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生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捂着脸拉开与嵇思休的距离,半是委屈的控诉:“我好心帮你盖被子,你怎么还打人呢。”
嵇思休打完人,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沈逸生叫了两声她的名字,看见肇事者丝毫没有动静,只得自认倒霉的继续帮她盖好被子,然后顶着一张发红的脸回到自己的房间。
汪振铭将唐可可送到自己的房间安置好之后,来到沈逸生的房间准备与他挤一晚,一推开门,看到彼此的形象,两个人都震惊了,异口同声的问:“你的脸怎么了?”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再次异口同声:“你不会也被打了吧?”
连续两次异口同声之后,两个人靠着眼神做了一个无声的交流,以后绝对不能让她们喝酒。
沈逸生就挨了一个巴掌都觉得火辣辣的疼,看着汪振铭脸上那不止一个巴掌的红手印,看向他的眼神都不禁带着可怜,“你的脸看起来挺严重的,还是冰敷一下吧。”
“我被打是因为我之前提了分手,可可以为我又要离开所以才动手,你被打又是为了什么?”汪振铭摸着发痛的脸发出疑问。
“我帮她盖被子,她说我耍流氓。”
如果自己没被打,汪振铭一定会觉得好笑,但是深刻的体会了无缘无故被打,还不能解释的滋味,他只有深深的同情,走过去,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早上,两位肇事者几乎同时起床,道了声早安一起往院子走去,一边走,唐可可一边说:“我怎么觉得手疼。”
嵇思休揉着太阳穴发出深深的疑问:“手疼?不应该是头疼吗?”
坐在院子里的沈逸生和汪振铭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听见他们的谈话,沈逸生看向嵇思休反问:“你的手不疼吗?”
???我的手为什么要疼,莫名其妙。
汪振铭则是凑过来忙关心的问到:“醒了,饿了吗?我去厨房把早餐热一下。”
唐可可盯着汪振铭还有些发紫的嘴角,突然想起来了昨天喝醉的事,又是抱歉又是心疼的摸着他的左脸,“我昨天是不是打你了?对不起。”
“没事,早就不疼了。”
汪振铭和唐可可两个人在旁边你侬我侬,亲亲我我,恩恩爱爱的,但嵇思休注意到的是手疼的问题,疑惑的问:“我昨天也打你了?”
沈逸生扯出一个假笑,给了她一副‘你说呢’的表情。
嵇思休不可置信的再次问:“我真的打你了?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果然啊,活得久了,就是不一样,都会自动过滤这些信息。”这个没心没肺的,居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汪振铭已进屋帮忙热早餐了,留下的唐可可听到他们的对话,凑过来问:“思休,你比沈哥大吗?不过你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啊。”
嵇思休尴尬的笑着回答:“没有,他开玩笑的。”
“我就说嘛。”
嵇思休一边笑着附和,一边横了沈逸生一眼,沈逸生则毫无愧疚之意的挑挑眉。
汪振铭的事情解决了,汪叔的生日也过完了,嵇思休和沈逸生也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走之前,他们共同讨论了米塑小店如何生存壮大的问题,最后共同讨论出,将米塑小店改成一个小餐馆,米塑则作为餐馆的特色点心,汪振铭还以此做了一个长期规划。
机场里,与送别的汪叔一家人道完别,过完安检之后,嵇思休和沈逸生在登机口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待登机,等待着沈逸生突然问到:“那天我选的是劝振铭,那你的选择是什么?”
“生当复归来,死当长相思。”
嵇思休说得很轻,可这十个字却掷地有声,这纯粹的理由也给沈逸生带来很大的冲击。
想起她之前说玉佩是她送给沈家的定情信物,如今又说出这样的话,那她肯定很爱沈家的那位先人吧。
也想起前几天他给妈妈发微信问她关于玉佩的一些事情,得到的回复只说:
这个玉佩是沈家第一位中举的先人留下的,这位先人入朝为官之后,沈家的后人也从商贾之家慢慢变成了读书人,每一代中都有入朝为官者,曾经还出过一位状元之类的一大堆关于沈家的发展史,最后总结就是为了纪念这位祖先,他留下的东西就一直珍藏着世代相传至今。
细问玉佩的来处,得到的回复却是寥寥无几,说是听闻这个玉佩是那位先人的心爱之物,本该与他陪葬的,但不知为何流传至今,又传闻这位祖先与他的夫人一生相敬如宾,所以大家都猜测这是他们之间的定情信物,后被其夫人作为念想留了下来,具体的细节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这里,沈逸生问:“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
“你和沈家的那位祖先是什么关系?”
