安闻言,嗯了声,指着旁边的容貌温雅的男子道:“嘉玉,李公子,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半个月前还一起去看过桃花喝过茶。

    “李公子。”遇见了,心里如何想的先不说,嘉玉的礼数不会失,这是侯府的教养。

    李鹤洋回了声沈姑娘。

    “大哥,没事我先回去了,估摸帐篷应该扎好了。”

    李鹤洋愣愣的望着含笑的少女,朱唇榴齿,容貌娇柔,嗓音婉转,一颦一笑,都被轻风吹进他的心间。

    软乎乎的,苦涩涩的。

    他有一万句话想说,比如我哪儿不好,我改,你看不中我什么地方,我改。

    但千言万语,最后只能凝结成望着少女背影的眼神。

    沈其安看了眼旁边魂不守舍的李鹤洋,又想到临行前母亲大人的嘱咐,他猛地叫道:“嘉玉,等等。”

    “大哥,还有什么事吗?”

    沈其安拽住李鹤洋的衣襟,将人扯了过来:“嘉玉,郊外多野兽猛虎,我还要巡查守卫,李大人,可否劳烦你送家妹去帐篷那?”

    这儿到帐篷也就一盏茶的时间,而且这边人虽少,但远远也是能看见穿着盔甲的武士,哪儿用的着送,尤其是李鹤洋送。

    嘉玉正想拒绝,就听李鹤洋允诺道:“好。”

    然后几乎几个大步就走到了自己身旁,嘉玉看着他满脸激动的样子,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她觉得也好,趁着这个机会,她可以和他说清楚。

    “李公子,先不回帐篷,我们去那边看看可好?”

    少女朱唇微启,柔声说着请求,还是一起看景的请求,李鹤洋几乎是立马就应下了。

    但话音刚落,他的心往下沉去。

    她要出口的话,绝对不是他想听的。

    嘉玉往安营相反的地方走了几步,确定她们所在的地方能看到持戈的武士,但他们听不到她们说话的声音,她立定脚步。

    嘉玉是个心软的姑娘,从夫君和好姐妹背着她做出那种事,她还能原谅她们,就可以看出她不仅肚量很大,心肠也很好。

    若这件事换了个贵女,别说好聚好散了,不搅的平王府天翻地覆那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若不是出身好有人护着,她其实是那种被人欺负的小姑娘。

    所以吧,如今要拒绝一个人,还是个满腔爱意的少年,她张唇说话有些艰涩:“李公子,你是个好人,你看看你,容貌俊美,学识渊博,出生也不凡,你会遇到比我好的姑娘。”

    虽然早就料到,但听在耳中,他的胸口针扎似的疼。

    李鹤洋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受伤,忍不住问道:“沈姑娘,可是我有什么地方不好?”

    “李公子,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嘉玉闻言,慌乱的摆了摆手,“你值得更好的姑娘。”

    他苦笑了声,定定的望着她。

    嘉玉瞧了,脸色变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没有经验,但她知道她应该要狠心的。

    “李公子,我祝你早日觅得佳妇。”

    话落,嘉玉对着他施了一礼,转身就走。青竹立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的望着,见自家小姐转走,青竹看了眼失魂落魄的李鹤洋,也忙着追去了。

    李公子是个不错的人,但是可惜了,没有讨到小姐的喜欢。

    正感慨间,背后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沈姑娘,你等一下。”

    青竹下意识望向自家姑娘的背影,见她脚步微微一怔,又看向李鹤洋,见李鹤洋眉眼间出现几丝坚定。

    她忽然生出期待来,若是李公子再执着,她们两人的结局也不一定是可惜的啊。

    “沈姑娘,我可以问你拒绝我的原因吗?”

