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你也来上飞行课。”圆圆脸男孩查理斯兴奋极了,“我还想请教你击球的问题呢,太好了。”
查理斯也是赫奇帕奇魁地奇的击球手,比起鹤川这种“犯规”的操作,查理斯才算是那个真正的勤奋好球员。他天赋一般,却用超于常人的精神坚持了下来,成为了优秀的击球手。所以鹤川每次看见查理斯都会觉得很抱歉,明明他才是那个值得大家称赞的人。
鹤川微低着头,双手有些不安地搅在一起。她的羞愧在爆豪眼中就是□□裸的害羞。
“鹤川喜欢这家伙?实力很强?”爆豪上下扫视了一番,“切。”
为什么心里有一些闷?难道是……
“别这样说查理斯,你足够优秀了,你才是我应该请教的对象。”鹤川真诚地说。
爆豪恍然大悟:这就是遇到对手的感觉吗?果然他无论是在哪里都想做第一啊。
爆豪读懂了自己的心情,有点想骑一下扫帚,但想到昨晚那个皱着眉头言语之间皆是对他的关心的女孩,那个困得不行还依旧细心为他讲解霍格沃茨的各种知识的女孩。算了,就听她一回。
爆豪收回了自己的心思,结果一抬头就看到鹤川对着查理斯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查理斯讲了什么,鹤川笑到捂肚子。
初秋的阳光温暖无比,那双像琥珀一样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她额前的几缕碎发在风中飘着闪着微光。
为什么和国中时候那一脸死气沉沉的样子不一样?鹤川她之前有这么放松地笑过吗?就连昨天看到自己都只是惊喜的笑,为什么现在她能笑的这么开心?
爆豪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了一组画面,他突然意识到,鹤川之前好像也有过如此明媚的笑容。究竟是什么时候呢?
爆豪烦躁极了,越看那站在一起的两人越觉得不顺眼。
“可恶,为什么会这么烦躁。”爆豪抑制不住地想炸一下,然后脑海中又响起了鹤川的碎碎念。
“可恶!”蹲在地上的猫咪不知为何变得狂躁起来,那双猩红色的眼睛瞪着地面上的杂草,双手抑制不住……
“啊!”一声惊呼,鹤川发现旁边的同学愣住了。
“怎么了?”
“小栗,你家的巴利还会挖土啊好厉害!”
鹤川回头就看见那猫在疯狂地刨着土,土屑飞扬,半只猫都陷进去了。
什么情况?
鹤川连忙蹲下抱出了那只脏兮兮的小猫。红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像宝石一样闪耀,可爆豪的脸臭的不行,为什么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猫咪一下子又跳到了地上,背对着鹤川向外走去。
“等等。”鹤川还是不知道爆豪之前在做什么,她施了一个清洁咒。瞬间那只脏脏的猫咪又恢复成了一开始那淡金色的样子。
爆豪感受到了身上的变化,那些卡在毛发里的土屑全都不见了,就像是有风顺着毛清理了一样,整只猫都神清气爽。
爆豪感觉心里没那么闷了,一回头就对上了鹤川那双眼睛,还是和原先面对他时一样的表情,眉头都微皱着不肯松开。
那微蹙的眉头实在太碍眼了,爆豪有点控制不住地想伸手将她的眉头舒展开。刚伸了一下,那只刚探出来的猫爪子就被被鹤川握住了。
鹤川看着猫爪子上那清晰可见的伤痕叹了口气,她立刻用个性将伤口抹掉了。
对着那只无法用语言沟通只能从表情里猜测想法的猫,鹤川觉得有一点心累。或许是她太操心了,爆豪也许只是想训练一下让动作变得更敏捷呢?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爆豪变成了猫,鹤川都要怀疑这是不是爆豪了。之前怎么没发现爆豪是情绪这么丰富的一个人呢。之前的他是那么好胜的一个人,但心思简单一眼就能被看穿。
