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愣愣看着已经变黑的视频, 好一会后,跳将起来,将家里的窗帘都打开。明明五月艳阳天, 她却觉得有些冷。哆哆嗦嗦翻到盛宇的手机号码,想了想, 还是没拨过去。
显然对方发现了车顶旁边的监控器,这件事情一定没完。他们原本就怀疑,这下肯定确定了。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做?杀人?灭口?
盛夏急慌慌在屋里打转, 突然想到视频中女人说的话, 她已经试探过盛宇一次, 因为感觉到危险,临时收了手。临近高三了, 街道口中学也开始狠抓学习, 盛宇盛乐几乎泡在学校, 每天早出晚归,偶尔周末放假,也蹲在家里的时间偏多。
那对方的试探只有可能发生在他们上学放学的路上。
盛夏想起盛宇上次遭的车祸, 如果没有盛乐给的符。她这弟弟上一次就没命了。这一次大概是因为有盛乐在旁边的缘故。
盛乐真是他们家的大福星!有她在, 逢凶化吉!
盛夏心里好受了那么一点点, 翻出盛乐的电话来, 打过去。
才说一句开场白, 电话那头的盛乐的声音就变成了盛宇:“姐, 你搞定没有?监控到底放了些什么?”
盛夏对着空气翻了一个白眼, 没好气说:“把手机给盛乐!”
盛宇表示抗议叫了一声姐后, 手机那头换成了盛乐慢腾腾的声音。盛夏脸色秒变,甜兮兮的,“盛乐啊,你们什么时候放学?我来接你。”
盛宇的耳朵正贴在手机上。他姐这句话说得怪里怪气,明明他跟盛乐在一起,接盛乐不接他?什么意思?
盛乐说了时间,高二晚自习后,九点半放学。
盛夏的声音透着热情:“那行,我九点半来接你啊。”
挂了电话,盛宇看着盛乐,百思不解。相对的,盛乐浑然一副没事的样子,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因为月考英语成绩垫底,除了盛宇每天晚上给她补习半小时外,她自己也在用功,毕竟一点印象都没有,等同从零开始。
英语老师建议,想要增加词汇量和语感等,可以多看英文原文电影。所以盛乐就在网上下载了不少这类电影。课间休息时间,她就在看这个。
晚上九点不到,盛夏就出了门,开着盛中华的二手车,先到小区门口的蛋糕店买了二个小巧精致的蛋糕,又去隔壁操场买了牛奶。开车到街道口中学门口时,时间刚刚九点一刻。
校门口也只零星几个摆小摊的商贩。
九点半一过,铃声响了,周围接孩子的家长也陆续过来。盛夏下了车,往周围看了一圈,一色都是中老年人,独她一个例外。
在校门口等待时,好些家长都在打量她。大长腿加一头利索短发,眉目俏丽灵动。即便是穿着不显,也让人眼前一亮。
这样的理应是被接的对象啊。
“你是接谁的?”有家长问了。
盛夏:“我来接我妹妹。”
又问:“你妹妹读几年级?”
盛夏没回答了,礼貌点点头,换了地方。
盛宇盛乐第一波出来,这一波清一色是男孩子,都骑着自行车,所到之处,家长纷纷避让。
盛夏看见盛乐叫道:“盛乐。”
作为一群男生当中的唯一女孩,盛乐本来就引人注目,盛夏一叫,好多人看过来。三个盛汇集到一起,绝对的赏心悦目。
盛宇听到盛夏开了车,呆愣说:“那我怎么办?”他可是骑着自行车来的。
盛夏笑盈盈说:“你骑自行车回去啊。”然后挽着盛乐的手,把小蛋糕给她:“车上还有二瓶牛奶,你把蛋糕吃完了,就可以喝了。”
有吃有喝,盛乐就高兴了,唇角微微翘起。两人都忽视了骑着自行车的盛宇。
盛宇心里在滴血,没忍住,问:“姐,我呢?”
“你?回去喝水吧。”
盛宇差点噎到,看着盛夏盛乐上了车,他连忙追过来,又问监控器的事情。
盛夏却问:“你昨天晚上下晚自习是不是差点被车撞了?”
盛宇愣了一会,才点头。
盛夏心中又加了一块石头。一路上她将车开得慢,几乎与盛宇差不多的速度。到了家里,她把自己的手机丢给盛宇,让他自己去看。
盛宇看手机时,盛乐也凑了过来。一眼就认出,这车她坐过。监控器果然是件好东西。
盛宇看得聚精会神,看完了,反应跟盛夏差不多。也是又惊又怕又庆幸。转头看着盛乐凑过来的小脸,粉粉嫩嫩,如刚出的花骨朵。他突然很想亲一口,想着,头便不由自主挨过去。
盛乐先是缩着,见实在靠得有些近,便用手推了一把。
盛宇从椅子上差点翻下来,这才醒悟过来。顿时脸燥得通红。赶紧跑出去。
盛乐依旧一脸淡然,书桌前的位置空出来了,她就坐了过去,拿出手机,继续看电影。
盛宇跑到客厅,心还在砰砰急跳。
盛夏还以为他这是看了监控之后给吓到了,问:“怎么样?那女人你认识吗?”
