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白的手腕伸出床榻外,轻轻的□□漫出帐外,嘉玉按着有些酸疼的脑袋,缓缓睁开眼。
“小姐,你醒了。”见她醒了,青竹松了大口气,“小姐,你昨夜什么时候起来喝酒了。”
嘉玉还没完全回过神,但猛然间她听到酒这个字,下意识攥紧被衾,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她从来不知道酒的威力如此大,能让她彻底变了个人。
根据上次的经验,可一次就好,可昨天晚上,忆起他数次的发泄,嘉玉双腿不由并拢,轻轻磨蹭,纵使他已经为她清理过,可他那东西太多,现在那处都还有挥之不去的黏腻。
嘉玉拍了拍头,想把脑中那些记忆忘掉,但越是想忘记,那些记忆反而越发明显。
不仅是她变了个人,他也变了个人,嘉玉没想到那种事还有那么多层出不穷的花样,折腾的人欲罢不能。
青竹狐疑的看着嘉玉,昨天晚上小姐不让她进屋,大半夜还悄悄起床拿酒,小姐的举动怎么看怎么奇怪。只可惜她昨夜睡得太沉,没听见小姐出门走动的声音。
她眼珠子转了转,昨天小姐是去南佛山回来后反常的,那只可能是因为……婚事。
思及此,青竹心中微叹了声,她看向斜靠在床头的小姐。
墨发如瀑,眼若春水,眸似秋波,朱唇榴齿,胡人和大安人的血统交杂,五官精致的小姐比时下的贵族小姐多了几分异域风情。
她有时看着她,都会被她迷住眼睛。
而且不仅如此,青竹目光往下,小姐衣襟微松,微微下滑,露出肩头滑腻若玉的肌肤。
她时常伺候小姐沐浴,知道她一身的雪肤如何令人爱不释手,然后小姐的身材也很好,纤腿丰腰,浑圆饱满。
身材和长相京都中就没有几个比小姐还出挑。
而且小姐的脾气温和,待人纯善,只可惜她的运气太差,遇见平王世子那个眼瞎的。
乱糟糟想了一通,青竹起身,拿过一件月牙白的对襟襦裙问:“小姐,该更衣起床了。”
咬唇不言语的嘉玉听了,下意识捂紧胸口:“青竹,我自己来,你去厨下端碗银耳汤来。”
昨天晚间,两人失了控制,高耸的挺立更是被他轻咬啃噬,而他不如从前温柔,一定留下了痕迹。
想到这儿,嘉玉恨不得捂住脸。
为何醉酒后的记忆不能忘记,她觉得以后再也无脸见他了。
而不仅如此,嘉玉深吸了口气,目光落在她睡了十余年的拔步床上,深吸口气道:“青竹,这张床给我换了。”
这个命令太意外了,青竹愕然问道:“为什么啊?”
嘉玉尽可能的语气淡定:“想换张新的。”
青竹听罢,不解的应了声诺,转头出去,嘉玉攥着衣襟目光往外,不期然又看见那张饕餮纹紫檀木镶珍珠方桌,眉心剧烈抖动了下。
他们最初在方桌边喝酒,喝的晕晕乎乎时,最开始便是在……
“青竹,那张方桌也换点。”她忍不住再度出声道。
青竹狐疑的掉过头,试了试嘉玉额上的温度,担忧道:“小姐,你今日有哪儿不舒服?”
嘉玉敛下眼神:“不曾有。”
青竹听她否认,依旧有些放不下心,她家小姐是个念旧的人,梳妆的妆台,歇息的跋步床等等,这间屋子里的陈设都是用了多年的,怎么今日说换便换。
而不只今日怪,青竹发现,接下来几日,小姐都有些怪。
她的卧室布置的香软舒适,平日里,染指甲看账本,或者看画册午睡,小姐总是在内室中。
可这些日子,白日里不是在书房就是坐在院中,总不爱回屋子。
而话说嘉玉,那日事后,她相看夫婿的热情减了不少,纵然事出有因,可她和太子在暗处那般纠缠着,如今他身上的毒未解,未来免不得还要……
她一边相看着夫君,一边又和别的男子做那种事,嘉玉的教养礼仪实在无法接受。
只是本来瞧着嘉玉自己也挺上心,沈夫人刚开始没话说,后来见她与成亲一事,爱答不理的,她顿时急了,开始不停地唠叨她。
受沈夫人的影响,她兄长嫂嫂也时常在嘉玉耳旁念叨。
有时嘉玉听着,真想她是个聋子。
但她也心知,她们都是为了她好,大嫂才会顶着大肚子给她讲道理,兄长才会在下值后来她院中。
这样想着,嘉玉不管心中是如何想的,态度却很好。
沈夫人瞧了有些欢心。
只这欢心在发现嘉玉态度好是好,但就不继续相看婚事后,开始继续唠叨了。
嘉玉每天被她唠叨着,那日的绮丽也渐渐淡忘开。
只这日午间,嘉玉斜靠栏杆,吹着微风,她娘亲脚步轻快的跟着入内了。
“嘉玉,快收拾行李,后日跟着你兄长去围场。”
嘉玉听了后,皱着眉道:“大哥也要去围场吗?”
