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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只看到时空裂缝闭合而后消失了,原本被吸附的雪散落下来,而后他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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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居民楼。
列夫·达维多维奇·朗道从书桌上醒来,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一位面容温柔的妇女走过来,在他面前放了一杯茶,他甚至没有认出这人是自己的妻子。
之后一切就又都变得正常了,或许他忘记了什么,又或许根本就没有任何其他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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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格勒,医院。
护士们给那位因伤退役的老红军战士——瓦连京·瓦连京诺维奇·马尼洛夫——打了一针镇静剂。他们尊重这位参加了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英雄,但也不得不承认残酷的战争损害了他的精神,甚至让他误以为自己有一个叫奥莉雅还姓乌特金的女儿。
不过说实在的,一个曾经的农民活到将近五十岁却仍然孤身一人,任谁都会想象出属于自己的家人吧?护士们默默地想到,但愿他能在战争胜利后得到一个安宁而不寂寞的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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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的时候,汤姆发现自己正躺在校医院的病床上。威尔博·艾弗里坐在他旁边,看到他醒过来之后,就以一种奇怪的、甚至有点儿像是爱慕的令人害怕的语气告诉他,他之前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晕倒了,或许是因为O.W.Ls复习期间学得太刻苦。
然而汤姆已经无力追究自己是为什么会被威尔博认为是会为了这个无用的考试而刻苦复习的人,甚至也无法思考他刚刚在一片冰天雪地里遭遇的事情。一些奇怪的东西正在涌入他的大脑,让他很想摔东西,或者对着威尔博施恶咒。
汤姆明智地抑制住了这种念头。无论它来源于什么都是极其危险的,作为魔咒学教授的养子,他知道的恶咒比七年级学生多不知道多少倍,甚至比有些学校的老师都要多。而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威尔博有这样恶意的想法,尽管威尔博的语言和行为在他现在看来都不太正常。
“汤姆,你想吃什么吗?”威尔博再次开口道,“现在已经下午五点了,我想你可能饿了。”
他的声音再度在汤姆脑中激起了毫无缘由的愤怒。汤姆努力压制住这种奇怪的感觉,闭上眼睛对他摇了摇头。
他觉得自己得好好睡一觉,或者等奥莉加来看他。
嘁,奥莉加到底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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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睡着之后,汤姆做了一个梦。
梦里出现了伍氏孤儿院的场景,这并不稀奇。在小的时候,他有时候也会梦到四岁之前在孤儿院的往事。而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这回梦里的他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而是十五岁的霍格沃茨五年级学生。事实上,在这个梦里,他是以霍格沃茨学生的身份在五年级的暑假回到孤儿院。在那里,他看到了太多人憎恶又害怕的表情——令人厌恶得想要全部消灭掉的表情。
这真是一个可怕的梦,尤其是在梦里他还住在那间窄小阴暗的房间里,下雨时关不严的窗户总会漏水。孤儿院里的小孩子得了水痘,他就被叫去洗沾满了脓血的床单——因为他小时候得过水痘,现在即使接触传染源也不会再得了。
汤姆几乎是被吓醒的,醒来后看到校医院窗外漆黑的夜色,终于放下心来。
真是可笑的梦,他怎么可能会得过水痘呢?古克拉会让家里时刻保持干净,家养小精灵的警惕性可不容小觑。
汤姆从床上坐起来,想要叫古克拉过来给他送点儿南瓜汁,然而却突然想起来了一些陌生的记忆片段:他的确得过水痘,是在十岁的时候,当时伍氏孤儿院闹水痘闹了很长时间,一直到阿不思·邓布利多到孤儿院来找他的时候。
随后,汤姆几乎是被迫地“回忆”了仿佛是属于另一个人的从五岁到十六岁的十一年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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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医院的这段时间,汤姆的思维一直是混乱的。
他原本清晰地记得他是在一片冰天雪地里看着奥莉加——他的养母,苏联巫师学者,霍格沃茨的魔咒学教授——被吸进了时空裂缝,她的最后一句话是让他在原地等着她回来。然而,随着距离这件事儿发生的时间越来越远,却有另外一套原本显得模糊不堪的记忆浮现在他眼前。
这套记忆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汤姆难以相信记忆中的那个“汤姆·里德尔”就是他自己。根据这套记忆,他是在伍氏孤儿院度过了五岁到十一岁的六年时光,成为了一个和他真实的童年截然不同的、令人厌恶并且有精神问题的孩子,而后进入了霍格沃茨,被分到斯莱特林学院(这倒是和事实相同),却因为贫穷、血统问题和孤僻的性格(汤姆觉得这一点才是主要的)被孤立,因此不得不通过讨好老师和到处找机会证明自己的优秀在学院里取得地位。
他觉得自己必须马上找奥莉加谈谈,这可能是时空裂缝对他的记忆产生了干扰。而后汤姆的那套记忆就又告诉他,霍格沃茨的教员之中根本不存在奥莉加·阿纳托里耶夫娜·乌特金这个人。他没有养母,没人照顾他也没人在乎他,他在霍格沃茨的“朋友”要么是畏惧于他的能力与手段,要么则是想借着他来达到他们自己的野心。
汤姆瞬间感到全身冰凉。他急忙跑回了斯莱特林地牢他的宿舍里,在拉开床底下的抽屉时,记忆中许多他拥有的东西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二手书和二手的工具。
蛇皮伞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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