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保安没想到还有一个这么狠的, 愣了愣。
盛宇空出手,就开始收拾他了。夺过电棍后,作势要砸。对方顿时怂了,双膝一软, 跪了。盛宇把人揪起来, 扔到门外。另一个也一样。先前一直嚷嚷的保姆也怕了,不等盛宇动手,就自动出去。
盛宇顺手把门关上了。
跟在保安后面上楼的连梓如又气又怕,听着房间里又是开柜子又是翻东西的响动, 连靠近都不敢。
房门关了, 盛夏更加肆意。然而柜子桌子都翻遍, 也没找到东西。盛宇从地上爬起来:“床下也没有!”
盛夏看他的手:“符纸呢?”
盛宇摊开手。符纸?在楼下时他还捧在手中,上楼就不知道丢哪儿了。
盛夏瞪了他一眼, 再看房间里,已经乱七八糟了。她不相信辛小月会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漏。眼前的卧室足有二十来平方, 偌大的落地窗, 窗台样摆放这几盆绿植。房间正中摆着大床,两边床头柜, 侧面则是更衣室。
盛夏把床上的被子都掀了起来, 枕头也抖了抖。依旧一无所获。
房门传来一声闷响, 像是有人在用脚踹门。
盛夏着急了, 东西没有找到。房间被他们翻得乱七八糟了。
两个盛正面面相觑着。门口有人在喊:“盛宇, 盛宇, 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快开门!”
陆放的声音。
盛夏这才觉得自己莽撞了。先应该不动声色的。也怪她太胸有成竹了。
就在她抓耳挠腮想点子的时候, 房门又传一阵闷响。
盛宇不等响三声,过去打开了门。
踹门的始料不及,一脚踹空,惯性使然,差点摔到。
进来后的陆放傻眼了,辛小月更是在愣了愣后,惊慌叫:“哎呀,怎么翻成这样了?我的柜子,我的衣服……”
陆放脸上青筋暴露,抡起巴掌就想打人。盛宇冷冷看了他一眼。对上这么一双熟悉且又充满了戾气的眼睛,陆放举起的手又放下来:“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盛宇没理他,一把拉了他姐,就往门口去。
“站住!”
盛夏脚下顿了顿,但盛宇没停。她几乎是被拖着出了房门。
房门口站着不少人,保安保姆,连梓如,但没一个人拦他们。
大家眼神都不差。男主人都不敢上武力,他们自然不敢动了。
盛夏经过连梓如身边时,看到她发青的脸色突然觉得有点小爽。他们往楼下去,陆放在后面叫,声嘶力竭。眼看就要出门了。门口晃悠悠进来一个人。
盛夏看见是盛乐,原本紧绷着的神经莫名放松。正要问她刚才去哪里了,突然发现她手中提着一个样式古朴的盒子。
盛夏眼睛一亮,挣开盛宇的手,接过盛乐递过来的盒子。打开了,里面赫然是一个布偶娃娃,直愣愣的眼珠,裂开的嘴,裹着黄表。背后贴着符纸,符纸上写着盛宇的生辰八字。
盛夏的手都在发抖了。她想不过以前听过很多次的东西还有亲手摸到的一天。
已经下楼的陆放也看到傀儡娃娃,脸色一下变白,指着问:“这是什么?”
盛夏把娃娃翻了面,举着让陆放看。她不相信陆放认不出来,他跟她姑姑在一起那么多年,公司又做得那么大,多少也听说过这些东西。
陆放倒退了一步。
盛夏又看向陆放身后的两个女人。
辛小月和连梓如。前者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这时还没乱,只一脸惊恐加不相信,作势捂了嘴巴。连梓如则愣愣看着,脸色惨白。
“看清楚了吗?”盛夏问陆放,“我想你应该记得盛宇是哪一年哪一月出生的吧?”
陆放脸色变幻着,由无比震惊到淡定只有几秒,转身时,甚至脸上还带上了歉意的笑:“麻烦大家了!这是我们的家务事……”
保安保姆都不是傻的,先前就看出苗头来。这么大事情,男主人只打雷不下雨,肯定是有问题了。家务事——懂了,走吧。
保安客气几句,由同样好眼色的保姆送了出去。
人都走了,陆放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蓦然转身,死死盯着辛小月。
辛小月看看陆放,又看看盛夏手中的东西:“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东西,你们怎么能带到这里来?”
盛夏不禁一笑,在心里骂了一句粗口。果真好一朵盛世白莲,都这时候了,还死不承认。
“这东西你不认识吗?这不是你的吗?这就在你们家找到的!”
“这这不可能!”辛小月断口否认,“你们怎么能瞎说呢?这东西,我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你们……你们家……唉,我知道,你们对我意见,但你们也不能干这种栽赃陷害的事情!这东西,这东西,也太不好了。”
盛夏愣了下。
陆放看过来,眼中也有疑惑了。盛家有个卖阴阳祭祀品的老店,他的前老丈人就是算命师。要说对这些歪门邪道的了解,肯定是盛家比一般人多。
盛夏脸色铁青了。她没有想到,东西都找出来了,始作俑居然倒打一耙,陆放居然怀疑他们。
“这东西就是从你们家找到的!”
辛小月摇头:“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东西,我连这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找到?”
