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鹤川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头发,一双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爆豪。
爆豪的动作稍有些僵硬,他起身挠了挠头。
说来也奇怪,心口处的疼痛在一点点消失,力量也渐渐回来了。鹤川觉得这次身体恢复地好像有点过分快了。
鹤川感到惊讶的同时还有一些欣喜,至少不用忍着疼痛爬向医疗室了。
等等,刚刚爆豪一定看到她的蠢样了,那还不如一个人爬着去医疗室呢。
“爆……爆豪豪君,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啧,你烦死了,哪来那么多问题?”爆豪双手插在裤兜里,背靠着树不耐烦地说到,“老子是过来欣赏废物是怎么从树上掉下来的。”
真是,越来越毒舌了。
刚刚那只小猫分明是伸开了双臂,一副保护的样子,现在居然别扭不承认。
“谢谢你,爆豪。”
“吵死了,都说了我不是过来救你的。”爆豪一脸鄙视,“你刚才是在干什么?表演一只到处乱窜的泄气气球吗?”
“就你这个身体状况,还炫什么技。”
“任何一个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不能在身体极限的边缘做这种愚蠢至极的事情。”
他偏过了头,斑驳的光影聚在了他的脸上,睫毛在光隙下几近透明。
“昨天晚上还叫我别闯祸,呵。”爆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火,“管好自己再说,废物。”
“我接受批评,对不起。”鹤川低着头态度诚恳。啊真是太丢脸了。
“你还是想好等会怎么解释吧,魁地奇奇才,再说错什么话就把你炸出这个世界。”
鹤川思考了一下,爆豪莫不是对之前的“结扎”事件还留有余火。
“你放心,我已经准备好剧本了。”
树下的爆豪挑了挑眉。
“不对!”鹤川意识到她的问题不是最主要的,“你怎么又变成人了爆豪?这才是关键吧。”
鹤川在脑子里疯狂地改着剧本,现在看起来最能解释爆豪的身份的就是艾格玛尼。可是这样就会引发一系列问题。
“不行,要不等会把你带到海格的小屋那边躲一会直到你变成猫。或者就说你是从大洋彼岸过来找你失散多年的妹妹,这样就可以了。”
鹤川觉得这个说法很ok,这个世界原来的鹤川在婴儿时期与父母一起来到了英国定居,后来在一次意外中成了孤儿。
上天垂怜这个小团子,于是又安排了一位和蔼的老太太收养了鹤川。没有人知道鹤川在东洋是否还有亲戚,这个借口完美。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可是……”
就在两人争执不休的时候——
“栗!你在哪里?”
“鹤川同学,你还好吗,孩子?”
远处隐约传来了霍琦夫人还有查理斯等人的声音。
糟了。
鹤川示意爆豪赶紧躲起来。
爆豪刚想发动技能上树——
“不行,你这样声音太响了而且会把树炸掉的,太明显了。”
爆豪想躲到后面的树林中——
“不行,刚刚我个性失控后面的树都快秃光了,你没地方躲。”
“啧烦死了,直接炸上天出去不就行了。”爆豪的红眸猛地一缩,整个人都处于爆炸的边缘,刚刚表情冷漠的少年瞬间化为颜艺大师,那龇牙的样子真是久违了。
“这样不行那也不行,麻烦死了废物!”
爆豪觉得到这边之后的日子太难熬了,好几次处于爆炸的边缘都不得不自行熄火。就像现在,他明明应该已经下定决心要直接用个性躲到更深处的树林中了,但眼睛在瞟过鹤川的嘴唇的时候却猛地停下了。
鹤川的上唇不知为何好像擦破了,看着异常的显眼,像是深红的樱桃一般,莫名有些诱人。
穿着黑背心居家睡裤的爆豪胜己盯着鹤川的嘴唇看了几秒,然后突然醒悟过来一般,呼吸一滞,舌头无意识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爆豪若有所思,而他面前的少女着急地都快要抓狂了。
“冷静冷静鹤川,想想办法。”鹤川大口呼着气,“对了!爆豪,我可以试一下再次发动个性将你送上天。你到时候再想办法躲到高处。”
她还想发动个性,她不要命了吗?
也许还有一个更加简单粗暴的方法。就在那瞬间,爆豪确定了接下来要做的事。
“你快看行不行,来不及了。”鹤川压低了声音,她能听见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十几米开外的丛丛树影中依稀能看见人的身影了。
“喂,眼睛闭上。”
爆豪声音不像平时那样似夏日的骄阳,燥的不行。他此时的声音像大提琴一样,低沉又充满磁性还有些发颤。
“诶?”
“赶紧闭上!”