大安的每年的春猎是大日子,陛下会率文武百官至京都百里外的围场狩猎。
而蒙比圣恩的官员,也可带着一二家眷随行。
只他兄长不受重用,她还以为没他去的位置。
“你大哥是堂堂的威远候,怎会不去,如今你嫂子怀着身孕,不便前去,你和你大哥一起去。”沈夫人瞧见嘉玉的表情说道。
嘉玉揽住沈夫人的胳膊,软软的撒娇:“就算陛下恩旨,让大哥随驾,大嫂怀孕不便前去,我去做什么?”
沈夫人深深的看了她眼:“此去围场,那么多的儿郎,说不准就有合适的。”
嘉听了后,神色微变。
沈夫人瞧见了,难得强势一次:“嘉玉,围场你必须得去,不去你就别认我这个娘了。”
嘉玉按了按太阳穴,其实吧,反正娘亲不去围场,哪怕她随着大哥前去,她龟缩屋中,娘也无可奈何。
但嘉玉真的不想去。
因为,太子一定会去围场的。
那件事后,她想,等太子体内毒素尽除后,她真要和他划清界限了。
哪怕心中有些不舍,但是她实在不能接受和曾经的小叔子,当做亲阿弟的人做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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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脊上的吻兽按等级排列,石雕的神态表生动,或笑活怒,皆都栩栩如生。
华脊之下,是低奢雅致的大殿,染了红漆的圆柱高高耸立,圆柱旁的几案上,陈设百合竹盆景,竹叶青翠。
林侍卫佩剑直立一侧,屏气凝神的功夫越发到家。
一道暗色的身影突然在殿中出现。
空气流动,太子按了按眉心,抬头望向黑影。
“沈姑娘后日将启程去围场。”
太子挥了挥手,眨眼的时间,那人宛如鬼魅消失不见。
食指在边缘处刻朵云图案的平几上敲打,太子望着高高一堆奏章,心中生出悔意。
那日他似乎弄的失态,把人给吓着了。
她不敢胡乱相看,惹他生气,可也闭门不出,心生退意。
退意,想到这两个字,太子薄唇微微一抿,平静的眸中陡然生出暴戾。
他的小表妹想避着他,他且看她能避到何处去。
柔弱的沈夫人难的强硬一次,便强硬到底,逼着嘉玉上了去围场的马车。
嘉玉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她也很坦然。
太子日理万机,就算两人相见。也不过隔着人群望上一眼,实在不值得如此心烦。
而后来,也果然不出嘉玉所料,她的马车坠在车队后半截处,太子身份贵重,四马舆车高大精致,位于车队前方。
围场距离京都有百里,今日出发,明日中午才能到围场旁边的行宫。
眼看天色渐昏暗,浩荡恢弘的车队停下,甲士熟练的安营扎寨。
侯府的马车布置精致,车轮经过加固,滚过昨日提前洒过水的平整大道上,平坦舒适,但纵使这样,嘉玉在马车上待了整整一日,也感觉有些不适。
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四月的京都郊外,绿草茵茵,绿意盎然。她带着青竹,往周边走去。然后找了个安静没什么人的地方,坐在石头上,呆呆的望着天边发红的落日。
只是刚坐下,旁边响起一阵脚步声。
“嘉玉。”平王妃亲亲热热的凑了过来。
“世子妃有事吗?”嘉玉深吸口气,转头笑问道。
“没事就不能过来和你聊聊天吗?”平王世子妃嗔笑说道,“嘉玉,听说江南四季如春,到底是个什么样,我没见过,你给我讲讲吧。”
“江南的确是四季如春。”
等了等,薛秀秀见嘉玉没了下文,追问道:“还有呢。”
还有春花秋水,夏雨冬木,江南是笼罩着素白薄纱的柔美画,清幽宁静,闲淡安适。
“没什么好说的,世子妃若是好奇,以后可以自己去看看。”
薛秀秀碰了个软钉子,脸色有些发白,她瞥了眼嘉玉,说话的声音带着委屈:“嘉玉,你是不是还怪我上次给你介绍的娄三公子,我没想到他是那样的人,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
她说的嘉玉的头突突的跳,她盯着平王世子妃,有些恍然,究竟是从前的她识人不明,还是两年不见,平王世子妃性格大变。
她记得从前,薛秀秀模样美美的,人也巧巧的。
可是如今不管做了什么,都能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欺负她了!
