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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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度获得身体后不久,汤姆就感受到了一些异常。曾经一度变得异常模糊的年少时的记忆又重新清晰了起来,甚至他连续几天都梦到了最后在冰天雪地里奥莉加对他说的那句话。

    因此汤姆感到非常兴奋,因为这预示着奥莉加即将回来——甚至或许已经回来了。但同时,他又想到这五十多年的尝试与努力的结果将随之恢复原状,于是花了三天时间将自己进行魔法实验和社会实验的笔记全部整理了带在身上,才随手扥了一个麻瓜的头发制成复方汤剂服下去寻找奥莉加。

    当奥莉加的手接触到他时,汤姆的确发现自己变回了十六岁时的模样。回忆他在非“真实”的世界度过的五十多年,令人觉得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在这场梦里他做了一般人不敢做的事情,取得了一般人不敢想的成就,却也造成了巨大的破坏——而无论这五十年的作为究竟该被称为辉煌还是丑恶,它们都即将离他而去。他会重新回到1943年,而在他面前的将是一个崭新却又熟悉的世界。

    汤姆兴奋地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他为此已经等了五十二年。

    然而当他从奥莉加肩上抬起头,以为自己已经回到了1943年的南极时,却发现他们仍然站在对角巷丽痕书店的门口,之前刚和奥莉加说过话的书店老板正好奇地透过窗户往这边儿望来。

    汤姆顿时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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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在梦里做了在现实中肯定不会做的坏事儿,醒来才发现其实梦是真的,你该怎么办?

    汤姆不知道他该怎么办。之前他还打算立刻就与奥莉加分享他历时五十多年的这盘——虽然总体失败但仍有许多闪光点的——大棋,可现在他已经意识到了,如果第一次巫师世界大战并不只是一盘棋而是真实发生的事件,那么奥莉加恐怕肯定不会对他的行为感到有多满意。

    从奥莉加的表现能推测出,她大概还不知道他就是所谓的黑魔王,因此汤姆得想个妥善的计划以恰当的方式把这个事实告诉她。

    不过在此之前,汤姆先注意到了奥莉加血红的左眼:“奥莉雅,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把时空裂缝放在眼球里了。”奥莉加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什么大事儿。”

    “这真的……能行么?”汤姆有些难以相信。时空裂缝的威力他只见识过一次,但那一次的印象就已经足够深刻了。

    “我已经研究出了控制它的方式,副作用不过是过一段儿时间就得清理一次附着的魔力而已。”奥莉加习惯性地抬手,捏了捏汤姆的脸颊,而后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别见怪,我的甜心,在外面的世界里已经过去了五十二年,但对我来说才在时空裂缝里呆了十三分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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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莉加发现,可能是由于她被吸入时空裂缝的时候汤姆也在场,因此他们都与时空裂缝发生了某种纠缠,从而使得汤姆仍然保留着关于她的记忆。而且,当汤姆在她身边时,她还能够通过时空裂缝改变汤姆的生理形态——只要这个生理形态是已经发生过的。

    这是一种非常有趣的现象,她忍不住尝试了把汤姆逆转回了四五岁时的模样,又从十六岁时开始往后“放大”。

    眼看着她就要放到二十岁之后,汤姆连忙拦住了奥莉加:“别玩这个了,奥莉雅。你现在怎么还穿着在南极时的长袍?”

    奥莉加看了看她身上的长袍,已经清洁干净了,但她自己用魔杖缝合的地方还是有些不整齐。她说道:“我正打算去买一件新的。”

    “你……有钱么?”汤姆问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显然他是仔细考虑过奥莉加回来时的状态的。

    “我原先有一加隆,通过麻瓜社会与魔法界金银比的差异换了二十七加隆。”奥莉加说道,“钱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得在不列颠呆一段时间,去霍格沃茨教一年的黑魔法防御术,工资应该够用。”

    “为什么是黑魔法防御术?”汤姆立刻问道,又意识到了自己这么大反应的可疑之处,而补充道,“我以为你会去继续教魔咒学。”

    “霍格沃茨现在不需要新的魔咒学教师,而我也只是去帮阿不思一个小忙——尽管他或许不会这么认为。”奥莉加解释道,又问,“你现在在做什么,我的甜心?我短时间里恐怕没法适应,都过去五十二年了。”

    汤姆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像小时候那样挽着奥莉加的手臂,把头靠在她的肩上,像是眷恋又像是埋怨地说道:“都五十二年了,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听到他这么说,奥莉加立刻就心软了。

    由于在她的时间线里根本感受不到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也就无法完全理解在失去养母之后汤姆是如何生活了五十二年的。但他的语气却告诉奥莉加,他在乎奥莉加最终能够回来,远超过她离开了五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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