好了瞬间破功,果然富有磁性是不可能的。爆豪的声音一秒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还带着点气急败坏的感觉。
“可是……”
“啧。”
爆豪大步走来,用那干燥温暖的手覆上了鹤川的眼睛。鹤川眼前几乎是漆黑一片只有几丝光从指缝间溜进来。
这是要做什么?鹤川内心甩过无数个问号。
覆在她眼睛上的手掌很大有些粗糙,还能感受到指腹在微微用力,温度不断传到鹤川有些发冷的额头和鼻子上。或许是掌心的温度过于灼热,鹤川感觉自己的脸都有些烫。
这种突如其来令人措手不及的“温柔”举动让鹤川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后背抵着树干,少年的手覆上她的脸。午后的树林阳光正好,这不就一对小情侣在树林里幽会吗?
仿佛听到了鹤川的心声一样,耳边传来了爆豪的冷哼。下一秒另一只手就毫不客气地扯了一下鹤川的右脸打断了她的幻想。
“雾草,疼啊。”
鹤川还未来得及把心中所想从口中说出,就感觉唇上好像落了一个温温的东西。右脸伤口的疼痛感被无限放大,而唇上的那种感觉来去的速度太快了,鹤川完全无法判断那到底是什么。
下一秒覆在眼睛上的手不见了,世界一下子又变得明亮起来。
“栗同学!”
“小栗你还好吧?”
算好了时间一样,鹤川睁开眼的瞬间就看见霍琦夫人和查理斯还有她的几位室友从树后面闯了进来。
“没,没事!”
鹤川下意识地四处转了转。四周都还好好的,没有任何炸过的痕迹,但爆豪不见了。
“哦亲爱的,你怎么伤成这样?”霍琦夫人上去扶住了鹤川,抬眼看到了挂在树上的破扫帚又施了一个咒将扫帚弄了下来。
“我很抱歉教授,我……”鹤川卡壳了,刚刚编好的剧本一下子都想不起来了。
“对不起,栗!”查理斯看着少女那狼狈的样子还有脸上那一道道伤痕都觉得后悔不已,“我没能早点发现,我以为你……”
“没事的查理斯。”
“好了,还是先去医疗室吧。”霍琦夫人检查了一下扫帚,“亲爱的,以后别再挑战自己了。这扫帚芯都蛀掉了,多亏了你刚刚还能控制地那么好。太危险了真是……唉。”
其余几人看鹤川的眼神又变了。
“大佬。”
“大神!”
不不是的,你们听我解释。
鹤川欲哭无泪,完了,这下子又要被同学神化了。
“栗,你还能走吗,要不要我背你过去?”查理斯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肩。
扶着鹤川的室友们动作一滞,相互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用了,谢谢你查理斯。”鹤川摆了摆手。
第三次拒绝查理斯之后,鹤川在室友的陪同下走向了医疗室,一步三回头。
“小栗你落了什么东西吗?”
“不,没有。”总不能和室友说她丢了一个身高一米七二顶着爆炸榴莲头有一双猩红色眼睛看起来就像不良少年的暴躁老哥吧。
这边被迫留下清理案发现场的查理斯幽怨地望着少女离开的方向,却发现她一步三回头地不停往回看。
圆圆脸查理斯瞬间又复活了,这是在看他吗?
“哎呦。”
霍琦夫人拿扫帚锤了一下查理斯的脑袋,“想什么呢。”
“教授,你说她是不是明白我的心意了?”
“这种事情和你朋友讨论去去,查理斯先生。”霍琦夫人眨了眨黄色的眼睛,“不过啊,如果一个女孩子喜欢你,那心思是藏不住的,从嘴角和眼睛就能看出来。”
说话间霍琦夫人那双老鹰一般的眼睛盯上了一坨向着鹤川跑过去的奶金色东西。毛茸茸的还带着尾巴,这是一只猫?
“巴利!”仅仅从少女那声惊呼中就能听出欣喜的感觉。
看来查理斯要失望了。
原本不紧不慢走着的猫听到后好像加快了脚步,等猫走近后少女再也没有一步三回头了。那猫也随着少女一起消失在了视野中。
“她原来是在看她的猫啊。”查理斯叹了口气,可怜巴巴地说到。
“好了查理斯先生,不就是一只猫吗。追女孩子要有耐心。”霍琦夫人摇了摇头也向外走去,“我得赶紧回去上课了,不然今天有一半的学生会掉下来。还麻烦你把这些叶子清理干净,查理斯先生。哦,顺便练习一下你的咒语。”
魔咒课成绩极差的查理斯再次叹了口气。
他看着满地的树叶树枝陷入了沉思,是他平时表现得不够明显吗,
究竟怎样才能让鹤川意识到他的心意呢?是不是直接表白会好一些,可万一把她吓到了岂不是连朋友都不能做了。
想着想着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鹤川的那只猫,什么时候赶到的,好像动作比他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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