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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觉得奥莉加现在总是很忙。之前他刚到奥莉加家的时候,她还是有不少时间回家陪他的,但是之后奥莉加就变得越来越忙,而且总是不在家。
周末的时候,汤姆趁着奥莉加回家时把近期的笔记本也带回来了,偷偷去翻了她的笔记。里面凌乱的俄语他一个字也看不明白,但是能辨认出来“О.Г.”这个看起来像是人名简称的词出现次数非常之多。作为奥莉加的养子,他的西里尔字母也学了一点儿,因此怀疑“О.Г.”是奥吉诺奇卡·格里内奇的简写。
汤姆把奥莉加的笔记本收到了他自己的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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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星期日的晚上,奥莉加准备收拾东西回学校的时候,却发现笔记本找不到了。因为汤姆通常都会把家里的小件儿东西收起来,奥莉加就对他问道:“汤姆,你看见我的笔记本了吗?”
“看见了。”汤姆从他的箱子里把笔记本拿出来,却没有立刻还给奥莉加,而是问道,“奥莉雅,这里面写的‘О.Г.’是指奥吉诺奇卡·格里内奇么?”
“是啊,我前段时间刚研究过他视神经分支的一对未知器官。”奥莉加看向汤姆,“怎么了,我的小可爱?”
“你是因为奥吉诺奇卡·格里内奇才周末不回家的么?”汤姆绷着小脸儿问道。
“我这周末不是回来了么,汤姆。”奥莉加安慰他道,“在霍格沃茨教书本身就不清闲,很多别的老师甚至连圣诞假期都不回家呢。”
“那你怎么不和你的奥吉诺奇卡·格里内奇一起过圣诞假期呢!”汤姆不满地扔下奥莉加的笔记,转身跑上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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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莉加对于汤姆的这一行为有些难以理解。然而等到她收拾好回学校的东西时,才意识到或许是她错了。
经过了三年多的时间,奥莉加虽然已经与小汤姆建立起了家庭成员般的情感纽带,但她对这种关系的认识仍然不怎么到位。奥莉加把汤姆当作她重要的家庭成员,但他或许需要的不只是一个普通的长辈,而是一个真正的母亲。
作为一名学者,奥莉加习惯的行为模式就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因此当小汤姆身上并没有问题的时候,她就会自动转而去发现新的问题。这并不是因为奥莉加不在乎小汤姆,而只不过是由于她也不怎么了解如何当小孩子的家长罢了。
奥莉加想了想,最终是先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转身往楼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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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汤姆房间的门本来就没有配锁,奥莉加还是先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她便直接推门进去了,看到小汤姆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盯着天花板。
奥莉加走到床边坐下来,轻声对他说道:“对不起,汤姆。你上学的表现很好,这么长时间都没出过事儿。但是我的表现不好,把工作都堆到周末和节假日来做。”
汤姆并没有对她的话产生任何回应。小男孩儿仍然面朝着天花板,不过眼睛却悄悄撇过来看了看奥莉加。
“下周末咱们去霍格莫德村怎么样?”奥莉加尝试对他进行利诱,“那座村子位于苏格兰,村里全部都是巫师。学校里只有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周末才能去呢。”
汤姆转过头看向她。他对只有巫师居住的村子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兴趣,然而打破“只有三年级以上的学生才能去”的特权还是有点儿吸引力的。
不过奥莉加知道,这种下周末才能实现的承诺对付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并没有什么效果。她转念一想,又对汤姆说道:“看今天天气不错,要不我带你出去飞一圈儿?”
汤姆从床上坐了起来,向奥莉加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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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小精灵古克拉正在准备明天早餐的食材,突然听到二楼传来拉开窗户的声音。他不由得向窗外望去,看到他的女主人抱着小主人正直直地飞向高空。
古克拉觉得他的女主人今天是回不了学校了,于是多切了一份早餐的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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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莉加抱着汤姆从窗户飞出来之后,一直上升到离地四十多米才停下来。尽管是在夜里,飞得太低仍然有被麻瓜看到的风险。
精确控制的风塔咒稳稳地托着他们,汤姆趴在奥莉加肩上,低头望向下面已经显得有点儿遥远的地面。
“还害怕么,我的小可爱?”奥莉加温和地问道。
“不害怕了。”汤姆镇定地回答道。但这并不是由于他不再恐高了,而只是因为现在是奥莉加抱着他。
“为什么不抬头看看天空呢?”奥莉加拍了拍他的背,“你看那些星星,即使如此遥远,却仍旧清晰可见。”
汤姆抬起头,看了看那一望无际的夜空。在西南方向,他能看到一颗明亮的星星。
“那颗星星有多远?”汤姆用手指着西南方向问道。
“那是木星,它距离咱们倒不远。”奥莉加略微算了一下儿,“也就大概五六个天文单位吧。”
(注:1934年7月2日当地时间晚10点在伦敦观测,木星距离地球5.44天文单位,数据来自Stellarium)
“木星是太阳系里的行星吧?”汤姆问道,“一个天文单位有多长?”
“一个天文单位是一亿四千九百六十万千米,相当于九千多万英里。”奥莉加对他说道,“假如巫师用风塔咒的飞行速度是每小时三十英里,你算算飞到木星需要几个小时?”
汤姆默默地算了好一会儿,但对于九千多万这么大的数字,计算起来还是有点儿困难了。
奥莉加耐心地替他算道:“九千万除以三十,相当于九百万除三,就是三百万个小时。再乘五,就是一千五百万个小时。汤姆,你知道一千五百万个小时是多少年吗?一千五百万除以二十四是六万两千五百,再除以三百六十五差不多是一百七十多年。一个巫师如果只用风塔咒,飞五个天文单位至少需要一百七十多年。只靠简单的魔咒,巫师永远也飞不到木星,你说是不是呢,汤姆?”
然而此时汤姆已经趴在奥莉加的肩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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