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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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意外的是,奥莉加在斯莱特林密室里对于飞路网的研究竟然毫无进展。所有的实验结果都表明,飞路网在传送物体的时候事实上是先将物体完全吸入通路内,而后再在通路另一端的出口壁炉里吐出。这也就意味着飞路网通路两端不能同时开启,因此不可能将大量冷空气通过飞路网转移到莫斯科。

    与此同时,列宁格勒方面的研究也进展得相当缓慢。由于列宁格勒同时被围困,人民魔法学院的教师和学生们和当地麻瓜群众一样,缺乏食物和补给,甚至是缺乏供暖的燃料。在这种条件下,即使是巫师也很难潜心竭力地进行研究了。

    据说纳粹法西斯声称要将列宁格勒的人全部生生饿死。为了求生,列宁格勒的麻瓜们艰难地在冰面上开辟了一条公路,勉强维持了城市的食物供给,并借此撤出了一些受伤的平民。然而即使如此,仍然有大量麻瓜在饥寒交迫中不幸死去,成为了纳粹种族灭绝的牺牲品。这些消息都是通过《巫师国际》传到奥莉加这里来的,这份报纸现在已经几乎是苏联战况报了,因为纳粹几乎全部力量都已经投入到了苏联本土的战场上。

    不过巫师的情况至少比麻瓜好些。在列宁格勒生活的巫师多少都和列宁格勒人民魔法学院有点儿关系,而学校的建筑由于围墙较厚,再加上有保温魔法加持,在缺乏供暖的情况下倒也不算太冷。食物或许会成为严重的问题,因此人民魔法学院把草药学的实验大棚改种了土豆,再加上通过飞路网也可以运送少量的粮食,巫师们倒没有被饿得太厉害。

    为了支援列宁格勒人民魔法学院,奥莉加从对角巷购买了大量魔药材料,在密室里配制了很多精神类药剂,通过飞路网送到列宁格勒。精神类药剂固然可能使人上瘾,但在艰难的时候也未尝不能用来刺激人们的神经。毕竟,在越是困难的时候,乐观的态度才越是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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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莉加在配制魔药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即之前一直懒洋洋地趴在火盆旁边的奥吉诺奇卡·格里内奇,一看到她从壁炉里出来就立刻把头伸到了她的旁边。

    一开始奥莉加以为这只大蛇怪饿了,还给他带了不少牛奶和鸡蛋来。但是奥吉诺奇卡·格里内奇虽然喝了这些东西,却仍然把头凑到她跟前,这就让奥莉加不太明白了。

    【你想要什么?我可没法再找八眼巨蛛来了。】奥莉加对他说道。

    然而奥吉诺奇卡·格里内奇却把头放在了地上,懒洋洋地说道:【我只是看看你在做什么。】

    奥莉加对蛇怪的好奇心所知不多,不过既然他有兴趣,也不妨随口问问:【你知道有什么魔药能振奋人心么?】

    奥吉诺奇卡·格里内奇用他失去了凝视致死能力之后的灰绿色的大眼睛看着她,而后说道:【曾经有一些冈特也曾在密室里配制过药剂。我记得有一个人曾尝试改变了福灵剂的配方,从而把它变成了一种功效没那么强却容易配制的药水,可以增强自信和保持头脑清醒。】

    【你还记得那个配方么?】奥莉加问道。

    【稍微记得点儿。】大蛇怪回答道。

    而后奥吉诺奇卡·格里内奇一边在密室里转圈儿,一边向奥莉加复述了他还记得的部分。他之所以会对这几百年前发生的事儿记忆如此深刻,主要还是因为当年那个冈特把一些配好的魔药喂给了他,来测试这剂改良药物的药性。

    在他的帮助之下,奥莉加配制了一批这种减效福灵剂——或者应当说是自信药水。

    这药水的颜色不像福灵剂那样金黄,而是更偏向一种生机勃勃的绿色。她尝试着喝了一小口,药水是甜的,喝下去之后很快就感觉到了像服用了缓和剂般的快乐,并且越发相信自己其实充满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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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奥莉加的自信药水起到了作用,或许只是因为列宁格勒的情况随着冰上公路运来了食物而有所好转,在十一月月末的时候,列宁格勒人民魔法学院的巫师们终于找到了在特定地点改变气候的方式——其实说来原理也并不复杂,就是通过多人同步施放远距风塔咒(这是一个基于风塔咒而新发明的魔咒),将冬季的西伯利亚寒潮引入目标区域,以达到降低温度的目的。

    然而,此时在莫斯科的局势已经得到了缓和。从远东抽调的红军部队成功赶到了莫斯科,在其实并没有严寒帮助的情况下遏制住了纳粹的进攻,甚至是由死守转向反攻。

    巫师们带来的严寒随之而至,让红军反攻的节奏更加明确而有序。法西斯的军队在红军与严寒的无间配合之下节节败退,“闪击战”的神话彻底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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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军在莫斯科的胜利使奥莉加的心态稍微缓和了,对于列宁格勒仍处于围困中的巫师也是如此。

    其实列宁格勒人民魔法学院的巫师完全可以通过飞路网离开这座被纳粹围困的城市,但是坚持阶级立场的、固执的苏联人无论是教员亦或者学生,都坚持守在他们的学校里。麻瓜群众没有向法西斯低头,所以巫师也不能向他们低头,帝国主义和种族主义永远不能把无产阶级巫师从自己的岗位上挤走。

    在列宁格勒的同事们吃着土豆庆祝胜利的时候,奥莉加也去参加了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举办的圣诞聚会,意料之中地又遇到了奥利弗·莫维尔。

    这位年轻的记忆注销员显然关注了东欧的情况,因此对她说道:“奥莉加,我听说苏联那边儿情况不太妙,你在那边儿的家人都还好吧?”

    “没什么大碍。”奥莉加想到了瓦连京。只要没有坏消息传来,就意味着他还活着。这些事儿她不会和不列颠的巫师讲,想必他们也不会理解。

    “你有没有考虑过,把苏联的家人接过来?”奥利弗·莫维尔问道。

    “这倒不用,苏联巫师从不会为了逃避而离开家园。”奥莉加干脆地说道。

    奥利弗·莫维尔看了看她,突然又说道:“嗯……其实我有时候还挺想去苏联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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