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让奥莉加感到意外的是,汤姆似乎早就知道了她回来的事情,而在身上带着不少钱。但他带的不是加隆,却反而是麻瓜的英镑——只有麻瓜才会把自己的房子租出去来换钱。
不过既然有了钱,就能离开破釜酒吧楼上的房间了。奥莉加换上了新买的麻瓜服装,而后把她的东西收了收一并带了出来。
拿着汤姆的钱,奥莉加租了一间普通的公寓。而当她还没想好该怎么收拾的时候,汤姆已经用清洁魔咒把屋子打扫了一遍。
“一个人住也得学会点儿家务技能,不是么?”汤姆对她眨了眨眼睛。
奥莉加感到有些欣慰,不过她还是问道:“汤姆,这么多年你难道都是一个人么?”
汤姆被她这个问题问得愣了一下儿,而后掩饰地说道:“当然不是,我也有一些……朋友。”
“阿布拉克萨斯他们么?他们怎么样了?”奥莉加问道。
这个问题就更难回答了。汤姆叹了口气,说道:“奥莉雅,你离开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奥莉加想起来了,汤姆和阿布拉克萨斯他们成为朋友正是因为她带他去了马尔福庄园。如果汤姆不是魔咒学教授的养子,他恐怕也没多少机会可以与巫师家族的孩子成为从小的朋友。
鉴于汤姆如果没人收养就只能是在斯莱特林学院里罕见的孤儿,这种感觉肯定不会好受,奥莉加觉得她还是别谈阿布拉克萨斯他们的事儿了。
她想了想,又问道:“我的甜心,你从霍格沃茨毕业之后去剑桥了么?或者别的大学?”
这个问题倒是容易回答。汤姆说道:“没有。我当时不知道该如何申请,而且也付不起学费。毕业之后我去博金-博克工作了一段时间,工资勉强够用。”
奥莉加怜悯地抱住汤姆,摸了摸他的黑发,轻声说道:“对不起,我现在才回来。”
△
晚饭的时候,奥莉加把她从超市里买的速食千层面热了热,倒进碗里直接吃了。汤姆也吃了点儿,他倒并不在意吃这些垃圾食品,毕竟他这辈子大部分时间吃的东西都比这差得多了。
“汤姆,我打算教完一年书之后就回列宁格勒。麻瓜苏联解体之后,苏联魔法界也经历了几年动荡,现在那边儿正需要人手。”奥莉加一边吃着千层面一边说,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你在这边儿有自己的生活,我能理解,毕竟都过去五十多年了。对了,你要是觉得回到十六岁的样子很奇怪,我也可以恢复你的相貌。六十八岁的汤姆,还真让人有点儿难以想象。”
“没什么问题。”汤姆连忙说道,他最不希望的事情就是现在突然在奥莉加面前揭露自己的身份,“我在不列颠根本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处理起来也就只需要花点儿时间。如果列宁格勒那边儿需要的话——”
“没有重要的事儿?”奥莉加停下了叉子,问道,“我的甜心,你难道没结婚么?还是离婚了?亦或者妻子去世了?你没有孩子么?”
汤姆没想到她能脑补出这么多内容。显然,奥莉加对他长大之后成家立业的事儿也是考虑过的。然而事实上,他根本没有按照一条正常的人生道路来走。
“奥莉雅,这事儿有些复杂。”汤姆吃了一口千层面以躲避奥莉加的目光。他以为五十二年堪称磨砺的生活已经让他变得足够圆滑沉稳,但面对自己的家长时仍然无法状若平常地说出谎话。
奥莉加平和地看了看他。之后她说道:“没关系,这有什么可复杂的?如果你是гей(注:即gay,在英式英语里也称bent)的话,直说也无妨。”
△
汤姆怀疑时空裂缝使奥莉加反纳粹的思想变得根深蒂固了,才让她觉得即使自己的养子是同性恋也不足为奇。
(注:纳粹曾迫害过大量男同性恋)
不过他又顺带着思考了一下儿,其实他这五十多年似乎也没有对哪个女人产生过兴趣,难道他真的是弯的么?!
不不不,他对男人更没兴趣,这只不过是奥莉雅随口的猜测而已。
一旦把周围人都当做可以抛弃的棋子,也就很难对他们产生怎样的感情了。就连阿布拉克萨斯他们死的时候,汤姆都未曾感到伤心,因为当时他相信他们还会再活过来,死亡只是暂时的、可逆的。
△
汤姆可能花了十几分钟来向奥莉加解释他不是同性恋。然而无论再怎么掩饰,也无法阻止奥莉加从他的话语中得知,他现在过的压根儿就不是普通巫师眼中正常的生活。
只不过与成为黑魔王的事实不同,奥莉加的猜测仍然基于她对汤姆(以及对她自己)一贯的理解——沉醉于学术研究,整日泡在实验室里,因此而缺乏普通人的家庭生活。她猜想汤姆或许一直在想办法把她找回来,但如果他找不到这条时空裂缝的位置,做再多的努力也注定失败。
“我知道,过去的五十多年里肯定发生了不少事儿。”奥莉加温和地对他说道,“成功固然是好的,失败也并不可怕。我的甜心,你现在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我五十二年如一星期地爱你——事实上距离我上次见到你的确也就过了一个星期——因此你对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她的灰眼睛就像五十二年前记忆中那样平静,在某种角度上看非常锐利,而在另一些角度看则是充满温柔。
汤姆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呼了出去。他说道:“奥莉雅,你知道伏地魔么?”
“知道,我看了几本书。”奥莉加平和地回答道。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即使汤姆说他参加了巫师的种族主义组织乃至杀了几个人,她都不会过于意外。
然而汤姆却回答道:“伏地魔就是我。”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