盛夏不由得看了看盛乐。盛乐正弯着腰盯着客厅中间摆着的鱼缸,头也不回说:“是在地下室找到的。”
辛小月脸色僵了僵。
盛乐站起来:“地下室还有一个人,不过,我没追上。”
陆放惊了下,再看辛小月时,分明添了几分阴沉。大步流星往门口去。
盛夏见情形突转,自然不肯放过,拉着盛乐也跟过去。
辛小月愣了会后,也慌忙出去。
别墅的地下室的门打开着,里面空间不小,停了两台车,还嫌空荡。
陆放在里面跑了一圈,看向盛乐。
盛乐慢悠悠来到一排货架跟前,指了指最底下一层:“就在这里找到的。”
盛夏蹲下,这地方确实够隐蔽。
陆放此时的关注点却不是这个:“人呢?”
盛乐奇怪看着他:“人早走了。”她已经说过了一遍了。
陆放上下打量了一番盛乐,拍了拍脑袋。这个是盛宇的堂妹,听说脑子有些不好使。他糊涂了,竟是谁的话都当一回事了。
辛小月在地下室门口站了片刻后,才进来。站在陆放跟前,叫了一声:“老陆啊,我跟你夫妻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知道?那东西真的不是我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它有什么用……”
陆放觉得头疼了,不耐烦说:“行了!别说了!”
辛小月憋着嘴,往后退了几步。
陆放睁开了眼睛,看向盛夏:“把东西给我吧。”
盛夏抱着盒子往后一缩。她已经看出来,陆放怀疑他们远多于辛小月,这是个渣得已经没救的货。
陆放叹了一口气说,“你们既然来了,就吃顿饭再走,我送你们过去。以后不要再胡闹了!”
盛夏气得头都要炸了。盛宇的反应比她更粗暴更激烈,一把抓过盛夏手中的盒子,对着辛小月砸过去。
辛小月吓得惊叫一声。
好在盛宇并没真想当众杀人,那盒子只是砸到了辛小月的脚下,四分五裂,里面的东西也掉了出来。
盛宇面色阴沉,几步过去。
辛小月贴着墙壁,吓得索索发抖。
陆放以后盛宇又要犯浑了,赶紧过来,厉色叫:“盛宇,你想干什么?”
盛宇看看陆放,眼中的悲凉一闪而过。他大手直接扒开陆放,死死盯着辛小月,大手紧紧捏成了拳头。
盛夏生怕他干蠢事了,连忙跑过去拽着他,把人拉出了地下室。
盛乐随后出来,在经过陆放时,多看了他一眼,轻飘飘摇了一下头。
明明淡淡的目光,陆放却有一种冰寒刺骨的感觉。
盛夏把盛宇拉出后,又把人塞进车里。她觉得自己干了一件特蠢逼的事,以为抓住了辛小月的把柄,就能让她得到相应的回报。
但她低估了陆放的渣。
这种阴私的事情,找警察都没有用。她进去之前,也没想着做个录音什么的。有些恶,根本不能用正常的渠道去惩罚他们。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撞死那一对。
盛乐也上车了。盛夏发动了汽车,没理会随后出来的陆放在后面叫,方向盘一打,转上水泥路。
一路上,三个盛都没有说话。盛宇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盛夏很暴怒,车开得凶猛。离开了小区没多久,坐在后面的盛乐突然淡淡说了一句:“陆放活不久了。”
盛夏心里正聚集着无比憋屈难受,没听清楚:“什么?盛乐,你说什么?”
“他们家的鱼缸有问题,陆放活不久了。”
这次听得清楚。盛夏震惊,来了急刹。盛宇也看过来。
车内异常沉默。盛夏盛宇不是第一次听盛乐说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不灵验的。
但陆放要死了?
前一刻,盛夏还暴躁想,渣男怎么不去死?但真正知道他活不久,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
那个毕竟是盛宇的亲爸。
盛夏不由得看盛宇。盛宇脸上震惊过后,平静下来:“盛乐,你说那边地下室有人?那是谁?”
盛乐摇头:“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跑了。不过,我知道他是谁,上次在乌河坝见过的。我给你的噬尸虫,就是从他手上拿到的。”
盛夏和盛宇面面相觑。
噬尸虫的事情,盛宇跟盛夏讲过。盛乐用玻璃瓶装了一条小虫子,让他卖给元方。盛宇当时觉得不可能也不像。还不想干来着。但元方居然买了!后面还有人专门因为这件事情来问。盛宇就觉得不对劲了。
盛夏比他晚些时间出来,知道的更多一些。她出来的时候,听闻政、府部门的人,正将所有患者集中起来医治。
因为签了保密协议,两个人即便是单独相处时,也很少说起过这事。他们出来后,再也没有听到乌河坝那边的任何消息了,就连原艳,也不知道她到底治好了没有。
没想到时隔几个月后,他们又听到相关的消息。
盛夏:“盛乐,你确定吗?”
从乌河坝跑出来的人居然跟陆放辛小月有关系?!
盛夏觉得自己脑袋断片了,跨越太大。
盛乐点头,又说:“他上次的伤还没好,又受了新伤。理应跑不远的。”
跑不远?跑不远他们也不敢追呀!就凭这人能带着噬尸虫,他们就不敢惹了。即便有盛乐在,那也危险!
很有可能,这人是发现盛乐进来,才逃走的!
“怎么办?”盛夏问盛宇。
盛宇也不知道,这消息太震惊了,他几乎都没想陆放的事情了。
“先回去,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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