盛宇这才回魂,那手机视频定女人的侧面,略放大了。他发现自己还真见过,就是昨天晚上下玩自行车差点撞上他们的那个女人。
如此说来,昨天晚上的事件不是巧合了,是有人在试探他!试探不成就跑他们家里装监控器了!下一步,他们还会干什么?
盛夏心里也害怕,一个尤星河他们都搞不定,更别说这一对了,而且听这一对话里意思,他们后面还有大佬。
“咱们把东西交给特别调查处的那个胖子吧?”
“不能交的。”盛宇连忙说,“交了盛乐怎么办?”
他可没忘记那胖子说起符篆时候的样子,盛乐要落到他们手中,肯定要被逼着画符了。画符伤身。
被盛宇这么一说,盛夏也想到了。这事还真不能往上报,报了盛乐就麻烦了。
“那怎么办?”盛夏问。
盛宇皱着眉头,烦躁说:“先就这么着吧,我就不相信他们还敢找上来。”
盛夏瞪了盛宇一眼,她没盛宇乐观。睡前,盛夏问蔡八姑:“奶奶,陆放走了没有?”
“没有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盛夏:“奶奶,我想了几天,让盛宇去见见陆放其实也没什么。就见个面嘛,又没说一定要跟他走。”
蔡八姑盯着盛夏,声音有些冷,“是不是你爸跟你说什么了?”
“我爸?”盛夏反应过来,连忙说:“没有!我爸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蔡八姑哼了一声。对于盛宇跟他们过,他这个儿子这些年来确实做到了一碗水端平,但耐不住时间太长,更别说现在两个孩子都大了,再不是以前添双筷子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要上大学,要结婚。这些都是大笔开资,且又不是一年二年就能熬出来。盛夏他爸倒好说,她妈就难说了。
做父母总归要偏心自己儿女多些。盛夏马上就二十三了,结婚在即。虽然说嫁女儿没儿子娶媳妇费钱。但做父母的总是希望儿女能多些仰仗。哪怕是嫁人,也希望她能多有点东西在手上。一来,夫家不会看轻,二来,手上仰仗多了,过日子底气也足。
盛家的条件摆在眼前,盛中华不过一下岗工人,要手艺没手艺,要文凭没文凭,只能打些杂工。她那媳妇也差不多。两个人一年到头,省吃俭用顶多能落个五六万在手。她手上这个店子每年的结余也没多少。
若是只有一个孩子,这样的条件倒好说,两个就紧张了。尤其盛宇还是个儿子,上学,娶媳妇,买房子。样样都要钱。因为从小没妈的缘故,她私下确实偏心些。准备将这些年的积蓄大半都给他。
盛夏的妈心里不舒服,在盛中华耳边嘀咕几声。她也能理解,可怎么办?这个毕竟没爹没妈,她不替他多想,还有谁替他多想。
盛夏一见蔡八姑的脸色不好,立马搂住她的胳膊:“我爸真什么的没跟说。是我自己考虑的。您想啊,这么多年陆放都对盛宇不闻不问的,凭什么这么便宜他呀!人家两口子离婚,一方要了孩子的抚养权,另一方是要支付抚养费的。这么多年,陆放可是一分钱都没掏呢。”
蔡八姑:“你这孩子,想他那些钱干什么?你以为要了他的钱就是好事啦?最好是断得一干二净!咱们不要他一分钱,以后他有什么好事坏事统统跟我们盛宇不相干!”
盛夏摇着蔡八姑的胳膊:“您以为这关系是您一干二净就能断得一干二净的?血缘关系摆在那!子女有赡养父母的义务,这可是法律规定。”
盛夏只得昧着心说。没办法,现在他们遇到麻烦了,对方分明是有权有势,偷偷摸摸的下手,盛宇跟盛乐在一起,可以防备一二,但如果对方从另外渠道下手呢。他们家没权没势的,还真只能任由捏了。
陆放毕竟条件比他们好,开着市值数十亿的大公司,比他们有钱有势多了。危急时刻,也只能先找颗大树靠靠了。
“你……这些都是谁跟你说的?”蔡八姑问。
“您别管我是从哪知道,您就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蔡八姑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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