    “若是你不方便说,也无妨,但我总是不愿意如此放弃的。”

    “沈姑娘,你别嫌我烦,我心悦你,就想努努力。”

    “一次不行,那就两次,直到……我没有力气为止。”

    回帐篷的路上,嘉玉呆呆的想着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男子,他满脸通红的宣誓着心意。

    今日落日的颜色特别的红艳,艳丽的日光搭打在清雅的少年身上,他的身上展现出不相符合的瑰丽,但却不知到底是他染红了落日,还是落日的红辉将他染就。

    可是他越这样,嘉玉越觉得自己心虚,因为她生出龌龊的念头,他这么喜欢她,拖个两年的时间,等太子的毒解了,她还是可以嫁给她。

    嘉玉觉得自己真不是个好人。

    丫鬟们总说她心肠好,京都中泰半的贵妇也喜欢她,因为她嘴巴甜长的乖还贴心懂事,可是那不是自然而然的她,而是她知道怎么做对她最好,她过的会更舒服。

    那李鹤洋是走在阳光下的人,和他相比,她就是躲在臭水沟的小老鼠。

    他看上她什么了,嘉玉想来想去,也没想出自己什么特别的优点,除了脸好……

    可他是探花郎,读的书比她多,应该没她这么肤浅吧。

    正想着间,眼看就要到了她的帐篷,左侧身边又靠了个人过来。

    “嘉玉。”薛秀秀已经收整好情绪,又是一脸标准的笑容。

    “今日真巧,总是能看见世子妃。”

    薛秀秀卡了卡壳,她望着嘉玉,笑容僵了那么下,然后又很快恢复正常说:“嘉玉,你和那李公子刚刚……”

    “我和李公子怎么了?”嘉玉目光非常懵懂。

    薛秀秀跺了跺脚:“李公子可是探花郎,家风清正,如今他们家还没当家主母。”

    见嘉玉只听着她说话,没有自己开口的意思,薛秀秀变化了套路说:“而且他容貌非凡,就像是青松翠竹,满京都的贵公子,都没有几个比他出众的。”

    她和嘉玉很熟,自然知道嘉玉喜欢喜欢好看的东西。

    “他是长的好看,可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刚刚不是和李公子一起散步吗?怎么就没关系了,而且他对你也……”

    “世子妃,你想多了,我累了,先行告退。”

    “嘉玉。”薛秀秀见嘉玉头也不回的狠狠走了,气的帕子都没扯烂了。

    亏她从前装的那么好,宽容大度,善解人意,如今还不是原形毕露了,看看这多没礼貌教养啊,她还和她讲话呢。

    她气的好看的脸蛋都扭曲了,旁边猛地传来一道女声。

    “你刚刚说的公子可是李鹤洋,大理寺卿之子。”

    薛秀秀听了后,连忙转过身,瞧见来人,忙施礼道:“公主圣安。”

    乐安高高在上的嗯了声,淡淡问道:“你刚刚可是说沈嘉玉和李鹤洋一共散步?”

    薛秀秀目光有些疑惑,她没想到向来傲慢无礼的乐安公主会关心这种事,不过她问了,她也就随口答了。

    “是啊,我刚才是看见嘉玉和李公子走在一起来着。”想了想,薛秀秀又说,“她们两人都死模样出挑的,走在一起真是般配。”

    听了般配两个人,乐安公主的脸色瞬间一变,冷哼一声,大步走了。

    平王世子妃莫名其妙的看着乐安的背影,不知道怎么让这个公主不痛快了,不过心知当今陛下如今活着的孩子中,仅剩的就只有乐安公主,于是养的脾气又大又暴,能远远离着是最好不过的了。

    **

    林侍卫有些想跑,但他知道他若是跑了,恐怕就回不来了。

    不过看着貌似稳如磐石的太子,他觉得他在继续当沉默的石柱也是走有危险的。

    几番犹豫后,他话问出口了。

    “殿下,可要属下将李鹤洋……”

    太子听了后,他慢慢转转头,重新盘腿曲膝坐下:“别动他,他还有大用。”

    林侍卫闻言大惊。

    那李鹤洋都对沈姑娘做出那种事了,太子能忍?

    能忍?

    太子当然不能忍了。

    他垂头望着刚刚用玉石摆好的残局,下等的办法是处理他,上等的办法,将他变成的他有力的武器。

    不过思及李鹤洋的行为,太子不由得回忆到了前世。

    前世他和嘉玉也有过如此时光。

    他什么都没有,只有满腔的真心与爱意,然后头顶阳光将它们毫不遮掩的袒露于她。

    可后来他才发现,要在一起,不仅得有爱,还要许多。

    你要有权利,要有谋划,不然前世他们都相互喜欢了,却依旧不能在一起。

    如今他的确很卑鄙,连自己都觉得恶心。

    可他有何办法,从始至终,他的目的从未改过。

    为了达到那个目的,不择手段当一回衣冠禽兽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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