嵇思休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怔住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了。”
嵇思休想了想浅显的回复:“嵇府和沈府的两家长辈是世交,我和少华自小便认识,两家长辈也自幼为我们定了婚事。”
那她是那位先人的夫人?“那你也是沈家的先人?”
“那倒不是,我们并未成亲。”
“为什么?”
嵇思休停顿了一瞬,神情黯淡的终止话题,“此事说来话长,以后若有机会,我再与你细说。”
沈逸生也识趣的没再继续问下去,看了一眼时间转移话题:“还有一会时间,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好。”
他们定的是下午的机票,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了,进了家门,两个人就各自回了房间收拾东西。
收拾了一会,嵇思休觉得有些饿了,便出来翻箱倒柜的想要找些东西做晚餐。
此时在房间里弯腰收拾的沈逸生,看到玉佩从衣领掉了出来,他停下来,想起他对嵇思休的欺骗和陷害,心里有些愧疚。
或许是这几天的相处,对嵇思休也有了更多的了解,如今再想起她索要玉佩的事,倒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想她是个看事通透,内心善良的人,活了五百多年,想要什么得不到,却这样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得到玉佩,想来她定是有非得到玉佩不可的原因,自己之前也确实有些偏激,没有认真的了解她想要玉佩的原因。
这样想着,沈逸生出了房门,想要找嵇思休再聊聊,却看到她正在翻冰箱,疑惑的问到:“你在找什么?”
“有些饿了,想要找些吃的,家里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厨房的柜子里有泡面。”
“哦。”嵇思休关了冰箱走进厨房,又探出头来问到:“你要不要吃?”
“好。”
不一会,嵇思休就煮了两碗面出来,还贴心的煎了两个鸡蛋,沈逸生闻着香味就过来了,在她的对面坐下,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面,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沈逸生一边大快朵颐的吃着泡面,一边状似随意的问:“玉佩在沈家这么多年了,你都没有来找过,为什么现在却非要拿回它?”
嵇思休一边吃面,一边简单明了的回答:“为了死。”
刚刚还觉得是自己太偏激了,还考虑着要不要把玉佩给她,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太年轻了,只要涉及到玉佩的事,她依旧是那个只会用谎话骗取他玉佩的人。
沈逸生以为嵇思休又在骗他,刚刚才认定是自己之前误会了她有些愧疚,现在又误会她在骗自己,一时之间不禁觉得有些恼羞成怒:“想死你直接从这跳下去就好了。”
嵇思休抬眼看向沈逸生,郑重而又认真的回答:“我跳过。”
“高度不够,你就不能找个更高的地方跳吗?”
嵇思休似认真回忆了一番,肯定的说:“我跳下去的是悬崖,比这高。”
“......”沈逸生生气的完全没有了再聊下去的心情,埋头闷声的吃面。
嵇思休却浑然不知他误会了,看见他平白无故的生闷气,莫名其妙的问:“你怎么了?”
看着她一脸无辜的模样,沈逸生更生气了,放下筷子质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啊?”
“从一开始到现在,你一直在想方设法的骗我的玉佩,跟着我去温州,帮着解决振铭的问题也是为了骗取我的信任,好从我这里得到玉佩吧?”
这小孩这突然的是怎么了?在温州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回来又变成这样了?
不过这怎么解释,她是想要得到玉佩,也确实想过讨好他,让他甘心帮忙摔玉佩,但帮助振铭完全是个巧合,与玉佩无关。
想她一心求死,甚至都没想过会与他有这么多的牵绊,对她来说,与这世间的牵绊越少,走时才能越轻松,现在这千丝万缕的,连她自己都说不通。
嵇思休弱弱的解释:“我承认我之前是骗过你,但是帮助振铭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完全无关。”
“与我无关?那你为什么跟着我去温州?”
“......”当时就是一时赌气跟过去的,这要说出来我一个500多岁的人跟你一个20多岁的小孩计较,岂不丢人。
“怎么,编不下去?”
“......”反正这千丝万缕的一时也解释不通,嵇思休索性就破罐破摔,“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听你这话,还是我误会你了?”
“对啊。”
沈逸生生气的直接起身进了房间。
解释又不信,说顺着吧,还不满意,这小孩是吃错药了吧,嵇思休一脸懵逼的坐在餐桌前蜚腹完,然后淡定的继续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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