“爆豪君,我要去上飞行课了。你能不能在这里等一下,虽然要一会儿时间。”
“喵。”猫咪应了一句,看起来平静了许多,歪着头盯着鹤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我先过去了,你等会可以看我飞,我变强了,我很厉害的……那个,你小心别再受伤了。”开始的话很用力仿佛想证明些什么,而最后那句话很轻小心翼翼的,像是呢喃。
爆豪就这样目送着鹤川走到了人群中,看她伸手就召唤来了扫帚,看她在同学的惊呼着表演着各种考试用到的俯冲姿势。
周围的人都在说鹤川在魁地奇上是个强者,只有那只蹲在角落里的猫知道,鹤川口中的“变强”不是指魔法,不是魁地奇,而是指个性。
其实昨天他就感受到了鹤川身上的变化。围在她周围的那些风像盔甲一样,将她保护了起来。少女骑在扫帚上,在风中舞动着,果断坚定又自信。
所以这才是鹤川应该有的样子吗,那个记忆中的鹤川的身影和眼前的人重合了。爆豪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泡在了汽水里一样,气泡不断上升在体内叫嚣着,堆在了心口的位置,有些痒。
他和周围的人一起看着鹤川,听着周围的人的评论。
“梅林的胡子啊,要是栗早一点学会魁地奇,说不定我们学院之前的比分就不会那么难看了。”
“天哪,你看到那个动作了吗,为什么还能那样?”
“哦我的天哪,我好想让鹤川在下一场比赛中用球击倒哈利波特。”
“你别想了,今年没有魁地奇比赛。”
“栗是非常厉害的一个击球手,我要向她学习。”查理斯两眼放光,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的人。
爆豪看到查理斯那表情,脑海中猛然浮现起国中时期鹤川看他的表情,两者惊人的一致。
“诶,她为什么停下来了。”
“她的扫帚怎么感觉有点奇怪?忽上忽下地好可怕。”
爆豪看向空中的少女,不对,哪里不对劲。
“你们不懂,她是在表演躲避游走球的动作。”查理斯一脸痴汉笑,眼中满是崇拜,“一个好的击球手在击打游走球的同时也要学会躲避。”
风把同学们的声音都送了过来,鹤川的长袍在风中飘着,遮住了她颤抖不止的手。鹤川苦笑,不对,她这哪里是表演躲避游走球,她明明是……
不对,哪里不对。爆豪盯着空中那道身影,想到昨天复活打人柳后鹤川那满脸惨白的样子,一个不好的念头划过心头。
“她该不会控制不了个性了吧。”
仿佛印证了爆豪的想法,鹤川带着扫帚冲向了西边的城堡,那里是一大片树林,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爆豪看见少女落下的样子,瞳孔猛地一缩,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他使用了个性“炸飞了过去”。
“诶我刚刚怎么看到了红色的东西飞了过去。”
“我也是,好像是一只猫?”
“你开玩笑把,猫会喷火吗?”
查理斯注意到,蹲在角落里的那只暴躁的小猫不见了。
失重感,坠落。
树枝划破了衣服,划过了脸颊。
鹤川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仿佛世界变慢了,树枝的那些叶子一片片清晰可见。她想起半年前自己偷偷躲起来练习的那次,也是这样个性失控掉到了这片树林中。那个时候的自己强忍着疼痛,在雨水中放声大哭,跌倒了数次,带着一身泥泞撑着自己走到了医疗室。
庞弗雷夫人的话在脑中打着转:“亲爱的别太逞强了,下次再这样你怎么办呢?”