“世子妃想多了。”嘉玉淡淡回答。
此番话落,嘉玉转身就走,看样子是她想错了,当年想着薛秀秀和平王世子情难自控,但她们两人的心都是好的,回京后,还可以维持表面的平静。
如今看来,除了表姨外,她还是和她们保持距离为好。
只是没走几步,巧了,嘉玉又见他大哥带着个熟人迎面走了过来。
而这个认识的人和知道用什么态度对待的平王世子妃不同,她不知道该避还是该怎么做。
“嘉玉,怎么到这儿来了。”瞧见嘉玉,威远候沈其安笑着道。
“在车上待的久了,有些发闷,就出来走走。”
沈其安闻言,嗯了声,指着旁边的容貌温雅的男子道:“嘉玉,李公子,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半个月前还一起去看过桃花喝过茶。
“李公子。”遇见了,心里如何想的先不说,嘉玉的礼数不会失,这是侯府的教养。
李鹤洋回了声沈姑娘。
“大哥,没事我先回去了,估摸帐篷应该扎好了。”
李鹤洋愣愣的望着含笑的少女,朱唇榴齿,容貌娇柔,嗓音婉转,一颦一笑,都被轻风吹进他的心间。
软乎乎的,苦涩涩的。
他有一万句话想说,比如我哪儿不好,我改,你看不中我什么地方,我改。
但千言万语,最后只能凝结成望着少女背影的眼神。
沈其安看了眼旁边魂不守舍的李鹤洋,又想到临行前母亲大人的嘱咐,他猛地叫道:“嘉玉,等等。”
“大哥,还有什么事吗?”
沈其安拽住李鹤洋的衣襟,将人扯了过来:“嘉玉,郊外多野兽猛虎,我还要巡查守卫,李大人,可否劳烦你送家妹去帐篷那?”
这儿到帐篷也就一盏茶的时间,而且这边人虽少,但远远也是能看见穿着盔甲的武士,哪儿用的着送,尤其是李鹤洋送。
嘉玉正想拒绝,就听李鹤洋允诺道:“好。”
然后几乎几个大步就走到了自己身旁,嘉玉看着他满脸激动的样子,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她觉得也好,趁着这个机会,她可以和他说清楚。
“李公子,先不回帐篷,我们去那边看看可好?”
少女朱唇微启,柔声说着请求,还是一起看景的请求,李鹤洋几乎是立马就应下了。
但话音刚落,他的心往下沉去。
她要出口的话,绝对不是他想听的。
嘉玉往安营相反的地方走了几步,确定她们所在的地方能看到持戈的武士,但他们听不到她们说话的声音,她立定脚步。
嘉玉是个心软的姑娘,从夫君和好姐妹背着她做出那种事,她还能原谅她们,就可以看出她不仅肚量很大,心肠也很好。
若这件事换了个贵女,别说好聚好散了,不搅的平王府天翻地覆那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
若不是出身好有人护着,她其实是那种被人欺负的小姑娘。
所以吧,如今要拒绝一个人,还是个满腔爱意的少年,她张唇说话有些艰涩:“李公子,你是个好人,你看看你,容貌俊美,学识渊博,出生也不凡,你会遇到比我好的姑娘。”
虽然早就料到,但听在耳中,他的胸口针扎似的疼。
李鹤洋的眼神流露出一丝受伤,忍不住问道:“沈姑娘,可是我有什么地方不好?”
“李公子,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嘉玉闻言,慌乱的摆了摆手,“你值得更好的姑娘。”
他苦笑了声,定定的望着她。
嘉玉瞧了,脸色变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没有经验,但她知道她应该要狠心的。
“李公子,我祝你早日觅得佳妇。”
话落,嘉玉对着他施了一礼,转身就走。青竹立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的望着,见自家小姐转走,青竹看了眼失魂落魄的李鹤洋,也忙着追去了。
李公子是个不错的人,但是可惜了,没有讨到小姐的喜欢。
正感慨间,背后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沈姑娘,你等一下。”
青竹下意识望向自家姑娘的背影,见她脚步微微一怔,又看向李鹤洋,见李鹤洋眉眼间出现几丝坚定。
她忽然生出期待来,若是李公子再执着,她们两人的结局也不一定是可惜的啊。
“沈姑娘,我可以问你拒绝我的原因吗?”
