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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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1年的圣诞假期，由于纳粹已经不再轰炸伦敦，学生们大多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阿布拉克萨斯和布莱克姐弟都回家了，圣诞假期对于这些巫师家族的继承人们而言有着重要的社交意义。而由于奥莉加仍然忙于支援列宁格勒的事情，汤姆却没有离开学校。

    为了及时与列宁格勒的同志联络，奥莉加把传声仪也搬到了密室里，甚至还往密室里安置了一整套桌椅。在莫斯科的集体草药农场没有完全恢复之前，学校非常依赖于从国外进口药材。因为奥莉加经常和苏联那边儿的巫师联络，为了避免每次从壁炉里见到一个不认识的人就不得不用蹩脚的俄语自我介绍，汤姆还是有意识地减少了在密室逗留的时间。

    而后他就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开始在几乎没有别人的城堡里游荡了。

    到目前为止，在霍格沃茨上学的这四年里，汤姆的学习生活都有明确的目标——无论是长期的还是短期的。

    从长期来看，他除了要以优良的（“不愧对奥莉加·乌特金教授的，”这是阿布拉克萨斯的说法）成绩毕业之外，还计划自学数学和物理，以后随奥莉加回到列宁格勒继续学习。尽管列宁格勒人民魔法学院并不要求物理学基础，但要想成为研究魔法理论的学者，总得懂点儿物理学的知识。

    而在短期上，汤姆接手了照顾奥吉诺奇卡·格里内奇的工作，并且经常跟随奥莉加学习研究方法。他其实也花了不少时间和阿尔法德他们一起玩，但汤姆觉得他总不能把七年都浪费在魔法笑话、魁地奇和——阿布拉克萨斯与沃尔布加最感兴趣的——谈恋爱上面。

    尽管奥莉加说英格兰巫师社会是个熟人社会，因此需要多花点儿时间和别的巫师建立社交关系，但汤姆觉得他的未来可不是局限于英格兰亦或者不列颠的。爱好社交的人不是没有，但在汤姆看来未来也就像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那样儿了。别误会，他还是挺喜欢这位对他非常照顾的教授的，但汤姆觉得除了菠萝蜜饯之外，还有一整个充满奥秘的宇宙值得人们追求。

    因此，汤姆之前很少在霍格沃茨城堡里闲逛，现在也不觉得闲逛是个好习惯。他想找点儿事儿做，但又不想在圣诞假期还在图书馆度过。偶然看到墙上贴着高布石俱乐部的招新告示，汤姆自认为他之前把别人打魁地奇的时间都用来玩高布石了，水平相当不错，于是决定去虐一虐高布石俱乐部的低年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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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盘之后，汤姆默默地抖掉了银盾上的粘液。

    他完全不理解，自己怎么会输给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姑娘。这个叫艾琳·普林斯的二年级斯莱特林身材瘦小、其貌不扬，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普林斯这个姓氏并不在神圣二十八族之中，因此这个小姑娘在家里的生活或许过得不算太好，但却并不妨碍她拥有高超的高布石技巧，一看就是从小就玩高布石的人。

    旁边围观的除了斯莱特林之外还有其他三个学院的人，看到四年级优秀学生被二年级的小姑娘连赢四局，都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然而身为斯莱特林向来是不能在别人面前起内部冲突的，汤姆主动站起来，对艾琳·普林斯说道：“果然高布石的技巧也是无限的，你真的很厉害。”

    “谢谢。”二年级的小姑娘似乎很少遇到这么客气的对手，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你……发挥得也不错。”

    汤姆觉得自己真尴尬。他还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斯莱特林，不过他记得这个艾琳·普林斯一直都很内向，因为魔药课成绩优异被斯拉格霍恩教授看中，却在任何一次聚会上都不怎么和别人说话，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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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1年的最后一天，汤姆迎来了他十五岁的生日。

    尽管圣诞假期中在学校过生日很难和朋友们聚餐，汤姆仍然感到高兴，因为奥莉加终于在这天从密室里出来了。从纳粹不再轰炸伦敦开始，古克拉就回到了家里，而现在他移行到魔咒学教授的办公室，带来了蛋糕和许多别的食物。

    切蛋糕之前，汤姆许了一个愿。这个愿望和他的长期计划并没有特殊的关系，但却是现在最紧迫的事情——他希望麻瓜的战争尽快结束，当然，结果得是纳粹被灭掉的那种。

    而在吃蛋糕的时候，汤姆拆开了他收到的各种礼物。几年下来，他已经掌握了他这几个朋友送礼物的套路。阿布拉克萨斯送的东西无论有什么功能都不便宜，沃尔布加通常会送给他和给她弟弟一样的东西，阿尔法德的礼物总是最新奇的，而帕特里克他们也各有各的特点。

    相比之下，汤姆还是更关注奥莉加送了什么礼物。奥莉加通常不会把礼物包起来，而是直接给他，而这次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黄色的东西递给了汤姆。

    汤姆接过来看了看，发现这是一块琥珀，里面包裹着一些鳞片般的东西。

    “这是一块含有西伯利亚雷火龙鳞片的波罗的海琥珀。”奥莉加解释道，“建立琥珀宫的时候，这块琥珀在十八世纪时被装进了普鲁士国王的琥珀宫里，之后整个琥珀宫又被送给了沙皇。十月革命之后，琥珀宫开放参观，一位列宁格勒的魔杖制造学者在游览时发现那些普通琥珀之中有几块存在魔力凝聚现象。他用普通的琥珀替换下了其中几块，提取出琥珀里的西伯利亚雷火龙韧带制作了几根魔杖。我的魔杖杖芯就是从其中一块琥珀中保存的韧带做的，而在韧带部分被切下来之后，剩下的就只有这半块带有鳞片的了。在纳粹攻入列宁格勒的时候，琥珀宫已经被他们全部带走，这可能是最后一块了。”

    汤姆把那块还不如一根手指大的琥珀握在手里，隐约感受到了其中西伯利亚雷火龙鳞片散发的热度。

    “奥莉雅，这有什么……特殊功能么？”汤姆问道。

    “可能并没有。”奥莉加摸了摸他稍有点儿长的黑发，“顶多算有个小功能。同一只龙化石的韧带和鳞片之间有微弱的连接关系，所以在鳞片受到强烈魔法刺激的时候，韧带可能能够感受到波动。不过这也是理论上的，毕竟这些龙的组织已经死亡了几千万年了。”

    “如果能够感受到，是不是意味着反向也可以？”汤姆又问道。

    “当然。”奥莉加笑了笑，“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琥珀是良好的魔力绝缘体，对于一般的刺激而言，即使感受到魔力波动也不会炸开。它现在只是一件纪念物，或许你以后研究还能用得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