怎么办,鹤川不知道,大概又会是带着一身伤去医疗室住个三四天吧。
周围的风已经不受控制了,原先的铜墙铁壁化作了犀利的刀子,向她身上刺,一阵阵的疼。
如果可以让时间再来一次,鹤川绝对不会选择在这天抽了脑子想要耍帅。她只是想向那个肆意自信的少年证明一下,她变强了。然后呢,悲剧了。
最后一点安慰就是,没人会知道她此刻的狼狈样子,爆豪也不知道,太好了。
那样想着,鹤川就在一片混乱的绿色之中看到了一团亮地刺眼的金色。
扫帚被挂在了树杈上,那个头发乱糟糟的少女从树顶坠了下来。带着一身破烂的黑,带着一脸的伤,带着双瞳中让人看不清的迷惘撞进了爆豪的世界。
那些同学发出的崇拜的话语、教授关心的话语不见了,脑海中的杂音全都不见了。周围的景色一下子全都模糊不清了,只有草坪上那只站起来张开双臂的猫咪愈发的清晰。那是和记忆里一样的红色眼瞳啊。
“为什么,为什么爆豪在这里?!”鹤川带着仅存的一点理智,忍着心口撕裂般的疼,再一次发动了个性。她不想把猫砸死。
风再一次聚起,疼痛从心口传到了指尖,传到了大脑中。鹤川在半米高的地方急停,然后摔了下去。
疼痛让鹤川的世界一下子失去了任何知觉,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
等她眼前的世界突然出现了一丝光的时候,她才听到了耳边的风声,远处被惊起的一片鸟鸣声。感觉恢复的如此猝不及防,她感觉整个耳朵都要炸了。
谁在说话?有人在说话吗?
声音像乱码一样从头开始编辑起来。她终于在一堆声音中找到了那个非常特别的。
“喂,废物鹤川。”
这是爆豪的声音?对了,猫,爆豪他没事吧。千万别被我压到了。
鹤川觉得有点不对,但她没有精力去思考了,她眼前的世界还是灰灰的一片,却使劲想撑起身子。
鹤川刚起来了一点,就失去了力量,再次向下倒去。
“呃嗯。”一声闷哼从身下传来。
身体底下不是冰冷的草地,好像也没有软乎乎的一团。双手抵到了什么东西,坚硬温热甚至可以说有些发烫。
是什么呢?鹤川再次努力地抬起头,对上了那双红霞一般的眼睛。下午,树荫斑驳。爆豪的一只眼睛在阳光下不停地闪着光,另一只眼睛在鹤川的阴影下看起来莫名的深邃。一只是清澈一只是幽深。
鹤川深陷那双眼睛中,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鼻尖都快和爆豪的碰上了。呼吸产生热气若有若无地抚上鹤川的脸。
“废物鹤川,你还要趴在我身上多久?”身下的人突然发声了。鹤川这才像是大梦一场清醒了过来。
“对对对不起!”少女靠得如此近,黑色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地划过爆豪的脖子,很痒,痒到让人想烧掉。
鹤川看到爆豪的喉结动了动,顾不上心口的疼痛,一个激灵翻身躺倒在了旁边。疼痛一阵阵地袭来,鹤川已经无心思考为什么爆豪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又变回来了,她只想回寝室当一只苟延残喘的咸鱼。
“喂,你还好吧废物鹤川。”旁边的少年捂着胸口站了起来,那里是她掉下来时撞到了吗?
一想到刚刚的场景鹤川就觉得脸烧地不行。脸在烧,心也在烧,烧的疼。
鹤川疼到指甲掐到了肉里也毫无知觉,她知道如果现在不努力控制个性,那等会就会重演国中时期的悲剧:这一片树林都要飞上天了。
鹤川一手捂着心口一手努力撑着自己想让自己坐起来。第一次失败了,疼的她直哼哼;第二次还是失败了,眼前还冒出了许多黑点点。
鹤川第三次准备起来,还没用力就发现自己被爆豪的影子包围住了。那个穿着黑色背心的少年伸出了双手,环住了她的腰将她抱起然后轻轻地放在了树底下。温暖干燥的掌心传来了温度,爆豪的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个易碎的花瓶一样。
发现鹤川呆愣着看着他,爆豪“切”了一声,使劲揉了一下鹤川的头发。
“喂,回神了,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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