“若是你不方便说,也无妨,但我总是不愿意如此放弃的。”
“沈姑娘,你别嫌我烦,我心悦你,就想努努力。”
“一次不行,那就两次,直到……我没有力气为止。”
回帐篷的路上,嘉玉呆呆的想着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男子,他满脸通红的宣誓着心意。
今日落日的颜色特别的红艳,艳丽的日光搭打在清雅的少年身上,他的身上展现出不相符合的瑰丽,但却不知到底是他染红了落日,还是落日的红辉将他染就。
可是他越这样,嘉玉越觉得自己心虚,因为她生出龌龊的念头,他这么喜欢她,拖个两年的时间,等太子的毒解了,她还是可以嫁给她。
嘉玉觉得自己真不是个好人。
丫鬟们总说她心肠好,京都中泰半的贵妇也喜欢她,因为她嘴巴甜长的乖还贴心懂事,可是那不是自然而然的她,而是她知道怎么做对她最好,她过的会更舒服。
那李鹤洋是走在阳光下的人,和他相比,她就是躲在臭水沟的小老鼠。
他看上她什么了,嘉玉想来想去,也没想出自己什么特别的优点,除了脸好……
可他是探花郎,读的书比她多,应该没她这么肤浅吧。
正想着间,眼看就要到了她的帐篷,左侧身边又靠了个人过来。
“嘉玉。”薛秀秀已经收整好情绪,又是一脸标准的笑容。
“今日真巧,总是能看见世子妃。”
薛秀秀卡了卡壳,她望着嘉玉,笑容僵了那么下,然后又很快恢复正常说:“嘉玉,你和那李公子刚刚……”
“我和李公子怎么了?”嘉玉目光非常懵懂。
薛秀秀跺了跺脚:“李公子可是探花郎,家风清正,如今他们家还没当家主母。”
见嘉玉只听着她说话,没有自己开口的意思,薛秀秀变化了套路说:“而且他容貌非凡,就像是青松翠竹,满京都的贵公子,都没有几个比他出众的。”
她和嘉玉很熟,自然知道嘉玉喜欢喜欢好看的东西。
“他是长的好看,可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刚刚不是和李公子一起散步吗?怎么就没关系了,而且他对你也……”
“世子妃,你想多了,我累了,先行告退。”
“嘉玉。”薛秀秀见嘉玉头也不回的狠狠走了,气的帕子都没扯烂了。
亏她从前装的那么好,宽容大度,善解人意,如今还不是原形毕露了,看看这多没礼貌教养啊,她还和她讲话呢。
她气的好看的脸蛋都扭曲了,旁边猛地传来一道女声。
“你刚刚说的公子可是李鹤洋,大理寺卿之子。”
薛秀秀听了后,连忙转过身,瞧见来人,忙施礼道:“公主圣安。”
乐安高高在上的嗯了声,淡淡问道:“你刚刚可是说沈嘉玉和李鹤洋一共散步?”
薛秀秀目光有些疑惑,她没想到向来傲慢无礼的乐安公主会关心这种事,不过她问了,她也就随口答了。
“是啊,我刚才是看见嘉玉和李公子走在一起来着。”想了想,薛秀秀又说,“她们两人都死模样出挑的,走在一起真是般配。”
听了般配两个人,乐安公主的脸色瞬间一变,冷哼一声,大步走了。
平王世子妃莫名其妙的看着乐安的背影,不知道怎么让这个公主不痛快了,不过心知当今陛下如今活着的孩子中,仅剩的就只有乐安公主,于是养的脾气又大又暴,能远远离着是最好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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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侍卫有些想跑,但他知道他若是跑了,恐怕就回不来了。
不过看着貌似稳如磐石的太子,他觉得他在继续当沉默的石柱也是走有危险的。
几番犹豫后,他话问出口了。
“殿下,可要属下将李鹤洋……”
太子听了后,他慢慢转转头,重新盘腿曲膝坐下:“别动他,他还有大用。”
林侍卫闻言大惊。
那李鹤洋都对沈姑娘做出那种事了,太子能忍?
能忍?
太子当然不能忍了。
他垂头望着刚刚用玉石摆好的残局,下等的办法是处理他,上等的办法,将他变成的他有力的武器。
不过思及李鹤洋的行为,太子不由得回忆到了前世。
前世他和嘉玉也有过如此时光。
他什么都没有,只有满腔的真心与爱意,然后头顶阳光将它们毫不遮掩的袒露于她。
可后来他才发现,要在一起,不仅得有爱,还要许多。
你要有权利,要有谋划,不然前世他们都相互喜欢了,却依旧不能在一起。
如今他的确很卑鄙,连自己都觉得恶心。
可他有何办法,从始至终,他的目的从未改过。
为了达到那个目的,不择手段当一回衣冠禽兽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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